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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019章路见不平
书名：古惑仔之翻云覆雨 作者：金灶沐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3081
第019章路见不平
步入书房，徐文泰环视四下，雷洛站在茶几前倒着香茶。徐梓桐端着盛满食物的托盘到茶几上，眼神与他交汇后，转身关上房门。
徐文泰坐在沙发上随手捏来烟包里的半支烟点燃，雷洛坐在老板椅上双手环住茶杯小口的抿着。
“抽半支烟很特别啊？”雷洛好奇的说道。
“我老婆在的时候我就养成这习惯了，有了女儿之后更是如是。如果我女儿在我身边的话，今年也该像她这般大了。”
徐梓桐撞着运气把脖颈上的玉佩解下，拿在手里展示在徐文泰眼前。“这是我娘在我小的时候给我戴上的。”
“梓桐？”徐文泰指间夹着香烟，慢慢站起身子。
“她是你女儿梓桐，是我六年前跑路的时候带走北上的。没和你打声招呼时我的失礼，伯父对不起。”雷洛站在写字台旁躬身赔礼。
“六年不见。”徐文泰微微抬起左手，徐梓桐泪流满面的垂下额头拥进他的怀里。
“阿爸，这些年要你替女儿担心了。”徐梓桐乖巧的依偎在徐文泰身旁怜弱的说道。
雷洛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和徐文泰说，却止于嘴边咽了回去。看着他们父女团聚，心里一阵酸楚，要他不得不假装没事的掩门离开，面对走廊上的窗户，一个人静静发呆。听着窗外呼啸的风球，陷入迷茫的寻找追忆中。一把精美的匕首是他随身携带的物件，它曾背负一条蓄意谋杀的罪名逃之夭夭。
“大洪哥，你在哪里。”
晌午刚过，风球预警解除，街面上走动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雷洛穿着风衣屏退兄弟，独自在街上闲逛。忙着摆摊子的商贩进进出出在自家的店面，一家馄饨面摊要他驻足，坐在长凳上看着大锅里沸腾的热水。
煮面的师傅双手麻利的将刚包好的馄饨下锅，三开之后捞在大碗里，又把事先准备好的面条倒进锅里煮，没过几分钟的时间，雷洛就尝到热乎乎的馄饨面。
正当他津津有味的吃着馄饨时，一个蓬头垢面的矮胖的男子从巷子里跑出来抢馄饨摊上的烧饼。摊子的老板抄起木棍就对那人开打，雷洛放下手里的汤勺，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被打。
落魄的男子嘴里咬着抢来的烧饼，宁愿挨揍也不肯松口。
“住手！”雷洛大喊一声，摊子的老板拿着木棍立在那男子的身旁。“老板，他在你这儿吃喝的账都算我的。剩下的钱都找给他好了。”
一张百元的钞票压在碗底，摊子的老板才开张，找不开大票，现跑去档口找熟人兑现零钱。男子看着雷洛的背影，丢下手里的大饼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嘛。”雷洛赶忙转身扶起他。
“我已经差不多四天没吃东西了，谢谢恩人对我的施舍，以后我猪油仔要是有个体面的活计，一定双倍报答恩人。”
“恩情不言谢，后会有期。”雷洛拱手对猪油仔别过。
长街在风球后的寂寥，是雷洛在一别香港之后的六年里第一次这样沉闷。他走在九龙城寨做买卖的铺面前，停停看看、停停又走走。他记得第一次与徐梓桐买衣服的店子，那个老板似乎还是原来的那个，但周遭的一切似乎已不是原来的那些陈设，就连走过身旁的人都感陌生。
猪油仔拿着馄饨摊老板找零的钱跟着雷洛，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敢靠前，悄声的跟从。
一个孩童玩着风车，没注意脚下的石子，“扑通”一声扑在了地上。“咧咧”的哭出声，雷洛善心的走过去扶起那孩子，从兜里拿出一块钱给他。“不哭不哭啊，这个给你买糖吃。”
小男孩看着雷洛手里的一块钱果然不哭了，钱的诱惑，就连小孩子都懂的生存规则。真实的要他看不懂这家乡的变化，猪油仔站在不远处盯着他。
“朋友，你跟我走了几条街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知道前面有家茶铺。”猪油仔说话很直，雷洛点了点头由着他带路。
一踏进茶铺，就见院前的放生池里游来游去的鱼儿争相咀嚼泥鳅的味道。雷洛面露喜色的停下观赏，猪油仔风趣的一语差点没让他喷饭。
“要不要捞一条炖着吃啊？”
“观赏鱼也可以吃的吗？”雷洛一脸疑问的看着他。
“肚子饿的时候，难免不会打它们主意。”猪油仔笑着说。
“怎么这里还有上香的人？”
“这里曾经是座尼姑庵。”猪油仔顺着雷洛的视线瞄向院内的堂屋。
“咚”的一声巨响，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投井。猪油仔心里暗暗叫遭，猜到是他患有精神病的妈，慌忙挤开人群，冲到池边。雷洛眼见周围的女人和不懂水的男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井中的女人浮在水里，井边一众陪着太太上香的女眷吓得一通哭喊。
雷洛脱去风衣，抓住绳索顺到井底，奋力抓住了井中的女人，使劲把她擎到井口，猪油仔一见是他亲妈，立即上手抓住。
雷洛浑身湿透的爬上井口，猪油仔抱着他老妈摇着不准她睡。
“妈，你醒醒，我是你儿子猪油仔啊。”
雷洛伸出手指去感受她的鼻息。
“兄弟别这样，让她安静的走吧。”
猪油仔抱住他老妈渐渐冰冷的身子，哭得稀里哗啦，完全漠视旁人异样的眼神。茶铺老板发福的像头猪，手里转着两颗玉石珠子，嘴里叼着烟圈。迈着八字步朝人群中走来，两个打手驱散人群开了一条道。
“猪油仔，你还真是个孝子。你妈刚才躲在厨房里嗑药，整包药片一共是一万块钱。你什么时候还我啊，如果你敢拖欠，我就收你每天三个利，派人天天追杀你。你们几个还不快点带着他妈的尸首到外面去，咱们还得做生意呢。”这发福的男人嘴里不说一句人话，嘴里镶着的几颗金牙让人看着就不顺眼。
“金牙柄，我操你妈！”猪油仔抄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冲向那发福的男人，雷洛见那男人的手下亮出刀子，立即出手帮忙。
人家人多势众，雷洛不得不拉着猪油仔向位于东九龙中的“香蕉园”跑去。
呼啦啦几十人穿街过巷，猪油仔把路边摊的凳子抄起向后丢，雷洛拿着风衣站到“香蕉园”门口，几个打手乱抡手里的棍棒，砸碎了“香蕉园”的橱窗。惊动了在屋里闲聊的雷字头和杜月笙手底下的门徒。
坐在吧台前喝酒的阿森跑上楼去，把正在书房里话家常的徐家父女打断。
“不好了探长，楼下有人在打她的凯子。”
“有这种事！立刻打电话回刑事组，叫他们带人过来。”徐文泰抬头一脸质疑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阿森，严令道。
“是探长。”
“爸，阿洛不会出事吧？”
“谁出事都可以，就是他不行。阿爸跟你担保，要是他受了一丁点的伤，我就扒了那些家伙的皮。如果你担心他，我就陪你一起下楼去看看。”
“那快走吧。”
“知道了。”徐文泰起身，徐梓桐跑到书桌旁的柜子里抄起一把银白色的手枪拿在手里。“你怎么会有枪？”
“先别说这个了。”徐梓桐拉着徐文泰匆匆下楼。
“香蕉园”门口，两方人正在械斗。徐文泰带着阿森当街站立，掏出警枪对天示警。金牙柄的手下一惊，正打算放弃缠斗逃跑的时候，东九龙重案组大队人马杀到，打得他们措手不及。雷字头的兄弟自成防御，雷洛和猪油仔被护在圈中。
“不是他们，是那些啊！”徐梓桐站在徐文泰身旁冲后来的警察喊道。
徐文泰点头应允，军装和便衣警察紧追出去。雷洛带着雷字头兄弟在后头跟跑，徐梓桐怕再出事端，坐上阿森开来的警车一道故地重游九龙城寨。街边的铺子，熟悉而又陌生。
茶寮前，溃败撤回的茶室看场躲进堂屋混在上香的人群里。金牙柄见有大队警察登门，一改霸气的脸容，装孙子在院里迎接。雷洛折回，雷字头的兄弟控制住院子，那些吃喝的宾客从小门逃蹿。
“几位爷，小庙招呼不了您们，还是到别处吧。”金牙柄盯着阿龙手里的枪，害怕的说道。
“志成，叫那个兄弟进来，我有话和他说。”雷洛衣衫不整又湿漉漉的站在金牙柄跟前，欧明国应声去寻猪油仔。
茶寮里站满了办案的警察，漠视猪油仔老妈的尸首冰冷的躺在要她落水的井边，竟无一个问津。
“妈妈，妈妈，儿子不孝，儿子不孝。”跑进院子的猪油仔抱着他老妈的尸首翻来复去的说着这两句话，轻拍着她的背部，神情有些失控。
雷洛站在不远处眼皮微动，徐梓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猪油仔含泪将未说完的话咽回嘴里，又一次把她紧紧搂入怀中。
“对不起，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雷洛眼圈泛红的说着，雷字头的兄弟各自亮出家伙要夺金牙柄的性命，徐文泰的下属纷纷拔枪相持。
“你们统统给我放下枪！”徐文泰大喊一声。
雷洛转头看了眼，伸手揪住金牙柄的衣领：“听着。你欠他的，我会替他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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