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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牛山来的羔羊
书名：草莽 作者：东野之民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3088
夕阳如醉了酒的人儿，满脸酡红，踉跄着便要跌进西山的怀中。还随意把一片霞光从山头泼洒在玉鼎门门前。
在霞光笼罩的玉鼎门前的青石阶上坐着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瘦削青年，守望着山下，似在等着什么人回来。
等到夕阳只剩一点光在山头闪烁。
终于，林间猛地窜出一个身影，是一个身着熊皮，背挂长弓，猴瘦的男子。他正脚不停歇的向坐在台阶上的男子奔来。男子见了石阶上坐着的人便大喊：“小男，快进去！快！”
奔跑的人与坐着的人分别是莫狄和袁明男了。
袁明男不明所以，愣神不动。只听林间发出了猛虎的咆哮，威震山林。接着林间便跟着窜出三只猛虎，来势汹汹。吓得袁明男心惊胆颤。
“别愣着，快跑进去啊！”莫狄急得大喊，同时像风一样掠过袁明男身边。
袁明男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向门内滚去。
猛虎骤然尾随而至。眼见先来的一只，都快要挠着他了。袁明男脚下一软，跌进了门槛。
这时莫狄早已进了门，半掩着门只等袁明男进来便要关门。但见一只猛虎已将头伸了进来，顿时大喊一声：“滚你！”，爆发了全身力气，一脚飞踹到先来的虎头上。
那只虎眼见就要得手，长着血盆大口，但没想到这样就倒飞出去，从石阶上滚了下去。莫狄见另外两只也将至，赶紧把门关上。“砰”，两股强力冲撞到门上，莫狄整个身子都向后一震，差一点门户大开。袁明男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帮忙抵着大门。门外传来愤怒的虎啸，不时有强劲的力道撞击大门。要不是莫狄从旁摸过一个粗木抵住大门，两人怕是早已抵挡不住。
“师兄，你怎么惹上它们的？至于有这样大的愤怒都追到家来了。”袁明男很是疑惑。
莫狄反而很是高兴，从鼓鼓的胸膛中掏出了一只毛绒绒的东西，“看。”
赫然是一只小虎崽子。它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楚楚可怜的样子十分惹人疼爱。若只看这样谁会将其与凶悍的猛虎联系在一块。顿时勾起了袁明男的慈悲心。
“哎呦，师兄，你这是——快给人家还回去啊。”
“为啥，我为了它，可是等了一天了。费了多少力气你知道么？”
“可是你捡它作什么啊？”
“当然是把它培养成我的坐骑啦。凭我这样好的技术，坐骑也当然要是不凡的。从今天起，它就叫‘小虎哥’。来小虎哥，叫你爸妈回去，我们以后再去看它们。”说着，莫狄抱着小虎崽子向着门外做着告别的状。
“造孽啊！”袁明男做了个赎罪状。
“对了，小男，这时间你在这坐着干什么。你不去做饭，二哥又得骂你了。”
“哎呀，三师兄，我正要说这事儿呢。咱没米了。我在这等你带猎物回来呢。”
“等我？”莫狄苦笑，“你也知道，我这一天都耗在这家伙身上了。哪来的猎物？”
“那怎么办？”
“哎呀，对了。”
“师兄你这么快就有主意了？”
“我得把小虎哥藏起来。若今天没饭吃，二哥指不定会把咱小虎哥弄来塞牙了。”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魏风腆着个大肚子蹒跚而来。大老远便嚷道：“小男，小男，可算找着你了。你不去做饭，跑来和小狄说什么？”
“二师兄，咱没米了。莫师兄也没带猎物回来，我们”话还没说完已被莫狄拦住。
莫狄知他实诚，但没想到他会这样诚实，什么都照实说。照他这样说，魏风不抓狂才怪。到时不但他的小虎哥保不住，连麦师的药圃子也会惨遭毒手。于是连忙插嘴道：“师兄，小男说今天叫我们改善伙食。等会儿，才会把东西送过来。但您放心，绝对不一样的感觉。”
魏风两眼放光，“真的？我可是很期待的。”
“当然，二哥回屋等会儿，一会儿就好。我们叫你。”莫狄推攘着袁明男。袁明男极不情愿的点点头。
“那我再等会儿。”说罢，魏风便要向里屋走去。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师弟，你背后藏的是什么？”
“没有啊，什么也没有啊。”袁明男伸出两只手，作出真没什么的样子。
“没问你。小狄，我问你。背后什么东西。”
莫狄眼见藏不住了，便把小虎崽拿了出来，糊弄道：“这是一会儿换食物用的。用这只病猫换只肉多、可口的东西。到时你一定喜欢”
“还有这等事？哪个傻子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你等会儿，瞧着吧。会有人来的。”
“好吧，我等会儿。那我先回屋歇会儿。我倒要看看这傻子啥样。”说罢，魏风便迈着步子，向屋子走去。
见魏风走远以后，袁明男迫不及待的说：“三师兄，你骗二师兄干啥？一会儿，看你怎么收拾残局。”
“先别管那么多了，把我的小虎哥保住才是要紧的事”。
门外的虎啸已绝，大概它们觉得徒劳，已经走了吧。莫狄决定开门看看。谁知刚一开门，那三只虎就躲在门边守候，于是新的一番进攻又开始了。
“小男，咱再也不开门了，看它们能耗上多久。”说着，莫狄转身就要走。
还没走几步，门外传来，“哞”的一声，像是牛的叫声。接着，传来猛虎四处逃窜的声音，仿佛含着无限的恐惧。顿时，莫狄来了兴趣。
开门一看，果然，早已不见了猛虎的影子。取而代之的，在石阶下，一只老黑牛直立的站站在那，怒目圆睁，钢筋铁骨，一看就是不俗之物。牛背上，还趴着一个人，怕是受了伤，一动不动。
莫狄眼睛一亮，这是什么牛，这般厉害，叫声摄人心魄，连猛虎也吓得四处逃窜。
“师兄，那人好像受了伤，咱去看看。”
“行，小心点，小心那头牛。”
两人接近了老黑牛，那头牛却也不声不响。于是，两人把牛背上的人抬下来。那人身穿粗布汗衫，一看就是村民打扮，普通不过。只是那人面色苍白，心跳得十分快。咋看之下并无其他异常。
“走，咱把他弄进去再说。”莫狄顺手就去牵牛，仔细观察，越看越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恨不得把它弄来研究一番。
两人把那人抬进了屋，老黑牛就拴在院内的槐树下。
一瓢水泼在那人脸上，那人立刻惊醒，坐起来不住的惊叫到：“妈呀，吓死咱了，吓死咱了！”
“小男，我就说他没事吧。跟了麦师这么多年，连这点都看不出么？”莫狄得意的说。
那人见了身边两人，惊魂甫定，询问到：“两位大爷，这还是人间么？”
“你已经死了，这是地狱。”
“你别听我师兄瞎说，你好好的，没死。这里是王顶山上的玉鼎门”，袁明男和善地解释道。
那人听了袁明男一番话才安定下来。“谢天谢地，我还活着。”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您说这是哪？”
“玉鼎门”
那人立马仓皇地翻身起来，下床，跪在地上，“仙人啊，救救我们吧。您一定要救我们啊。迟了我们村子就要完了。”
莫狄心中一喜，多年可没有这样送上门的“羔羊”了。“你别慌，我带你去见我们师傅，他老人家会给你做主的。”
玉鼎门的最里面是一座气宇轩昂的大殿，名唤鉴心殿。鉴心殿也是玉鼎门中最雄伟的建筑了，四角朝凤，雕梁画栋。莫狄和袁明男两人领着那村民便向这鉴心殿行来。莫狄在前，并未进门，只在门口叫道：“师傅，有一位村民需要帮助。”
只听得屋内传来筷子落地之声，一苍老遒劲的声音传来：“先祖佑我玉鼎。”过了一会儿，一位长须白眉的老人从殿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汝有何难，诉于我玉鼎，定当与汝解之。”
那村民连忙下跪，再拜，道：“小人陈二狗，是青牛山下的村民。前日里村子里来了一伙匪徒，不仅占山为王，洗劫了本村，而且欺压百姓。村民们苦于不能与其相斗，只能忍受。但是村民们辛辛苦苦收的的粮食被他们抢走了，这叫我们怎么活下去啊。仙人你一定要帮助我们啊，救救我们啊。”说罢，不住的磕头。
“青牛山，那可不是一段短的距离啊。”莫狄若有所思的说。
陈二狗连忙道：“虽说路途不近，但是您可以骑小人的牛去。您别看它是只老牛。开始我也给它骗了。这是我们村唯一一只没有被抢走的牛了。本来村长叫我把它偷偷赶出来，以免遭毒手。谁知它一出了村子，就没命的狂奔。吓得我魂儿都丢了。那速度绝不亚于千里马呢。若您骑着它去，我保证，明日就可到达。”
果然如此，那牛不是凡品。莫狄忍不住心中的狂喜，甚至有把那头牛据为己有的愿望。
然而，突然，一阵牛的惨叫声传来，动荡了莫狄的心神。
接着——
“大师兄，你回来啦。来得正好，咱今晚上吃牛肉。老是老了点，不过炖着吃应该不错。”从前院传悠悠地飘来魏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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