景色又转,雕栏玉砌、觥筹交错,宫廷的夜宴奢华而靡靡,全聚德告诉我,这里便是当年灭国前的栩国皇宫。
声乐起,红娘如一只轻盈鹤在台上展开身姿,舞得一曲霓裳羽衣,虽不及在桃林中的那支传神,倒也得些神韵,栩国主大喊三声“好”,赏银百两。红娘近前领赏,略略偏头,只给了栩国主一个明媚忧伤的侧脸。
栩国主大喊三声“留步”,亲自走下龙椅,执卿之手道:“竟是这般可人,你,叫什么?多大年岁?”
红娘微笑道:“奴家段红娘,今年十五岁。”
栩国主笑道:“好,来人,封红娘为昭仪,赐住……”
“十一王爷到!”随着唱礼官洪亮的声音传来,一锦衣男子从朱红的宫门口大步跨上前来道:“儿臣来迟,祝父王万寿无疆!”
栩国主又笑道:“凛儿来得正好,快快起来……前些年委屈你了,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我看到红娘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别过头去,不可察觉的往栩国主身后躲了躲,听男子恭敬回道:“谢父王关心,儿臣养了三个月,如今已是大好,又可疆场杀敌!”
栩国主极高兴地将他拉到身边,眯着醉眼将他打量一番道:“好,昔闻京都周边有小寇来犯,今日父王便封你为将军,与你一千精兵,去帮父王教训教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
“儿臣领命!……父王,儿臣有意不情之请……”
“讲……”
“儿臣三月前在如山桃林偶遇一女子,愿与她共结连理,望父王成全。”十一王爷言罢,红娘的身子又微微颤了颤。
“好!凌儿失踪后你倒是痴情未娶,难得有这般女子让你醉心,父王哪有不成全之理?不知那女子现在何处?”
“明日儿臣便可带她面见父王!”
“好!那明日父王便为你赐婚!”
“儿臣多谢父王!父王,这位是……”男子的目光终于落在红娘身上,栩国主笑道:“这是父王今日新晋的昭仪,红娘,躲着作什么?快转过脸来,见见我的王儿……”
红娘缓缓的别过头,饱含泪水的看着十一王爷……
他一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仅仅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天地皆不存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好久好久,栩国主被他俩对视的有些不舒服,打破平静,肃然道:“凛儿,怎可这般看着你母妃?”
他缓缓跪身道:“儿臣喜极……儿臣……见过……昭仪娘娘……”
栩国主大笑着楼了搂红娘,与身边人道:“刚刚讲到哪儿了?奥,对了,段昭仪赐住卿水阁……那儿离孤近些,美人看着可好?”
红娘的余光将将从十一王爷身上收回来,听到这句连忙强笑着点点头。
十一王爷如遭雷劈,道:“父王,儿臣记得幼时曾见母妃于桃花林中作舞,灵盈若仙,让儿臣至今难以忘怀……”
栩国主道:“你母妃的舞当年乃是堪称一绝的,可惜早早的便去了……只是段昭仪的也不差,不如美人再跳一支以聊咱们凛儿的思母之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