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才是天下第一的傻子!!!我心里暗暗呐喊,嘴上却是干笑道:“我们从哪儿开始?”
他大袖一挥,拉着我进了离合园的那片梦幻的梨花,像是要去哪个好地方游玩一番道:“自是要从这园子的大门开始……”
【段子关于各主们拿手的“一分”】
无正(抽出宝剑让它反了几次光):本王的剑偏离一分是绝无可能的。
红娘(倾身):王爷剑法超群。
闽秋(“啪”的一声打开扇子,翘着小指扇了几次):奴的账本中出现一分错账是绝无可能的。
落雁(颔首):姑娘明察秋毫。
苍古(拔出细细的微针):在下的针下错一分是绝无可能的。
雪岩(仰望):哥哥,哥哥,哥哥……
(星星与萌花泛滥中)
全聚德(托起悠悠的鬼火):小爷的鬼火点错一个地儿是绝无可能的。
不归(将茶糕举到全聚德唇边):你看,想让茶糕在我手中掉下一分渣也是绝无可能的!!!
除不归外的以上各主:……
虽说从未来过这离合的内园,但因着全聚德极好的方向感,没逛多久我们便在花园中寻到了当年的苍古堂主——楚离格。我原本以为,有着家主和神医双重身份,楚离格应是奔波于医馆与书房之间的手不释方针的大忙人,怎料想这本应是忙得不可开交的人此刻竟在自家花园中悠闲地焚香弹琴!
我们坐在他对面的石桌前,听他极细致的弹了一曲,以寻常的由头将抱着拂尘打瞌睡的小童打发走,又挑起了一调道:“在那儿站了许久,不累么?”
话音将落,不近不远处的榕树下,一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从树后转出来道:“你既晓得我在这儿,还要我在树后避了许久,可是要存心看我的笑话!”
他双手轻轻搭在弦上,平复了震颤的琴弦笑道:“若是郑姑娘果真这般想,在下怕是已经被郑将军的宝剑刺穿,那里会有命在此与姑娘闲聊?”
小姑娘坐在我身旁的石凳上道:“亏你还有些自知之名,没忘记父亲的话。”
他提起香著拨弄着炉中的残香道:“在下不敢,不知姑娘今日感觉如何?”
小姑娘对他的态度并不满意,樱桃嘴微翘道:“除了病,难道我就没有别的能引起你注意的地方么?”
他无视小姑娘的赌气,继续客套道:“郑将军叮嘱过,要在下好生照看郑姑娘。”
小姑娘从凳子上猛地站起身道:“郑姑娘、郑姑娘,难道你不晓得我的名字么?”
他装作不看她的模样继续拨着香灰道:“姑娘闺名,怎是在下能喊的。”
小姑娘道:“不要喊郑姑娘,郑婉,你喊我婉儿便好。”
他顿了顿,下了下决心轻声唤了句:“婉儿姑娘……”
小姑娘仍旧不满意的纠正道:“不要姑娘,是婉儿!婉儿!”
他无奈道:“婉儿……”
小姑娘总算满意而欢喜的应了声,道:“刚刚那个曲子是什么?”
他调了下琴弦道:“《相思》。”
小姑娘低着头默默重复着他的话,想了想,打定主意道:“能再与我奏一遍么?”
他复挑起一个音笑道:“在下献丑了。”
我也真心的不晓得曾一直在我面前邋邋遢遢的酒鬼大叔竟也有这般倜傥的时候,也不知是怎样的一件事,能让他放弃这好容易打下的天下,甘心落魄……我终寻到了一个理由,觉得自己这一趟应不是白来的……
曲子未半,本是极有精神的小姑娘突然倒在地上,楚离格慌忙推开琴,快步走到她身边,迅速的取针在她身上扎下,将她抱至自己的内室,静静的看着小姑娘转醒,才暗中松了口气道:“不是说好不能调动情绪的么?你看,又发病了不是?”
郑婉艰难一笑道:“不知怎地便这样了,离格,有你在我身边,即使发病也没什么可怕的。”
楚离格似是有些生气道:“若是被郑将军得知,又要担心了。”
郑婉不悦道:“我们不让他知晓便是,不用担心。”
楚离格整理着插在床边的银针道:“再过几日,连璧开花,到时你的病便会好起来。”
郑婉期待道:“等我好了,你便来娶我可好。”
楚离格赶紧换了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板板然作揖道:“在下不敢!姑娘可是将军……”
郑婉打断他,翻身趴在床上摆了个死皮赖脸的模样道:“不是讲过喊我婉儿的么?更何况,你的床我都霸占了,这辈子都要赖在这儿,你若不愿,可住一辈子的书房!”
楚离格看着她撞上南墙也不能被拉回的表情,轻声叹口气道:“姑……婉儿最近任性了许多。”
郑婉趴在自个儿的胳膊道:“与你的任性那便不是任性,这叫做……叫做……”她好好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对了,叫撒娇!”
楚离格笑道:“将军府是不会有人讲这般的话,你这从哪儿学来的词?”
郑婉如实道:“你这儿的丫头教的,她讲过的,只要我与你撒娇,你便奈何不了我。”
楚离格微微蹙眉道:“是奈何不了你的,先睡会儿吧,我有些事,晚些时候再过来。”
郑婉似是真的乏了,只“恩”了声,没多久便趴在楚离格的枕头上入了梦。楚离格给她翻了个身,摆了个觉着能让她躺的舒服些的姿势,才招来小厮,打听出与郑婉接触过的楚家的丫头,一一逼问,最终找出了那个教郑婉撒娇的丫头,轻描淡写道:“这般多嘴的丫头,本是留不得的,念她在楚家这么多年的份上,只杖毙吧。”
我倒吸了口凉气,杖毙!不是要留下么,怎会杖毙!!不过是多讲了句话便要杖毙,那我这般的丫头到了他手里还有转世投胎的机会么!这……这楚离格未免太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