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飞坐在草坪里休息,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在这样一个深山里,而且是在一条大沟的旁边,会有这么平坦的一大块草地。草长的非常密,散发着阵阵的草香,个头长的也差不多高,好像有人专门修剪过一样。
“你看,那是什么?”王飞用手指着草坪的南面。
“哪里有什么啊?”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除了草坪边上的大树,我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那棵树上,就是那块大石头旁边那个。”王飞说。
这回我看到了,在草坪南面一个大青石旁,一个大树的枝头上,挂着一片明晃晃的东西,那块东西大约有半米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泛黄的光彩。
“走,看看去。”我说。
我和王飞来到那颗大树下,树有一抱多粗。那个东西就挂着树头的一个树杈上。我们找了几块石头,试着把它砸下来,可是那东西离地面有十几米高,不仅很难被砸到,就是砸到,由于石头的力度越来越小,那东西根本就纹丝不动。
“我爬上去拿。”王飞说。
王飞是爬树的好手,小时候就经常爬到树上去掏鸟窝,常常看的我心惊胆颤。不过那是小时候的事情,都这么多年没有爬树了,不知道他爬树的本领有没有退化。
“还会爬吗?”我问。
“没问题,咱天生就会爬树。”
实践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小子爬树是很在行,只是爬树的姿态不如以前好看,也许现在比以前胖了的原因,速度也大不如以前了。我眯着眼睛看着王飞向上爬,脖子仰的有点酸。我刚想活动一下脖子。忽然感到有个东西搭在了我的两个肩膀上。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浑身惊出了冷汗,并不是我胆小,这这样的深山老林中,在明知道不会有第三人的情况下,忽然有个东西悄无声息搭在你的肩膀上,任谁都会吓出一身冷汗。我下意识的就要回过头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什么东西。
那一刻我脑海中闪过什么东西我一点头绪也没有,但肯定是猛然间想起了一幕画面,这幕画面提醒了我,不能转头。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我稍微冷静下来,那副画面也渐渐清晰:在一片高大的白桦林里,一个新兵正在行走,有个东西忽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个新兵下意识的回过头去,一头灰狼咬断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溅看来,一片殷红。
我的背后是一只狼或者其他的东西,肯定不是人。如果是一头狼,肯定是一条大狼,因为我的个字有一米七多,这只狼两个前爪搭在我的肩膀上,那么他的身子有个很长,不然肯定难以够到我的肩膀。
我现在不得不介绍一下我具体所处的环境,在我前面不到一米是一块两米多高的大青石,青石右后面是那棵大树,我的左边十多米处就是大寨沟的沟基,右边和后面都是草坪,而我的手中握着王飞和我的两把藏刀。树上王飞正聚精会神的够那件东西,显然他对下面的一切毫无所知。
我知道此时此刻是绝对不能喊的,我如果一喊,一方面可能把我后面的东西弄急,容易对我造成伤害。另一方面,王飞看到树下有一个可怕的东西,有可能从树上吓的掉下来,十几米的高度跌下,不死也得成残疾。
我猜想后面的东西是狼,我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是我小时候看一篇小说的时候读到的,记忆特别深刻。小说中说狼是一种很狡猾的动物,有时会悄悄的跟着单独出行的人后面,靠近了的时候就把两个前爪搭在那人的肩膀上,当那人回过头来,狼就一口咬住那人的喉咙,而人的喉咙遇到锋利的狼牙,肯定不堪一击,成了狼的食物。
这一切想法其实都在电石火光之间,当我意识的自己正面临巨大的危险时,肩膀上忽然感到火辣辣的疼,有东西扎进我的肩膀,此刻,我已经能够确认,我的后面是一头狼。这只狼的前爪上的指甲正扎进我的肩膀,我甚至能感到脖子后面一阵阵的热气和微微喘息的声音,鼻子闻到一股腥臭的怪味。这只狼的确狡猾,它在我没有回头的情况下一动不动,而且喘息的声音也很小,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怎么办,凭我的体力,就是加上王飞也绝对不是这只狼的对手,况且王飞现在正在树上,对此毫无察觉,而这又是一只称得上高智商的狼精。只有拼死一搏了,我把握着右手的藏刀轻轻的抬起来,刀刃斜对着我的身后,如果不出我所料,刀刃对着的是狼的腹部,而狼的腹部应该是身上最软弱的地方。
你死我活就在这一刹那了。
我猛的抬起左手的藏刀,从我左肩上向后刺去,另一只藏刀则同时刺了出去。显然这两刀都没有刺空,我的身后发出一身狗一样的呜呜声,接着我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的双肩向后扳去,整个身体立时失去重心,在我倒下的一刻,一个大灰东西从我头上嗖的一下就窜了过去,砰的一下撞在了大青石上。
我的猜测不假,果然是一头狼,只不过已经是一只死狼了。
这是一只黑狼,身子很长,有一米多,浑身黑色的皮毛蓬松着,泛着异样的光彩,眼睛上插着我没有拔出的藏刀,黑色的狼血顺着刀柄汩汩的流下来,染红了一大片青石,肚皮底下肠子流了一地。这只狼应该是被我插中后疼痛难忍,两只前爪用力撑着我的肩膀向前窜的,由于我的左手是反刺的,使不上劲,又恰巧插在狼眼上,所以刀子没有被带出去,也正是因为黑狼往前这么一窜,我另一个藏刀划开了狼的肚子,直接造成了狼的死亡。
都说狼是铜头铁臂豆腐腰,一点也不假,这只黑狼的头虽然刚刚以极快的速度碰到了青石上,但除了眼睛外,其他好像没什么伤害。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头上的汗涔涔的流了下来,两个手抖的厉害,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濒临死亡的边沿,心跳仿佛一个大鼓砰砰作响。
王飞在上面听到了声音,忙问我:“怎么了。”因为他背对着那块青石,所以还没有发现狼的尸体。我虽然听到王飞的问话,想要回答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怎么像是个盔甲啊,你看。”王飞已经把那个东西取下了,正在往下爬。
我使劲喘了几口气,才说出话来:“你快下来,我们得走了,现在已经五点了。”我没敢说有狼,怕他从半空中吓的掉下来。
王飞下了树,拿着那个东西说:“你看,我们捡到宝贝了,是盔甲,邪了门了,怎么会有这个挂在树上。”
“我们也碰到宝贝了。”我指着狼的尸体。
王飞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妈的,这是什么?”
“是狼,已经死了,刚才差点咬断我的脖子。”我现在还没有从恐惧中解脱出来,声音还有些发颤。
“还真有狼,那得快走,别让狼给围攻了。”王飞上前拔出狼头上的藏刀,他也吓的
脸色都变了。
我无暇顾及王飞手中的东西,正要顺着草坪向山下的方向走,王飞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的心猛的又提了起来。
“狼”,王飞的眼睛盯着北面草坪边上的林子。我向北看去,一只黑狼正瞪着两个发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
我和王飞靠在青石上,向四周看了看,周围静的很,并没有其他的狼在四周,不过也很难确定,这只狼隐藏在树边的草丛里,要不是那两个发着绿光的眼睛,很难被发现。不知道这两只狼是什么时候盯上的我们,但显然他们是有分工的,一只狼趁王飞爬树的机会接近我,企图在不知不觉间咬断我的喉咙,另一只狼则盯着树上的王飞,等把我解决了,王飞迟早也会落入他们的口中。只是袭击我的那条狼竟奇迹般的被我杀死了,当隐藏在树林中的狼看到我在一瞬间杀死了它的同伴后,也许害怕了,没有敢上前袭击我,而此时王飞也从树上下来了。我们两个都拿着藏刀,王飞手中还拿着一块盔甲。这三件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黑狼显然一时不敢上前,但它也不想就这样放弃到嘴的猎物,在树边盯着我们两个,人和狼形成了相互对峙的局面。
我上大学的时候到动物园看过狼,不过那里的狼已经失去了狼的本性,在一间屋大的笼子里转来转去,狼毛松松垮垮,身上到处沾着一块块的似泥似粪的脏东西,好像一片片的破毛毡子,眼睛里流露出的不再是让人生畏的凶光,而是迷茫的看着笼子外的游人,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是动物园里的伙食不好,还是狼的胃口不佳,里面的狼一个一个都廋了吧唧的,连小孩子都不怕。
今天遇到的这两只狼却完全不是这样,和我们对视的这只狼两个耳朵高高的竖立着,眼睛放射着贪婪的凶光,滚圆的腰身,浑身的黑毛像倒竖的毛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
坏了,狼要消耗我们的时间,它知道马上就要黑天了,晚上的山里就是它的天下,我们两个要是到了夜里,它会像幽灵一样把我们撕烂。必须现在就得想出办法。
“拿出手电来。”我轻声对王飞说。
“干嘛。”王飞从口袋里掏出小聚光手电。
“待会听我命令行事。”我一把抓起地上死狼的肠子,肠子有一大陀,抓在手里还有余温。
“你用手电照着盔甲,用藏刀背使劲的敲。我们给它来个心理战。”我狠狠的说。
“走”,我和王飞慢慢的向狼走去,王飞左手提着那个盔甲,右手握着手电和藏刀,使劲的砸在盔甲上,“铛”的一身,在这宁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手电的白光随着王飞的手忽上忽下,黑狼似乎受到了惊吓,身子猛地往上一晃,脖子间的毛刷的一下蓬刺开来,“铛、铛、铛铛”随着王飞的击打,我用藏刀猛的剌断一截狼肠子,扔到一边,接着又剌一截。黑狼看着我手中的肠子,眼睛里的凶光渐渐消失,王飞的盔甲每响一下,黑狼就哆嗦一下,我和王飞离黑狼越来越近,黑狼向后退了一步,王飞又猛的一敲,我大叫一身,把肠子向黑狼扔去,黑狼嗖的转过身去,沿着草坪的边缘飞快的跑到沟基上,向下一窜,进了大寨沟里。
“快走”我说道。
我们两个提着藏刀,飞快的向山下跑,生怕狼再从后面追上来了。谁知道那条黑狼是不是去搬兵,要是被一群狼围住,恐怕连骨头都别想留下。所幸的是一路上连个兔子也没有碰到。
等到了山脚下,太阳已经落下,幸亏月色不错,实在跑不动了,我们沿着大路往村子走。一路上两个人都不时的往后看,心惊胆颤,生怕有狼在后面跟着,一直到听到坝顶上人们的谈笑声,我们才放下心来。
“那东西是什么”,我问王飞。
“好像是哪个朝代的盔甲。”王飞气喘吁吁的答道。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王飞家,王飞正在自己屋里看那块盔甲,也许是太入迷,对我的到来毫无所知。
“怎么样,研究出什么没有。”我问王飞。
“来了啊,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你看这盔甲,这么新,是不是拍电影或电视剧用的啊。”王飞说。
“不可能啊,没见有来我们这里拍电影的啊,再说,就是拍电影的,也不会把这东西挂在树上啊,难道是武打演员飞来飞去的时候不小心挂在树上的啊,那他当时就能拿下来啊。”我边看盔甲边说。
我对盔甲的认识仅限于在电视或电影上看到的,所知甚少,对于眼前这片盔甲,虽然能马上认出是盔甲,但具体是哪个朝代,什么材料,什么级别的军士穿的,根本就看不出来。盔甲有半米多长,30多厘米宽,用一片片的甲片串制而成,每片甲片都紧紧的相互扣连,很是精致,也很结实,不过在一边有甲片脱落的痕迹,很不规则,很相对的另一边很不协调。
“这是什么材料的啊,是铁的吗,看颜色不像啊。”我问道。
王飞:“不是铁的,我刚用磁铁试过,一点反应也没有,看颜色应该是青铜的。”
现在摆在我和王飞面前的疑团越来越多,我们本来是去大寨沟找那晚上看到的火团的线索,线索没有找到,却差点被狼吃了,古村的人已经几十年没有狼的踪迹的,昨天在大寨沟竟同时出现两只大狼,而我们面前的这片盔甲更是让我们感到惊奇。现在主要的就是知道这片盔甲是哪个朝代的,这一点以我和王飞所学是不可能看出来的。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上网去查了,我们古村是没有网吧的,而我们所知的人家几乎没有有电脑的。只能去镇上的学校里查了。
我和王飞到了学校,找到微机室,管理员小刘正在里面上网。看到我们来了,笑着说:“在家呆烦了,来上网?”
王飞:“我们来查点东西。”
“手里拿的什么啊,怎么根盔甲似的啊。”小刘看着我手里拿着的盔甲。
“什么叫根盔甲似的啊,压根儿就是。”我在他眼前晃了晃。
“嘿,这是从哪里弄的啊,我看看。”小刘接过我手中的盔甲。
王飞打开一台电脑,在百度搜索中输入“盔甲”两字,马上就出来很多关于盔甲的信息,不过真介绍盔甲的不多,大都是在语句中含有“盔甲”两字,我们几个看了半天,有几篇介绍盔甲的,但从介绍的内容上,我们看不出眼前这片甲片是哪个朝代。我们寄以希望的线索又断了。
“看来只能再去大寨沟看看了,我们那天去的太晚,说不定别的地方还有这东西。”我说道。
“可那里有狼,怎么办啊,幸亏那天遇到的少,要是有狼群,我们小命早就没有了。”王飞道。
“什么,你们遇到狼了,什么时候,在哪里。”小刘好像对我们的事情很感兴趣。
我和王飞把我们从那天晚上看到莫名其妙的火团,到进山探大寨沟,再到遇到狼和发现盔甲的事情完完整整的给小刘讲述了一遍。这小子听的两眼都直了,大声叫到:“太刺激了,你们要去,也带上我,看这盔甲,不是现在的东西啊,别是遇到时空逆转了吧。“
时空逆转,小刘的说法倒是提醒了我们,不会吧,以前可没有听说过。
“我就相信,你没看很多外国电影中,有的现代人就有到了古代去的,你们那天看到的什么火团,说不定就是古代人点的。”小刘特别喜欢看科幻片什么的,对这方面研究不少。可这听起来好像很玄,如果古代人来到现代,那这些古代人现在生活在什么地方啊,难不成除了我们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那这些古代人他们的历史和我们曾经的历史是一样的吗。
“如果这片盔甲是古代人的,那怎么只有盔甲没有人呢,而这盔甲还挂在树上?”王飞说。
“也许是那古代人在时空穿梭来到我们这个时代的时候,正好被这颗树挂了一下,所以盔甲留在树上了一片。”小刘好像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一假设。
“那人我们怎么没有看到啊?”我说。
“你们不是说了吗,你们那天都已经很晚了,况且还遇到了狼,就是有人在草丛了,你们也不一定能发现啊,再说那里不是有条大沟吗,掉沟里去了也说不准。”小刘的推理还是很有一套的。
虽然小刘的理论很难成立,但这远远超出我们认知范围的假设我们一时是否定不了的,解开这个谜团,唯一的线索就是再次去大寨沟看看。不过想到见到的黑狼我们还是心有余悸,谁也不能肯定就那一只狼。如果真的要去,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到时候给我说一声,我也去,不叫我我可跟你们急。”小刘是个贼大胆,天生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有他同行倒是件好事,毕竟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说不定有小刘的帮助,真的能解开这个谜团。
“好,一言为定,不许反悔。”我对小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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