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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δ 第六章.人无寐
书名：重界之络:泪千秋 作者：言若珂月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8534
近来几日整个月落垸里除了薛雨霏便没有闲人了其实薛雨霏也不算闲人,这几日来薛雨霏一直给皈纯配药至于起因,还得从那天晚上说起一一
皈纯离开了纯色楼便向薛雨霏的雪霏小筑走去虽然已经走七年未踏足月落垸,但一些地方的位置她还是记得的,薛雨霏的雪霏小筑便是其一约莫三刻种后,皈纯来到了雪霏小筑门口
门没锁,皈纯便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的烛火都点亮了,于是焦头烂额的薛雨霏便进入了皈纯的视野
"霏姑娘,在做甚?"皈纯走到薛雨霏身边问
"找东西,那东西找不到可就不得了了!"薛雨霏头也不抬便答道,"该死的!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居然敢擅闯我这雪霏小筑?!"
皈纯无奈地耸了耸肩:"算了,我帮你一起找好了"
说着皈纯俯身蹲在薛雨霏身边,结果她刚蹲下便听见了薛雨霏的一声低呼皈纯下意识便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一那半张见不得人的脸
皈纯连忙起身,却被薛雨霏一把拉住:"纯姑娘,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这个"
无奈之下,皈纯只得胡编乱造了一通她绝对不能把脸上这块伤的真正来历告诉薛雨霏,因为她告诉了薛雨霏的话不但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还会让薛雨霏为她担心一一薛雨霏是她在人世中少有的挚友,皈纯不想让她担心
最后薛雨霏信誓旦旦地承诺四个薛之内一定会医好皈纯地脸,而皈纯则不吭声,默认了看着身边正在捣药地薛雨霏,皈纯无声地笑了笑她感谢薛雨霏的这四个薛地承诺,可惜她是无福消受了
想着想着皈纯下意识摸了摸衣裙下的左边小腿,嘴角勾起一抹苍白无力的笑一一花已经开了么?看开,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啊
"霏姑娘,在吗?"
一个声音唤回来皈纯的思绪,她去看薛雨霏,结果薛雨霏的脸刷地就白了
"快,纯姑娘,赶紧多起来,外面那个小魔头我来对付"薛雨霏说着推搡着皈纯往一旁的暗阁走
皈纯被弄得一愣:"呃?小魔头?"
"哎呀,你别管了那小魔头就是前任月音子紫芙的孩子"说完这句话薛雨霏便将皈纯推进了暗阁,掩好暗阁后向门口走去
薛雨霏一开门,一个只有她半身高的孩子便出现在她的面前孩子生得粉雕玉琢,但细看得到话还有着几丝英气孩子微眯着眼,极自然地微昂着头,将一个掌权只人应有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好生奇怪的孩子啊皈纯从门缝中看着那个孩子心中感叹道
"霏姑娘"孩子开口说道虽然声音是稚嫩的童音,但语气中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仪
薛雨霏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但她还是强挤出一脸笑容:"恩?什么事啊,紫枫?"
紫枫看着薛雨霏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明其意的笑接着紫枫噙着笑从衣袖掏出一抹要瓶,说:"霏姑娘,这药里怎么有杂质呢?"
薛雨霏微微蹙眉,很明显这小家伙是来找茬的,可她却不能发作略顿了下,薛雨霏将自己的笑笑得更甜也更僵硬了:"呵,小紫枫你不知道吗?那些杂质只是没有完全捣碎的草药而已,没事"
"我可不这么觉得"紫枫的小脸突然冷了下来,"这种药我可不敢吃,麻烦霏姑娘再给紫枫配一份这药吧,晚些时候我再来取告辞"
紫枫说着一把将药瓶扔在了地上,扬长而去走到门口时紫枫突然又冒出了一句颇有玄机的话:"霏姑娘,这行医之人就是要让人安心行医治病药让颇安心;配药煎药也得让人安心;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让人安心"
言讫,紫枫出了门,瘦小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穿廊之中
皈纯一处暗阁便看见了一脸菜色正在收拾地上碎瓷片的薛雨霏,她望着一地的碎片不禁蹙眉,问道:"刚才那个是紫芙的孩子?"
"恩"薛雨霏轻哼了一声,"我看着他长大的放心,不是假的"
听到薛雨霏的话,皈纯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你确定他眉头人被人调过包么?紫芙的孩子怎么会那样?既然你是看着他长大的,那他怎么会这么对你?"
"纯姑娘,这七年间发生的事可多了去了就拿着紫枫来说吧,他可是几十年难得一间的奇才"薛雨霏叹了口气说
皈纯微微挑眉:"奇才?"
"当年紫芙死后,殿中无一人不想杀了她唯一的孩子一一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孩子定是琅殿主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一致进言请求琅殿主处死紫芙的孩子,可却一一被一个人给挡了下来"
"望月长老"皈纯想也不想就说出了这个名字
薛雨霏点了点头,继续说:"没错,就是望月长老望月长老保住了那孩子的命,而且收养了他并在紫枫刚刚懂得些人事时就告诉他他的身世这也许正是望月长老期望的结果一一年仅三岁便可以熟读兵法和百家文章,五岁时开始帮助望月长老网罗羽翼现在么,已经可以替望月长老处理一些殿中大小事务了"
"怨不得不过他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至于这样对待你吧?"皈纯淡淡地说道
"不只是我啊"薛雨霏摇了摇头,"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世,紫枫的脾气从小便很乖戾就像今天我这种事,是正常的"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皈纯给出评价
薛雨霏在和皈纯说话间已经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片,她扔掉碎片转身从身后的抽屉中取出了一张人皮面具递给皈纯:"给,你要的东西"
"谢了"皈纯接过面具收在怀里
二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良久后,薛雨霏开口说道:"纯姑娘你真的要杀了慕景璇吗"
"怎么?"皈纯淡紫的眼眸中瞬间没了温度,"你心疼了?"
皈纯这醋味十足的话让薛雨霏不自在地皱了皱精致的鼻子,道:"纯姑娘,我早就说过我对慕景璇根本没有男女之情而且我建议你想好这个问题,否则杀了他你自己也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皈纯打断薛雨霏的话,"慕景璇他死有余辜"
见皈纯的态度如此决绝,薛雨霏摇了摇头:"算了,我不说什么了,你自己好好儿想想吧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我先出去一趟"言讫,皈纯便离开了
望着皈纯渐渐远去的背影,薛雨霏叹了口气:"皈纯,你真的会后悔的啊"
望帝榭
月光照在慕景璇书案上的一个小铜匣上,铜匣里放着一枚龙眼大小的药丸在月光的照映匣丸身上的九道流纹仿佛在流动
看着那没堪称艺术品的药丸,慕景璇的双眉蹙得奇紧
"少主,这就是霏姑娘最新的成果?站在慕景璇身边的高恭之不禁问了一句"
"恩"慕景璇轻哼了一声,"九转丹,毒药而且薛雨霏那女人海没研究出解药"
慕景璇最后一句令高恭之一惊,没有解药的毒药服下岂不是必死无疑?就算要演一场戏也不至于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吧?
"少主,这也太冒险了"高恭之向慕景璇俯身一礼说道
慕景璇没有理睬高恭之,而是拿起铜匣中的九转丹对着夜空喃喃道:"九转丹并非九转还魂,而是九转灭魂服匣后药中的九种至毒之物便释放出来了一一由轻之重:蝎子草,罂粟,阿芙蓉,双头蛇胆,火蟾,美人蜘,彘蚁,断肠草,七色海棠意识一点一点被蚕食,每日又得受烈性之毒的折磨"
高恭之失色:"这毒性居然这么可怕?少主,你绝对不能服"
"为何不能?这是唯一能让阿纯原谅我的办法这一次无论我能否继续活下去,我都认了生则是我命大,死也是我活该,我都认了因为我欠他们的实在太多了啊"慕景璇说着低下头,望着手中的九转丹陷入了深思
七年前
距离那场对决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慕景璇的伤也差不多痊愈了,可是他心头的那道伤却再也合不上了一一阿纯,你为何如此待我?
对于这个问题,慕景璇除了心痛还有不小的困惑至于半个月前的那场亲事,已经因为对外宣布新娘突发急病而死草草了之了经过半个月前的那场变故,殿中弟子也死了一多半又一个多月的功夫慕景璇才空闲出来调查那件事
一调查便是两个多月
这一天慕景璇正在处理文件,高恭之便拿着一封密函进来了
"少主,这是与那件事有关的一干人等的供词,您过目"高恭之说着将密函递给了慕景璇
慕景璇接过密函,仔仔细细看了起来他看了一遍,眉头便蹙了起来他又重看了几遍,可他的脸色却愈发阴沉了因为这些供词的矛头都指着一遍个人,那人正是他自己
原来是他将阿纯逼成那样的么?
想着慕景璇又看了一遍供词,并没有可疑之处可是他并没有派人去过地牢,更别提送毒药去杀紫芙了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有时间吩咐什么人
慕景璇的脸色瞬间如菜色,会不会是有人利用他那晚上的空当陷害了他和阿纯呢?
"对了!"慕景璇腾地起身,"恭之,给我把殷熔叫来"
"是"
一会儿功夫殷熔便袅袅婷婷地来到了书房,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颇有深意的笑,笑靥如花
殷熔走到慕景璇面前俯身一礼,柔声道:"属下殷熔见过少主"
听到殷熔的话慕景璇不自在地蹙了蹙眉他徐步走到殷熔面前一把捏住她小巧的下颌:"说,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紫芙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也许是殷熔察觉到了慕景璇的语气中隐藏的杀意,她便一字一顿地答道:"是紫芙喝的那瓶鹤顶红是我从霏姑娘那里盗取后派人扮成你的人给她送去,的,你跟我的那一夜也是我策划了很久的"
"你!"慕景璇加大了捏殷熔下颌的力度,"你还真是坦诚,这样就和盘托出,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么?"
"呵呵"殷熔轻笑了几声,美艳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意慕景璇被她弄得一愣:"你笑什么?"
殷熔道:"我为什么要怕?少主,其实你也想要紫芙死不是吗?你因为纯姑娘而为难,我则正巧帮了你啊至于那一夜么,你不是自愿的那也就不会发生了"
殷熔话音落下,慕景璇沉默了良久后,慕景璇叹了口气低声道:"是啊只怪我醉酒,误把你当成了阿纯的确是怪不得你但紫芙之死,你罪责难逃"
"少主,属下有喜了"殷熔突然说了一句与之前话题毫不相干得话,可慕景璇的脸色却倏地就白了:"你说什么?!"
殷熔勾起了一抹明媚的笑,继续说:"今早才从霏姑娘那里讨得安胎药"
慕景璇沉默不语,呆望了天许久才重新开口:"罢了,你明天就动身去执行一个在楚国巨阳的任务吧,近几年就不要回来了"
殷熔眼中的光黯淡了些许,她随便向慕景璇俯身一礼:"是,谢少主不杀之恩"
言讫,殷熔便离开了殷熔离开后慕景璇陷入深思一一真是想不到事实竟是如此,原来我们都被蒙在鼓里真是造化弄人啊,阿纯
记忆渐渐淡出,慕景璇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在自从七年前那一夜后他便再也没见过皈纯了,往后得到四年更是自点音信也没有直到三年前她才重新出现在他的世界,这次她却是以新的身份重新出现一一杀人如麻的恶徒,炼血魔女皈纯
一一当年的纯姑娘再也不存在了,现在你面前的是恶名昭著的炼血魔女
一一不管你是双璧中的纯姑娘还是炼血魔女皈纯,你始终师我爱的那一个
那天她来杀他时的这两句对话还在慕景璇的脑海之中是的,他爱她,不论她是谁,亦不后悔
但是阿纯她却一直不懂
"少主?少主?"高恭之的声音唤回了慕景璇神游中的意识略顿了下,慕景璇开口道:"恭之,你毋须再劝,我意已决"
"是那属下先告退了"高恭之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向慕景璇俯身一礼后出去了没一会儿功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昏暗的走廊之中望着高恭之远去的背影,慕景璇不禁叹了口气:"唉,恭之,你果真已经按捺不住了么"——
皈纯来至位于月落垸中心得那个湖,也就是之前薛雨霏呆望的那个地方这个湖其实是有名字的,根据月神殿的一条教义一一月神居于月落垸之滨,这个湖便是被神话化了的"月落垸之滨"一一落月湖
以前在月落垸时皈纯常常在夜半时分独身一人来着落月湖这落月湖似乎用有一种魔力,心烦意乱的时候只要来到这湖边心里就会舒坦许多
今夜,皈纯的心又烦躁了起来
皈纯走到湖便坐下陷入了沉思一一杀了慕景璇他真的会后悔抑或杀了慕景璇她真的不会后悔?她真的不知道啊
"你后悔了?"魔的声音响起,皈纯的心头一惊她定了定神,回信道:"我后悔又如何,不后悔又如何?这和你没太大关系"
"呵呵,你现在的生命大概不到三个月了吧?啧啧,连千年寿元都放弃,皈纯,你为的究竟是什么呢?如果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你是为了复仇,是复仇!一一你的魂魄将坠到地狱永不超生,而那慕景璇仍旧是风光无限坐拥美人"
"不"皈纯虚而轻地吐出这个字她知道魔又想怂勇她去杀人,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去应和它
魔又笑了起来,说:"愤怒了吗?愤怒了明天就去杀了他吧"魔的声音变得柔和,仿佛母亲对孩子的叮咛,可那事实上是魔的诱导
"好"皈纯不由自主地应和道,""杀了他杀了慕景璇"
一刻的恍惚,魔的声音已经消失了皈纯已经做好了决定一一明日继任大典,就是慕景璇亡命之时
皈纯想着准备起身离开,可她刚一站起来便看到可一个小小的紫色身影那个紫色的小身影坐在落月湖边,皈纯的对岸
那不是紫枫么?这么晚了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跑到这里?
想着想着皈纯向湖对岸走去,来到紫枫身后只见紫枫坐在湖边,左手执一卷竹简,右手执一把刻刀竹简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韩国文字,上面还有不少重复的刻痕因为皈纯在韩国曾经待过几年,所以那些字她可以认出来个大概看了好一会儿,皈纯才读出上面的字那些都是名字,其中几个令她不禁一惊一一左护法姜玉笙,右护法高恭之,月火子连漪,月风子偌,薛雨霏,月音子殷熔
在这几个名字的下方还有朔月的名字,但朔月二字却被一道斜纹划掉了皈纯越往下看越觉得古怪,这些人名哪一个都是月神殿的重要角色
这小鬼究竟想做甚?
皈纯刚想继续看,面前的竹卷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紫枫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你是什么人?想来干什么?"紫枫冷声问道虽然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杀气?
"你,是紫芙的女儿?"皈纯顿了顿,问道
听到皈纯的问题紫枫瞬间面色如菜:"抱歉,我是男的"
一段乌龙之后二人话题切入正轨紫枫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当他问及皈纯时皈纯答道:"我么,我是你娘亲的一位故交"
"我娘的故交多了去了,这月神殿里就有一多半都是我娘的故交你的名字"紫枫淡淡地说道,语气一点儿一也不像一个才七岁的孩子
"我叫"皈纯刚想报出本名,转念一想有可能会暴露她的存在,便改口说:"他们都叫我阿纯,你也这么叫就好了不过我比你大一些,你叫我阿纯姨便是"
紫枫不语,只是抱着怀眯着眼向湖心眺望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死寂
"喂,你怎么了?"良久皈纯打破这个死寂紫枫扭过头,盯着她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我突然想到一个人虽然我没见过她她是这月神殿的前任右护法,真名没几个人知道,人人都叫她'纯姑娘'据说那位纯姑娘是力保我娘的,可惜还是让那慕景璇先下了手倘若我娘现在尚在人世,也许我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了吧"
略顿了下,紫枫继续说:"如果有选择,我情愿我没有来到过这人世对了,阿纯姑娘,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皈纯被紫枫问得一愣,呆怔了一会儿才答道:"不觉得,你这样的孩子我很欣赏"
"但是我对你很反感"紫枫又扔出了一句重磅的话,"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利刃,让人无法掌控尽管你对我说话尽量收敛自己的凌厉,但习惯就是习惯,我可以感觉反你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
听完紫枫的分析,皈纯微微一笑:"哈,分析得不错不过相比我,你可是一笑比我还危险的人物吧?"
"所以他们很多人都想杀了我"紫枫极其自地接茬说,"这个调子说话的你才是正常的你吧?不错,我比较喜欢这样子的你说句老实的话,即使他危险但坦诚的我一样会和他交朋友不坦诚且危险的么,我绝对会把他划入敌人之列,不管他和我是否有过节"
皈纯哼笑一声,道:"就是你手中的那个竹简么?"
"哦?这个么?"紫枫微微挑眉道,"恕不奉告虽然你不是月神殿的人,但我也不能告诉你这个竹简中的名单是什么因为关系重大,所以不能走露丝毫风声"
"罢了,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了没想到你这小家伙做事还真算得上是滴水不漏"皈纯摆了摆手说道,"不过请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多次刁难薛雨霏"
"你的在和我谈条件?"紫枫的声音瞬间冷下,眼瞳中也渐渐没了温度皈纯被这小子恶眼神吓了一跳,这紫枫现在的眼神就如同一只盯紧了猎物的鹰一般一一
凌厉而危险,且杀意十足
皈纯噙着莫名的笑,摇了摇头说:"不,不是威胁如果你不说的话下一秒你的小脑袋就"
皈纯的话说到一半便顿下了,她突然察觉到了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流从她左肩擦过皈纯连忙从罗袖中打出一枚镖,当地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一柄刀刃微微泛红的袖珍小刀直挺挺地插在地面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没等皈纯反应过来,紫枫便上前一把钳住了她的右手腕虽然看上去像是一把小孩子在向大姐姐撒娇,但他们的气场之中都像藏了把利刃一般
僵持了很久,皈纯才开口接茬:"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非普通角色就是了"
"那么我为什么屡次刁难薛雨霏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便是"紫风迅速回敬道,"这就叫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啊,阿纯姑娘"
紫枫话音落下,皈纯淡紫的眼眸中起了些许波澜一一好生厉害善辩的孩子,居然利用了她说话隐晦含糊的特点巧妙地回绝了她!
二人之间再度变得死寂,因为谁都没了话题皈纯打量着紫枫,思索这这个孩子身上还有多少未知的东西想着想着,皈纯突然想到了那把奇特的袖珍短刀
一-边-紫枫-刚-刚-收-好-刀,却-又-被-皈纯-给-叫-住:"等.等.,紫.枫,给.我.看.一.下.你.那.刀.,可.以.么?"
紫.枫.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怔.,.心.中.使.劲.叫.苦.一一早.知.道.就.不.动.用.这.王.牌.了.!略.顿.了.下.,.紫.枫.极.不.情.愿.地.从.袖.中.掏.出.那.刀.刃.微.微.泛.朱.的.袖.珍.短.刀.递.给.了.皈.纯
一.接.过.刀.皈.纯.心.头.一.惊.一一霜.阳刀!居.然.是.祁.连.裘家.的.霜.阳.刀.!
"紫.枫.,.你.这.刀.从哪儿.得.到.的.?.".皈.纯.蹙.眉.问.道.,"你.师.父.是.裘.家.的.人.么?"
"不.是."紫.枫.的.脸.色再.次.阴.了.下.来.,略.顿.了.下.,说.:"这.是.那.家.伙.的.遗.物.之.一.,还.有.一.卷.配.套.的.功.法.怎.么.,你.想.要.这.刀.还.是.想.拜.师?"
皈.纯.将.刀.还.给.紫.枫.,说.:"我.哪.一.个.的.兴.趣.也.没.有.,我.只.是.好.奇.你.师.承.何.人.刚才你的那一招,换作是别人恐怕那人已经身首异处了"
紫枫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
想来刚才的话一定是刺激到他了她怎么忘了呢,裘家在月神殿世袭月雷子,这么算下来紫枫的父亲一定就是前任的月雷子裘阡陌裘阡陌当年艺惊天下的"惊神三刀"至今她还有些印象,难怪之前开紫枫的刀路有些眼熟
这次紫枫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突然起身他向皈纯行了一个礼说:"在下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阿纯姑娘也早些歇息吧,免得再招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言讫,紫枫便走开了,只留下想事出神的皈纯紫枫走远后皈纯才回过神来,看着紫枫刚才坐过的地方,皈纯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次日,赧王五十八年九月初一
一大清早月落垸中便热闹了起来,弟子侍应都是忙里忙外这回薛雨霏也不是闲人了,刚刚早起时她便被月水子连涟给找去参谋会场的布置了
薛雨霏刚出门皈纯便开始打扮,昨天得来的舞姬衣饰,薛雨霏给她制好的人皮面具等一样不差,都被皈纯给戴上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另一样妖娆美人的模样出现在了铜鉴之中
望着铜鉴中的美人,皈纯不自觉出了神蓦地,她又想到了以前身为女-奴时不堪的岁月呆怔了一会儿,美人的唇角勾起一抹撩人而危险的笑她对着铜鉴喃喃道:"哈,慕景璇,等着我要送你的大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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