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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书名:监狱生存实录 作者:蚕茧儿晗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3445

前面讲过,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此刻老陈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些胆气竟破天荒地:“不去!”然后等待被暴打一餐。
  然而他没有被暴打,因为打他已没有什么意义。
  王柄南见有牢头支持,笑嬉嬉地扯起了老陈的耳朵,企图让其就范。
  老陈就象一头犟牛一样,原地不动,这头在扯着他,他自己却梗着脖子往回缩,众犯大笑不止,确实好玩。
  王柄南开始并不想怎么样他,只要他去跪角铁,也就告一段落了,可这一僵持,王柄南觉得自己太没有面子,便使劲地把扯着的耳朵猛一转向一扭,只听老陈惨叫一声,便脸色苍白,汗也冒了出来,紧接着是老陈的痛哭声,哎唷,哎唷的叫唤不止。
  收风后整个拘留所人犯都在做手工活,极其安静,这声惨叫立即惊动了值日警察,他问:里面做什么。有人讨好地说:“报告警察,不是我们笼,好象是隔壁传出来的,你听,还有哭声哩。”
  警察在开风区大门以便查看。王柄南立刻慌了神,他也不知道这老陈平时老老实实的,怎么今天却大叫了一声,低声对老陈说:“警察来了,问你时,不准乱讲,否则,哼哼,你知道的。”显然又在威胁。
  警察来到了风区逐个查看了几笼均说不是他们笼,并反映可能是十六号笼,看见老陈右手捂着耳朵,表情痛苦,问:“你们搞什么?”
  黄家明立即:“报告警察,没有搞什么,刚才陈某耳朵不小心被撞了一下,因而发出惊呼。”
  警察问老陈:“是真的吗?”这老陈却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警察当然不会相信是真的,前面讲过,拘留所这类事情太多,反正是流氓打流氓,只要不出大事,又没有人举报,警察自然是难得糊涂,见老陈这样的表情随口说:“以后要注意安全,不要搞得断胳膊断腿的,我们不好向你们家人交代。”然后一走了之。
  警察一走,房内的黄家明高兴地说:“醒龙,算你坐牢坐精了,要不然,你排骨不拢堆才怪。”这话里显然是对老陈说的。这老陈心中极端痛苦,但还是为自己刚才举动而暗暗高兴,他以为这样以后自己的麻烦就会少些。
  第二天放风时,照例集队背监规。当值警察一眼扫见老陈的脸肿了半边,也不作声,着人叫老陈来到了飞机道,问:“你的脸怎么了”再细一看,老陈的耳朵有点异样问道:“耳朵怎么也变了形?”
  这老陈竟像小孩一样“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警察见状好生烦恼:“哭什么!有话讲嘛,不用怕,有我们给你作主。”
  老陈哭丧着脸说:“我不敢讲呀!”
  警察:“有什么不敢讲,你们这些人狡猾得很,案情不敢如实交待,其他的事也尽是假话多,真话少!说!”
  老陈把十六号笼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之后,警察叫来个医生给他看了耳朵,医师说并无大碍,仅软骨被严重扭伤,涂了些正骨水后竟又放回了原笼。
  少倾警察便进行了大调查,从十六号笼调出了几个在上铺睡的人犯,将梁勇松、张佑强等人调进了十六号笼,并指定由梁勇松负责本街和本房的管理工作,张佑强协助,将王柄南用手铐脚镣铐好,一场牢头狱霸的闹剧便暂告一段落。未几,老陈接判便送大牢去了。
  王振国就是在这种背景随着莫科长回到了十六号笼,小韦接下他的行李铺在了床下最好的一个位置,当然是由梁勇松事先就安排好的,以后情况,与二十五号的平稳时期一样,只是多了一点文化人气氛,闲时可以谈些诗词歌赋之类。管街警察找王振国谈了一次话后,要求他负责本街的写写画画的杂事。
  八月十五,拘留所并不寂寞,每个人犯发一个月饼并少许地加了一点菜。全体人犯统统放风到晚十二点,名曰赏月,这个时候的人犯绝大多数是无心赏什么月的,许多人都深深陷入了思念亲人、思念家乡的情绪中。初次进来的感情脆弱的,此时表现得淋漓尽致,他们暗自垂泪、是悔?是冤?抑或还有什么别的?不得而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针对这种情况徐警官发话了:“今天大过节的,你们虽然罪孽深重但也是人,是有感情的,你们难过,这说明你们良知尚存,有良知就会有前途,判刑也只不过区区几年,多点的也是十几年,走向光明是必然的,来!我们唱首歌怎么样。”
  人犯们被他的真挚感动,大声地:“好!”
  气氛开始活跃。立即有人犯唱起了《思乡曲》,并有人附合起来。
  徐警官一听觉得太凄凉说道:“八月十五,应该唱点高兴的歌,是不是?”有人犯小声地:“高兴不起来。”
  徐警官很会引导,此时隔壁已在唱《花好月圆》的歌了。他一听说:“看我们落后了,我们唱一个《读书郎》。”
  他发了音,人犯们洪亮的歌声盖过了前一条街的。唱完后前条街传来掌声,显然,警察搞起了啦啦赛,歌声此时彼伏,一浪高过一浪,由拘留所搞的这种活动很快地就把人犯们不能与家人团聚的阴影驱除了。他们度过了一个欢快的中秋节。
  许多的人犯本来就没有过过集体生活,这种形式的中秋节他们还是第一次尝试,感到新奇刺激,以至第二天他们还在说“真好玩。”
  过完八月十五的一天早晨,放风时分,管街警察命人犯一字排开且左右拉开一定距离,然后叫人犯各自把衣裤全脱,仅留裤叉,然后立正,四十五度向左向右转,认真地观察每个嫌疑人身体各个部位,之后统一向后转,又观察人犯们的背后,很多人犯不解其意。只见一新兵被叫了出来,管街警察指着他腿上一块带紫色的肿块问:“这是怎么回事?是进来挨打的吗?”
  该新兵摇摇头:“是在警察审问时被打的。”
  管街警察:“不可能吧,都过了多少天了?”当他在该新兵口中得出肯定的答复后说到:“若是在我们这里挨的,我们立即处理他。”
  众人犯方知,拘留所对人犯还是有保护措施的。尽管如此,这些人犯就象前面说的老陈一样,在遭到欺负时,报告的并不多。
  黄家明、王柄南虽然被严格约束了起来,但梁勇松既然当过官,自然是善于人际关系的,他并没有对该二犯采取什么过激行为,还是让他们跟着自己和老张、老周一起伙吃伙喝,他十分清楚,对付这里的小流氓有时还是需要黄家明、王柄南之流的。
  黄家明、王柄南现在是不用敲诈勒索也能好吃好喝,久而久之开始尊重起梁勇松和张佑强来,只要是梁勇松比较尊重的,他们也就不理不睬,若梁勇松透露出对某些人犯讨厌他们就给予一定的压力。
  十七人的房里,大多是鸡鸣狗盗之辈。现在来了个王振国,且负责写写画画,增添了本笼的文化氛围。
  王振国的搞法和行为有一种天然对小流氓的不屑,一般是不会与这类人来往,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犯也有一种天然地对王振国这类人犯的仇恨,在他们看来,一个教书老师,过去在学堂总是对这类学生不利的,现在既然坐牢了,自然要以牙还牙,让他知道厉害。
  黄家明、王柄南总是看着王振国不顺眼,看着他竟连街长邀请上床来伙吃喝都可以推卸掉,仍然是独吃独喝,便开始有意识的要搞点摩擦。
  拘留所里,除了房长拥有多几个吃饭用的水瓢外,其他人犯是不许动用的。
  刚来该笼时买早餐和加菜均由小韦帮料理,故王振国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便,后小韦因犯罪事实比较轻,关了七八个月后,不知不觉中就坐满了。小韦离去后,梁勇松示意王振国可用他们的水瓢,一段时间内也相安无事。
  王振国本来也喜欢比较上进的青年,自然丁立与王振国的关系比较融洽。
  李狄皓是个也是教书人,经济上不成问题。他也很喜欢丁立,并声称他为干儿子,故在诸多方面给予丁立照顾,对黄家明、王柄南虽然也施舍一点,仍然还是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这自然引起该二犯的不满,他们是善于找岔子的。
  他们虽然也极想找王振国的麻烦,但由于王振国素与他们没有经济上的来往,且拘留所的消息是传得好快,这二个对王振国的所作所为也有耳闻,比较之下李狄皓可没有王振国这种胆气,故他们舍王振国而先医李狄皓。让其乖乖地把好烟和吃的东西自己送上来。最好由他们保管、分配。
  中午吃饭时,王柄南对李狄皓说:“老李,上次你不是来了包烟丝吗?按我们笼的一惯搞法应该上交统一管理,”他征求似地转向梁勇松:“梁头,你讲是不是?”
  梁勇松不可置否“哦哦”两声。
  王柄南虽然蠢,但在坐牢方面他却有过人之处,他知道眼下不是自己称王称霸的时候。
  这烟统一保管必须要找个合适的人选,自己是万万不能染指的。张佑强与他很投缘,也比较听自己调遣,他又不抽烟,若由他保管最方便自己。
  听了梁勇松哦哦了两声,便擅自作主张地:“老张,给,这是我们的烟,”他把自己家里送来的半包烟丝递给了张佑强。然后对李皓说:“你也交给他吧!”
  就这样,李狄皓的烟和小食品统统拢到了张佑强那里。
  李狄皓约六十来岁,是个老学究,长期的脑力劳动使他嗜烟成性,烟统一后,他抽烟便没有以前方便了,但他交烟时留了一手,自己还私藏了两包,这便使得包括梁勇松在内的其他人犯不满,认为他太不光明磊落,黄家明、王柄南也以此为借口开始随意找他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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