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厨房杀手,一个厨艺仅能确保东西煮熟,思来想去,又担心外面食物不干净,两人商议去平哥的waitingbar找游明蹭吃蹭喝。
范哲驾着莲火,一路在车缝里穿梭,师雨柔在后座连声叫好,两个人不顾路人批评的目光,潇洒追风。
师雨柔和范哲手牵手走进waitingbar:“大家,好久不见。”甜美清澈的嗓音,笑容真正叫灿烂如花。
Waitingbar里,李平、Phil、Tim、方仔、小米挤在一起,连不常来的Bonnie也来了,正在你推我搡,互不相让,抢着游家秘制烧烤串。大家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视线再移到他们胶在一起的手,简单“哦”了一声,然后转头又开始拼抢。
范哲嘴角抽了抽,不晓得这帮家伙从哪里蹦跶出来,今天竟然齐聚waitingbar,绝舞的聚会都没来得这么齐过。
游明从waitingbar厨房端了一碗炒饭和一碗泡饭出来:“雨柔,范哲说你口味清淡。我给你做了清淡点的泡饭,保证不油腻,你不会进医院。”范哲暗地里,伸腿轻踹游明一脚,叫你多嘴。
看见色香味俱全的炒饭,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还没等范哲拿起,借着离游明比较靠近的优势,方仔眼明手快抢了过去,大吃特吃:“好香!游明哥的手艺真不错!”吃着炒饭,方仔翘起大拇指,称赞游明。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虽有雨柔在旁,他好脾气指数也降到有史以来最低,范哲的手捏得嘎啦嘎啦作响,眼睛眯成危险的一条缝。
眼看方仔要遭到范哲的毒手,雨柔适时将自己的泡饭推到范哲面前:“我不怎么饿,吃吧。”琥珀色的眼眸眯成快乐的弯眼,笑得像一只满足的猫咪,化解方仔的生命危急。
浑然不知自己刚从鬼门关绕回来:“范哥,雨柔姐,你们,你们……”迟钝半拍才反应过来,方仔嚼着炒饭,饭粒如同天女散花,喷得到处都是。
Bonnie扯过李平的衣服衣服挡在自己面前,Tim拿起《男人装》作为隔板,小米躲在李平的身后。大家害怕被方仔的暗器偷袭到,同一实际那跳离他身边,方仔面前的圆桌子已经“粒粒皆辛苦”。
“笨蛋!”八卦杂志卷成筒状,狠狠敲了敲方仔脑袋,小米没好气地说道:“我们都看见他们牵着手进来,就你白痴,没注意到。”一向迷恋范哥的小米,瞧见范哥名草有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是,看看师雨柔,再看看自己,野花和牡丹的区别,小米也没什么怨怼的,美女配帅哥养眼的。
“雨柔,老实交代,这一个多月,你去哪里了?你不知道啊,你失踪多久,范哲给大家脸色看就有多久,我们成天生活在低气压圈里,我们命苦哇!”擦掉脸上不幸被喷到的饭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假装没听见范哲的咳嗽,李平向雨柔大吐苦水,此时不揭范哲老底,更待何时。
众人点头称是,这一个多月,他们过得太艰辛了!范哲化身凶残的冰山暴君,绝舞的成员过着冰火两重天的凄惨生活。
师雨柔看了一眼不说话的范哲:“先回美国看爷爷,再和欧阳小哥以及Alex去阿尔卑斯山滑雪。”
“阿尔卑斯山?”大家都瞪大眼睛上下打量雨柔,有钱人的生活果然不一样,随心所致,享受高品质生活:“跑得真够远的,大半个地球给你兜过来了。”
“有些问题想不通,去塞斯费散散心。”歪头,雨柔耸了耸肩:“现在想通了,就赶回来。”看着范哲笑,有些话,没必要再多说,最终她还是回来,这就足够了。
“范哲,雨柔已经回来,你不用隔三差五找我练身手。”仗着雨柔在场,范哲温驯得像只绵羊,Phil胆大地刮了他脑袋一记。
已经过了半年,华天的事情也解决掉,按理说范哲应该早早找Bonnie拿回绝舞标识。可是,雨柔失踪的这段时间,范哲不急着找Bonnie要回标识,反倒一天到晚找人打架,身为绝舞数一数二打架高手的Phil,首当其中,经常被范哲捉住切磋,当人肉沙包操使,身上经常性青一块紫一块,药酒用掉好几瓶。
他当真比吃了几十斤黄连还要苦。
“欢迎回来。”Tim给了雨柔一个友好的拥抱:“那天,你突然晕倒,我们大家都很担心,现在见到你没事,我们大家都放心了。”
“Tim哥果然关心雨柔姐。”方仔,天然呆,陷入自我回忆中:“我记得之前,Tim哥向雨柔姐表白,求交往来着。”小米来不及捂住他的嘴巴,暗叫不好。
大家头顶上乌鸦两三只飞过,waitingbar瞬间寂静一片。
范哲神情冷峻:“Tim,现在我有点事,找你私下谈谈。”不顾Tim万般求饶,扯着Tim的后领拖走了。
“可不可以不去?”Tim做最后挣扎。
范哲扬了扬眉,表情在问你说呢?
“方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Tim出门前,大喊临终遗言。方仔把耳朵堵上,他什么都没听见。
李平游明他们目送Tim离开的英姿,心里默念愿主保佑你。
不一会儿,waitingbar后巷传来凄凉的惨叫,单方面压倒性优势。Tim不耐打,范哲一定要手下留情,留下Tim小命给绝舞操劳。
“为了社会安定发展,牺牲小我收了那只野兽,我对你的敬爱无以附加。”Phil顺手从桌上的花瓶折了一束假花,单膝跪地,献给吃完炒饭的雨柔。
师雨柔笑眯眯地收下Phil的花:“乐意之至。”
玩笑间,Tim鼻青脸肿走进来,他衣服沾上一块泥巴。范哲依旧面无表情,拉Phil到角落里,开始他们三天一次的交流感情,Tim见范哲没占到好处,也加入其中,帮Phil一把。
雨柔看着扭打成一团的范哲、Tim、Phil,第一次无所顾忌地放声大笑。
简单地活,没有算计,没有负担,率性而为。
“人回来,你安心了?”Bonnie抿了一口玛格丽特。
范哲大喇喇地伸出手:“还差一样东西。”
“欢迎回来。”Bonnie将绝舞标识抛回范哲:“以后,有人管你,我放心。”战斗力方面,范哲与雨柔不相上下,前提范哲舍得出手。
因为周末,大家没把时间全好在吃喝上,九华山道小跑了一圈,拿回标识的范哲,气势更胜从前,莲火在昏暗的山道划下一道稍纵即逝的流线。从九华山下来,他们跑到超市买了一些零食,杀到再见吧,庆祝范哲同学榜上大款,衣食无忧。提出这个理由的方仔被范哲追着交流了半天的感情。
Tim和Phil在再见吧弄了两个白煮蛋,消脸上的淤青,范哲下手一点不留情,把他们张俊脸揍成猪头。
心情大好的范哲,扯掉白天好学生的面具,上蹿下跳,到处找人拼酒,活跃得很灌得大家求饶。雨柔不能幸免,大家起哄,喝了三瓶啤酒;范哲,一时不察,被Bonnie灌了好几杯混了金酒的深水炸弹,混合酒的后劲远胜单一酒精。Tim和Phil哪肯轻易放过范哲,趁他被灌得晕晕乎乎时,也灌了他好几个shots不掺冰的伏特加。
小米首先被放倒,然后方仔抱着马桶不放手,Tim和游明哥俩好,倒在沙发上,睡得天昏地暗。Phil挂在李平身上,吐了他一身,平哥无奈,只得拖着他洗手间。范哲没好到哪里去,趴在玻璃桌上,嘴里呓语。
师雨柔取了一条毯子,盖在范哲身上,跌跌撞撞地出去寻找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人清醒许多,拿过洗手台旁边的毛巾,擦脸时,一滴两滴三滴……血珠在水池里晕开,抬头看见镜中的人影,满脸水珠,水滴挂在发梢,脸色异常苍白,白毛巾上染到的红色格外扎眼。
“现在有空谈一下吗?”Bonnie敲门,站在洗水间门口。
染血的毛巾藏到身后,师雨柔转过身:“行,我等会儿过去找你。”毛巾从马桶里冲掉,师雨柔整理了一下自己。
卷起百叶窗帘,霓虹灯折射进屋子,烟夹在手指间,Bonnie摇晃手中的烟:“介意我抽烟吗?”
“不介意。”
“范哲抽烟,所以你连带不介意别人抽烟?”
“是,也不是。”师雨柔调整坐姿,让自己坐得更加舒服些:“这里是再见吧,抽烟很正常。”
Bonnie抽烟的姿势优雅得宛如贵妇:“见他带你来时,我就知道那小子逃不了了。我没想到,你也逃不了了。”
“你不懂。”Bonnie姐质疑她,她何尝不在质疑自己,以前老骂欧阳小哥薄情寡性,自己没有立场再教训欧阳小哥了。
“你真的爱范哲,确定要和他在一起吗?”年轻气盛时,大家爱得疯狂,爱得轰轰烈烈,几年以后,回首一看,终究苍然一笑而过。她不想看到范哲受伤,范哲需要一个寻常的女孩子,过一种简单的生活,显而易见,师雨柔并非合适的人选。此刻,他们爱得深切,将来痛得断肠。
“你不懂。”泪水在眼眶里徘徊,闭上眼,眼皮包住眼泪,师雨柔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师老爷子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师道红,纵横的掌门人,不容许自己唯一的孙女找个一清二白的穷酸小子。
“先拖欧阳小哥下水再说。”师雨柔说得理直气壮:“我信任范哲,他绝对有能力令爷爷信服。”
Bonnie咬在嘴里的香烟,掉在地上,她忘记师雨柔身边还有个万年炮灰欧阳二公子,随时可以拉出来作挡箭牌。
“大姐,可以把雨柔还给我了吧?”范哲帅气地倚在门口,看似清醒,轻浮的步伐出卖了他。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尸”丛里,鹤立鸡群;朦胧之间,听见Bonnie和师雨柔在隔壁房间说话,跑过来看看。
Bonnie向外拉扯范哲的脸皮:“你小子活得不耐烦,敢偷听大姐和雨柔说话!”
“疼疼疼!”从Bonnie白骨爪下,解救自己的脸,揉揉拉得通红的双颊:“我什么都没听见,脑袋里嗡嗡作响。”
“酒醒了,我们继续去喝!”勾着范哲的脖子,Bonnie走回尸横遍野的房间。
师雨柔打开窗户,驱散屋子里浓重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