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的爹娘像看了一场情感电影,直到结束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儿子丢了人。所以对儿子的无能是难以忍受,爹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还嘀咕什么爱,你都带上绿帽子了,也不嫌丢人,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说着过来朝天晴脸上左右开弓又打了一顿,旧伤未去,他爹办实事有点欠考虑,东西多给点固然是好,但挨打的巴掌给多了对儿子有什么好处。奖励得天晴是鼻青脸肿,又添了新伤。
这时的天晴站在那只觉得眼前是金光闪烁。他摇了摇头定了定神说道:“打吧,娘,你也过来打我一顿。”
娘看到了儿子的惨状。大哭起来骂道:“都是这个小婊子找的事,还有这个臭流氓。”她指着佳雨咬牙切齿地说。
天晴爹觉得对错也是自己的儿子。儿子让人骑着打都不在乎,儿媳还在一边看着热闹,觉得太窝囊。于是大骂道:“你们这些臭流氓,竟打到我家里来了。我打死你这个臭流氓,我早就看你来我家的眼神就不对,原来你是在勾引我家儿媳妇儿。你还阴一套阳一套的有理了,你竟敢当着我们的面打我儿子,你这是骑着脖子拉屎,得寸进尺。今天我就不能让你囫囵着出我这个门。”说着举着棍子朝佳雨打来。佳春一看赶紧喊道:“佳雨哥,看棍!”不假思索地跑了过来挡住了佳雨。话音刚落,只听咔一声棍子落在了佳春的头上。佳春一晃,佳雨拦腰抱住佳春喊道:“春,妹妹!”
殷红的血滴像一个个的花蕾,慢慢绽放开来,开到了佳春的身上,开到了地上,开到了佳雨的身上,这些花越开越多,越开越大。它的颜色不是鲜艳的,而是暗淡无光的,这是苦涩的花,这些花伴随着佳春走到了现在。但还不知要走多久,要开多大。人生就是这样,伴随着苦涩,伴随着坎坷,夹杂着幸福,捎带着快乐,随时的付出,但不知有没有收获。佳春付出了全部的爱,但她收获的却是鲜血染成的花朵。天晴傻眼了,哭着喊道:“佳春,我可怜的妹妹,我可怜的媳妇儿!”
天晴爹骂道:“臭婊子,让他抱走。”
天晴冲她爹喊道:“都是你,他们没错,都是我对不住他们。告诉你不要管,你非管。”
佳雨急了喊道:“你还哭什么,说什么?那有用吗?救人要紧啊!还不快去找车!”天晴啊了一声出去找车。
天晴娘还觉得有理嚷嚷着:“这就不出去找事了,光找公鸡不下蛋,活该。”
佳雨听了天晴娘的话,气的是七窍生烟,肺都要炸了。但在这关键时刻就别理她了。她扯下了自己白衬衫的一只袖子,给佳春裹住了伤口,强耐着性子说道:“大娘,这个时候了就别骂人了好不好?”
“我骂的不是人,是鸡,是野鸡。你着什么急?”天晴娘翻着白眼看着佳雨。
佳雨厉声说道:“请你尊重她,她是你儿媳妇,也是我的义妹。如果他要出个一差二错,我要告你,你要负全部责任。”
天晴娘一听佳雨要告她,吓得赶紧跑进屋和老头子嘀咕起来。
天晴跑出去找车,他边走边想,坏了,这回肯定要玩完,佳春就是好了,我也留不住了,哎,真是玩火自焚,我是里外不是人了,我还有啥脸活着。佳春我心中的林妹妹就这样叫我给毁了。真像人们说的,一朵花插在了牛粪上。我还不如牛粪,牛粪有营养还能让花开得更鲜艳。可我却只会采花,却不会去护理,去浇灌,却只会摧毁她。
佳春头上的血从布里渗出来,染在了佳雨的身上,也流进了他的心里。他无声的哭着,忏悔着当初他对她的过失。他不应该让她去跟着天晴。当初就应该抛去一切把她娶到家。哎,说什么也晚了。哎,这叫爱情吗?爱情为什么要用鲜血来浇灌呢?为什么要让痛苦作为代价来换取。同时他也在埋怨佳春,当初你为什么不直接答应我,让我这么难过。你要答应了我,我决不会这样对待你,我决不会让你做笼中小鸟,我要给你一双亮丽的翅膀做雄鹰,任由你去自由飞翔。他哭着想着,想着哭着,直到天晴回来。
天晴找来了一辆拖拉机。他娘赶紧把他拽到一边沉着脸说:“佳春是你媳妇,总让这个男人抱着,你不嫌丢人,他还哭得那么伤心。”
“哎,娘,你别说了,你管了吗?你不管还嫌别人管,他也不是外人,那是她哥,管得着,你管得着你又不管,你就会欺负她。你别说了人命要紧,我们要去医院了。”天晴咧着嘴埋怨着。
“不行,你得说清那是谁?他勾引你媳妇,还打你,你还向着他说话,要不是他打你,你爹能打他吗?”他娘固执地拽着天晴的胳膊不撒手。
“那是她哥,行了吧。”天晴不耐烦地说着。
“不行,怎么没听说他有这么大个哥呢?”娘还在死命追问,其实佳雨早就告诉了她,她就是在故意为难他们。
“我们三个是哥们儿。”天晴烦的一把把娘推到一边。天晴扶着佳雨上了车,佳雨把佳春象抱婴儿一样抱在怀里,泪依然不断地在流淌。
娘没问出个结果,不情愿的也一同上了车去了医院。
经医生检查是脑粉碎性骨伤,脑子有轻微震荡,需要做脑外科手术。他们安排好佳春住了院,天晴说:“娘,你在这守着,我回去借钱去,回来再给佳春做手术。”
佳雨拽住天晴说:“你不用去借钱,你守着佳春,我回去取钱吧。”天晴这时想到,还是哥们儿,他哭着说:“佳雨,谢谢你,我们家太对不起你了,麻烦你了。”
佳雨拍了他肩膀一下微笑着说:“因为我们是哥们儿,你别犯傻了。”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佳雨心想,佳春又是为我挨了打,要不是佳春这一棍打的就是我,现在住院的也是我,我一定要把她治好。
佳雨搭了辆公共汽车。车上的人都用惊悚的眼光看着他,躲着他。都觉得他好像是刚杀过人或刚挨过打一样,浑身血迹斑斑,还少了一只袖子。都吓得低着头或扭着脸不敢正眼看她。惟恐上来的是劫匪或是逃犯。一个个乘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当人们看到他下了车的时候,那颗吊着的心才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气。
佳雨回到家,丽华一见他惨不忍睹的样子就哭了起来问他:“你这是让谁打成这个样子?”他慌忙说:“别说了,我打人家了,住院了,你快帮我拿现金。”
“为什么呀?”丽华不解的问
“你别管那么多,只管拿钱。”佳雨边说边洗脸,又进自己屋里换了衣服,装上钱就往外跑。
丽华说:“我去看看不?”丽华在后边喊道。
“不用,你好好在家呆着。”佳雨回头说了一句,忙去赶车。
佳雨和丽华的结婚,是有条约的,互不干涉,只做名义夫妻。丽华的热心暖冰山的计划终成泡影闹了个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常常是逆来顺受。丽华是个好脾气的人,他们从没吵过架。不过佳雨也从没提过过分的要求,做过出格的事。他尊重丽华,从不伤害她。他们始终过着互不干涉的契约夫妻生活。一人一卧室,在家谁也不多说话只是相敬如宾,客气的问候:“你回来了?你下班了?你要出去吗?”但丽华一直很爱佳雨。她觉得这样的丈夫,在外人眼里是百里挑一。所以她就像享受一件漂亮衣裳一样,是穿出去给别人看的。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好夫妻,因为他们出门总是肩并肩,有说有笑。但他们的说笑都是丽华带动的。佳雨曾提过和她离婚,但她只是默不作声,或是说:“离了我就去死。”所以佳雨不愿去逼她。他们就这样过着貌似神离的假夫妻生活。虽然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假货,但315从没找过他们。
佳雨回到医院交了款,佳春的手术动了四个钟头,手术很成功。只因脑膜没受损,所以脑子没受到多大伤害,只是出血过多,需要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