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没听见打铃了吗?”男高音老师打断了支支吾吾的女生,女生被吓了一哆嗦。女生一边埋怨托付帮忙请假的女生,怎么没帮她请假。一边穿好披在肩上的衣服。她低着头,迅速地穿好衣服。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她披着的外套里面只是一件吊带小背心和一条三角内裤,已经发育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她用手遮着凸起的胸部。刚才就这样被男老师拦在门口,是谁都会难为情的啊。“你先进去吧。”男老师也觉察到了,但是毕竟是位中年教师,也许这种事见得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吧,男老师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女生跑进了宿舍,还不忘背过手去遮着圆润的部,她上了床,发现旁边下铺的女生都把帘子拉开了,她也不敢拉帘子了,躲在被窝里躺下了。
这时,男老师走了进来,表情严肃地说道:“既然你们作为住宿生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学校就得为你们的安全负责。我们天天检查你们,这都是为了谁?所以你们要理解学校的良苦用心,要遵守学校的纪律。严格按照学校规定的作息时间安排自己的活动。当然,谁都避免遇到一些特殊情况,尤其是你们女生。(说到这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憋不住笑了出来)有情况要想办法解决,不能自己擅自做主。现在刚开学,一切都还是刚刚开始,过几天稳定稳定,你班老师会选出寝室长负责整个寝室的大小事,到时候如果再有什么事可以先和寝室长商量再做决定。”
男高音太能讲了,这套词儿用几年了啊。万珊枫躺在床上,眯着眼,看着男老师就站在自己的床边。浓密的黑发和两腮间的胡子连在了一起,感觉有点像张飞的气势。宿舍里更安静了,不知是谁的鼾声暂停了这段演讲。“都早点睡吧。”男老师退出门外,值周女生关了灯,锁了门。
听见他们走了,几个床上的女生翻了个身,万珊枫也翻了个身,安静的夜和凉爽的气候让人很容易就入睡了。万珊枫摸了摸压在枕头下面的日记,心里计划着:等到周末放假把这一周的事一起记下来吧。
透过宿舍门上面的玻璃,看到了鱼肚白的天空。万珊枫睁开眼看了看手表,还是差五分钟五点。今天的走廊竟然没有第一天早晨那么热闹了,万珊枫趴在床上向下面看看,宿舍里的鼾声此起彼伏,似乎还没有人起床。难道是大家都累坏了,起不来了?不管那么多了,再不起床就抢不到水龙头接水洗脸了。万珊枫刚坐起来穿衣服,下铺的刘美丽下了床,穿上拖鞋,拿起昨天穿的裙子忘身上一套,然后拿着盆豪生纸开门出去了。真痛快呀,万珊枫坐在床上看看自己,不敢使劲动担心床响吵醒别人,还不如像刘美丽那样快点穿好衣服呢?即使出声也是很短的时间,慢慢动也会有声音呀。
几个女生听见刘美丽开门的声音也醒了,万珊枫见这么多人都起床了就放心大胆地整理床铺。又是一阵忙活,终于跑到教室了。每天必须到打铃时才开宿舍大门,谁也不能提前出去,从宿舍到教室有十分钟的路程,如果不快速跑过去,就过不了教室那边政教处老师的检查这关。万珊枫被刘美丽拉着,呼哧呼哧地跑在人群中。这时,无论是穿着时髦裙子的女生或是平时高傲耍酷的男生,都是跑步前进,他们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
操场上打球的走读生已经把单车停放在了车棚,美其名曰的车棚,只是学校在东墙边划分的一块空地,其实没有一块遮风挡雨的棚。他们先在操场的东墙角一边做热身运动,一边看住宿生庞大的跑步队伍。此刻的住宿生对走读生是满腔敌意的,因为走读生可以逍遥自在地在操场上自由活动,可是住宿生却要在教室里呵欠连天。
早自习会有一多半的时间被浪费掉,走读生在外面累了会到教室里休息,他们常常会谈起前一天晚上在家看的球赛,也会谈起哪有卖最新款的球衣;他们会经过教室去卫生间,没调的口哨声穿透整个走廊。虽然政教处的老师想过各种办法制止走读生的这些行为,但是也不能打击走读生说到教室学习这一热情。
早自习下课的时候,万珊枫和刘美丽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万珊枫问刘美丽:“美丽,昨天袁老师留的作业你写好了吗?”刘美丽忽闪着大眼睛问:“不就那些单词吗?早记住了。”“还有那些笔记上记得例句呢?老师说课前要提问的。”万珊枫追问着。“啊?例句也要背啊。我没看呢。”刘美丽这回嘴张大老大,像被塞住了一个苹果,僵在那里。“一会快点吃饭,回去背多少算多少吧。老师也不可能提问全班学生。”万珊枫见刘美丽这么紧张,只好先安慰。
到食堂吃早饭的人比吃晚饭的人还要少。食堂的服务员只有两名年纪比较大的阿姨。“同学吃点什么?”她们热情地和学生们打着招呼。其实早饭只有稀得不能再稀的大米粥,白馒头,煮鸡蛋,茶叶蛋,还有些咸菜。万珊枫和刘美丽看看摆在桌子上那个装满稀粥的大盆,一个很大很厚的水舀子在里面,一些饭票散放在桌子上,旁边站着的中年女服务员机械地看一眼饭票,盛一碗米粥。
刘美丽从咸菜那边看了一圈回到万珊枫旁边说:“咱俩买一盘咸菜就够吃了,今天我先买,明天你买行不?”万珊枫偷偷用余光看了一下周围,桌子上寥寥无几的食客们,大部分都是两个人吃一盘咸菜。万珊枫还觉得刘美丽这人蛮大方的啊,竟然她先买,自己也不是占便宜的人,以后就这么换着买吧,就是两个人吃一盘菜有点不卫生,不过这样能省点钱。
万珊枫吞吞吐吐地答应着:“好吧,你去买咸菜,我在这等你。”话音刚落,刘美丽又接着说:“你买两碗粥,找好位置,一会我还得快点回去背英语呢。”一碗粥是五毛钱,一盘咸菜也是五毛钱,万珊枫想这刘美丽怎么会是让别人占便宜的人呢。但是因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朋友也不好拒绝啊,再说说好的是两个人每天轮流买。万珊枫买好两碗粥找好位置等着刘美丽,没想到刘美丽还买了一个茶叶蛋,刘美丽一边剥好鸡蛋皮一边说要给自己补补脑,一会多背几个句子。万珊枫嚼着咸菜,怎么都觉得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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