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半个时辰后陈老翁带了一帮人进来,为首的几个人手提棍棒站在院子中央吼道:“那个小杂种躲到哪里的?快给我滚出来!”
躲在牛圈楼上的队员们心里胆怯,不敢出来。相持了一阵,看情况躲是躲不了的,王队长磨磨蹭蹭地先下了楼,乖乖地站在那里。陈老翁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不要你顶罪,快把人给我叫出来!”
“是哪个小杂种!你想替他顶罪也好,这可是你自愿的,老子先把你收拾了,不要以为就躲得脱,一个一个地来。”
队员们见势头不妙,赶紧从牛圈楼上溜下来紧挨着王队长站在一起,但却不见易龙。老翁知道他就藏在楼上的草窝里,气势汹汹地用木棒“咣咣”地敲着牛圈围栏:“小畜牲你老老实实下来,留下一只胳膊,可以免你一死!”易龙死死的猫在草窝里,闭住呼吸浑身哆嗦得厉害。
晖茵在屋里听到了院子里的阵势,心里有点紧张起来,这老爹是要动真格的了,按照深山里的规矩,如果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是要被手脚捆绑扔在牲口圈里被视为畜生踩死当粪肥的,至少也要挑断脚筋断其胳膊。晖茵的房门突然开了,她打扮得很是光靓的样子走出来,从容的样子走到牛圈楼下威严的样子,冲牛圈楼上说:“易龙,你给我下来!”
易龙听见晖茵的声音像得了救命稻草,颤颤微微地扒着牛圈桓子下来了,他的脚刚一落地,晖茵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就走,走过院子到了自己的屋门,将他推进自己屋里,把门拉拢关上,自己靠在门框上,嘴里冒出一句话来:“你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我只是要易龙他教我读**,这是公社谢书记说的,要向勘察队的同志学习,除了勘察队的人会读**,你们有谁会读?有谁识字?”
院子里的人全都楞住了,一时拿不出主义来,陈老翁走过去,照着女儿就是一巴掌,女儿满脸通红,红到了脑门上,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王队长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见缝插针,急忙招呼院子里的人:“乡亲们,坐下说,有事坐下来慢慢说,你们来了就是我们的客人,我们没有什么好的招待,小花,把屋里的罐头都拿出来煮了,请叔爷老辈们尝尝。”
一个中年人说道:“那就坐下来,我看你们怎么说,你们到底是哪方来的畜牲!说得好给他留下一条小命。哼!说不好,叫他父母来畜生圈里收尸!”
王队长陪着笑:“是的,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是要好好收拾一下!我已经派人去找公社谢书记了,现在是**毛主席领导嘛,我们把他交给公社,送他去劳改。”
老翁冲着王队长吼道:“不行,那就便宜了他。我看连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现在我还没有拿住你,等哪天我拿住你再说!”
王队长心里紧张了一下没有表露出来:“是,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你老批评教育,我一定虚心接受。”
花木红拿着煮热的午餐罐头,递给陈老翁,陈老翁恶狠狠地:“你这个死丫头,关你什么事,你到像他们的人了,要送他们会来送,你给我滚一边去。”花木红赶紧站到一边去,不敢说话。
周围四邻的人也来了,院子里全是人,最后进来一个与众不同的汉子,他就是那个老韩头,因为老实耿直,和他比较要好的人可以叫他老憨头。
老韩头手里拧着一条绳子,进门就嚷道:“你们都他妈的是脓包,站着干什么,大家一起动手,把这帮畜生全绑了!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说着自己上去把绳子搭在一个队员的肩上,那对员也不反抗,任凭他捆绑,其他人在他的带动下从新释放出了愤慨,纷纷动手绑人,站在院子里的勘察队员一个个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任凭他们绑了起来。
老韩头恶狠狠的问道:“这下你们知道了吧,是哪一个!自己站出来!可以免去连累他人,不然把你们这些人全都丢进牛圈里去!”
晖茵见势不妙,赶紧把门锁起来,易龙被反锁在屋里,她自己不敢大意守在那里。
门外几个人举着火把及时闯进院子来,是王队长派出的人及时到了公社。谢剿匪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派武装部长王勇带领几个荷枪实弹的民兵来到这里。王勇进到院子一看,这还了得,这些人眼里还有公社吗?他态度坚硬,手一挥大声说道:“全部给我解开,有什么事解开绳子再说。”
民兵们分别动手把勘察队员们身上的绳子解开。王勇站在院子中央一只手提着一支步枪,用力地往地上一掷说:“我是公社的武装部长,你们谁敢乱动,一切全都得听我的,公社接到勘察队的人报告,说这里要发生大事,我还不信,看来你们还真的胆子大呢,动不动就捆人,这是什么性质?这是人民内部矛盾,既然出了这样的事,首先要看他们是不是犯法。如果是犯法,那就要有证据,有了证据也要由公社来处理呀!嗯?你们把人捆起来,你们有证据吗?谁叫你们不经公社同意就把人捆了?”
王勇组织院子里的人开会,把易龙拉到会上要他老实交代问题。易龙战战兢兢地说:“我,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只是一起走路上来的。我看你们是误会了,部长说的要有证据,你们谁看见了就拿证据出来。我们做那事了吗?谁看见我们做了的?”
陈晖茵见谢书记派人来了,觉得问题由公社来解决,自己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她把自己关到了屋子里不出来。她听见易龙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样认为,都这样了你还什么事没有发生过,这个易龙你怕什么呀,有就是有。晖茵这么想但始终没有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会议开到最后也没有个结果,谁也拿不出证据来。
老乡们见陈晖茵本人没有出来说话,俗话说打铁要靠凳硬,她自己不表态,旁边人也不好过份。老乡们指着勘察队员们骂了一顿痛快,除了恶气以后事情基本上就这样了。
事后花木红审问陈晖茵到底有没有那个,陈晖茵说应该算有了吧,只是那个易龙笨手笨脚底下没有碰着,说到这里两人相拥而好笑。
陈老翁无论怎样也不相信会没有那事,但苦于没有拿到事实。他知道这是因为那个死丫头,已经不再跟他一条心了,女儿的心已经变了,他已经无法管住自己的女儿了。
从那以后情况反而变得复杂起来,那个易龙不敢正眼看陈老翁,对他女儿虽然有所收敛,反过来自己的女儿却是不自觉,自从得了那本《**》,没事就拿出来毫无目的翻,时不时的拿去问易龙,易龙只有指着书页逐字逐句的读给晖茵听。最近陈晖茵对那本书却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一见易龙有空就把他叫在一起,在田边地角里拿一把谷草垫在地上就坐下来,让易龙教他读书,陈老翁却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为了缓解自己老爹的不满情绪,陈晖茵要易龙替她家作些地里的活,干活出了汗晖茵便故意在易龙面前敞胸露怀,老翁见情景已经这样了,他自己也是无能为力,晖茵母亲死得早,当爹的怎么好对自己女儿过分严厉,只好由着她去吧。
陈老翁觉得女儿却是越来越不自觉了,居然当着他的面,把屋里的东西拿给易龙吃,又从易龙的嘴里把咬过的东西掏出来,放到自己的嘴里,这简直就是不要脸!就是有那层意思也不该这样做呀!哎,都怪女儿那该死的妈,早早地死了把这些事留给他自己。那易龙看上去人还是不错,只是谁晓得他是从哪里来的,以后又会到哪里去了。
陈晖茵和易龙之间的确还没有突破那点关键,总是不遇巧使他们难以得逞。但是王队长和花家姐姐就不同了,他们已经是谁也离不开谁了,特别是花姐姐每天都想到那档子事。花木蓝对待王队长的态度也在逐渐改变,她常常管住王队长的穿衣洗漱,夜里王队长工作的时间太长,花木蓝就会表现出不满。勘察队里的人,个个心里头都明明白白地知道,照这样下去勘察队迟早是要出大事的。这个大事什么时候暴发,只是时间的问题。
王队长心里更是明白,他一边敷衍花木蓝一边加紧的工作,他哀求队员们说:“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我和易龙连累了你们,谁叫我们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呢,我们现在的办法就是一天干两天的活,提前完成任务,干完就走人。”
“哦,王队长干完就走人,你走得了吗?走了你的花姑娘怎么办?”
王队长很坚决地说:“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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