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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δ 第七章.风云际会
书名：重界之络:泪千秋 作者：言若珂月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9149
赧王五十八年九月初一,月神殿新主继任天下各派人士前往韩国三川郡同庆,孰料大典之上横生枝节一一新殿主慕景璇突发急疾半日后,宾客只得草草散场后世称风云际会
一一<<五湖本纲.月神殿.典事篇>>
正午时分,月落垸已经是满堂宾朋车队和随行侍从一直派到月落垸外五六里,三川郡中一派车马繁忙的景象
往年的殿主继任大典只有江湖中的各个门派会派人来贺喜,今年可谓是盛况空前一一除可各个门派和各大世家外,又来了政坛上的人物他们这些政坛人物是有任务在身的,那就是和月神殿定下盟约因为现在的月神殿在江湖上的地位堪比至尊,他们的统治若想长久就必须得拉拢月神殿
这一次的继任大典,每一位宾客都怀有心事,和谐融洽的表象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涌
约莫两刻钟后,新任殿主慕景璇以及月神殿的首脑们出现在了全场人的视野之中他们一干人登上了一旁的高台,居主位,慕景璇登上高台后满场的喧嚣戛然而止
全场寂静后望月纵身跃下高台落至高台斜下方,会场正中心的铜制方台上方台的四周以镂空手法做成了三面的镂空壁,里面则摆放着一套祭祀的用具望月不知何时弄出来一张精致的铜面具戴在脸上,他徐步走到祭台前站定
继任大典开始了
略顿了下,望月慢慢抽出祭台上供着那柄通体纯白的长剑那柄长剑连剑柄都是白色的,它散发出的光芒宛如皎月
这柄长剑正是十大名剑中排行第四,历代月神殿殿主的信物月魄剑
望月抽出月魄,对着月魄祷告一番祷告过后望月猛地一挥剑,指着高台上的慕景璇大喝道:"慕景璇来!"
望月话音落下,一身白衣的慕景璇从高台上跃下,落到铜制方台外慕景璇站定后便猛地双膝跪地,抱拳答道:"弟子在"
"承月神之命,任弟子慕景璇为新任月神殿殿主"望月一字一顿道,说着他将手中的月魄插回剑鞘,从剑架上取下,"接殿主信物"
"是"慕景璇应诺一声,伸出双手,举至双眉望月则从祭祀台上抄起一把匕首在慕景璇的左手划开一道创口,血顺着创口流下降到了通体纯白的月魄上殷红的血滴在纯白的月魄上,异常刺目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一一刚刚滴到月魄上的血竟慢慢被剑刃给吸收了吸血的时候纯白的剑刃微微泛红,血完全被吸收后月魄恢复了纯白,发出了极其耀眼的光
那道光转瞬即逝,一切恢复了原样,只是那滴血已经不见了
"礼成即日起慕景璇便是我月神殿之主了"望月言讫,单膝着地行礼,"拜见璇殿主"
望月一行礼,其他的月神殿弟子也跟着一齐向慕景璇行礼满座的宾客则一齐对慕景璇拱手致意:"见过璇殿主"
"诸位多礼了"慕景璇点头向全场人致意,然后提起月魄重新回到高台慕景璇落座之后,举起面前的酒杯继续说:"今日慕某的继任大典能有在场的各位赏脸光临,慕某颇感荣幸所以,慕某敬诸位一杯"
说着,慕景璇一口饮下杯中的酒,没有人注意到藏在杯底的那枚上面带着九道流纹的药丸
在场的其他宾客也跟着慕景璇一同饮下各自杯中的酒,然后放下酒杯一同说道:"璇殿主客气了"
这一轮敬酒结束,大典进入酒宴阶段宾客们都开始下座攀谈敬酒,刚刚成为月神殿新主的慕景璇则坐在高台上自斟自饮
这一切都被一双暗金色的眸子尽收眼底
"茨仲淼陛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仲淼的身后响起,仲淼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他猛地回头,望月苍老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
略顿了下,仲淼开口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怕被发现我还担心被发现"说话间仲淼暗金的瞳孔微微泛起金光,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震慑得住这望月
"启禀陛下,我找到皈纯了"望月微低着头一字一顿地答道
仲淼蹙眉:"真的?"
"是"望月继续回答,"她已经混进了今日要献舞表演的舞姬之中,准备稍后表演时刺杀慕景璇"
"哈?"仲淼微微一笑,"这就是他们人类常说的谋杀夫了吧?"
"是啊"望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仲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个仲淼,虽然说是自己的祖宗,可他懂得的人情事故却要比自己少得多
"对了,敖泠"仲淼突然叫道,"敖泠,你说当年皈纯和慕景璇闹翻的那件事还尚有疑点,那个疑点现在还没清楚么?"
"哼"望月冷笑一声,"如果清楚了的话就不是今天这个局势了"
仲淼无言,突然间他觉得这一对其实蛮可怜的一一一一爱另一个爱得发狂,可怜另一一却全然不知;另一个不但不知道那一个对她的爱,还一心要置那一个于死地
人类,果然是可笑又可悲的族裔
"仲淼陛下,是否见一见我上次所说的我培养的那个孩子?"望月突然问道,"我劝您一句,关于慕景璇和皈纯之间的事情您不要太过介入的好,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要您可以明白的"
听望月这么一说,仲淼不自在地蹙了蹙眉:"蹙就是剪蹙断理还乱的那种么?就像我跟绘凛衣一般"
望月摇了摇头,说:"不一样的您和绘凛衣殿下之间本来就没有情丝,你们之间的只是您强行给她套上的感情更何况殿下她也没接受,不一么?依我敖泠所见您还是趁早放手的好"
仲淼不语,陷入了深思一一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么?应该是吧,如果她对自己有一丝感情的话当年她也不会毅然决定到无涯天去陪伴厄尔尼诺了
就在仲淼沉思的时候,一个一身玄色劲衣的女子猛地装了他一下他刚回过神想去叫住那女子,身处暗次的望月却一把拉住了他
"陛下,别过去"望月低声说道
"怎么?"仲淼微微挑眉,"那女人是什么厉害角色么?"
望月点了点头,继续说:"没错,她就是月神殿的左护法姜玉笙,旧齐国王室一脉的后人她身边的那人则是现在齐国的上大夫,田昀"
"田昀?田姓不是现在的齐国王室么?这女人居然和仇人往来?"仲淼接着问
"呵,所以说陛下您懂的人情事故还是太少了"望月笑了笑,道,"虽说是仇人,但毕竟还是为了一个齐国只要齐国这次能和月神殿结盟,到时候内部的政事他们再慢慢清算"
仲淼不屑地笑了一声,说:"哼,这就是人类地本性啊也正是人类的这种本性,他们当年才能借助到九天神族的力量灭了我们一族呢不过话说回来,这月神殿居然有这么多方势力想与其结盟呢?""月神殿啊"望月略顿了下,继续说:"月神殿原本是韩国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江湖门派,后来在前任殿主慕景琅的时候开始不断括张,三年之后成为了七国之间的无冕之王这七年来很多势力都想和月神殿结盟,可慕景琅一直不愿与政坛势力结盟现在慕景琅已死,慕景璇继任,所以以前被慕景琅给拒绝的那些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仲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这慕景璇新主上任也不容易么"
望月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去看不远处的姜玉笙和田昀那一对男女,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融洽一一
"玉笙姑娘,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的意思转达给璇殿主?"田昀问道虽然他的声音并无起伏,但语调却带着奇怪的情愫
姜玉笙不屑地扫了田昀一眼,道:"急什么,该有的总会有,不该有的就是无我早已经把齐国一事报给了璇殿主,他若是同意今晚继任大典后便会给你们答复"
听了姜玉笙的话,田昀接道:"是了这个我明白,但还请姑娘多帮着敲一敲边鼓"
姜玉笙脸色一冷说:"敲什么边鼓,能敲得动慕景璇边鼓的人早就死了我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得力的下属罢了"
田昀脸色微变,他知道姜玉笙指的是什么,七年前的那件事他也有所耳闻不过姜玉笙说得也不假,倘若那人还活着他一定不会来找姜玉笙徒填膺中伤痛,而是那个人可惜人已经死了,再倘若也没用
"在下知道了,那,在下先告辞了"田昀说着向姜玉笙俯身一礼转身离开了在田昀离开之后,姜玉笙的眼眶里盈出了一种名为泪的液体
略顿了下,姜玉笙复抬起头这一次她俊秀的脸上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姜玉笙走开后仲淼幸灾乐祸似地摇了摇头:"哼,这慕景璇地手下们还真是麻烦呢"
"陛下,我得走了我不能离开太久,否则慕景璇会对我起疑心的"言讫,望月向仲淼俯身一礼,然后也扬长而去了
望月走开后仲淼不禁叹了口气:"唉看来这一切真的很复杂啊"——
大典进行约莫过了一半,这时一辆文轩缓缓向月落垸的山门驶来
"停车!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一个守门侍卫拦住文轩厉声问道
文轩被拦住,但没有人应声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文轩中才钻出了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小丫鬟小丫鬟从文轩上跳下来,指着侍卫骂了起来:"你这狗东西!居然连我家大人的车都赶拦,不想活了是不是?!"
侍卫不屑地嗤了一声:"切,你家大人是什么人?就是当今天子见了我们殿主还得礼让三分,你们嚣张个什么劲!"
"我看真正嚣张的是你们这群人吧"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文轩中传出话音落下,一个一身华服的绝色-女子撩开了车帘,"蠢材,我月音子殷熔你都不认识?"
侍卫被殷熔问得哑口无言殷熔的名字他的确没听过,但她若真是新任月音子可就不得了了想了想,侍卫点头称诺:"原来是月音子大人,属下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望您见谅"
言讫,侍卫便让同伴放行殷熔不屑地哼了一声,放下车帘命车夫驱车前行
文轩继续前行,望着车窗外的一切殷熔不禁叹了口气:"七年了七年了,我终于回来这月落垸了呢"
"小大人"之前的小丫鬟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想到没想到大人您居然是月神殿的人,那您为何为何要一直待在潇湘楼做花魁呢?"
小丫鬟提到这个问题时殷熔的双眸黯淡了,略顿了下,殷熔说道:"珠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等你以后长大就会明白了不过我并不希望你会明白,因为当你懂得一切那时你已经被岁月给磨灭了本心那时的你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懂抑或不懂于你已经不重要了"
珠儿被殷熔的话弄得懵了,她以打量极其惊讶的眼神望着身边的殷熔一一这还是平日里那个飞扬跋扈的花魁殷熔么?完全是被孔夫子上身了啊!珠儿心中虽这么想,但她也不敢说出来倘若这殷熔记了她的仇,她以后可别想有好日子过
"好了珠儿,以后我的事你别过问太多帮我补一下脂粉,一会儿我会见到我的故人的"殷熔说着放下车帘,从身边拿过一块铜镜,"属下拜见璇殿主"
看着殷熔的神情,珠儿不禁打了个寒颤
约莫二刻钟的功夫,殷熔所乘的文轩接近了继任大典的会场就在这时,一个男子拦下了文轩:"停车"
殷熔正在车中打扮,车却又停住了殷熔不自在地挑了挑柳眉:"珠儿,出去看看"
"是"珠儿应声下了车,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张俊美到令她窒息的脸那个一个颇为俊美的男子,还有着一双星辰般的双眸男子身材颀长挺拔,穿着一件白底红纹的衣裳他生得仙风道骨,但清高的气质之中又不失温润
"你"
"月火子,你来做什么?"还没等珠儿开口车里面端坐的殷熔便抢白了她
"做什么?"连漪反问了一声,"殷熔,你不应该来这里,我倒是想问问你要做什么你快走吧,阿璇他不想见到你"
连漪话音落下,殷熔却突然笑了起来:"呵呵,璇殿主已经知道我来了么?哎呀,那我更得去见见他了对了,殷熔我多嘴问一句,您上次追杀炼血魔女时受得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言讫,殷熔放下车帘命令车夫继续驱车,丝毫没有注意到连漪变得铁青的脸色
"阿纯"连漪轻唤了一声
正在连漪出神时,一个突然走过来,在连漪的背后猛地拍了漪下:"喂,阿漪!"
"谁?!"连漪警觉地回过头,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容貌英朗的羌人汉子连漪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原来是你啊,龙野找我有什么事么?"
此人正是六月司之中的月雷子一一裘龙野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裘龙野又拍了拍连漪的肩头:"阿漪你太了解我了那个我想问问,你跟阿涟,和那个炼血魔女之间有什么关系啊?我去问阿涟,阿涟一个劲儿地说那是皈纯瞎说的"
连漪苦笑了一声:"唉阿涟啊既然阿涟不愿意告诉你,那我告诉你吧我们兄妹一一欠皈纯一条命"
"什么?"裘龙野大吃一惊,"你们还真认识她啊?!"
连漪没有顾及裘龙野的承受能力,直接抛出了另一句让裘龙野如遭雷殛的话:"不但是我和阿涟,望月朔月二位长老,高恭之和笙姑娘,霏儿和阿璇还有已死的琅殿主他们都认得她知道七年前的月神殿'双璧'吗?她就是'双璧'中的纯姑娘"
这回裘龙野彻底被吓到了,断断续续地说:"她是纯姑娘?!"——
八年前
第十天了,雪峰谷被攻下已经是第十天了
因为雪峰谷所处的楚国黔中郡与月神殿的总部韩国三川郡相去甚远,所以连氏一族的人都被关到了月神殿位于宛郡的分殿虽然说两个都是楚国的郡,但天气却相差很多宛郡一入夜就会变得很冷,冷得砭骨这一族牢间里关的都是雪峰谷的小辈,饥寒交迫,他们都哭泣不止或抱团取暖
除了连漪
连漪抱着还有两个多月才及笄的妹妹静静地坐在牢房的一隅,一言不发他星辰一般的双眸中满是寒意,还有痛心
"吱扭"牢门被打开,几个月神殿弟子走进来他们十分自觉地站成两列,过了一会儿功夫,一会一身暗蓝色短打得清丽少女从牢门走了进来
"纯姑娘"那几个弟子向蓝衣少女俯身行礼致意,但少女却没有任何反应少女一双淡紫的眼眸一直盯着连漪他们的牢房,连漪则将头埋在妹妹怀间用余光打量这个少女
少女的年龄大概和他相近,一身奇异的装束却并非中原所有看来她应该是仓吾那边的人,可是她怎么又跑到了月神殿那里做客杀手呢?
连漪正在思索这个少女的来历,蓝衣少女却纤指一伸,指着连漪说道:"把他给我带过来"
"是"
一个弟子颔首,走到牢房里硬生生将连漪从牢里拖了出来连漪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个蓝衣女子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蓝衣少女俯身看着丧家之犬般趴在地上的连漪冷声说道:"起来,抬起头来看着我"
听到蓝衣少女的话,连漪的第一反应就是站起来然后抬头去看她可以一想到她是月神殿的人,连漪的心瞬间冷了下去
月神殿的人都是一丘之貉,阿璇都不能信更何况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连漪想着把头别了过去,不去看蓝衣少女,蓝衣少女微微蹙眉连漪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柄赤玄相间的长剑直挺挺地插在他的面前
"再给你一个机会抬起头来看着我,否则我敢保证这剑下一次就会刺进你妹妹的颅脑里"蓝衣少女冷声说道,"听好了,不是你,是你的妹妹"
蓝衣少女的最后一句强调让连漪心头一颤连漪仔细打量了那把剑一番,当他看到仔半**地里的剑身,极不情愿地抬起了头:"我要见阿璇"
也许是他叫出的"阿璇"二字的关系,连漪发现蓝衣少女明显怔了一下略顿了下,蓝衣少女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虽然没,但连漪并不觉得那笑里有什么善意
"哈,原来你就是慕景璇的那个废物师兄,帮我们破了雪峰谷防御的那位连漪啊"蓝衣少女讪笑着说道,"哼,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在心里信任你的好师弟么?你认为他害了你第一次就不会害你第二次么?告诉你,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信任与忠心如果你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相信什么刎劲之交,那你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蓝衣少女的话字字都如同淬了毒的匕首,一刀刀剜在连漪的心头其实蓝衣少女说的他在雪峰谷被破的那刻都已经明白刻,可他还是想在心中伪造一个假象
"对将死之人仁慈一些可以么?请不要把在下心中最后一份希望毁掉"连漪淡淡地说道
蓝衣少女不屑地皱了皱精致的鼻子,道:"不识好歹,我就是因为想对你仁慈所以才把这些都道破让你把这个世界看得清清楚楚再去死不好么?这样的话你就不会为你的死而遗憾了,因为你知道了这人世不值得你留恋"
连漪叹了口气:"其实我在这世上早无任何牵挂,我唯一不放心得就是我妹妹阿涟"
"真是多余"蓝衣少女冷哼一声,"总有一天她也会为了自己而背叛你"
"这种问题以后再说好了,反正现在于我只觉得她若安好我便足矣"连漪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更何况现在已经没机会了啊"
连漪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蓝衣少女神情的变化蓝衣少女俏脸紧绷,良久后,她重新开口说道:"如果你还有机会看着你妹妹长大嫁人,然后她背叛了你,你又会如何?"
蓝衣少女这句话问得连漪一愣,略顿了下他说:"那样的话,我亦无怨无悔"
"好"蓝衣少女从连漪面前拔起那柄剑,"就凭你这句话你也得活下去,放心好了,你和你的妹妹一定会继续活着"
还没等连漪反应过来那蓝衣少女已经提起那柄赤玄相间的长剑扬长而去了,直到他被扔回牢房时他才意识到刚才那个蓝衣少女的身份一一那柄剑分别是剑圣一门的风剑,这少女竟是师承剑圣一门!
连漪再次见到那柄赤玄相见得剑是在第二天夜里他刚刚把妹妹哄睡着,这柄长剑便挑断了他们这一牢房的锁一抹暗蓝的倩影闪进了牢房,将他带他的妹妹一同带了出来
"当当!"
两声清脆的响声,连漪身上的手铐脚镣齐齐被斩断连漪正惊愕,她又为他解了之前辈封的穴道
"带上你妹妹,跟我来"那人说着拽住连漪的一条手臂,然后念了一句他从没有听过得咒文那人声音落下,之前被斩成两半的牢门锁链竟完好无损
"这样就好了,走"言讫,那人便将连家兄妹带走了
"喂,你解了我的穴,不怕我杀了你然后逃掉么?"行路间,连漪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蓝衣少女回头嫣然一笑:"当然不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何况你若是逃了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哦?怎么讲?"连漪极其配合地追问
蓝衣少女冷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还不知道吧?琅殿主已经下了追杀令,七国之内凡是连氏之人必杀之所以,无论你逃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而且你还带着一个累赘"
听了蓝衣少女的话,连漪眼眸中的光黯淡下来略顿了下,连漪开口说道:"你真的有把握救我们兄妹么?既便能,可是我们雪峰连家也是难逃一劫"
"怕甚么?"蓝衣少女接茬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雪峰连家还有一个人那便还有希望其实你复族得机会有很多,只是看你要不要去利用那个机会有句话叫做'胜者王败者寇',王和寇之间的差别又是什么呢?就是能否利用有利机会罢了"
"恩"连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蓝衣少女突然驻足,道:"最后再提醒你一句,倘若你这次能活下去务必得依靠仇恨继续活下去记住了,害了你们雪峰连家得走慕景璇一半还有我的一半,我叫皈纯"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必须要依靠仇恨活下去,也必须要恨我和慕景璇只有着样你才能重振雪峰谷,重振连家,懂了么?好了,我们到了"蓝衣少女说着推门走了进去——
"然后怎么样了?"裘龙野追问道,"我说的是纯姑娘"
连漪叹了口气继续说:"阿纯以她的性命相要,最后琅殿主不但留下了我和阿涟兄妹二人的命,还撤销了追杀令之后阿璇出面求琅殿主留下我们兄妹在月神殿,便有了今日的月火子和月水子"
"哎,突然觉得皈纯她其实是个挺善良的人可是她后来怎么成了今日的炼血魔女呢?"
"那就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这个日后我再告诉你"连漪摇了摇头继续说,"时候不早了,大典也快要结束了,先回去吧"
言讫连漪便走开了,裘龙野呆怔了一会儿,然后也跟了上去
连漪裘龙野二人重新回到了会场,殊不知这个会场之内已经渐渐起了暗涌高台上的慕景璇脸色愈发难看,但他却一直不动声色
"哎,阿漪"裘龙野暗下拍了拍连漪的肩,"璇老大身边那女人谁啊?"
"殷熔,新任的月音子"连漪淡淡道
此时殷熔正坐在慕景璇身边的席位,笑靥如花,旁若无人地品着杯中之酒慕景璇的脸色开始发青,瞥了殷熔一眼后便不再去看她
殷熔见慕景璇这个反应心中不禁觉得脑火,她怒极反笑,嗔道:"熔儿贺璇殿主继任之喜,特地从巨阳赶回来了呢璇殿主,今日您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以后可得小心有后人效仿您呐"
听到殷熔这席话慕景璇心中不禁愠怒,他想开口去训斥她可体内渐渐发作的毒性迫得他说不出一个字万般无奈下,慕景璇只得狠狠地剜了那女人一眼
梆子声一响,乐声奏起,一队舞姬来到会场中央其中的那位领舞姬人悄悄地向主位高台瞥了一眼,当她看到坐在一起的慕景璇和殷熔后眼中迸出一抹莫名的狠意
"璇殿主,这是这段时间新选新练的舞姬"一旁的高恭之突然说道
"恩"慕景璇闷哼一声
舞姬们开始起舞,主座高台上的几个人都有了不小的情绪波动引起他们情绪波动的原因都是那名领舞姬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感觉那个领悟姬人有古怪
慕景璇不禁蹙眉,却无意瞥到了薛雨霏变得颇为难看得脸色这一细节引起了慕景璇的注意,他又去看那领舞姬人,大吃一惊一一那一头乌黑的秀发中竟掺着一抹似有似无的蓝,而那蓝则是那个女人独有的!
舞至高潮,领舞姬人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她舞着水袖,行云流水,几乎没人注意到那水袖中暗藏的一柄黑得诡异的长剑
领舞姬人一个弧旋翻转,一小截黑色从水袖中露出,正好展现在慕景璇的视野里慕景璇一激动登时血起上涌,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领舞姬人手指微动,黑色的长剑悄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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