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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分家彰显感恩情
书名：杏林忠魂 作者：1426025593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4007
第十章分家彰显感恩情
“长寿生医药室”和“育智启蒙书馆”开办三年耒，在萧金声、钱之江、朱不凡三位年青人的匠心经营下，越办越好，名声大振。“育智启蒙书馆”由开馆时三十名学童，现在注册学童已达五十五名。由于教室不足，很多要求加学的小孩只好等待抽签入校。“长寿生医药室”更是非同凡响。进深二丈一的大厅地面，全部铺上了窑砖，药、丸、膏、散，分门别类，排列有序；大厅下方，左侧摆放一组大师椅，右侧放了十多张单人木椅。大门外走廊的墙壁上，左右各书写一个三尺见方的“静”字，远远望去就令人感到分安祥宁静的气氛。加上两位杏林新人均是名师高足，举一反三，灵活机警，诸多疑难杂症，经他们切磋施治后，莫不起死回生。因此名声远播，人气飙升。东至古港、官渡，西到枨冲、普迹，南边大瑶、文市，北临北盛，社港，方圆百里之遥，常有轿子进出长丰村来求医看病。
为了方便远道而来的病友，他们移植都市大医院的管理经验，设立了五张简易病床，李满姑负责看护病人。远道慕名而来的病友日益增多，五张病床无法周转，只好住饭铺乃至租住附近村民家…
别看一个小小的医药室，因为人气旺盛，房子有人租，蔬菜有人买，鸡蛋、鲜鱼、豆浆在长丰村成了抢手货。村民们都说，“长寿生”不但救死扶伤，积德向善，还给我们老百姓带来了赚钱的机会。
九月初九重阳节，浏阳县医药同业公会在县城召开会员大会。
下午，组织与会代表到“长寿生”参观，探讨医药业在保障自身发展的前提下，如何德技双馨，造福乡里的问题。
众会员来到“长寿生”后，不由眼睛一亮：别看不起这个闭塞的山村，别看不起这十多间古朴的瓦房，经过三位年青人精心布置，客厅、药房、诊室、病房一律刷成淡蓝色的墙壁，地上一尘不染，甚至连茅厕都十分整洁干净；大夫和司药员一改过去长袍马褂的装束，统一为浅蓝色工装。
会长罗振湘陪同卫生科长视察后，向王科长进言：
“如果每个乡能办一个这样规范的医药室，那么老百姓的健康福祉就有希望了。”
王科长点头称是，表示向县长禀报后，决心与罗会长联手推动这项利国利民的事业。王科长要萧声介绍经验，以便同行学习推广。萧声谦让再三，只好走上讲台，向与会者深深鞠了一躬，诚恳地说：
“各位首长，各位前辈，各位同仁，在这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有幸迎来诸位热情指导，这是我们中孚乡之幸，是我们长丰村之幸，更是我们长寿生之幸。在此，我再次欢迎各位并表示万分感谢。”
萧金声在发言中缅怀了“长寿生”创始人、著名中医大师何韵之仁心仁术，造福乡民的业绩。他动情地说：
“我们办医药室就是禀承何韵之老先生三句话，一是谨慎做人，二是精益求精，三是反哺人民。所以，我们立下规矩，不管是医师还是司药，一进“长寿生”就要跪在药王孙思邈神像前发誓：一、老老实实做事，坦坦荡荡做人，虚心钻研技术，努力回报人民；二、建立健全规章，确保诊疗质量。我们两位医师，要求一人一医案，重病须会诊，如遇疑难危症，我们无法保证安全的，接诊医师必须陪护向上级医院转诊。三、我们每天提取营业收入的百分之三作为鳏寡孤独医疗救助基金，如遇特殊穷困人士，一律免费治疗。我们还以保为单位，设立救助基金，由社会贤达和各界成功人士出资捐助，使更多的低层人群得到关怀。”萧金声最后呼吁：
“我们长寿生规模小，人员少，设备简陋，地方偏僻，加上经验不足，很多地方还不完善，对社会，对人民还没有多大的贡献，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对钻研中医中药的信念，不会影响我们造福人民的信心。我们呼吁：全体同仁携起手来，为了老百姓的健康，为了中医药事业的进步，从一做起，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互相帮助，团结奋斗。”
与会三十多位代表以热烈的掌声对“长寿生”的作法和经验给予了充分肯定。会上，很多代表发言感慨良多，一致认为，有志不在年高，惟有创新应变，事业方可发展。
王科长回县府后与振湘会长一起向县长报告推广“长寿生”经验，县长连声表态：
“好，好，利国利民又利已，一举三赢，我十二万分支持！”说罢，书写了“有志不在年高”六个大字，嘱秘书裱好后给萧金声送去，以示关爱。从此，“长寿生”口碑更佳，生意更好。
“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把正冲的田土全部让给才成？”一天傍晚，萧贵成怒不可遏地向萧金声兴师问罪。
“父亲，你外出南洋十几年，我也在状元第，家里下力气的工夫，哪一件不是才成叔做的？祖父母、母亲他们三病两痛，哪一次不是才成叔嘘寒问暖？如果没有才成叔在家操劳，我能长期在外求学吗？照儿子的想法，所有田土都应留给才成叔才对得起自已的良心！”萧金声耐心地向父亲解释道。
“你难道要让仁义、仁友当叫花子？”
“父亲您不要忘记，天旺太祖父不是将祖上的财产留给兄弟姊妹，带着三个儿子白手创业吗？我们是他的后代，为什么我要坐享其成？你老人家放心吧，我要靠自己的努力，为两个弟弟添置家业，让他们衣食无忧。”
听到儿子和丈夫的争吵声，何三小姐走进房里来：
“贵成，金声讲的不错，才成年轻，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哩，是应该多给些照顾才公平。至于仁友仁义，我相信仁初能做到。我们应该尊重儿子的意见，你说对吗？”
萧贵成见妻子说得在理，仁初的态度又哪么坚决，他也相信儿子有能力实现承诺，就不再坚持了。
十二月廿四日是农历过小年的节日，虎老爷子将兄长新仕和他的大儿子世吾、二儿子世如、三儿子世贵以及三弟新友和他的儿子世祥，都请到家里，另外请乡长谭自成先生，保长卢道济先生两位地方主事参加见证，宣布贵成、才成分割财产事宜。
家庭会上，新虎老爷孑将由、土、山、屋以及家中的存粮、油、钱、物均一分为二，为方便居住和管理，以成片就近为原则进行抓阄。虎老爷子宣布正待抓阐时，萧金声站了起来，满怀深情地说：
“祖父，您先听孙儿讲几句再抓阄也不迟。”
“仁初（金声大名）你说吧。”虎老爷子点了点头。
“祖父啊，我六岁离家学医，父亲也随之去了南洋，我俩一去十多年，五千多个日日夜夜，田里土里，山上山下，下苦力的只有您和我才成叔啊。三病两痛、头胀脑热待奉在跟前的，还是只有才成叔和我母亲，尤其令我永世难忘的是，您独具匠心，送我随外公学医，使我学有所成，，其实这是您老人家给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人非草木，知恩必报。我和我父亲商量好了，除了蕉岭冲哪几间祖上分下来的房子留给我们外，其他田土财产，全部分给才成叔，何况他还要结婚生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父亲，侄儿金声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的好心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接受，因为侍奉爷娘，尊敬大嫂是我做人的本份，何况论辈份我是叔，论年龄我也长他几岁，凭什么要他照顾我？”萧才成说。
“老弟，讲老实话，仁初起先和我商量，我有点想不通，主要担心仁友是个瞎子，仁义体弱多病，他们得要养命田！仁初拿祖太爷天旺公作例子，我听了有道理，也相信他有能力照顾好同胞弟弟。凭良心讲，我这个人做儿子，做大哥，做丈夫，做父亲都不合格，这山林田土，就算大哥对你一点补偿吧，请你一定要收下！谭
是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尽管萧贵成历来浑浑噩噩，劣迹斑斑，但这几句发自内心深处的话，博得了太家的掌声。
听了金声父子、叔侄的对话，令大家感动不已。
乡长、保长和虎老爷子耳语了几句后，虎老爷子宣布：蕉岭冲的祖屋和三担水田、一十六担油的茶子山分给仁友、仁义，正冲里的八间新屋和正冲水田四担、蕉岭冲另一十八担油的茶子山也分给萧才成，以作¶Ô完婚成家的补贴。并由保长卢道济先生写了财产分割文书，谭自成乡长签名作见证。谭乡长感慨地说：
“有多少人分家，争来争去，反目为仇；你们分家，让来让去，出对自真心。虎老爷子教导有方，真令人羡……”
“慕”字还未说完，一个老倌踉踉跄跄跑了进来，朝谭自成跟前一跪，气喘嘘嘘地说：
“乡长，大事不好了，为分家的事，我那两个不争气的畜牲打了起来，要出人命啊，请您跟保长去镇镇场面啊！”
谭自成，卢道济二话没说，跟随老倌一路小跑奔向何岭何家大屋，走近地坪，惊恐悲惨的一幕立刻映入眼帘：
一个青年倒在血泊之中，地上一摊摊的鲜血已经凝固，伤者身边躺着一个已经昏迷的少妇和两个不到三岁的双胞胎小姐妹，只见四只圆圆的大眼睛中透露出惊恐和凄凉…
照看的乡邻主动给乡长保长让出一条道来。
“谭乡长，彪伢子是鬼迷心窍，犯下了人命关天的大罪，您看…”甲长何满之说道。
“何甲长，请您安排两位乡亲负责保护好现场，拿一个床单将被害人盖好，其他人等请远离现场。”谭自成又对保长卢道济说：
“道济先生，请您陪同何氏族人去警察局报案，我陪何老板商量如何料理后事吧。”
话说和岭何家大屋何氏，也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大门大户。和岭以前称何岭，即为何氏家族之岭。以此山为界，山之东为黄姓为主的长丰冲，山之西为以何姓为主的何岭冲，此山名曰何岭却引起长丰黄氏的不满。
“既为界岭，应该长丰何岭两地共有才对！”黄氏子民纷纷提出异议，并付诸反对的实际行动，如每每号召黄姓族人去何岭大肆盗伐林木，或抢摘茶籽蔬果，或开荒种植茶园等等，弄得何姓族人大伤脑筋…还出现过几次大的群斗，无一不是何氏势单力薄而以失败告终。最终把状告到县大爷手上，姓许的县官颇为谨慎，查阅资料发现，何岭拥有者何昌远先生，因见此山争纷不断，且有人在争夺中死于非命，于是在光绪三年一纸改名文书置于官大爷案前，曰为杜绝械斗，愿将本人祖传私产何岭捐为义山，并改名为“和岭”，求长丰，何岭两地乡民和谐共处之意。
“何氏祖先为保地方安宁，连一座界山都可以捐出，这是何等令人肃然起敬之举！而你为了争夺一丘好田，不念亲情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杀害自己的胞弟，你还配做何氏子孙吗？”谭乡长义愤填膺地指着何子彪质问道。
警察局介入后，谭乡长不忍已失去一个儿子的何老倌，让另一个儿子再蹲几年大狱班房，于是奔走于警察局和法院之间，千方百计，从中斡旋，终于以失手误伤至死为由，判处何子彪劳役六个月，一个分家造成的悲剧终于画上了句号。
萧金声为分家互相谦让的故事，让人看到亲情的可贵，道德的力量；何子彪为分家不惜巧取豪夺，使人深感人性的贪婪和伦理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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