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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夜闯牛迹寨
书名：崇祯宝剑鸳鸯谱 作者：江景明月 更新时间：2012-12-12 12:00 字数：3039
“有一次，”柳如是对李思成说道，“在与程九伯切磋武艺时，由于用力过猛，父亲收手不及，刺中了程九伯的臀部。程九伯躺在床上数月才起得来。父亲为此感到内疚，后来就把剑谱第一剑‘春风拂面’教给他。没想到，程九伯是个贪婪阴险的小人，他知道双鸟剑谱第二剑‘夏雨瓢泼’比第一剑便威力更大，所以就设计抢走了双鸟剑谱。程九伯兄弟不但一起练双鸟剑谱，还把第一剑传授给儿子们。尽管把双鸟剑谱练得炉火纯青，但是一人难敌众手，父亲每次去向程九伯兄弟讨要都无功而返。后来程九伯外出做官，把剑谱交给了程九叔。父亲便去向程九叔讨要，结果被程九叔父子联手打伤，加之火气攻心，最终卧床不起。为了治好父亲的病，我四处寻医问药，然而，父亲的病情总是不见好转，再后来，父亲突然失踪了，我寻找了很多年都没有任何结果。之后，我以剑谱为名，成立了双鸟派，广收门徒，又屡次三番地去找程九叔。程九叔知道我赢不了他，便放下话说，只要我打得过他以及程咬银、程咬铜，他便归还双鸟剑谱。我并不气馁，一年四季，每个季节都要与牛迹寨的程咬铜或者程咬银比武，然而每次总打个平手……”
“你这样与他们打是没有个尽头的，”李思成说道，“如果叫一个人来帮你，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谁能帮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你帮我？”柳如是兴奋地跳起来，“可是，你我只有一面之缘，你为什么帮我呢？”
“有时候，”李思成淡然一笑，“帮助别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就比如说，在下雨天时，路上有个老人摔倒了，不管是谁遇见了，都会义无反顾地上前搀扶一把的。”
“你真是侠义之人！”
“牛迹寨的情况怎样？柳姑娘能否告知一二，好让我前去探听？”
“牛迹寨寨主原为程九伯，程九伯外出做官后，便由他的弟弟程九叔接任。程九叔有两个儿子，分别是程咬银和程咬铜，刚才被你打败的那个就是程咬铜，还有个女儿叫程小妹……”
“程小妹是程九叔的女儿？”
“你认识她？”
“算是认识吧，但并不熟……唔，柳姑娘，继续说吧！”
“牛迹寨左靠险峻的九宫山，右临水流湍急的富水河，背后是深不可测的天坑，因此，若想进牛迹寨，只能走寨门。寨门由巨大的花岗岩堆砌而成，坚不可摧，平常都会有上百喽罗把守。寨里的道路交错纵横，有流哨暗哨，也有陷阱滚石……初次进去时，由于大意，我差点儿跌入陷阱丧命了。你初来乍到，对寨里不熟悉，冒然进去，只怕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思成语气很坚决，“我决定今晚进寨，说不定有所收获呢！”
当晚，月明星稀。来到牛迹寨寨前，果然看到寨门坚固，喽罗戒备森严，寨门前面有一片早已收割的玉米地，玉米秸杆堆积如山。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李思成悄悄地把玉米秸搬到寨墙下，点燃玉米秸杆，躲在暗处观看寨门上的动静。
火势冲天，浓烟滚滚，终于把藏在墙垛里的喽罗吸引了出来。李思成见机行事，寻到一处僻静之处，纵身跃到墙上，好在四处无人，得以轻松地翻进去，因为头顶有明亮的月亮，只能选择地树荫下行走。
“谁？”走了片刻，不知从何处冒出了吆喝声。与此同时，感觉一道影子紧逼过来，躲之不及的李思成急中生智，身子往后一仰，手往上一接，竟接到了一支利箭。不假索，李思成用力往前一掷，“啪”的一声之后，四周一片静寂。李思成见前边有埋伏，只得退出数十步，再往左走，顺着一条小道往前走，来到了一处叉路，借着皎洁的月光，看见左边的路旁堆有瓦砾，而右边则堆有草垛。他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往右走。路上都是松软的沙子，踏在上面，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但李思成的心却是悬着的，一边慢慢地往前走，一边警惕地环视周围。
“轰”，脚下的沙地突然一沉，李思成整个人立刻陷了下去。
在陷下去的瞬间，李思成心里暗叫不好，慌忙中以剑代足，接近地底时，用力一撑，弹了出去。
“嗖嗖”，这时从草垛后面射来了两支箭，李思成镇定自若，擎手接住，又还以颜色，狠狠地回抽，射倒了两个人。就在李思成得意之时，敌人进行了“疯狂反击”，不间断地把箭射向李思成。
李思成不敢停留，飞快地往前冲，不久，来到了一处路口，却见到右侧出现了一盏红灯笼，因怀疑那里有埋伏，所以选择向左走，可是没走几步，突然从暗处杀出了一群喽罗。喽罗武功低微，很快地被击退了，李思成继续往前走，又到了下一个路口，见到左侧亮着一盏红灯笼，他便想往右走。这时，左侧的红灯笼突然灭了，有道人影向他跑过来，并且叫他的名字。他定睛一看，原来那人是史翠芬。
在这个危险之地看到自己熟悉的人，李思成心里感到有一股暖流在涌动，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握住史翠芬的手。史翠芬第一次被异性男子如此紧紧地握住双手，不由脸红了。在这瞬间，她心里想：啊，他握住了我的手，是不是喜欢我的缘故？被人疼爱，那可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啊！呵呵，他的手好温暖，瞬间感觉心里头有一股暖流……啊，多希望他握久一些，握久一些，不要把手抽回去……可是，男女授受不亲，自己怎么能随意让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握手不放呢？若是让人看见了，多难为情啊……这样想罢，史翠芬不由自主地把手抽了回来。
这一握手，也使得李思成产生了一些美妙的幻想，直至史翠芬把手收回去，他才从遐想中走回了现实。
“李大哥，”史翠芬对李思成说，“刚才你在分叉路口时，不是看到左边堆有瓦砾，右边堆有草垛的吗？那时你只管向左走，才是最安全的；往前走，不管是左边还是右边，哪一边出现红灯笼，你便往哪一边走，因为那里的敌人只有一个，也就是撑灯笼的那个……”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进来时就遇到这种情况，后来抓到一个喽罗一问，才知道的。”
“哦……史姑娘，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们出了牛迹寨后再说吧。”
出去的途中遇到两个暗哨，将他们拿住后，李思成细细盘问，情况果然正如史翠芬所说的。另外，李思成还从他们嘴里打听到一件事情，也就是程九叔要在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迎娶第五十姨太。
离开牛迹寨之时，东天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
“李大哥，牛金星真的做过大顺王朝的丞相？”史翠芬突然问李思成。
“你见过他？”李思成反问。
“自从你走了之后，”史翠芬羞涩地说道，“我饭吃不香，觉睡不着，回想起与你相处的日子，心里感到很开心，可是，这样想多了，自己反而苦恼起来，最后决定到九宫山来找你。路过一条河时，我看到一个老者在河边伫立着，他的目光呆滞，可能遇到了苦难之事，一时想不开了想寻短见。就在他准备落水的瞬间，我用力把他拉了回来。与他交谈后，才知道他就是牛金星，曾经做过大顺朝的丞相，正为以前所做的一些错事感到恐惧、内疚与不安。后来，他的儿子牛佺赶来了。我放心地把牛金星交给了牛佺，随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九宫山，没想到比你先到了一步。那时，我进寨是在白天，盘查并不严，在里面可以到处走动。不过，不能左顾右盼，否则的话会有人前来盘问，到了晚上，寨子里的所有的人都关门闭户，到处是流哨暗哨，不能随便走动。开始时，我也像你那样胡乱地闯，差点儿被抓了，后来……”
“史姑娘，”想到史翠芬为自己而冒险，李思成很感动，同时又感到愧疚，他诚恳地对史翠芬说道，“牛金星是龙潭虎穴之地，稹有一慎，可能会丢掉性命，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跟着我，而是应该去寻找你的哥哥，因为他是你唯一的亲人啊！”
“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一个人，这谈何容易呢……你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有情有义，路上有你作伴，自己便有安全感！有安全感的男人，女人是最喜欢跟随的。”瞅了李思成片刻，史翠芬用哀求的语气说道，“李大哥，我不想一个人走路，因为我害怕……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希望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正要说话，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李思成连忙拉住史翠芬，躲到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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