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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章 梦中
书名：通玄 作者：涂山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3138
用水清洗过的白玉瓶，更见质地细腻。元启不懂得价值，却也看的出来是好东西。这瓶子大小他堪堪能抓住，瓶身呈大体呈葫芦状，下部饱满。上面并无封盖，瓶身上有些花纹，元启却是不认得，只感觉好看，自己也很是喜欢。肩部象首衔环，浑然一体，看不出半点雕刻的痕迹。翻转了看一下，愈是觉得惊奇。整个白玉瓶不见的半点雕琢的痕迹，那些纹络也好似本来就长在上面的一半。
看了半天，他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便看向瓶里面。这一看，却是愈加惊奇，他竟然看不到瓶子里面有什么？按说这瓶子就那么大，但他却看不到底部，连里面什么东西也看不到，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又把眼睛凑的进了，却还是没有发现里面是什么。除了那一团灰气，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他又用手摇了摇玉瓶，也听不出声响来。想不明白，他便也不想了。这个瓶子拿在手里，甚是舒服。瓶身一阵阵清凉，让自己神台也清明起来，不由的精神一振。
暗道这也是一个宝贝，便想要收起来。此时身上也有了点气力，便把那蛤蟆的尸身拖到那边三个小土包旁。只是看着这巨大的尸体便有些头痛，他没有工具，单靠用手来挖，还不知要挖到什么时辰。他虽是一个孤儿，却是平日里听书，也知晓廉、孝、礼、仪、智、信。他不愿做那无信之人，便随便找了块石头，在那土包中间开挖。
好在他吃饱也无事来干，加上四周也不甚熟悉，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便先开挖，并不着急出去。停停歇歇，眼看天色黑了下去，看看挖下去小腿深的大坑，他也不再挖了。伸了伸腰，不小心扯动刚刚结疤的肌肤，不由的痛的咧开了嘴，险些大叫出来。
那堆火他一直没有弄灭，深秋时分，树叶枯黄，也有许多干枝掉落，他这附近并不缺少柴火。又烤了鱼来吃，然后才把剩下的鱼都清洗出来，用树枝穿过，挂在树上晒干，之后几天的吃食也都有了。
又找了些树枝和干叶子，简单的打了一个小窝棚，刚刚够自己躺在里面。却是睡不着，昨晚的事情，太过惊人，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之前听说书先生说神鬼传奇，却只是当做故事来听，并不当真。民间虽是也到处流传些鬼怪的故事，但他从未见过。
那个巨大的蛤蟆尸身，却是让他看的明白，这世间还真那妖魔鬼怪，那神仙可能也是有的…这般想着，忽然一阵激动，神仙啊，一直以为是传说。既然这蛤蟆都能化身成人形，那神仙肯定也是有的，不由得一阵向往。这时间上至帝王下至走卒，俱是日夜朝思暮想能成神仙。古老相传，那神仙能遁天入地，能移山倒海，能长生不老……
这番想下来，却是让他打开另一扇门，窥见世人可望不可求的神仙世界里。忽然想到那蛤蟆最后翻找那个小皮囊情景，当是那书、道袍等一件件从那小皮囊中掏出来。当是只当是在变戏法，并不曾想到别处。现在回想起来，只怕是真的是传说中的神仙手段……
一时间，他兴奋的站起身来，在火堆周围走动。说书先生口中的神仙，都是大能，餐霞食露，移山倒海……现在看来，可能都是真的。他一个孤儿，无牵无挂。忽然有了这扇门户大开，自然也想要同那神仙中人一般了。
只是渐渐的，他冷静了下来。问道长生，做一个逍遥神仙，想法虽好，却无有门路。这一番变故，只是让他见识到了另一个不同于他所在的世界。却是没有门路进去，心也渐渐的冷了，自己现在终究是一个凡人。
摸着手中的那个玉瓶和系在脖子上的小皮囊，便想到这定是那蛤蟆的法器。听说书先生讲过，神仙除魔卫道，需要借助一些法器。而有些厉害的妖魔鬼怪，也有厉害的法器来抵抗神仙…
先去还想到要卖呢，此时相通了，便不会想到再去卖这些东西。从旁边捡起来那本书，翻看了一下，也都不识的。之前不曾发看，他犹如似梦似幻般，不曾注意那蛤蟆说的话。此时细想下来，那蛤蟆说的，能学会书中的东西，富贵不在话下。这般说来，那书中自然就是这成仙的法门了……
一时间，他有些心焦气燥。他没进过学堂，自然也就不识的字，这书中写的东西他也不识得。只是这书中写的内容，却是关乎他成为神仙的法门。那蛤蟆也说了，学会那书中的东西，像变戏法一样从那小皮囊中拿出东西都是一般。具体学会了这法门是什么情形，他想象不到。
看着这处山坳，他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出去了。他自己也不晓得怎么来的。只当是那蛤蟆鬼魂把自己摄来的，要让自己在此处埋葬他的尸身。但此刻他想要快点出去，走出这山里，到集镇上找个学堂或者是识字的先生，让他来教会自己识字。手中还有那蛤蟆给自己的银钱，应该够用的。成仙和银钱比起来，自然是成仙好了。
也不知等到什么时候，他渐渐的困乏了，便倒在那小窝棚里睡着了，梦中便想到自己以后，像便戏法一般，从那小皮囊中取出一堆堆的……金钱，不由的在梦中笑了出来。
“这位小公子。”正想着自己富可敌国的元启，忽然听闻有人怯懦的女子说了一声。
“谁？谁在说话？”元启四下看了看，忽然周围景物变幻。眼前的金钱都不见了踪影，而自己处在一个灰蒙蒙的空间里，四周也没有人影，不由的大惊。好在他经历了蛤蟆的事情，对这事并不再慌张。
慢慢的在这片灰蒙蒙的空间里，出现一个淡红色的身影。好似在眼前，却看不清面貌。那身影屈身对这元启行了一礼，道：“小公子，正是小女子在说话。”
这声音还有些稚嫩，却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却甚是好听。听在耳中，也甚是舒服。元启心中也放下心来，问道：“你是谁？我又是在哪里？”
“小女子名叫照兮，在公子你的梦中哩。”这少女说完，好似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
这元启闻言，倒没啥惊奇的。说书先生常说有托梦之事，自然是在梦中交代事情。前面那身影看不清面貌，但元启不由得想要亲近一番。他自小孤苦伶仃，也没个伙伴。忽然有人，且是一个少女来同自己说话，还很是亲切的模样，他自然也心生好感。
“照兮，你这名字可真好听。我就是一个孤儿，可不是什么公子。你喊我……喊我……元启”元启不由的抓起脑袋来，人家都是喊他小叫花什么的。他的名字好久没人喊过了，之前拿了一只兔子请说书先生为自己起名字，却没有用过，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自己叫啥名字。不好意思的对眼前的少女道：“我叫元启，刚刚想不起来了。“
“……”这少女有些沉默，少年的话令她有些无言，沉吟了一下道：“我找你有事，你的书能借我看看吗？”
“是那本什么九阴的吗？”元启身上也就这一本《九阴玄元真解》，是那蛤蟆给的。他不识字，听少女这么说，喜道：“你认得字？那你拿去看吧，要是看会了，也教教我。”
“真的要借给我看？”这少女惊喜道，有些不相信。
“是啊，你看会了，能教教我吗？我不认识上面的字。”
“多谢公子了。”少女又行了一礼，道：“公子大恩，照兮没齿难忘。别说是教会公子，便是赴汤蹈火也是不惜。”
“对了，你可是神仙？要不怎么能到我梦中呢？咦！你身体里怎么有棵桃树？”元启这时才想起来问道，但细看那少女，想要看清楚面貌。却看见那少女体内好似有一棵桃树，又好似这少女一阵变幻，变成那桃树一般……
这少女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才不是神仙哩，不然也不会问你要拿书了。我要先走了，等到明天再来了。”少女说完，便化作一阵粉色烟雾没了踪迹。
元启急忙上前喊道：“再陪我说说话…”只是猛然间清醒了，自己也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看看外面的天色，正是太阳初升时分。梦中的情景，他分不清真假。擦了擦汗水，他才道自言自语道：“梦中怎么会如此清晰？”
做起来四下里看看，忽然发现那本书不见了，大惊道：“难道梦中是真实的？”
只是无人回应他，四周除了树木，便是鸟兽也没有。这般诡异的事情，在梦中还没什么，现在想起来确实心中冰凉。摇摇脑袋，到潭边清洗一下。身上的伤口已是结了疤，他小心的洗洗脸，又看到那潭中浮上来几条鱼来同昨天一样。
他心中暗道：“难道是那照兮弄的？是了，定是她给我弄的这些鱼，不然这些鱼为何无缘无故的浮上来让我打捞？还有她要看书，分明是我不识的字，她好看会了教我来着。真是笨蛋，这般简单的道理也想不到。只是为何她要帮我？”
至于为何要帮自己，元启自然想不明白的，却也不会再想了。但是想起照兮，心中却是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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