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已经散去,路边青草上的露珠更加晶莹了。
武当山门前,一个人定定的立在那里。
这个人身材矮胖,一身锦衣,不怎样整齐,头发亦有些散乱,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前后,眉毛很浓,眼睛不是很大,不过嘴很大,相貌可以说也很丑陋。
一群年轻的武当弟子手持青钢剑,挡在这个人前面,另有两个武当弟子正被同门扶开去,肩上都带着剑伤,一瘸一拐的向山门里走去。
武当弟子手持青钢剑,无不怒形于色,现今武林那个敢在武当山撒野,来武当山的谁不给武当山三分薄面,这个人难道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武当山捣乱。锦衣人眼中却充满了不屑,他衣衫华丽,手握的一柄剑随意摆弄,镶嵌着七色宝石,亦价值不菲!
突然一个中年道士越众而出,剑一震,沉声喝道:“那里来的狂徒竟然敢到武当山撒野,让我来教训你一下!”
然后作揖,道:“武当石玉领教阁下高招、”
锦衣人目光一转落在石玉的身上,道:“玉字辈的,武功应该不会太差,千万别令我太失望!”宝剑回转,猛然一刺。
石玉冷笑,挑剑急封,
“当”一声轻响,两剑交击,锦衣人手腕一翻,又是接连三剑剌出。
剑还未刺到石玉跟前,两剑已变成六剑,只听当当声不绝于耳,石玉连接六剑,已被迫退一步。
锦衣人旋即趁势抢攻,转眼间,又是刺出一十八剑,石玉匆忙挥剑急封,锦衣人剑势沉重,又将石玉迫退好几步。
锦衣人身形不断转换,一会左弓右箭,一会右剑左弓,不断变换,第一十七剑,第一十八剑不断刺出。
石玉不断转换走位,接连变换七种步法,不断挥剑回挡,直到一十九剑,石玉竟摆脱不了对方的剑。
突然手腕一凉,已被锦衣人的三寸剑尖压在上面
锦衣人沉声道:“弃剑!”手中长剑已在石玉的手腕处连敲了三下。
石玉整条右臂立时都麻木,“叮当”一声,剑终于脱手坠地。
锦衣人并没有准备赶尽杀绝,并不追击,大笑道:“武当弟子,也不过如此。”
石玉是羞愤,惊讶,愤怒五味杂陈,老脸通红,本想出下风头,没想到在众师兄弟面前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众武当弟子兵刃早已经出鞘,看到石玉战败,更是看不惯这个闯山的嚣张之徒,这下再也按耐不住,一起围上前去。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暴喝道:“住手!”两个人影从山上飞速赶来,转瞬及至。
一个是毛冬,另一个则是一个中年道士,大概三十岁左右,脸型方正,长的有点黑,神情很严肃,他就是武当派现任掌门炎松座下的大弟子燕炫肃。
锦衣人目光一转,落在燕炫肃那张微黑的脸上,皱眉问道:“你又是哪位,”
“在家武当燕炫肃!”
“你是武当派现任掌门炎松的大弟子?”
“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郭君尘!”
燕炫肃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似有所忆,面色微变,道:“你是烈阳门白虎堂堂主?”
“正是!”郭君尘微笑答道,好像对燕炫肃的紧张并无在意。
烈阳门威震江湖,他的声望,势力早就超过江湖上各大门派,原来他就是烈阳门门主南门溥阳的大弟子,江湖盛传郭君尘甚得南门溥阳真传,武功深不可测,难怪如此嚣张。
燕炫肃沉声接着问道:“阁下不远千里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郭君尘一抖黑色的外罩披风,露出手奉着的一个锦盒,盒子上有一张拜帖。拱手道:“奉师父命,要将两份礼物送上武当山,送给武当掌门炎松,”
听到郭君尘在武当山,敢直呼掌门名字,众人都勃然大怒,这是对掌门,对武当派的大不敬,毛冬脱口骂声:“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然直呼掌门名讳。”
不过,大师兄燕炫肃却转向众武当弟子叱道:“人家是为了拜见掌门,给掌门送礼物到来,你们怎能够这样无礼?等下自己到执法长老那里领罚。”
听到要去执法长老那里领罚,石玉急忙分辨道:“师兄可能有所不知,并不是亏待贵客,是这位先生一定要带剑上山,叫我们怎能不阻止?”
燕炫肃“哦”了一声,转向郭君尘,道:“郭施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进武当山要解剑金山,这是武当山的规矩。”
郭君尘目光一转,落在武当山门上,道:“武当山门前解剑,是武当派的规矩?”
燕炫肃正色道:“是的,自从三丰祖师开山立派之时,武当便有这条规矩,是三丰祖师定下的规矩。”
郭君尘点头,忽一笑道:“只可惜这只是武当派的规矩,不是江湖上的规矩,更不是我烈阳门的规矩。”
“请郭施主,入乡随俗。”
“我七岁跟随师父学剑,十四岁就能仗剑杀人,如今纵横江湖数十年,用的就是这柄师父赏赐的宝剑!”郭君尘摆弄剑尘,。
燕炫肃道:“在下也能看的出这是一把好剑!不过武当山不缺好剑。”
郭君尘不置可否,冷笑道:“这把剑跟了我这么多年来,跟着我闯荡江湖数十载,除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再也没有人能够要我将这柄剑留下。”
说完一顿,继续说道:“在下这次师父派我来武当给炎松掌门送礼,我就是代表天下第一的烈阳门,那我身上的所带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代表无敌门的威信与尊严,岂能放弃。”
燕炫肃沉声道:“武当派开山数百年,武当派也有武当派的威信与尊严,同样不容践踏。”
郭君尘阴冷道:“要是我一定非要带剑上山?那有怎么样。”
“带剑上山,那就是对武当派的侮辱,就等如与整个武当派为敌。”
“哦,燕兄真是健忘,我烈阳门与武当派三百年来,什么时间和平相处过,那日不是敌对的。”郭君尘讥讽道:“不过在下是来送礼物的,师命难违,礼物非送上山不可,至于剑吗,它是对于我来说重于生命,却是一定不会留下。”
“郭施主若是如此执着,不知进退,贫道亦是无话可说。”燕炫肃手一挥,道:“布阵。”
七个中年道士从一旁闪出,身形迅速变换,将郭君尘围在正中。
郭君尘目光一闪,盯着几个越众而出的道士,道:“这就是武当派的北斗七星阵?”
“正是!贫道并不希望兵戎相见,还望郭施主回头岸。”燕炫肃退下。
郭君尘大笑挥剑道:“今天终于可以领教武当的北斗七星阵,宝剑无眼!众位请”
“郭施主亦请小心!”燕炫肃面寒如水,然后转头对那七名道士,道:“上”、
燕炫肃的话声方落,那七个道士,拔出宝剑,一声龙吟整齐划一。
七个道士身影不断转换,迅速而整齐,只看这拔剑的动作,便知道这七人久经训练,早已有了默契。
郭君尘盯着剑阵,那七人不断转换,那一脸不屑之色逐渐消失。
那七个道士目光锐利,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内功精深之辈,都是右手握剑,左手一提剑诀,目光齐落郭君尘脸上。
郭君尘目光扫过剑阵,冷笑道:“这就是北斗七星阵,那就让我领教一下武当派的高招,”,剑一抖“飕”的一声。
那七个道士左手引动剑诀,右手长剑亦同时展动。当中有一道士朗声声“无量天尊,七星剑阵,七剑齐施,阁下一人,贫道师兄弟是七人齐上,就是面对千军万马,亦是贫道师兄弟七人同上。”
“北斗七星阵,享誉武林已久,郭某早就有意见识一下!近日能了此心愿,也是一大快事。”语声一落,郭君尘挥剑急上!
七个道士右剑齐摆,人剑齐展。
郭君尘身处剑阵中,只觉剑气萧森,纵横交错,眼前亦是人影闪动,每一个道士彷佛变成七个。
他暴喝震剑,寒光飞闪,剑光闪现,分从八个方向削出!
“铮铮铮铮”七声金铁交击声响,七个道士几乎同时接了郭君尘一剑,郭君尘向前方的一剑却削空。
难道这里就是破阵的关键,他身形立展,向前方爆射,哪知道才移动半丈有余,人影一闪,三个道士已出现眼前,三剑分上中下三路刺至!
郭君尘长剑左挑右抹,“当当当”接下了刺来的长剑!
三个道士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身形交错闪过,方位x那间互易。
其余四个道士亦同时变了方位。
“北斗七星阵威震武林,果然名不虚传!”郭君尘以剑护胸前,朗声说道。
他看准角度,剑方待再剌而出,
一个人影从山上飞速而来,人未到,声已到,道:“掌门有命,来使上山,任何人不得阻拦。”
第一声甫落,第二声接起,第三声已经非常接近。
燕炫肃立时对着那七人喝道:“停!”
七个道士身形一顿,长剑立即入鞘,燕炫肃接着摆手道:“郭施主请!”
“怎么,现在不打了?”郭君尘按剑冷笑道。
“掌门有命,岂敢不从。”
郭君尘剑入鞘,道:“你们的北斗七星剑阵,有点门道,有机会我再领教你们的七星剑阵。”
燕炫肃亦不语,举步向前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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