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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012章落难枭雄
书名：古惑仔之翻云覆雨 作者：金灶沐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3009
第012章落难枭雄
一间叫卖龟苓膏的路边摊要雷洛驻足。
“老板娘说，吃了龟苓膏之后会对你的身体有益。当地人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听说以前是给清宫皇帝吃的。我今天当了回娘娘，你也当回皇帝吧。”雷洛脑海里浮现那日他受伤的时候，徐梓桐对他的话。
“老板，给我那锅。”雷洛话音刚落，围在桌前吃龟苓膏的路人纷纷投去异样的眼神看他，做生意的老板也没正眼瞧他，觉得他在戏弄自己。“我说我要买下你锅里的所有龟苓膏，这是金条，多的就当是我给你的小费。”他“啪”的一声，一块金灿灿的金条落定在桌上。
假装看不到的小老板立即端着锅到雷洛跟前：“大爷，你要的龟苓膏就剩半锅了。要是你等得了，我那锅新煮的马上就好。”
“行，那你先收钱，我去那边买几件衣服，回来取。”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上海开往广州的火车入了站，一节节绿皮车厢，排了好长好长，就像一头绿色的长龙卧在铁轨上。火车头愤怒地喷着煤炭燃尽的火星，沉重地喘着气。
列车员站在站台上疏导人群，一身长衫的中年男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拄着拐杖。他身后五个年纪有落差的女子跟在后头，左一箱、右一包的聚头出站口。随行的一些穿着黑衣衫、剃着寸头的打手护卫在周遭。
“想不到，我堂堂上海滩的大佬竟然会流落到这般狼狈。”
杜月笙，原名月生，后由国学大师章太炎建议，改名镛，号月笙（典出《周礼太司乐疏》：西方之乐为镛，东方之乐为笙），是近代上海青帮中最著名的人物之一。
“老板，这都怪那些日本人，他们忒不是东西了。”孟勋一旁牢骚着。
“老子走的仓促，没能带出来太多现金，要兄弟们跟着受苦了。”杜月笙自责道。
“老板。”
“咱们去码头看看，问问有没有船去香港。”
杜月笙一家大小顶着秋日头朝码头走去，途径卖龟苓膏的铺子想歇歇脚。碰巧遇到雷洛一行来取新出锅的龟苓膏，店铺的老板殷勤的端着锅走出，孟勋上前搭话：“老板，你会不会做生意啊，没看到我们家老爷子和太太们等着吃点心吗。”
雷洛站住，王志成把手伸进衣怀，阿龙和何鹏也把手背过身后。
“对不起这位大爷，小店今天的龟苓膏都卖给这位大爷了。”铺子老板躬身向孟勋解释，杜月笙抬头看了看雷洛。“去给我拿几个碗来，我们老板还等着吃呢。”
“我看谁敢！”王志成喝道。
孟勋怔住，雷洛只身坐在杜月笙对面。
“孟胖子，退下。”杜月笙嘶哑着嗓音说道。
“喝点水润润喉。”雷洛取来茶碗，亲自给杜月笙斟水。
“谢谢你小兄弟。”
雷洛抱起杜月笙家的小孩坐在腿上逗着，喝水的他放下碗盯着陌生的他看。孩子的母亲生怕节外生枝，赶忙抱起孩子站到一边。
“小兄弟，谢谢你的水。我这孩子认生，一般人他都不跟人家玩。没想到你还能抱他这么久。”杜月笙笑道。
“我可是孩子头，小弟弟应该见我不像是坏人才肯要我抱吧。”
孟勋和几个保镖站到杜月笙身后，王志成也近前雷洛身旁。
“时间不早了，我们一家人还要赶路。小兄弟后会有期，就此别过。”杜月笙拱手辞别，雷洛效仿淡淡地回应。
街头上出现了一些行动鬼祟的人惹雷洛警惕。王志成见杜氏一家向码头走去，阿龙端起那锅新出锅的龟苓膏绕过他们跑步向泊在码头上的小艇奔去。
这时，雷洛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那伙行迹可疑的男子拔枪朝杜氏一家瞄准。
“老先生快跑！”雷洛大声一喝。
杜月笙扭头看了眼身后，抱起小儿子携领家眷在保镖的掩护下跑向码头那方，他的随行门徒被打伤或克死在街头。王志成见那伙人把枪口对准雷洛，便拔出双枪直击那伙人。街头的枪战一触即发，一些无辜的百姓受到牵连有的被子弹打中腿倒在地上、有的被打中肩膀靠在墙边。
“洛哥，我掩护你快走。”王志成推倒桌子当掩护，一边开着枪，一边对雷洛喊道。
“不行，我们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砰砰”的枪声惊扰了街头上一如既往的商贾贸易和百姓出行。那些杀手不依不饶的紧追不舍，节节退后的雷洛和王志成苦无弹药支援。距离码头百米远的地方，雷字头以叶武为首的几个兄弟抄起冲锋枪上岸，阿龙穿上那件绑满手雷的马夹跑在后头。
那伙杀手想要再进一步，碍于叶武等人的火力不得不撤到掩体后自我保护。雷洛接过郑宇和手里的手枪一边开火，一边指挥兄弟退到船上。
火力渐弱，那伙杀手冲杀在码头路上。杜氏一家大小蹲在礁石上，几个门徒举着手枪抬头望着台阶上。雷洛等人上船后瞧见他们的样子，又见那伙杀手一股脑的冲杀。跳下小艇，王志成掩护，叶武回去驾驶室掌舵。阿龙在小艇上丢着手雷，郑宇和、王宝山、金立新三人跳上岸救人。
杜月笙一家顺利登船，郑宇和为掩护杜家小孩被打中心脏，掉下码头。王宝山负有重伤未愈，手上又无枪械护体在和杀手肉搏中被子弹射穿头颅，金立新拔掉阿龙身上的一枚手雷跳下船，推搡雷洛后退，张开双臂挡住杀手的进攻，饮弹身亡。
“洛哥上船！快啊！”叶武探头出驾驶室喊道。
王志成拉住雷洛上船，在船头，久久地看着三个雷字头的弟兄死在码头。小艇驶离码头，那伙杀手的枪声不断的响起。
码头上的水警躲在大老远的地方观战，拿着枪没胆的看着。杀手们刺杀任务失败，左右看了看码头上的苦力，把枪收进衣怀转身离去。
深夜，小艇上的雷字头在船头摆了香案祭拜死去的兄弟。杜月笙一家大小纷纷站在船舱门口信手捏香，发高烧的徐梓桐扶着栏杆走出。
“大嫂。”阿龙搀扶道。
“你怎么出来了，身体不好要多休息。”雷洛眼眶泛红的扶住徐梓桐，王志成脱下风衣给她披上。
“自家兄弟死了，我这个做大嫂的不能因为生病了而不拜祭。洛哥，让我为他们三个上柱香吧。”
雷洛见她这般坚持，亲自扶她到香案前焚香祭拜，杜氏一家也随祭礼三鞠躬。
“小兄弟的大恩大德，我杜月笙今生不忘。老孟，把包袱打开。”杜月笙命令孟勋把随身背囊打开，二十几根金条摆在供桌上。“这些钱当是我对你兄弟的一点心意。”
王志成冲动拔出枪指着杜月笙：“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能换回我兄弟的命吗！”
“志成住手！”
“洛哥！”
“我要你放下枪。”雷洛扶着徐梓桐大声喝道。
王志成把枪收起来，扶着徐梓桐回内舱。杜月笙的门徒站到一边，孟勋看了看雷洛的神情，靠前躬身说道：“我们老板此次落难去香港避风头，身上就这么多盘缠了，希望你比嫌少。日后我们重新回到上海滩自当重金酬谢你的大恩，派人厚葬你的兄弟。”
“三条命，不是十几根金条就能补偿的。要金子我比你多，抬出来。”叶武和贺虎抬着一箱黄金到船头。箱盖被打开，扎眼的金色要孟勋退后。
“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老孟，把这些金子收起来。”杜月笙站到香案前吩咐着，雷洛弯下身子从箱子里拿出三十块金条摆成三个小金子塔。何鹏捧来一坛子烈酒，斟满了香案上的大碗。
“雷字头兄弟就位。”雷洛端起大碗立在身前：“郑宇和、王宝山、金立新，一路好走！”仰头饮下，众人皆从。
“洛哥，别太自责，他们三个不会怪你的。”欧明国放下大碗到供桌。
“到了香港给他们三个立个衣冠冢，把这些黄金埋了当是陪葬品。”
“知道了洛哥。”欧明国收好桌上的那三十块金条，雷字头弟兄搭手撤了香案，简短的道别仪式之后杜月笙尾随雷洛到船尾。
“年轻人，有心事不妨说出来痛快些。是不是后悔救了我一家子？”杜月笙沉声道。
“救你是巧合，我兄弟的死是我指挥失误。”雷洛低着头自责。
“事有因果，你不为我他们就不会死，我怎么说也要负有一定责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喝杯酒话话家常。”
“随意。”
孟勋在船尾支起一张小桌子，杜月笙的门徒搬来两把椅子布置环境。油纸包着的烧鸡，爆炒的花生米，一瓶上海酒厂出产的清酒。
杜月笙邀请雷洛坐下，孟勋从旁侍候。
“我叫雷洛，还未正式请教您尊姓大名。”雷洛礼貌伸出手。
“我叫杜月笙，上海滩最大的“黑米（黑金）”进口商。”伸手浅握，四目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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