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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003章洪门大佬
书名：古惑仔之翻云覆雨 作者：金灶沐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12904
第003章洪门大佬
蛇仔死在执法棍下，没有人为他怜悯。蒋震闭目凝神，良久后，打扫的阿婆把地洗干净。恩叔双手交叠在身前，护法的弟兄持刀立在两侧。
“新晋就位。”护法严肃道。
蒋震面朝关公像就位，洪乐其他堂口的堂主立身在他身后。
“跪下。”
护法走至蒋震身后，持刀在他肩头。“你可知此处是洪军禁地，警卫森严，不可冒犯。违者，军法无情。”
“三江翻云我最大，谁人不识天佑洪。”蒋震铿锵有力的回道。
“到来何事！”护法继续问道。
“聚首红花亭，结兄弟情义。”蒋震双手承接馨香，拱手立在胸前。
“洪军第十七代新晋听令。蒋门，讳震。自即日起，洪门你最大，三山五岳任你闯。你为父，社团为母。门徒为其子女子侄。父不思，母必离心，子必无主。望切记！”护法眼神犀利的盯着蒋震，微微余光扫向各区堂口。“开山堂！”
洪乐分区十二堂口纷纷跪在蒋震身后，每人分得馨香，目视前方。执事的兄弟跨刀挨个询问：“爱兄弟还是爱黄金！”
“爱兄弟……”
“我等十三兄弟，聚义在此共图大计。立誓永不背信、永不相弃，不论何时何地，谨以此祸福与共。从今日起，兄弟父母既是我父母。兄弟姐妹既是我兄弟姐妹，兄弟妻是我嫂，子侄既是我子侄。如有不遵此言，不念此情，以为背誓，人神共弃。倘若兄弟父母百年寿终，无钱埋葬，必要通知各兄弟，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以完其事。如有诈做不知者，必死在万刀之下，不得好死。”
蒋震同洪门堂主立誓宣言，叩首膜拜关圣帝。
“礼成。”……
一弯月牙暧昧的炫鬻银河，多彩的霓虹交相辉映。百乐门前车水马龙，即使在凌晨，这边的客人还是络绎不绝。
在这充满幻想的夜里，内心孤独、寻求异种慰藉的人们正迈着多情的舞步，纠结在灯光昏暗的舞池里左右摇摆。
在吧台前买醉的人们，一杯接着一杯的被迎逢在左右的陪酒女灌下迷汤。也有的点燃香烟，站在通往包房的门口，等待着那些前来寻欢的阔佬。
“老板你怎么才来啊，要人家好等。”浪女娇声细气的迎客。
整间百乐门就好像一座使人堕落的“天堂”。在这里，时间好像被停止了一样，快乐的总是那样令人难忘。
舞台灯光转暗，衣饰华丽旗袍的女子出场。乌黑浓密的三千青丝，盘附脑后一隅芙蓉髻。故留的秀发搭在肩头，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颈上精致的链子，在幽暗的舞台上愈发绽放夺目光芒。
舞台灯光转亮，女子浮凸的身线要人越发的不能自拔。白皙的脸庞，秀气的五官。鼻子小巧，唇上点了一抹朱红，一双似水的眼眸似会说话一般，看似清澈，却深邃不可知其心思，耳唇两珠坠，臂腕一条青丝披肩，尽显妩媚，妖娆的倾倒众生。
此女名叫温玉霞，是百乐门里最出位的歌女。
蒋震一改往日短打的服饰，学斯文人穿西装、打领带。跟随他的几个贴心的兄弟也光鲜照人，平日里看不起他们的侍应生也一改口吻，毕恭毕敬的招呼起他们。
阿霞站在舞台上，酝酿着唱词的委婉。在话筒前屏息，台下的观众纷纷肃静。乐手奏响曲目，她启齿柔美放歌。
“随便的杯酒、瞬息的温柔、让我不敢再回头、你就是推我到天堂的魔鬼、我爱过没用、压痛的胸口、始终不能不放手、你就是推我到尽头的天使、
爱时依旧、甜蜜如昨、过往依旧是痛彻心扉、找到出口、想温暖自己的双手、天堂的路在梦里头、
分时依旧、何去何从、过往依旧是痛彻心扉、找到出口、想温暖自己的双手、天堂的路口没尽头、
随便一杯酒、随便的温柔、洗涤尘缘的污垢、天堂的路口没尽头……”
曲毕，阿霞躬身答谢台下观众的掌声，蒋震多年带着两个儿子打拼生活，一见便要他动心。坐在沙发上，雷耀坤带着几个小弟朝舞台方向走去，司徒拔咧着嘴，看着左右怀抱的美女子。
蒋震抽着雪茄，眼睛不移阿霞的望着。雷耀坤在台下小声与阿霞短暂接触，她抬头看了看贵宾席的位置。
“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不舒服。麻烦你跟蒋先生说声抱歉。”阿霞婉言回绝了雷耀坤一行。
百乐门的老板葛利一收到蒋震坐馆的风声，立即叫服务生端来美酒和美人去贵宾席款待。
“你当你是谁啊！洪乐的大佬请你喝杯东西，你就唧唧歪歪，是不是不想活了。”雷耀坤冲阿霞吼道。
“这位兄弟发生什么事了，要是我的小姐哪里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高抬贵手。今晚我请客。”葛利笑脸迎逢，一个看场子的打仔把阿霞挡在身后。
“阿坤。”蒋震带了几个兄弟走到舞台前，和葛利打了个照面。“葛老板。”，“蒋震。”两人相识已久，微笑着握手。
“听说你当了洪乐的坐馆，恭喜你了。”
葛利多年前还是洪乐的堂主，因为厌倦了江湖上打打杀杀的生活，在老鬼洪之前金盆洗手，开了这间百乐门。幸好他有些经营手腕，打理的有声有色。
“谢谢。不知道葛老板介不介意我和温小姐喝杯酒，交个朋友。”蒋震毫不遮掩的要求道。
葛利回头看了眼不太情愿的阿霞，半晌后笑着说：“我这的姑娘有很多，今晚你点谁出场都我请客。至于阿霞，给我个面子放她一马，她只是个歌女。”
“呵。葛老板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只是单纯的想和温小姐交个朋友。绝非只想和她一夜激情，玩弄她的感情。”
“我不喜欢和黑社会的人有瓜葛，请你放过我，我还要赚钱给妈妈看病。”阿霞跪在蒋震面前，葛利和那个打仔站在一边拉她，可拉她不起，由着她跪着说话。
“去拿皮包。”
葛利盯着蒋震，雷耀坤单臂挡住他。阿霞哭着说：“我只是个唱歌的歌女，我不陪客人睡觉的。”
蒋震被阿霞的话搞得很无语，摆手司徒拔，从他手上拿来一千块塞到她的手里，一把拉她起身。“听着，以后好好唱歌。葛老板再会。我们走。”
阿霞眼角滴着眼泪，看着蒋震转身的背影，手心里攥着一千块的大钞。这些钱相当于她在百乐门里唱三年的收入，在这个二角钱一碗混沌面的时代……
凌晨的星空映照着阿霞孤独的漫步，走走停停，路边偶尔还会遇见几个乞丐缩在墙角下酣睡。
阿霞站在街边灯光最亮的地方回眸百乐门字灯，闪烁当空，引无数夜半未眠的酒客、政要和流莺留恋于此。
站在巷尾，不由得让她想起当年收租婆对她的话……
那日阿霞在家给卧病的母亲喂药，楼梯口隐约能听到重重的脚步声，待阿霞走近房门前，轻叩的房门声响。因为没钱交房租，颤抖着话音问道：“谁啊。”
“收租的。”收租婆嗓门很大的说道。
阿霞打开房门看她，一个胖女人呈现眼前，她一把推门而入，在她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似在找寻着什么。
“你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
“哼！你说我没礼貌，那你就有礼貌了吗。”收租婆拿出算盘，在阿霞面前“啪啪”的拨弄着珠算，呈现算盘上的数字给她看。“你看，这是你欠我的房租，一共是两块八毛五分。”
阿霞立即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零碎的银元递给包租婆：“家里就这么多钱了，麻烦你高抬贵手。”
“这里一共是一块半，你还欠我一块三毛五分。你打算什么时候交齐啊。”包租婆一脸不可通融的样子质问阿霞。
“在容我两天时间，我一定筹给你。”阿霞一脸无奈的回应。
“你说的，我就多给你两天时间。真他妈的衰，租不起房子，干脆学窑姐去卖啊。真是败兴！”包租婆这个没有口德的妇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阿霞打开皮包，把蒋震送她的一千块钱大钞拿攥在手里。释怀的浅笑，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憋屈，终于可以得以舒展。
阿霞收好大钞，抹去眼角心酸的泪水大步朝棚屋区租房走去。
棚屋区前，人头涌动。包租婆大声叫骂在人群中，隐约见得地上坐了个老女人。阿霞担心是她母亲被欺负，挤入人群中。她的母亲嘴角流血不止，发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块银元。她一把推开包租婆，蹲在地上抱着母亲哭喊道：“住手！”
“哭丧啊！”包租婆恶毒的说道。
一些西装笔挺的少年步入人群，包租婆不知天高地厚的上下打量了蒋震一行。雷耀坤出手掐住包租婆的咽喉，包租公从屋里跑出来劝架，司徒拔一脚踹向包租公腹部，几个打仔挥拳对他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揍。
蒋震蹲下身子，阿霞抱着她母亲哭泣。老人家在弥留之际看了一眼蒋震，把手里死命不给包租婆的一块银元塞到他的手上：“带她走，不要让她在受苦了。”
蒋震点了点头，阿霞哭的更凄厉。围观的街坊小声的相互私语。被打成猪头的包租公一脸淤青瘫坐在地上，包租婆被雷耀坤按跪在地上。
吓破胆的包租婆呼天抢地的向蒋震求饶，阿霞抱着母亲的尸首，眼神中泛起血色的凶光。他搭手在她肩头，起身一个眼神，雷耀坤揪住包租婆的头发起身。
“知道我是谁吗！”
包租婆摇着头。
“你给我听清楚了，免得死了不知道是谁要了你的命。”蒋震取出香烟，司徒拔拿出洋火点烟。“阿霞是我老婆，你害死她老妈，就等于害死了我妈。你为了一块银元都可以这么斤斤计较，市侩的让我倒胃口。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阿霞放开母亲的尸首，抄起地上的砖头，一砖头给包租婆的脑袋开了瓢。血，溅了她一身，雷耀坤放开包租婆，包租公爬过去抓住包租婆的手呢喃。巡捕房的人路过，围观的街坊散去。
“你们干什么！”巡捕包围了现场，警棍直至蒋震一行，阿霞手里拿着砖头，“呵”的一声笑，坐在地上。
“长官，能聊聊吗？”司徒拔拦住领头的巡捕，敞开衣怀，一沓百元钞票呈现在那人面前。
领头的巡捕抬头看了看边上站着的蒋震，伸手在司徒拔的衣袋里拿了钱，摆了摆手。封锁现场的巡捕扭头撤退，围观的街坊议论纷纷。
“那肥婆（包租婆）走路不小心摔破头而已，没什么好看的了，散了、散了。”领头的巡捕为了掩人耳目，违心的说道。
“妈妈的后事我会来处理，跟我回家吧。”蒋震伸出手，阿霞微微侧头看去，留恋了一眼这个伤心地，随他离开。
驱车在百乐门前绕了一圈，蒋震握住阿霞的手，淡定的看着车窗外。两侧的风景没有勾起阿霞的兴致，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踩住油门一路开去九龙城区的蒋家花园。
一幢复古别墅，屹立在苍木树荫的掩映之中。车子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人置身车内，也会有感于自然的亲和。
车子停泊在宽阔的院门前，十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站在大门口。司机下车开门，阿霞由蒋震陪护着向大门口走去。
跟从蒋震多年，而未得到名分的情妇安澜衣着性感的挡在二人面前。安澜的年龄已过二十岁的青涩，未至四十岁的衰竭，而是三十岁的妩媚。她妩媚且妖艳的身段常常会让蒋震犯糊涂，每次要下定决心与她分手，却又矢口否定自己的想法。蒋家护院的门徒不明所以然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他们的关系。
“震哥，他是谁？”安澜妒忌的看着阿霞。
“她是我……”蒋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介绍阿霞，被安澜的话陷入窘境，难以启齿。
“不好意思大嫂，我只是路过的。”阿霞递去眼神给蒋震，安澜也顺着她的余光看他。
“妈咪你回来了。”一个小帅哥出现在大门口，阿霞和安澜僵持着彼此的站位，看向那个孩子。
“乐乐，你怎么出来了。”蒋震欣喜的叫道。
“我知道阿爸今天接妈咪回家，所以就在花园里温书，等你们喽。”蒋天乐不喜欢安澜做妈咪，没承想蒋震把阿霞带回家。天生的母子情结躲也躲不掉，小孩子喜欢一个人，那种眼神会毫不遮掩的告诉那个人。
比较贪玩的蒋佑洪行事鲁莽，拿来一桶红油漆跑到大门口，眼看脚下的那块突起的石头要绊倒他，他也不躲，一桶红油漆泼向阿霞，蒋天乐见形势危机，扭身一推身后的安澜，要她当了“替死鬼”。满身的红油漆，还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
阿霞顿时对面前仗义的蒋天乐生出好感，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会如此果断。做事干净利落，丝毫不差。
蒋天乐微微扬起嘴角，蔑笑的看了眼安澜。蒋佑洪匍匐在地，长大嘴巴偷着乐。蒋震明白两个儿子的用心，搂住阿霞，司徒拔丢给安澜一些钱，扫她出门。
夜色寂寥，卧床休息的阿霞睡意全无。穿着未曾更换的旗袍，嘴角仍有血渍落在腮旁。蒋震端着热水盆和毛巾鬼祟的走出厨房，他从来没对任何女人这般细心呵护，就连他死去的前妻也未有过这样的待遇。蒋佑洪是个直肠子的小孩，心里有什么不痛快都会写在脸上。蒋天乐放下手里的书本，走去厨房准备了一杯鲜奶尾随他一道上楼。
蒋震悄悄推门，阿霞俯身倚靠在床头上。
“好烫、好烫……”蒋震端着热水盆坐到床边，双手捏着耳朵释热。
阿霞见是蒋震的身影，心不设防的由着他进门。
“用热毛巾敷一下伤口，会舒服点。好的也快点。”蒋震把毛巾放到热水盆里，手指被水烫到也还在坚持着。
阿霞双手环住蒋震的颈，他慌了神，蒋天乐透过门缝些许的光亮，看着漆黑房间里拥抱的两人。
“谢谢你。”
“我什么都没做。”蒋震忘记了双手还在热水盆里烫毛巾，由于视线转移、心思转移，所以即使被烫到，也毫不挣扎。毕竟美人相拥，破坏了气氛就不好了。
门缝外的蒋天乐小手伸进房间，摸索着墙壁上的开灯按钮。“啪”，昏黄的电灯点亮，阿霞立即抽身靠后，蒋震侧头看向门口。
蒋天乐手里拿着鲜奶眼珠左瞄、右扫。
“不好意思，我梦游。”蒋天乐拿着鲜奶转身，顿步侧头：“阿爸，水凉了吧？”
蒋震这才想起手还在热水盆里浸着，阿霞掩口忍住笑意。蒋天乐关上门，把鲜奶放到门口，敲了几下。
“这孩子，都要我惯坏了。”蒋震一脸通红，阿霞更是脸上泛着红晕。“我去看看。”
地上摆着那杯鲜奶，蒋震笑了笑，弯下身子拿起。蒋天乐在他房门口偷偷看了眼，关上房门。
“是什么？”阿霞望着门口问道。
“是杯鲜奶，来一杯尝尝看。”蒋震说着，拿着那杯鲜奶坐回床边。
“谢谢。”
“你暂时先住在这间房，棚屋区那边就不要再回去了。我一会叫人把你的行李都搬来。”蒋震一本正经的说着，阿霞抿了一口鲜奶。
“好啊。”
“你说好？”蒋震抬头看她。
“我是说，这杯鲜奶很好喝。”阿霞急转话意。
萌萌的感觉，两人谁也不曾开口。蒋震心花绽放，甘愿服侍阿霞。阿霞也在那杯鲜奶的滋味中感受着他不曾对别人有过的呵护。
清晨，落草的甘露还徘徊在叶脉上。在花园里扫落叶的佣人正忙碌，一夜不曾真正睡下的阿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笑着哭，释然。
蒋震睡在隔壁，床头对着阿霞的床头，可能两人有心灵感应，他也没睡，抽了整晚的香烟，纠结着思绪，琢磨着是否要她成为自己的另一半。
蒋天乐看书到天亮，对与阿霞的初次见面格外犹心，看着过失母亲的照片，缅怀着，期许着。一旁酣睡的蒋佑洪和猪一个德行，除了睡就是吃，有空再就是泡泡和同龄的小女孩。哪里记得阿霞的过门意味着什么，可能他连过世的老妈模样，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被扫地出门的安澜回到公寓，洗去了身上的红油漆，却洗不掉被人羞辱的感觉。带着耻辱、带着不甘心，她只身来到蒋家花园不停按门铃。把还在睡意中的护院全都惊醒，蒋震穿着睡衣到门口，司徒拔披着西装跟着后头。护院的两个保镖打开侧门，安澜不请自入，蒋震挡在她面前，寸步不让。
“是不是有了狐狸精就忘了老情人。”安澜瞪着蒋震说道。
司徒拔想要敢她出门，蒋震阻拦。
“我们结束了，不要在纠缠了好吗。”
安澜不理智的掌掴了蒋震，躺在床上的阿霞听到门口有人争吵，起身站到窗前，撩起窗帘一角，张望着楼下。
蒋天乐听到吵杂声，起身下楼。站在门口，蒋震侧头看他，他走到安澜身前出手给了她一巴掌。
安澜捂着通红的脸，瞪着蒋天乐。
“你这小畜生，你敢打我。”安澜举起手，阿霞抄起床头的烛灯打开窗户丢了出去。碎裂的玻璃声，要她受惊，高举的手也缩了回去，回身遍寻碎裂物的位置。
司徒拔跑过去察看，护院的保镖也警觉起来。安澜再度抬手，阿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紧地握住。
“臭三八，你敢管我闲事。”安澜破口骂道。
“这么没风度，连小孩子都打。”阿霞低头看了一眼蒋天乐，轻蔑的神情对着安澜。
“你最好给我滚一边去，否则我连你一起打。”安澜口气不屑的说道。
“我看你敢！”蒋震挡在阿霞身前。
安澜多年前也曾见到过蒋震这般犀利的眼神，那是在蒋天乐老妈在世的时候。几个人在酒吧里的一次遭遇……
架势堂看管的酒吧，常有不上路的混混在这里捣蛋。洪乐门徒三次打进旺角，都没能收复这间场。不是洪乐的打仔不行，而是当时的新晋蒋震不许任何人动这间场。并暗中保护这里的头牌舞小姐雯雯，也就是蒋天乐的亲妈，蒋震的原配老婆。
那天，几个砸场子的小混混不知天高地厚的酒醉闹事。其中一人调戏了雯雯，安澜当时也在场。她是个刚出道的舞女，还没被包过夜，对于这类事情还不懂如何处理。雯雯是她的妈妈桑，处处保护她，还把她介绍给蒋震认识。可惜二人缘分太浅，始终没有擦出火花。
调戏雯雯的小瘪三正在兴头上，蒋震带着几个打仔清场。
“兄弟，你是混哪路的。没事不要打扰老子。”小瘪三推搡了蒋震一把，狂妄的说道。
蒋震抄起一个空酒瓶，“砰”的一声响，那小瘪三捂着头坐到地上，洪乐的打仔摁住那般“乌鼠”。
“这里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老婆的姐妹，你说关不关我的事。”蒋震眼神犀利的一闪，雯雯和当时的安澜听愣的站在一旁。
蒋震弯下身子，一手揪住那瘪三的头发，狠狠的教训，那般乌鼠也被揍得哀呼一片。
……
“十三年前你也是这个眼神，十三年后你依旧没有变。变的只有心。你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我想我注定输给了她。记得带她去祭拜大嫂，留步。”安澜眼圈红红的说完这席话，蒋震陷入了抉择，阿霞更是被摆上了席位，再难推脱。
司徒拔要人收拾了碎物的残骸，蒋天乐走出阿霞的庇护，在安澜身后喊道：“安姨留步。”她转身。“刚才对不起。”
蒋天乐的话寓意深远，一个小孩子竟能在此种情形下释然尴尬的分别。安澜痴情的看着蒋震，他却撇过头，温和的对阿霞细语。
清晨的雨露还未低垂，安澜已泪如雨下。仅有的一点自尊心，也在转身离开的刹那，随风荡然无存。
一部黑色轿车停在街道边，昏黄的街灯下，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子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张望了眼四周，点燃了香烟，转身搭手在栏杆上。
街角走来三个人，领头的是洪乐在旺角区的老大肥龙，身后的两个打仔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肱骨。
“怎么那么有空来我旺角区闲逛，知不知道你们东曼踩线了！”肥龙指着那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叫嚣。
黑色轿车上下来三个人，西装敞开。不语且在烟雾中乞求一点慰祭的洛生，冷峻的瞳，摄人心魄的气势，令肥龙胆寒。弹掉指间的烟蒂，街头和街尾走出几十个穿着坎肩、牛仔打扮的打手，各个手里提着巴冷刀，寒气、刀气、杀气！
肥龙和两个手下向洛生冲去，洛生身后的小弟大喊一声：“砍死他！”
街头和街尾的手下冲上来保驾，肥龙身边的两个打仔还没近身洛生，就被巴冷刀砍的血肉模糊，三个穿着西装的打仔把肥龙堵在墙角，一顿拳脚伺候，本就肥胖的肥龙，这会儿“胖”的更显臃肿。
“知道我是谁吗？”洛生屏退左右，看着蜷缩在墙角的肥龙。
“生哥饶命、生哥饶命……”肥龙吓得屎尿都出来了，抖索的跪在地上求饶。
“从来没有人敢在我洛生面前叫嚣，今天当是给你一个警告。留下一双手，回去告诉你们大佬，就说我回来了。”
洛生扶了扶衣领，没入打仔身后。
肥龙惨叫连连，惊惧的瞳，诉说不出的痛。倒在血泊中……
旺角的卡门舞厅，是一间仅次于百乐门的娱乐会所。很多中立的绅士、高官都会来此消遣，打发无聊的时间。
旺角名义上是洪乐的地盘，可暗地里已有不规矩的帮派涉足这块风水宝地。
自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的存在。洛生逃往泰国多年，今次回来也只为了争夺一席活命的地盘，和一个久违的女人。
泊车在卡门舞厅外的人行道边。
洛生只身站在车门口，闭上眼深深的吐纳了一口新鲜空气。睁开眼径直走向熟悉的卡门舞厅，嗅着熟悉的气味，一路向包房的秘密通道走去。
打开门，无意撞见一对正调侃的男女，侧身绕过。
“宝贝，这个给你。哈、哈、哈……”男人的几张小费塞进那浪女的V字衣襟，搂着那女人亲吻了脸颊，转身走进包房，临走时还留下令人作呕的笑声。
洛生看了看那对男女，见怪不怪的径直走向那间房520。敲敲门，半开房门。一个男子一脸满足的靠在沙发上，点燃了香烟，没过一会儿，一张妩媚的娇颜从烟雾中醒来，穿好衣服，随手拿了茶几上的一摞钱，走出包房。
“凌姐，今晚你的生意不错啊。”服务生有些语带讽刺的说。
“你说什么！”洛生一把揪住服务生的头发说。
“回来了。”凌淑芬疲惫的出手阻拦，洛生松开了五指的握拳，伸手帮她凌乱而黑密的长发扎起马尾，看着她黑炯的眼神，如水的眸子里似无时无刻在倾诉这生活的苦。小巧的鼻，薄而软的樱唇，让人垂涎的想要一亲芳泽。拉着她的手，一路穿梭在人群中。
被洛生修理过的服务生在包房通道外纠集了十几名身穿短打的打仔。一身白色西装的粗犷男子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衣饰遮不住他胸口纹身的青龙，威猛无比，让人一见便心生畏惧。他嘴里叼着香烟，仰望舞厅的天花板。
洛生只身走到茶几前，把凌淑芬挡在身后。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坐起身，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起身向她走去。“你想造反吗！”
穿着白衣西装的男子块头和肥龙差不多，但为人处事比肥龙有胆色，是个敢干的主。他在洪乐的辈分仅仅是一个打仔头头的角色，没有人记得他叫什么名，只记得他的外号叫串爆。
“有什么话跟我说，不要吓着女人。”洛生挡在凌淑芬身前和串爆对视。
“兄弟，你混哪里的。”
“日出东方。”洛生自报家门。
看场的洪乐打仔纷纷涌进舞厅，街头上也站满了人。东曼在路边埋伏的打仔见舞厅内有异动，立即冲上街头，两帮人火拼起来。
洛生并不知串爆的个性，凌淑芬一见串爆的眼神，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畏缩在一边，拉着洛生的手想要溜走，可拉闸闭门的洪乐打仔哪里会轻易放过他们，抄家伙一拥而上。
洛生不动声色的拔出腰间的手枪，揪住串爆的衣领，枪口抵在他额头上。凌淑芬抄起酒瓶背对。
“叫你的人放下武器。我没有恶意。我只想带我老婆回家。”洛生的话要凌淑芬滴泪，串爆却不以为然，脸色不改的瞪着他。
“出来混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有种你就挂了我，否则我要你死无全尸。”串爆冷冷地说道。
“我说了，我只想带我老婆回家。”洛生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
凌淑芬知道惹恼串爆的后果，放下手里的酒瓶，跪在串爆跟前乞求着：“串爆哥，我求求你，放过洛生吧。我愿意一辈子留在这里招呼客人，求你不要伤害他。”
“起来！你给我起来。”洛生眼圈泛红，大声的对凌淑芬叫道。
“洛哥，我知道你的心意。可这里是洪乐的地盘，我们跑不掉的。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一起死。串爆哥，放过他，我任凭你处置。”凌淑芬砸碎酒瓶，尖刺的部分指向自己的咽喉。
东曼仔在街上械斗的那票人算是洛生秘密训练出的死士，出手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不留余地。
街上的洪乐门徒被打散，五、六个东曼仔挥舞着巴冷刀砍杀到舞厅包房的通道口。串爆听到喊杀声，急中生智，抽身后退。起脚踹向洛生的腹部，凌淑芬丢下酒瓶尖锐，起身揽住他的腰，洪乐的打仔挥刀砍伤她脊背，洛生举枪击毙了那人。二人在东曼仔的掩护下逃出卡门舞厅，一路朝皇岗警署那方奔命。
一路朝皇岗警署那方奔命的洛生和凌淑芬，途径夜市，勇闯在街摊外围追杀的洪乐打仔。看摊的小贩大多是洪乐的门徒，见有人开片，抄起家伙加入围堵他们的行列。
一些小生意人害怕的躲到一边，洛生举枪对身后的洪乐打仔开枪，一共六颗子弹，哪里抵得住乌拉拉几百人向他开片。凌淑芬脊背上流了很多血，气色越发难看，唇白的吓人。
洛生一把扶起凌淑芬，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慢慢向后退。眼见穷途陌路，一辆皇岗的警车泊在路边。
洪乐的打仔立即溃散，车上的警察高举警棍追了出去。
“你们是混帮会的？”警察盘问洛生。
“我们是夫妻，路过这边买点东西，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老婆就被那些人砍伤，出于自卫我才抄家伙拼命的。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洛生的台词像是提前彩排过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像警察诉说着他们的不幸。
“你老婆怎么看着那么眼熟，是不是卡门舞厅的凌淑芬啊。”警察侧头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凌淑芬。
“对不起警官，我要带我老婆去看医生。”洛生丢下长刀，一把背起凌淑芬，不等盘问的警察点头，就匆匆离去。
旺角的夜色有些昏暗，能见的星星也寥寥无几。路边的虫鸣已不再喧哗，整条马路上只能听到洛生沉重的脚步声。凌淑芬失去知觉的昏厥在他背上，失血太多，撒手人寰。
洛生停下脚步，仿佛失去了方向感。
“对不起。”
……
蒋震穿着围裙亲自为孩子们烤肉，阿霞陪着两个孩子在花园凉亭里欣喜的等着，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度周末。
司徒拔神色匆匆的站在他身后。
“大佬，旺角区扛把子肥龙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剁去双手，惨死在马路上。”
蒋震面色一怔，放下手里的夹子。
“阿爸，烧肉可以吃了吗。”阿霞一旁告诉蒋天乐，言笑着对蒋震喊道。
蒋震冲阿霞笑了笑，做出手势，要他们稍等。
“大佬，我知道这个时候告诉你这件事不太合适。可阿坤带着肥龙的“兵头”串爆等在大门口。见不见他们。”
蒋震犹豫的拿起夹子又放下。
“阿震，我来吧。等你弄好这些肉，孩子们都该饿肚子了。”阿霞走到火炉前，接过蒋震手里的夹子说道。
“对不起。”
“我知道。”阿霞翻烤着鲜肉，撒了点盐。
“对不起，我……”
“知道了。做事自己小心点。”阿霞用夹子夹了一块烤肉塞到蒋震嘴里，虽然很烫，但他没有吐出来，而是吞了下去。
“等我。”蒋震摆手，佣人拿来外套披在他身上。司徒拔让出路跟在后头。
洪乐会馆，十一路当家齐聚。路上，蒋震询问了串爆详细经过。雷耀坤这个急性子，还没开打就骂得对手全家十八代祖宗不得好死。司徒拔堵着耳朵想落个清净，可同乘一辆车，想不听都不成。堵着耳朵也是白费，幸得蒋震开口，才得消停。
洪乐门徒环视四周，确保开会安全。蒋震一行下车走进一间餐馆，围坐在暗处的各堂主纷纷起身迎接。雷耀坤带串爆站在门口，司徒拔拿去花名册点卯。
蒋震焚香对关公敬拜，三盏烛灯摆在会议桌上。江湖规矩，三水（洪）合一，一致对外的意思。
“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旺角扛把子惨死的事情。”蒋震坐在龙头椅上深沉道。
“这件事我听说是东曼仔所为，洛生从泰国回来了。”龙根捏了支烟在手里。
“洛生？”蒋震有点听愣的看着龙根。
“不就是当年被你打跑的东曼仔阿洛了。”龙根点烟。
透过烟雾，蒋震似乎找回了些许对雯雯的记忆……
那夜月黑风高，不起眼的巷口，洪乐和东曼争夺湾仔的混战。当时，洛生是东曼的新晋，蒋震是洪乐的新晋。为求上位，两人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放手一搏。
混战中，蒋震杀红眼。雯雯想要阻拦，可蒋震越杀越痛快，完全听不进去。一刀砍向洛生，害他韧带受损，一只胳膊不能提重物。凌淑芬挥刀刺中了他的腹部，才替洛生解围。雯雯拎起一只酒瓶砸在她额头上。
洛生见凌淑芬受伤，爱凌心切，揪住雯雯的头发撞向砖墙，提起酒瓶尖锐捅在雯雯身上。
蒋震想要营救，可身被一伙杀上来的东曼仔包围，有心无力。洛生扶起凌淑芬要逃，雷耀坤带着洪乐门徒包抄过来，司徒拔带人替他解围。
蒋震放下刀，一把摁住雯雯受伤的小腹。但流血不止，要他不知如何是好。
“阿震，照顾好两个孩子。”雯雯黑炯的瞳正扩大，眼中无神。
“我会的。雯雯！雯雯！雯雯……”蒋震哭喊道。
喊杀声一片，就连警察到来也不曾停止械斗。洛生带着凌淑芬和一帮手下遁逃，可追逐的洪乐打仔像发了疯一样一边喊话、一边追。
凌淑芬失足崴脚，颠倒在路上。洪乐的打仔追上去，准备挥刀，洛生停下脚步。
“住手！”洛生大喝一声。
“放过这女的，砍死那个王八蛋。”雷耀坤刀锋指着洛生命令左右。
凌淑芬一把抱住雷耀坤，狠狠地咬了他肩膀一口。疼的他用刀柄狠磕她脊背，打到她快要吐血。
“一个人死，好过大家一起死。走啊！”凌淑芬拼尽力气挡在雷耀坤身前。
洛生不甘心的丢出刀，在东曼仔的掩护下连夜坐船跑路。
蒋震抱着雯雯的尸身，面色阴沉的看了眼凌淑芬。司徒拔叫人架起她。
“你老公杀了我老婆。我不要你一命换一命，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内疚一辈子。把她送去肥龙的场子里陪客人。直到死，都不准她赎身。”
司徒拔给了凌淑芬一记耳光：“死三八，今晚我就要你“爱如潮水”。带她走！”
凌淑芬不服气的看着蒋震的背影，摸去眼角的泪水，穿起华丽的衣服，游走在黑夜的舞厅包房。
蒋震回过神，点了支烟，呢喃道：“红颜薄命。来生做个平凡的女人，不要在遇见他。”
“旺角不可无主，不能没有当家。我提议肥龙的手下串爆接替他老大的职位，带领洪乐门徒收复失地。”龙根提议道。
串爆站在一边暗喜，雷耀坤举手，似要说什么。司徒拔挤眉弄眼暗示他，可他不管那些，腆着脸站到旺角区老大的座位跟前。
蒋震知道雷耀坤不想屈居人下当个打手，如果不公心衡量轻重，默许了他，恐怕串爆会不服。烟蒂熄灭在烟缸，他示意司徒拔带雷耀坤走。以至于害他埋怨在心，气冲冲离开会场。
“阿震，想不到你很公平，老鬼洪果然没看错人。”龙根佩服道。
“串爆。这里很多大哥支持你做旺角区的老大，你有什么大计不妨说出来听听。”蒋震侧头问道。
串爆向前一步，向诸位在座的大哥鞠躬。“谢谢各位大哥这么看得起我串爆。如果我坐上旺角区老大的位置，我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替肥龙哥报仇。其次是扫除地盘里的其他帮会，我要旺角清一色都是我们洪乐的管区。”
“雄心万丈，好。”龙根率先鼓掌。“我另外再给你五百人调配，彻底扫除旺角的余孽，打进尖东。”
“谢谢龙根叔。”串爆肩扛五百条性命，底气十足的向龙根表示感谢。
“那我在锦上添花，调配尖沙咀和油麻地两个堂口的兄弟全力支持你的大计。”蒋震示意左右，起身命令。
“知道了大佬。”尖沙咀和油麻地的两个堂主纷纷应命。
“还差六个小时就天亮了，我想你在我吃早点的时候给我好消息。”蒋震走到串爆身侧，拍了一把他臂膀，两个保镖去开门。“对了。记得把事情办漂亮点，别留下什么把柄给皇家警察。”
“是大佬。”串爆点头。
殡仪馆门前聚集了大队警察和对立的东曼仔，洛生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一根接着一根抽烟。想要阻拦的护士，被几个东曼仔拖进房间。奸邪的笑声，传遍整间医院的走廊。
洛生的眼里已无情爱，凌淑芬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就连他手下的那些人想要非礼那护士或是办事，都是不理不睬，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她死去的悲愤中。
“洛哥，外面好多警察要见你。”东曼的笑面虎挡在医院外，差使个小弟前去走廊里通风报信。
“辛苦你们了。告诉你大哥，有事到村屋找我。”洛生只身一人，拎着满是血渍的西装走向医院后门。
蒋家花园一派安逸，但在蒋震回来之后，一切全然不同。雷耀坤气冲冲的走进别墅，收拾行李。阿霞听到门响的声音，探头去看。只见两个人面红耳赤的相互站着，估计是刚刚吵完。
司徒拔从中当和事老，接过雷耀坤的手提包，安抚着两人。半夜偷嘴的蒋天乐躲在厨房里听着他们的对话。
“司徒，你不用劝我了，大不了我们三兄弟一拍两散。”雷耀坤不计后果的随口一说。
司徒拔想要劝阻已来不及斡旋。
“旺角区老大的位置你就那么想做吗。要不要我把洪乐龙头老大的位置给你做！”蒋震的话虽然激怒了雷耀坤，但他没有反驳，继续听着：“你知不知道龙根叔提到洛生回来的时候我是怎么想的。当年我们几兄弟一起去砍人，现在就剩下咱们三个了。我现在是洪乐的当家，我的荣华富贵不就等于你们一样拥有吗。别忘了你才刚刚结婚，我不想你步我的后尘。雯雯死的时候你也在场，那种痛，我到现在都忘不掉。”
“大哥说的对，快给大哥道歉。阿坤。”司徒拔拎着包，竭力劝阻雷耀坤。
“做兄弟是一辈子的事，如果你有什么不爽，我不会挽留你。门开着，要走就永远别回来。要么就回屋睡觉去。”蒋震用手拍了拍雷耀坤的肩头，一个人走回房间。
蒋天乐听得有些迷糊，但知道蒋震的话是为了雷耀坤好。抹干净嘴角的方糕渣滓，溜上后楼梯，避过司徒拔的视线。
风云变幻，旺角区新晋串爆率领八百多人扫荡地盘里的其他势力，同时也放出风声积极查找杀害肥龙的洛生等人。
蒋天乐回到房间，摇醒蒋佑洪。附耳对他嘀咕的说了几句，他便起身冲出房间。还在楼梯上交谈的雷耀天与司徒拔被撞开。
蒋天乐拿出藏在床板下的一本藏书塞进书包，两把匕首一把绑在小腿上，一把掖在腰间。背起书包行色匆匆的下楼。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司徒拔拉住蒋天乐的手臂问道。
“司徒叔叔、雷叔叔，我哥哥大洪是不是跑出去了。”蒋天乐假装不知道，仰头问道。
“是啊。”雷耀坤不知其意的说道。
蒋天乐挣开司徒拔的手，跑下楼去。在门口接应的蒋佑洪骑着单车等在门口，护院的保镖不明情况的望着门口。
“两位少爷这么晚要去哪里？”护院喊道。
蒋天乐没有回应，打开大门，蒋佑洪骑着单车在他身旁停了下，他坐上单车一路穿过小道向大马路冲去，护院的保镖追了出去。
阿霞没有熟睡，站在阳台上向外张望。眼见蒋天乐两兄弟骑着单车出门，又是在半夜十二点多，不安的心，要她想到闷在房里的蒋震。“咚咚咚”的敲门声，吵他清闲。
“天乐和大洪骑着单车出门了，你快去看看吧。”阿霞紧张的说道。
“你说什么！”蒋震撇下阿霞，来不及穿件外套冲下楼去。“抄家伙救人，乐乐和大洪可能要出事。”
司徒拔放下雷耀坤的手提包跟进，雷耀坤放下成见回房抄家伙。
蒋佑洪吃力的踩着脚踏，单车一路颤颤悠悠的行路。护院的保镖去车库提车，几辆车打着双闪跟在后头。
“快点大洪，我可不想放过杀害妈的凶手。”蒋天乐催促着蒋佑洪。
“好嘞！”蒋佑洪卯足劲踩脚踏，单车飞快的行路。
不明情况的蒋家护院谁也不敢懈怠，小心的跟在后头。蒋天乐回头看了眼追出来的车队，又见街边上有很多乞丐横七竖八的慵懒着闲聊。一把银元抛上天，街边的乞丐们蜂拥上去捡拾。大路被堵，车队上的保镖只能下车去追。
蒋天乐向后方的护院们摆摆手，和大洪一道下坡路，几转巷子后甩开了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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