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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求自保，半夜装神又弄鬼
书名：霸狱威龙 作者：胡天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3431
提心吊胆过了一夜，第二天又是照列起床洗漱放便。然后等待看守警察点号。点号完毕，看守警察递进一把电推子，要求全体在押嫌疑犯把头全部剃掉。每个人都争抢着剃头，剃完后，争抢着往厕所跑，用凉水使劲往头上浇。纷纷争抢着管事犯人发给的小片洗衣皂。我坐在那里奇怪地看着这些人，不懂他们为何在大冬天这么热衷洗凉水头。我是新来的，前天刚刚在美发店剃的头，在这个环境下，显得特别突出。所有人都剃玩了，管事犯人叫我过去，我没办法，抖抖擞擞走过去，我的老乡拿过推子，刚想为我推头，昨天打我的犯人一把抢过去，说：我来为他剃。这个犯人左手按住我的头，右手使劲推动电推子，我痛的直咧嘴，不敢叫。管事犯人问我，你在哪外面剪头花多钱？我说：十元钱。他说，我不要钱，还快还好。几推子下去后，我顿时感觉头顶发凉。管事的犯人说：行了，去洗洗吧。我用手一摸，头顶光秃秃的啦。
我走进厕所，其他犯人在笑，我不知道何故又不敢问。其中一个犯人端起一盆凉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浇在我头上，我猛的一激灵，然后又是一盆，两盆过后，告诉我行了。我回到床铺前坐下，不敢有怨言更没有心情哀叹，继续干活。偷偷看看号长，他没有剃头，他是标准的寸头。
开饭前，监舍内犯人们整齐地坐在地铺的两面等待走廊里传来饭车推动的声音。终于热腾腾的玉米面大发糕从监舍的窗内送进来，然后又是包心菜汤，每个人排队去领。
吃饭基本是有规矩的，每个人在自己的心里都有衡量，要在那个地方坐。挨着谁要根据自己的实力。实力包括你和号长大哥的关系，你的家人是否管你，是否按时来看守所给你存钱和物品。一般情况下，诈骗犯在监舍里最受欢迎，诈骗的越多，你在号里的地位越大，通常这路人不是号长就是和号长一起吃饭的人。我们普通犯人要整齐排在一起，号长和有面子的大犯人围在一起，有专人侍候。这些人吃的东西，基本是普通犯人家属给存进来的。东西存进来后，要管事的犯人接收，然后放在固定地方，只拿出一小部分给普通犯人吃用。没有人敢问，号长高兴会即兴发一些给家存东西的犯人，犯人接后，照例要谢谢大哥。
我不知该坐在那里合适，干脆就找最后面的地方吃。有方便面的犯人，会把吃不了的发糕，偷偷送给我，我不要。他们很奇怪，奇怪我为何不饿。其实我刚刚进来，肚子里的油水还可以维持我几天的需要。刚刚进来的恐惧，上火，还有队妻子孩子的担忧叫我很难吃下饭。旁边一个年岁大的犯人，送我一根即将变质的小火腿肠。我还是没有推迟，吃掉了。我知道在这里，没有家人朋友的钱物支持，一根变质火腿肠也是肉。
吃过饭，开始干活，每天的活就是扎花，我是新来的，要有人教我。教我的人只告诉一遍，你如果不会，就会挨一顿拳脚。我在心里祈祷，手中不敢懈怠。此时号长正同一个下相旗好的犯人对弈。中午不休息，熬到下午，走廊里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大喊：到！向窗口跑去。一个警察站在窗口问：鲁某某是你什么人？我的心一阵阵颤抖差点晕过去，连说：我妻子，我妻子。警察见我这样笑笑问：新来的吧？接着说，给你存的棉衣棉裤，内衣内裤棉被洗漱用品，签字吧。东西塞进来，管事犯人命令我回去干活，把我妻子存的物品收起来。我奇怪气愤地看着他们心中十分不满。号长看了我一眼，摆摆手，示意将棉衣棉裤给我。于是，我光着屁股穿上棉裤，外面套上囚服，不在冻得浑身发抖。
晚上开饭，我的老乡管事的犯人抢着为大家发食品。他叫我的名字，问我吃不吃方便面还有火腿肠。看我发愣，他大声说，你家存的。我恍然大悟，心里十分感激这位老乡，要不是他抢着为犯人们发食品，我还不知妻子为我存了方便面。
第二天，打过我的管事犯人，主动走进我，对我说：你家不是管你吗。把方便面借我几袋。我没敢说不借，装作很痛快地说：你就拿吧。我此时只求自保，那还顾得几袋方便面。我的老乡也走过来，对我说：我用发糕捏一个型，你随便往地上摔，摔坏了你就不用干活啦，摔不坏，你要给我两包方便面。我乐颠颠地答应，我的老乡暗地里没少照顾我，我其实该报答他。再说一个熟的发糕不管你把它捏成啥型也不会摔不坏，我摔坏它，就可以一下午不干活了。我的这位老乡，当着我的面，将一块发糕捏成圆状五角星，让我随便往地上摔，我接过来，看看没有特别的地方，使足劲往地上摔去。发糕在地上弹弹，真没有散开，甚至一个角也没掉。我奇怪，又摔一次，还是没掉。
犯人们哈哈大笑，号长也笑了。我的一箱方便面我只吃了六袋就无影无踪了。我依旧盖着破棉被，棉被的棉花滚在一起，有的地方透着亮，棉被上有着斑斑污渍，是男人精子留下的痕迹。我每天盖着它，心中一阵阵发呕，可是不几天，我也在梦中开始遗精，天亮时，被上也有我的精子。我多想有我自己的被子盖，可我的被子，盖在号长身上，我每天要轮流换着盖满是精液的被子。
最使我不堪忍受的是晚上都要像刀鱼一样挤在一起，看到别人睡得很香，我是难以入睡。夜晚是不可以上厕所的，越是睡不着，就越想拉屎，与其在一起挤着还不如在厕所里蹲一会舒服。我的肚子开始痛起来，强烈的要拉屎。我爬起来，捂着肚子，向值班的犯人哀求要方便。值班犯人不准。严厉地叫我回去睡觉。我强挤进铺里，可是肚子越来越痛，马上就要拉在裤子里。我没办法，又一次爬起来，走到值班犯人跟前要求上厕所。他还是不答应，我几乎要给他下跪了。看到我不是装的，还想难为我。故意说：你问号长吧。我没办法，硬着头皮去叫熟睡的号长。看到我真的敢去叫，值班犯人罢手了，对我说：去吧。我拉开厕所门，没等蹲下，屎尿就顺流而下。
这种艰难的日子，对我这个平时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实在像生活在地狱里。人不该死终有救。改变命运的机会终于来了。有一天，我夹在干活的犯人堆里，听到号长在我身后自言自语说：要是有个半仙给我看看就好了。我敏感地感到我改变命运的时刻到了，我回头对号长说：我可以做到。号长一听，大惊大喜，马上问我是真的吗？我说试试吧。号长怀疑的看着我，问我，你有什么要求。我说：我要在每天半夜十二点值班时，要有两个人陪我，由他们负责看好值班警察，不要打扰我。我要四个苹果，一个发糕捏的小人，写上号长冤家对头的名字即可。我还要求号长半夜踏踏实实睡觉，不要干扰我作法。号长在号里蹲了三年，案子一直没有结论，诈骗事实不太成立。四百万的诈骗案子正处在是罪非罪之间。听到有我这样的能人，一百个条件都答应。我看看那天不让我上厕所的犯人，我向号长提出要他为我看门，防止看守警察打扰，其实的目的是想寻一个机会报复他。
晚上十二点，我起身先上厕所。此时我有绝对自由和空间。先前不让我上厕所的犯人冷冷地看着我，不敢吱声。号长事先把四个大苹果放在他的铺前，我拿过来，我平时碰都不敢碰的干净的被单铺在地下，盘腿打坐在上面，像电视剧里老和尚那样双手合十，闭目祈祷，嘴里念念有词。念叨一定时间，我将坐前的小人，推到扶起，再推到，在扶起。然后闭目养神。此时我不睁眼，也会想到，为我看门的值班犯人，一定看傻了。我在默默祈祷，祈祷神灵不要怪我无知，我在祈祷我的妻子孩子平安，我的父亲兄弟们不要挂念我。我的神啊，你要帮帮我！
感觉时间差不多，我装模做样，站起来抖抖身子，然后，拿起供果，也就是苹果吃起来。四个苹果，我递给放哨的两个犯人一人一个，他们犹豫一下，还是吃了。这两个犯人是小偷子，平时偷到钱，胡吃海喝，尽情享受，进了看守所没有人管，实在馋得要命，又怕吃后号长饶不了他们，看到我那么自信，也就放开胆吃起来。我吃掉俩个苹果，暂时解了馋，但是心里忐忑不安，百爪挠心。要知道欺骗号长是要大难临头的。下半夜两点，我换班睡觉，睡梦中奇奇怪怪的做了一个很清析的梦。睁开眼早上六点，起床放便洗漱开始。号长迫不及待地叫我到面前，问我结果如何？我故意深沉玄妙地说：我给你看了，你的仇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子黑男人。号长一听大喜问：还有什么快说。我一见，大吃一惊。没办法继续说道：你的家不是壁橱，是立柜，淡绿色。睡觉的床是木头的，深檀色，斜靠背——没等我说完，号长几乎跳起来，连叫：太对啦！我继续说：你家的床上有一大摞数学书，你的仇人坐在床上，正发愁呢。号长说：可不是吗，我的案子是钱数，我的仇人也就是我的办案人，是个警察。那就对了，我紧忙接过来，证明我的道行有多深。我问：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号长说：今晚继续。苹果随便拿，你就是要烧鸡我也给你弄进来。只要你把我的仇人扳倒，我给你五万元，我花钱把你买出去。我问：何以能知道外面的事情?号长不屑地笑了。告诉我你只管施法就行了。我暗想我那会施法，其实就是我昨天值班后做的梦。明天，明天我还会那么幸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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