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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话：可爱的大小姐
书名：血舞 作者：天锁斩月丸子 更新时间：2013-01-17 17:58 字数：5676
霸天摇头道：“紫娟，你若有时间和我在这里斗剑，倒不如想想桦天他在里面还能撑多久？里剑海内剑气激荡，一个刚到开光期的新人在里面绝支撑不了十二个时辰！”
紫娟看了看天，勉强道：“天色还早得很，我又恰巧很有耐心……就算里面当真没有他的剑！我大不了闯进去……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他死在里面！”
霸天知道，紫娟她绝不是在说笑话，她一向说道做到。
霸天笑了笑：“你不觉得让他在里面自生自灭的话，至少未来会少一个变数吗？”
“变数？你难道只把他当作一个变数吗？他可是我一手带大的！而且俊峰就这一个孩子！我绝不会……”紫娟越说越来气，索性狠狠地盯着霸天。
“可你还是放他进去了……不是吗？”霸天打断了了她，“这就是定数！”
紫娟一时没话了。她千反对万反对，但到最后却还是把他放了进去。
“我？”紫娟也是有些后悔，“只怪我刚才一念之差。”
“紫娟啊！你我都是活了近百年的人了，不再是当初的年轻人了，而现在也该为现在的年轻人铺路了！何况他很有可能左右今后的战局！”霸天突然间语气成熟了些许。
“路？路是他自己走出来的，不是我们能铺出来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把他送下山去，让他远离修真界。”紫娟惋惜地摇了摇头，收回了仙剑。
“绝不可以！若让魔门中人得到他，我们必输无疑！可难道我们能瞒他一生吗？难道我们能困他一世吗？我看即使这剑海中没有他的剑，恐怕也困不住觉醒了的他！未来不是我们能知晓的，但我们却也不能就这样任凭他走下去！他和我们可不一样，我们只是凡人而已……”霸天看着自己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难道桦天他不是凡人么？我不那么觉得，以前他是，现在他是，以后他也会是，我相信他。人之初，性本善。即使他觉醒，也不会不认我们吧。”
“纸是包不住火的。那一刻迟早会到来的，何况人心是会变的！就像你我还有大哥、二哥一样！何况那样的历史还有改写的可能吗？对错已不是一句话能解释的了。”
紫娟听她那么一说，眼神逐渐锐利了起来：“那个刺客难道是她吗？二哥的事，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了！”
“我不知道。”霸天回绝得很干脆。
紫娟暗压怒火，勉强说道：“你告诉我真相吧！我发誓我不会乱来的。”
“哼，你的誓言？还是算了吧！我从不相信女人的誓言，这你是知道的。”霸天仿佛根本就没有理睬紫娟。
紫娟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她柔声道：“难道我是普通的女人吗？难道就不能为我破次例吗？”
当然不能，擎天剑仙说出的话从没有反悔的时候。
霸天强调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真相，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紫娟不服地道:“你能为你兄弟去死，难道只因为我是个女子便不能吗？”
霸天摇了摇头：“不一样的！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死了不会有人在乎，大不了豁出去，横竖不过是个死。但你不一样，我霸天从入门那天起便起过誓，要保护你一生一世。我绝不会让你受伤，更何况是性命。我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紫娟一愣，不知怎么？此时自己的心有些悸动……此时才发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如此在乎自己。
那个遥远的记忆此时却还是如此情晰……
[那稚嫩的声音：“我只说一遍！我霸天喜欢你！总有一天我要娶你，所以绝不会叫你师姐的！……我发誓，我霸天要保护自你一生一世，哪怕牺牲自己性命也无怨无悔……”]
正因为霸天默默深爱着紫娟，紫娟便也绝不能让霸天一个人去背负整个世界。这已不是一种爱，而是一种理解，更是一种默契。
紫娟的目光豁然坚定了些，她突然笑了，笑得甚至有些诡异。“霸天，你既然敢进这剑海便休想再出去。只要你不出去，我便有的是时间敲开你的嘴！”
霸天大笑道：“正如你所说，我不仅是个骗子更是个混蛋。但我绝不是只骗女人，更不是专把别人往火坑里推。我没那么伟大！”
紫娟不解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霸天此时突然出手，将擎天剑抛向了空中，紫娟的目光已完全被那剑吸引。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霸天本人。
等那擎天剑落地，发出铿锵的金属音时，紫娟这才如梦初醒。霸天的人已然不见了踪影。而虚空中也只剩下了霸天那淡淡的回音：“我还会骗自己，更会害自己！”
紫娟此时只清初一点——霸天进了剑海。
而更加糟糕的是——他没带剑进去。擎天剑就这样安详地躺在地上。
剑海里已没有霸天的剑，如若拔不出自己的剑，便意味着——直至终死！
“霸天，你回来！”紫娟此时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
紫娟的身影遥遥晃晃地走向那剑缘桥。
但就这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死死扣住了紫娟的胳臂。而这人居然是那白发的美丽男子。
男子在笑。“小妹妹，你迷路了！”
紫娟看到这人后，立即暴跳起来道：“我要进剑海，你不要拦我！”
男子仍在笑，笑得很迷人。“你还年轻，还很漂亮，我实在舍不得你死在里面！”
紫娟想挣脱，但用尽浑身的力气却也挣脱不了这人的手。她只有无奈地道：“既然你不让我进去，那你帮我把霸天追出来，如何？”
男子摇了摇食指，道：“这怎么可以？那岂不是违反天道？”
紫娟狠狠地道：“你的存在难道就不是违反天道？”
男子叹息道：“其实违不违反天道，我倒是并不在意。”
“那你在意什么？”
男子的目光立时充满了幽怨。“他本不应该骗我的！”
紫娟不明白。“他骗你什么了？”
男子放开了紫娟的手，幽幽地道：“他自己虽没亲自骗我，但却教别人来骗我，在我看来这两者性质是一样的！”
紫娟在倒退，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男子已明白了她目光中的问题，索性答道：“不错！就是那个血之一族的小鬼骗了我，你们莫非真以为我已老眼昏花了吗？”
“你杀了桦天？”
男子笑道：“桦天？天桦？那孩子倒是比他的祖先聪明多了！”
紫娟重复道：“你杀了他？”
男子冷笑：“若要杀他，我根本不必亲自出手。他本已是个死人！”
紫娟当然不明白。
男子解释道：“剑海中根本没有他的剑，但他却偏偏要去拔剑，不是死人又是什么？”
……
桦天迷迷怔怔地睁开了睡眼，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张开了双臂，照旧想吸取天地间的仙灵之气！。桦天等待了许久却是有些困惑，身体似乎还有些发僵。
桦天猛地睁开双看看着周围！他此刻才惊恐地发现一件事情——这里居然没有仙灵之气！这简直是天大的噩耗。按理说东大陆即使再偏远的地方也应该有仙灵之气啊，即使很稀疏也不会一点都没有。
修真之人到了辟谷境界，便可以不再一日三餐，但那是因为可以将仙灵之气化为己用，若是没有了仙灵之气，照样会饿肚子的。
桦天心急如焚，摸着自己有些饥饿的肚子，这可当真如何是好？难道说拔不出所谓的自己的剑，就会活活饿死在剑海之中么？桦天此时口也有些发干。估计还没等饿死，就先会被活活渴死啊！横竖早晚都是要死的。
桦天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欣赏什么景色，再去放松什么身心！桦天咽了咽口水，茫然地四下看了看。可除了剑，这里还有什么呢？
“桦天，不要慌！我求你了，先冷静一下！”桦天自我安慰道，一边还摇着头。
又是死吗？桦天这般想着。难道自己和死亡就那么有缘吗？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面对死这东西了！反倒没了什么新鲜感。
桦天缓缓地坐在地上，忍受着些许的饥饿，逐渐闭上了双目。他细细想了想无忆曾经对他说过的种种，从树立道心到凝练气息。想着想着，桦天将自己体内仅存的仙灵之气全部聚集到了丹田周围，逐渐将这一丝气息转化为了自己的真元力。随着时间的流逝，桦天的也不再感到饥饿了，反而精神了不少。但桦天此时却突然感到一丝不适。丹田内猛地感到一股刺痛。桦天有些不解，于是索性放出自己的神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丹田。
只见丹田内有一强一弱两道真元力，那道弱力呈白色，稳定地盘踞在丹田中心；而再看那道呈红色的强力此时异常活跃，不规则地游走在自己丹田之中，有时还有破壁而出的架势。桦天自己尝试地想控制一下那道红色真元力，让它平复下来，可结果却是毫无效果。桦天无奈索性又尝试着控制起另一道力，但此次却是没让他失望，那道白色真元力在桦天意识的支配下缓缓游动了起来。桦天此时不解但却兴奋。他也顾不得多想，控制起那道白色真元力，想要束缚住那道窜动的红色真元力。缓缓地，那道红色真元力平复了下来，也逐渐稳居在了丹田中心，而白力辅助地居于四周。
桦天此时才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的身体终于搞定了。可这一切的原因却是让桦天有些困扰。明明是自己的身体，怎么自己却无法控制呢？
……
而再说那误入剑海的霸天！当他意识到自己已入剑海也并不慌乱。
“久违了呢，剑海！”霸天苦笑不已。
他走在那条条小路之上，轻车熟路，最后终于停在了一柄木剑面前。
这柄木剑薄如蝉翼但却异常挺拔，但谁也不会去在意如此一柄剑，因为这里剑已太多了。
霸天蹲下身子轻轻抚着那轻细的剑身，突然默默念道：“玄冥剑海，诸天神剑。以轩辕之名，召唤剑守者！”
他清朗的声音回荡在这高耸的山壁间。可等了良久却根本无人应答。
霸天似乎有些失望。“这咒语应该没错，难道她不在？”
但就在这时，却从霸天身后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错了错了！我上次明明告诉过你，是召唤大小姐，不是剑守者！”
霸天一惊，恍然回头。只见一个撅着嘴双手插腰的少女此时正幽怨地盯着自己。
这少女肌肤似水，一身华丽的霓裳羽衣无风自动，飘逸的短发可爱至极。
霸天见后脸色稍显苍白了。“你的头发……”
少女听了这话后，眼波突然一变，顺势头发一甩。那飘逸的短发骤然间居然长了数丈，而那头发也似有了生命一般，凌厉地卷向了霸天的喉咙。
霸天本能地想躲，但却就是躲不开，因为那秀发的速度快的惊人。
直到那秀发死死地缠住了霸天的脖子，少女眼中这才有了笑意。
霸天的脸彻底绿了，他不断挣扎，但越挣扎那头发束得越紧。一丝丝头发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般割在霸天的喉咙上。在这少女面前，霸天简直弱得就像一个孩子。
“居然敢对我的发型有意见，你想死啊？说，你服不服？”少女撅着嘴问道。
霸天说不出话，他只能拼命地点头。
少女笑了笑，她轻轻一甩头，那秀发突然间变得柔顺无比。
霸天脖子上的火辣感立即被一股温柔所代替。那秀发已缓缓收回，于是霸天立即咳嗽起来。
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霸天身边，踮起脚尖，用手轻轻拍了拍霸天的头，嘻嘻地道：“好了，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我一个人在这里怪闷的，你既然好不容易来一次，那就多陪陪我吧。”说着少女居然撒娇地搂住了霸天的臂膀。
霸天见状尴尬地说道：“我这次来是有正事的。”
少女无辜地撅嘴道：“我要你陪我难道就不是正事吗？”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陪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度过孤独的时光更重要？难道你忍心拒绝？
霸天本想说什么，但他看了一眼那少女，干脆又把话吞了回去？他当然不忍。
少女看着霸天，眼神中多了一份怅然。她缓缓松开了霸天的手，幽幽地道：“你第一次到这里来时还是个稚嫩的孩子，第二次来时你已变成了个名副其实的男人，但这次的你……”
——这次的你已经苍老了！少女不忍说出。
但霸天却也明白，他低头苦笑道：“只要是人，就早晚会有苍老的一天的。”
不论霸天的身体是多么的年轻，不论霸天的脸庞是多么的英俊，但他的心却已经沧桑，他的目光早已混沌！一个人肉体的衰老其实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心灵的苍老。千古以来，没人能改变时间，但时间却早已默默改变了一切。
少女的嘴轻轻地翘起，回眸对霸天一笑，道：“既然如此，英雄垂暮的你又为何来进这剑海，为何来见我？”
霸天的目光豁然坚定，他的声音还很年轻：“我来取回本属于我的东西？”
少女的脸色立即一变。“你想去杀人？”
霸天居然默认。
少女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失望。“剑是用来保护人的，而不是用来杀人的……你拔剑时我就告诉过你，可你却没听。难道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
霸天叹息道：“我只知道，有些人如若不杀，就会有更多的人将要忍受受苦。”
少女摇头道：“天道常在，冥冥之中自有因果报应。”
“屁话！”霸天突然大喝道，“那些单纯善良的人难道就天生该死吗？”
少女一惊，她实在没想到霸天会顶撞她。可她却突然莫名地笑着问道：“小弟弟，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这一句话可把霸天问懵了，这样的问题他从未仔细想过，即使想了也未必能想得通。
少女安然抱膝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浮云道：“今生善良单纯的人前世未必单纯，前世罪大恶极的人今生也许会是个大好人。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这就是天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只不过，你看不到，想不通而已。”
霸天确实想不通。
少女仰身躺在了地上，她一点都不在乎地上的泥土，她的眼睛看着天，她的眼睛很清澈。她的声音同样清澈。“你真的已经想好了？要知道，杀人的人迟早是会被人杀的。这也是天道。”
霸天淡然道：“没关系，我已老了！”
少女面容凄然地道：“是啊，你老了……所以你已不在乎！”
突然间，少女竟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她的笑容已变得有些残酷。不知何时，她的右手已出现了一把剑——颜色幽黑如墨，细细的剑身，剑长不足三尺，但剑锋却是薄如蝉翼，整柄剑泛着幽青的紫光！
少女正色地单手持剑平举。
霸天见状迟疑了一下。之后，他竟是单膝跪下，半臂平举，深深低下了头。
少女的手腕轻轻一翻，剑尖轻轻点在了霸天的肩头。她的面色逐渐严肃起来。“以轩辕之名，将此剑交托于你，希望你今后善待此剑，如善待自身！”
霸天的头低得更深，他的拳头已经攥紧。“以轩辕之名起誓，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
霸天用双手接过那剑，这才站起身子。
少女直视着霸天无奈地道：“既然有些人活着也只会为他人平添痛苦，那就麻烦你下手时千万不要留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杀人后，别忘了再多砍一剑，算我一份！”
霸天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少女。“你……”
少女笑着转身，走向了远方的迷雾。她只挥了挥手，道：“我等你下次再来封剑！一直等着你，就算剑海里的剑都被拔光，我也一直等你回来！”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要等他回来，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即使他们只见过三次面，但爱一个人本就不许太多理由，爱本就是莫名其妙的。
当霸天回过神来时，那少女已不见了踪影。但霸天手中的剑却如此真实地握在手中。空气中残余着淡淡的清香。
可就当霸天刚要走的瞬间，他才记起一件事——桦天。
看来霸天的确老了，他甚至已经开始健忘了。
霸天突然莫名地对着天空喊道：“大小姐，求你帮帮那个叫做林桦天的少年，他现在就在剑海里。求求你一定不要让他死，因为他……他本是个善良单纯的人！”
说也奇怪，桦天与霸天此时同在剑海，但却是互相感应不到对方的存在，一样的地方，人却仿佛是分居在两个世界！
霸天迷茫地看着头顶的苍天，只见苍白的天空上此时却是闪着两颗耀眼的明星！互相映衬，略微重叠……双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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