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松知道猪舍脏,知道猪舍是什么味道,之前虽然没有打理过猪舍,伺候过猪仔,不过这里已不知来过多少次了。
对猪舍陶松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怎么感觉今天的猪舍好象特别臭。
他的鼻子一向不灵敏,可是这次好像例外,今天他鼻子特别好使,他已经被熏得的几次捏着鼻子,但最后还是要放开手,总要干活不是,一只手怎么干活。
不但鼻子灵敏,耳朵今天似乎也比以前好使了许多,那些猪仔看到他来,对着他“哼哼……”叫个不停,不知道是特别和他亲近欢迎他呢,还是和他过不去嘲笑他呢。
猪舍内,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刺耳的“哼哼……”不绝于耳,陶松实在有些吃不消。看他现在萎靡,四肢无力,一副中毒颇深的样子,好象随时都会熏的昏倒在地上,可是他始终没有,他仍然坚挺的站在猪舍内。
对此连他自己都感到很奇怪,陶松不由想道:“难道自己的适应能力那么强,这么快就开始适应猪舍的生活,”
陶松打了个冷战,猛然摇头,这种想法是要不得的。
最后他决定还是先将猪舍从新打理一遍,清洗干净。再将那些猪仔赶进河里洗刷干净。
武当山的河水本来清澈,清澈见底,可是那些猪仔看到水就撒欢着一下都跑进去去,就弄得浑浊不堪,这让原本也想进去洗洗的陶松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流水很清凉,看样子很舒服,那些猪已不像方才那样不停地“哼哼……”嚎叫了,臭味也没有方才那么臭,陶松顿时精神大振,想道:“这些猪仔洗干净了,白白胖胖的看起来还是蛮可爱的吗,不过,我想更好吃”。
他他举起双手,伸了一个懒腰,方待下水替那些猪仔洗的更干净些,就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他一直最喜欢看见的人,也是武当山最好看的人。
那个人远在河对岸的山坡上,青绿丛中,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衣裳,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紫罗兰,亭亭玉立。微风吹过,衣裳随风而摆动,又像是化成了一只蝴蝶,在这青绿从中舞动。
陶松顿时浑身浑身有力,用力的挥动手臂,连声激动道:“过去过去!咱们过去”,他将那些猪赶向对岸。
他的语气并不凶,很轻柔,对于那些猪,忽然有了很大的好感,原来照顾猪仔,也不错嘛。
若是没有这些猪,他要到那边去接近那只美丽的蝴蝶,就要费一番力气找另外一个借口,现在这些猪仔可是最好的借口。
绿意环绕的山坡上只有诗凝凝一个人。
诗凝凝是武当山上唯一的女弟子,也是武当派最受宠的一个人,最受宠并不是因为他是武当山唯一一个女弟子,也不是因为她比较漂亮是因为她的娇憨摸样,天真的性格很受武当上下的喜爱,而且她是一个特别善良的姑娘,这些都是她的闪光点,别人喜爱她的地方。
在陶松的心目中,她是武当上最好看的一个人,更是整个武当山唯一的好人。
因为只有诗凝凝从来没有嘲笑过他,欺负过他,责难过他,有时别的弟子欺负他时,被她看到,她总会站出来对她施予援手,替他说句公道话。
所以陶松很喜欢看见她,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她还很年轻,才只十七岁,正是青春年华。
不过她的武功,在武当年轻一辈弟子中翘楚。除了她有一个厉害的师父外,资质悟性都是上上之选,并且她自幼跟随师父就开始练功,但更多的还因为她的专心与勤奋。
武当山,以武当家,每个人都很勤奋,她是其中很勤奋的一个,所以她的武功很好。
每天她都练功,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从来没有间断过,阴天下雨的时候,都是在自己的练功房里,她有自己的练功房,而天气晴朗的日子,多数在户外,就正如今天这样。
轻巧的身形,纯熟的剑法,美妙的姿势,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舞蹈,如蝴蝶在青绿的草丛中炫舞,充满了美感。
一阵清风吹过,吹散了她的秀发。
陶松直直的盯着山坡上那只舞动的蝴蝶,已经看呆了眼睛,冷不防诗凝凝身形急转,便到了他藏身的树后,一声娇叱,一剑刺来!
陶松从呆滞中醒来,惊叫声还为没有来得及叫出口,她的剑已在他眉前三寸处稳稳的停下,剑上的寒气尖针一样利入他的眉心。
他打了一个寒噤,脱口一声道:“剑下留情!”
诗凝凝剑指着陶松道:“是你?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陶松手搔着后脑,不好意思道:“我在看你练剑,你剑练的真好。”
诗凝凝回手一转,收回剑锋仅离陶松三寸的宝剑道:“撒谎,你知道偷学武功要受什么惩罚?”
“凝凝姑娘肯定是误会了,刚才我是见你聚精会神地练剑,生怕惊扰了你,才躲到树后面的,并不是有心看凝凝姑娘练剑。”陶松解释道
“怎么?你还不承认,那好,我这就告诉执法长老,让执法长老问你。”诗凝凝表情严肃,说得似乎很认真。
陶松顿时慌起来,不住摇手道:“我现在已经够惨的了,凝凝姑娘你要是再去再去执法长老那里告我一状……”
“你现在怎样惨了?难道你又犯什么错被执法长老处罚?,”诗凝凝盯着穿戴整齐干净的陶松,不解的反问道。
陶松一怔道:“我……我……我没有怎样。”
诗凝凝目光一转,道:“那边的猪仔是怎么回事?怎会到这边来了?”
“那个……,猪仔是我赶来的。”陶松苦笑。
“你赶过来的?你什么时候又养起猪仔来了。”
“是这样的,伺候猪仔的那个长工因为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二师兄就找我们商量,看谁肯顶替那长工几天,毕竟猪仔也要吃饭的,你想这种又脏又累的事又有谁愿意干,只有我来了。”陶松一面想,一面说,虽只几句话,已几乎累出一头大汗。
诗凝凝笑问道:“你们师兄弟是好朋友?关系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好了?”
“嘿嘿……,交情还算过得去。”
“这样说来,你这个人实在也很够义气的,到时我错怪你了,要不要我给你道歉?。”
陶松慌忙不停的摇手,道:“不用……。”
“方才你和你那些关系不错的师兄弟去执法堂,就是跟青松、须松两位师叔商量这件事的?”诗凝凝接着竟然这样问。
陶松一听,知道露馅了,一张本就不怎么英俊的老脸立时红到脖子那儿,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一头钻进去。
诗凝凝看着他,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道:“你什么时候你学会了说谎?”
陶松无奈的苦笑,眼珠子一转道:“我先回去了,我那边还有事情,凝凝姑娘慢慢练剑。”
他方转身准备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又给诗凝凝叫住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没有回答呢,怎么说走就走。”
“我……我……”陶松左手抓着头发,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说话。
诗凝凝叹了一口气,道:“你也知道被说破了难为情,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说谎。”
陶松连连摇头
“平日我是怎样跟你说的?”诗凝凝却是摇头道:“只要你争气,练功的时候多努力,把功夫练好了,就不会给师兄他们羞辱了,对不对?”
陶松勉强一笑,挺起胸膛道:“其实这些也算不了什么,想当年韩信受胯下之辱,后来还不是当上了大将军,这叫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也。”
“早知道是这样,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诗凝凝一再摇头。
陶松挺起的胸膛早已经缩了回去,又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还是早些走好了,不打扰你练剑了,让别人看到又会到执法长老那老家伙那里打我的小报告了。”
诗凝凝又好气又好笑,方待说什么,天柱峰九下钟声突然划空传来。
陶松一呆。
“警钟!有人要闯山!”诗凝凝黛眉一皱。”
语声甫落,诗凝凝也不管痴呆中陶松,身形一动,向山顶疾掠了而去。
“凝凝姑娘……”陶松转过神来,急唤。
诗凝凝回头一瞥,道:“你快些将猪赶回去!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身形却不停。
几个起落,诗凝凝已掠下了山坡,飞燕般往山下掠去,一会就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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