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佳雨来电话说:“佳春,对不起,今天没时间,不能去了,下次一定到,特想你。”佳春失望的发着呆。心里说,小哥哥,你听我说,没你的日子我好难过,望穿双眼,泪流几大车,哎呀我的小哥哥。小哥哥,我好想你,知心的话儿我对谁说,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哎呀我的小哥哥。哎,洗衣服吧。她赌气把衣服一件一件啪啪的摔进盆里,用小桶提了一桶水,往盆里一倒,没想到由于心不在肝,呼啦一下子都倒在了盆外。她赌气把桶一下子扔出了门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春妹!”她猛抬头一看,原来是天晴乐滋滋的来了。正好看见桶跑了出来。便赶紧拾起来问道:“春,干什么和小水桶生气呢?”还没等佳春说话,天晴已经说着话进了屋。他一看屋里满地水,便没说二话,赶紧拿了笤帚扫了起来。佳春正要去拿小水桶,一看天晴已经进了屋,便赶紧转怒为笑地说:“哥,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我往盆里倒水,水不往盆里去,偏偏往外跑,我赌气就把桶扔出去了。偏偏又赶上哥来了。真不凑巧。哥,你歇会,我来吧。”说着佳春夺过天晴手里的笤帚,把水扫了出去。天晴赶紧又去打了一桶水倒在了盆里。佳春多日不见,也挺想他的,于是问道:“哥,你现在好吗?你怎么现在来了,有事吗?”
“哥现在很好,就是想小妹了,来看看你。小妹近来好吗?看你说的,哥没事就不能看看你吗?”天晴抽出一支烟点找抽着,仔细看着佳春笑着。佳春说着话洗起了衣服。
“哥,别挂念,我很好的。”佳春忽然想起,擦了擦手给天晴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说:“哥,只顾说话了,也没好好照应你。哥,喝点水吧。”天晴在屋里转着看了看又说道:“妹,小屋拾掇的挺有条理的。”这时他忽然看见镜框里摆着的他们三人的合影,便问道:“春,你跟佳雨的事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还那样呗,人家有丽华,把我能放哪呢?”佳春故意说。
“我去了他家一趟
,娘不说别的就是一句话,除了丽华谁都不娶,不要说了。说不进去,所以后来我也没去。”佳春听了不再说话。天晴也沉默了起来。佳春的脸阴沉着,只是一个劲扑扑的使劲洗衣服。天晴只是一个劲的滋滋的吸着烟。死一样的沉默,诉说着他们各自内心的痛苦。
天晴打破了寂静。“如果佳雨娶了丽华,你打算怎么办?
“独身。“佳春爽快地回答道。
“别呀,春。如果佳雨娶了丽华,就让哥来守护你好吗?你不是说你都爱我们吗?”天晴起身蹲在了佳春身边,手不时伸到盆里拽拽衣服沾沾水。
“哥,我爱你们,因为你们是我哥,并不是说我要嫁给你们。哥,我永远是你妹,你永远是我哥。”说完她看了天晴一眼。
天晴有些死皮赖脸的说:“春,哥这一辈子非你不娶。说实话,你就是我心里的红玫瑰,我的天使。你像一朵带着雨滴的荷花,让人看了觉得甜滋滋的,心清气爽。你跟我说的话,无论是好话还是难听的话,我都觉得是琴工弹奏的动听的乐曲。有快的、慢的、喜的、怒的、温柔的、怒吼的,里边有爱,又有情。所以你无论对我动多大的气,我都不怪你,都会象听了一首动听的歌那样高兴。”
“哥你还是不是个男子汉?男人无论说话办事都要有男人的风度,原则分明的气质。男人办事要宽宏大量,不要学女人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我还不宽宏大量,我要是不宽宏大量,我早从佳雨手里把你抢过来了。我还帮他去做他娘的工作,办成办不成反正我去办了。不信你去问佳雨。只怪老娘太固执,我也没办法。”天晴说话间还带着委屈。
佳春看到他的样子
更有气,便说道:“哥,照你说,你没错是不是?你为了达到你个人的目的,你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佳春,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你说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照你说我还成了阴谋家了。”天晴也有些生气了。
“阴谋家太大,你没那么大能耐,你是小人。”佳春气愤地说。
“佳春,今天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说我那样得罪你了。在学校里,你有事,有病我紧往前跑照顾你,到头来我落了满身的不是。反正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如佳雨。他在你眼里是活菩萨,我在你眼里是臭狗屎,行了吧。你今天给我说清我怎么小人了,不说清我不走。”天晴说完,赌气坐在了床上,抽起了烟。
“你不要在屋里抽烟,太呛。”
“好,我不抽。”说着他把烟掐灭又装进烟盒里。说:“你说吧,说完我就走,永不登你着三宝殿
。”
“这是你说的,那走吧
,以后别来了。”
“不,你还没跟我说清。”天晴低着头说。
“好,我说。你嫌我冷淡你
在文化大革命中,你说他是富农,让红卫兵揍他,你敢说不是你的事?说我们两个关系不正常,在班里讨论我们,你敢说不是你的事?不让我理他,这是你亲口跟我说的
,你敢说不是你的事?好了,我不都揭你,免得你难堪。在学校我顾及你的面子
,我不揭穿你,你就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都是傻瓜,就你聪明。你以为你是谁呀,学校里就你一个人吗?这些事都是你让别人做的。你不出头,你以为你是个人精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委屈吗?就这样,我和佳雨装不知道,不说你,这是给你面子,你反而不知趣还跑这来表功。……”佳春越说越生气。最后说:“我告诉你,佳雨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谁对他不好我也不干。我对他是双重的爱,是感激和爱情融为一体的。只有他负我,我绝不能负他。他有难我还要帮他成全他,那样我才对得起他。我的心是被他的爱心所融化的,不是他抢的。你记住,人能抢,心是抢不去的。”佳春越说越气愤,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佳春扭头一看,天晴竟然给她跪下了,哭丧着脸说:“春,原谅哥,哥错了,可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嘛
,因为我爱你。我认为爱情都是自私的。这些佳雨知道不,别告诉他,我对不住他。”天晴的狼狈相使得佳春是破涕为笑。说道:“你说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平身吧,我那大男子汉。你怎么不委屈了?”
天晴羞愧难言,拍拍腿,又坐在了床上说道:“春,你们能原谅我吗?”
“不原谅你,毕业时咱们能有那么感动的离别吗?我们就没拿你的把戏当回事。只是你小人得势太猖狂了。今天你是背着萝卜找擦床,我让你走,你走了我还揭你吗
?”
“是,是哥不知趣,看以后,哥肯定改的让你满意。不过你要记住,哥永远是爱你的。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哥都要替你扛着。希望你记住哥的话,跟着哥,绝不会让你受苦的。”
“哥,你的话我记住了,谢谢你。”
“那我走了。”
佳春把天晴送到了校外,看着天晴,不知怎的,又觉得他有点可怜,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天晴误以为佳春对他动了真感情,便深情的说:“
春,不要难过,哥还会来看你。回去吧。”说完朝佳春摆了摆手上车走了。
佳春喊了声:“哥,路上小心。”她觉得今天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看天晴好像心事很重,不免又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