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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书名：守灵驱黑 作者：温乾坤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3213
阿连与阿静睡到傍晚才起床，真能睡，月桃早就起来在后院的园子里浇花种草，瞎忙东西，听说连子和静起床，便步划入室与它们共享晚饭，扑人与老奶奶另起一桌，看似她俩被冷落可怜，其实否然，而是老人自有她们的话题，自觉与年轻人话机不投，也不想打扰它们的就餐兴致，晚饭完毕后，扑人在底楼与老奶奶谈天，三人上了楼顶喝茶闲聊。
虽然才是八月中旬，但今年的冬风比常年来得稍早些，或许是润了一个月的原故，不过天气不算寒，无论身穿厚簿皆适可。三人坐位于亭子下，月桃泡茶，阿静和阿连在其旁嚼着小食看月桃熟练而麻利的巧手，不久茶就泡好，三人便喝起茶来，边茶边聊，谈起阿静的大学经历，阿连听说阿静是大学生，不禁环眼大惊，问道：你是大学生？
阿静傲意道：这有甚了不起？
阿连：怎我不知你是大学生？
阿静：你不问我不说你哪儿得知？
月桃：静不但是大学生，还是留学生呢！她在东京留学，今年刚毕业，便回家看看奶奶。
阿连：东京？东京不是日本首都吗？怎跑去那儿留学？
月桃：没错！静接受爹妈的意见留学东京，因为爹妈在日本经商，好得有个照应。
阿连：你家都那么腾达了，而这儿又如此落后，何不迁居呢？
阿静：迁居？迁居日本吗？奶奶可是对日本人恨怒入骨的，再说，奶奶在这儿住了数十年，自觉离不开这片土，就像一棵古树一样根深蒂固地稳扎这寸大地。
阿连：原来全为你奶奶才留居！
阿静：是的！不瞒你说，其实爹妈早就想迁居日本，因为生意都在那儿，何况我母亲是日本人？
阿连：啊？你们是否在胡弄我？
月桃：静没骗你，我妈的确是日本人。
阿静：说起我母亲，故事可多了，她常提起过去的往事，千说不烦，我亦百听不厌。
阿连：看来这个家庭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啊！若你不介意？我真想听听。
阿静：没关系啊！其实，我母亲是日本的放送妇，当时日本女众男寡，有几批日本少女奉天皇之命扑中国各地取种，我母亲就是其中之一，这是一个艰难的任务，天皇内阁有令，回国无孕者斩，孕而生女者亦杀，因为有违天皇之命，天皇之命是神圣、高尚又光荣的，受予不胜者要么刺腹自尽，要么被判死，再说，当时日本女人过剩，国力又脆弱，男女的失衡会拖累国家复兴。
阿连：说到日本鬼子，我就想到自尽，你说好不好笑？自尽的方式很多吧？如服药、跳海、上吊、割喉等，可日本鬼子都不会换个花样，单会切腹。
月桃：呵呵！你真可爱，都是寻死，能达到目的哪种方式都不是一样？
阿连：不！我觉得它是有文化基因的。
阿静：这是一个趣味的话题，它的确与文化有关，日本是一个痛快的国度，就连寻死也得来痛快些，不像中国人那样，自尽前还是愁眉苦脸，死的好窝囊。
阿连：依你的意思！中国是一个窝囊废？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为人处世，就连临死前都是那么窝囊？你不会说你是日本人吧？
阿静：我不是民族主义者，哪个国人并不重要，我也没说中国人都是窝囊废，只是觉得国人受国碎的约束，思想有些B固，甚事都不敢放手而大胆去做，自尽的手段就是最好的例子。
月桃：都扯到哪儿去了，你们又不是政治者哲学家。
阿静：不说这些了，免得有损国人尊严。
阿连：那你接着说你母亲的故事吧？
阿静：我母亲当年岁轮才二八，青春妙龄、风花雪月，来中国之前就学会了一套流利的汉语，日本是一个擅长学习的民族，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都会拿来用，来到中国后，母亲流浪过中国很多城市，后来在福建夏门遇见我父亲，那时父亲同样年轻幼岁，跟随货船往返于国内各个城市港口。
阿连：你父亲当时知道你母亲是日本人吗？
阿静：不知道！我母亲原名叫“下岛那讲”，常名叫“仙子”，来中国后化名为“雪梅”，取名“雪梅”的原由于她生在日本北方，在日本常称为“雪国”，为了怀念故乡，又为了表现她所喜爱的梅花，便取名“雪梅”。
阿连：你母亲怎样认识了你父亲？
阿静：当时我母亲是舞厅里出了名的交际花，随贵君伴舞度日，这无非也是为了生存。一次偶然的机会，商船老板请大家来该舞厅娱乐，父亲在其中，来到舞厅的贵宾区席坐喝酒看舞，虽然舞池很大，舞者众多，但父亲单独盯住母亲，越看越来劲儿，父亲觉得，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欣赏，我的母亲都是完美无缺的，于是起欲心，想去约母亲伴舞一支，当时他的朋友熟人就笑说他是蛤蟆也想吃天鹅肉，话说你去只会受人家递白眼，但父亲还是去了，不料母亲是个随和的人，不分身份贵贱、不在乎会捞到多少钱，便答应父亲的请求，来到舞池听曲一首，从此俩人有所认识，父亲一得闲就来舞厅约母亲跳舞，把所挣来的钱都花在母亲身上，还欠了一笔债。一天，他身无分文，但他还是要来看母亲一眼才安心，便来到舞厅普通区坐下看母亲跳舞，母亲见父亲来，主动走到跟前约父亲跳舞，父亲是个老实人，便表示了自己的身份，母亲话说没关系，先欠着下次再来还，不料欠了一辈子，就这样，日长月久，俩人从宾客变成朋友。
阿连：后来呢？
阿静：说来就好笑，后来父亲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吓母亲一跳，其实母亲当时并不看好父亲，虽然父亲人品不错，但他是个低层人，生活不容易，但母亲又觉得与他交个朋友也不妨。父亲呢！是个糊糊涂涂的老实人，得知母亲的居宿后日拢夜骚、软磨硬泡，女人嘛！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受到父亲的干扰，有厌烦也有心软的时候，渐渐地，母亲的心门被父亲撬开，成了家坐常客，后来父亲有段相当的时间没去看望母亲，母亲突然感觉缺少甚似的，开始认真回忆与父亲的往事，沉思着，心灵出现空虚，开始倾向父亲，从厌烦到沉思到倾向经历两余年，这是一个危险的前兆，随时一触却发。或许是天机所投，父亲选择了一个风雨雷声的夜晚来看望母亲，正碰母亲心绪有所沉重有所孤寂，当夜俩人在客厅喝茶闲聊到凌晨，父亲还在那过了夜，就这样，父亲得么母亲的欢心，常在母亲家过夜。
阿连：你父亲真伟大！“高手”这个皇冠加冕他头绝对当之不愧。
月桃：我看你也不懒，静没回多久你就认识了她，还带你回家。
阿连瞧了阿静一眼，道：比起她父亲逊色多了，阿静只是看在我这个头脸上才饶了我，根本不把我记在心上，对不对？
阿静得意首：那得看你以后表现。
说话间，月桃时而瞟阿连一眼，让阿连有点不自在，女人的情欲洞察力是敏锐的，阿静看出嫂子与阿连眼神不对劲，似有甚隐瞒着，但又不好问及，便道：对了！昨天你们聊到何时方休？
月桃：没聊多久！你下去不会儿连子就说有点累，便也下去休息了。
阿静：哥不在，真教嫂子受屈。
月桃：这没甚！男人嘛！总得有一翻事业，更何况是有家庭的男人呢？
阿静：这话倒是！不过爹妈和哥也太久没回家一次了。
月桃：是啊！你回家前有无去爹妈那儿一回？
阿静：有啊！不过它们很忙，没多少时间理会我。
月桃：可以体谅！
阿静：嗯！最近哥有无打电话回来？
月桃：三个月前打过一次，爹妈倒是常打回来。
阿连：你家有电话？
阿静：肯定了！那么大的家庭没电话哪像样？
月桃笑道：连子准是不曾见过电话是何物吧？
阿连：是的！村子里连电都没有，更何况是电话呢？
月桃：现在只有城镇有电，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伸向乡村。
阿静：我家不但有电话，还有录象机呢！还是日本进囗货。
阿连：真的？那有无录象带？
阿静：当然有了。
阿连：那下去看会儿录象可好？
月桃：不打紧！聊会儿再下去看吧？
于是三人聊到下半夜就下楼来到客厅看录象，阿连兴奋得不得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录象，眼看架子上摆着很多录象带，五花八门，有卓别林的电影集、李小龙的功夫片、古代江湖豪客传、香港警察故事等，对于卓别林，被世人誉称为“电影之父”而名扬世界，是影人无不知其名，而李小龙亦是一代影坛巨匠，同样名扬四海，是民族主义者无不追奉他，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中国人和传播华夏文化。
月桃见阿连犹豫不决，便道：你想看甚电影？是看卓别林的搞笑片还是李小龙的功夫片或是江湖刀客？
阿连：先看卓别林的吧！
于是月桃从架子上掏出卓别林的经典之作《城市之光》观看，这是一部无声电影，月桃与阿静早就看过，但时隔已久，今天看来依然有味，时而哈哈大笑，三人边看边吃小食，直到三更阿连看李小龙的电影，月桃和阿静一看就打嗑睡，便先后回房休息，剩下阿连看到天亮，天亮后，阿连使扑人开门，并寄声扑人“若阿静醒来就予她说声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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