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峰山上的瀑布泉眼下。强大的冲击力激流而下,冲打着瀑布底下的圆形石座上,形成水箭四射的壮观景象。真应了那道诗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依旧是那具瘦小的身躯,冷冰沁双手呈兰花状,托放在盘腿上,在圆石上打着座,紧闭的双眼身体已深深地嵌入银河之中融入一体,任由水力的冲激打落在小小的身体上。阎刹说过:不光要能承受住这种压力,还要能在这里水下待上一整天呢。为的就是要锻炼冷冰沁的毅力和承受能力,也是为了平和心境的一个好方法。渐而渐之,冷冰沁也喜欢上这种被大水冲激的感觉,带刺的水箭穿过她身体每一寸的肌肤。慢慢地也开始麻木了,到后来没了知觉,消失了疼痛。而身体也因此流失了温度,似乎连血液也是冰冷的。在过去的两年里,阎刹都在日夜不停地训练着自己,白天陪过妹妹吃完早饭,就得到这里来打座等待阎刹的出现,晚上半夜3点就得摸黑起床,开始爬山跑步进行体能操练。身体的机能在不断地被提升了。年纪虽小,但阎刹说过,她的适应能力很强,便教会了她如何使用各种杀人的隐武器。所谓的隐武器指的是:匕首,银针,制毒,钢索,包括手指甲。能杀人于无形是作为一名杀手的首要条件。但是在这两年里阎刹并没有要求她杀过一个人。血,她是有碰过的,但那不过是动物的血液罢了。记得第一次的厮杀。如今想起还心有余悸呢:
当时的冷冰沁被阎刹推进一个铁牢笼里,小平房大小的牢笼里却窝着好几群猫,若麽上百只“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地叫唤响彻了耳边直窜耳膜。看着那些猫儿一双双五颜六色的眼珠子敌视地看着她这个入侵者。让冷冰沁不禁想起了不知多久以前想要跟她抢食的那只流浪狗,那时的流浪狗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是对入侵者的敌视与警告。而眼前个体虽小但却有上百只“敌人”啊~!要怎么逃?冷冰沁心想:能逃吗?铁笼的门被紧紧地锁上了。很显然这是阎刹刻意要给她的考验。
为了她的第一次。阎刹还特意地找来这些野猫,它们没有家猫的温顺,它们动不动就会炸毛,就算你不主动去招惹它,它们也会主动攻击你以保护自己的领域不被侵越。阎刹更阴的是在冷冰沁的衣服上喷洒了猫薄荷的药水。猫薄荷是一种会引起幻觉的植物,猫闻食后会引起剧烈的行为变化,例如会打喷嚏、咀嚼、摩擦、翻滚、喵喵叫、撕咬,发谵语等。邪魅地看着笼里的状况心念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沁。
冷冰沁此时已经没有发呆的时间了,在她满脑子还混乱不清时猫群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对冷冰沁进行了攻击地。被群猫围攻的冷冰沁看上去已是体无完肤了,被抓伤的手脚颈脖甚至脸蛋都无一幸免。渗着血丝的伤痕横纵交错,头发凌乱地已打成了死结。散发遮盖着她半张脸像极了疯婆子。对,她当时真的快要疯掉了。哭!她不能哭。尤其是在听到阎刹说出那句话后:“一只没有爪子的猫最后的命运就是被欺至死。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你不欺负人,别人就会欺负你。别忘了你还有一双爪子,你必须让欺负你的人都知道,你是一只有爪子的猫。亮出你的爪子吧~!是时候也让该她们也尝尝你的厉害了。”阎刹冷冷道。
阎刹是在提醒她吗?在进入这个铁牢笼前阎刹就帮她在自己的指甲上镶粘了刀片。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求自己留指甲的原因吧,就等着安排这一天的破茧吗?她又怎么会浪费阎刹的良苦用心呢?
冷冰沁浑身一怔,抖动着身体紧抓不放的利爪子。双手一只又一只地把缦爬在自己身上的猫扯下用力地扔在了一边。兜猫有九条命,说的一点也没错。被扯扔下的猫“喵”地叫唤了一声“嗖”的一个“嗖”“嗖”嗖“嗖”……地一道道黑影从冷冰沁身上划过落在了她的身后又向冷冰沁的身后进行团体攻击,躲闪不了那些野猫很有默契地从四面八方进行的围击“喵喵,喵喵,喵喵”那一声声的猫叫像是在示威着耻笑和不屑着自己的无能。看着自己只能乖乖地站着把它们一只只地扔掉它们又会不知疲倦地反攻,身体在无形之中消耗了不少体力几近力歇,怎么办?冷冰沁你要怎么办?伤痕是越来越多,而眼前的猫根本没有打算要放过你。你就只能有一只扔一只吗?
“你还没吃够教训吗?伤成这样了也学不会聪明。人和猫都是一样的,不要以为你放过它们,它们就会感激流涕,对你报笑感恩。你放过的敌人有朝一日必会成为你的后顾之忧,给它们留有后路就等于让它们有了反咬自己一口的机会。这方面动物比人要诚实多了,动物会选择正大光明的反攻。而人呢?则会在你始料未及时从背后捅你一刀,这样的情况往往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阎刹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一味地防备忍让只会让自己屡屡受害。她不要再被动了,这一次她要主动进攻。如有神助的冷冰沁像打了鸡血一样见猫就撕,冰冷的眼眸紧盯着一只只前来送死的猫。扬起她那双后天形成的爪子见一只杀一只,有甚者连猫衣服都扒了留下一身血淋淋的尸体。
“一只也不能留下。”阎刹慵懒地倚在沙发上,黑色的瞑子闪过一丝绿光似笑非笑地观看着笼里的人畜斗。算不上精彩但也没有让他失望,结果才是最重要不是吗?
“对,不能为自己留下后顾之忧。”冷冰沁脑海里回响着这句话。只是猫剩下越少就越难蒱捉,四处逃窜的身影有好几次连摸都没有摸着就扑了个空。
“看着它们的眼睛,观察着它们逃离的方向。身体可以说谎但眼睛不会,人是这样动物亦如此。任何一个细微的眼神神态动作都可以把它们的思想出卖。”阎刹用他那依旧冰冷的语气教导着。果不其然,愚子可教也。根据他说的分析判断很快冷冰沁就逮住了猫。
“格拉”铁笼的门打开了。冷冰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脚下遍地的尸体告诉她,这都是她干的。猫毛在空气中飞散。自己的身上手上都是厮杀后留下的证据。浓列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再看看自己那双布满鲜血的手,手指间还挂有猫儿的肠子,恶心。真够恶心的,再也忍不住了,连忙往洗手间方向跑去。热水冲过自己的肌肤一阵刺痛,身上的伤就是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最好的提醒。是的,她终于出手了,没有退缩不抵抗而是懂得用自己的爪子保护了自己,这算是成功了吗?冷冰沁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关了水走出浴室,当她一想到那鲜血的一幕满地的尸体染红的双手又忍不住地“恶,恶,恶”刚才已经把昨夜的饭菜都呕出来了,现在想起也免不了几声干吐。再次用水拍打着脸蛋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再胡思乱想。刚抬起头却看见身旁多了一条白色毛巾。这才意识到阎刹早已站在自己的身后。冷冰沁把脸埋在了毛巾里,忽然身体一怔小手和双腿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阎刹冰冷的指尖碰触到冷冰沁发热的腰间皮肤上一阵电流窜进了冷冰沁的心脏里怦怦直跳空气十分的寂静,耳边能清晰地听见“怦,怦,怦,怦……”的心跳声,冷冰沁的小脸蛋“唰”一下子红了。
“不要动。”阎刹命令地声音传入冷冰沁耳朵里耳根一下子火辣地很。抓痕太多了全身都是,阎刹心里不禁有一丝不忍。很快又消失了。既然敢与死神鉴定契约这么点痛算不上什么。阎刹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冰,刺痛从后背上传来。冷冰沁咬着牙强忍着。原来他是在帮自己涂抹药膏,心一下子安了。随后又一声轰炸:“把衣服裤子脱了。”
阎刹的话就是命令冷冰沁即使有再怎么不情愿也要执行只是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前脱光过衣服,越想脸就越红了还真想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伤口还在等着呢。”阎刹看不懂眼前这小女孩的心思见她迟迟不动手便有点不耐烦转过她的身来麻利地帮冷冰沁解脱了。
“凝肤雪脂膏”每每碰抹过的地方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咬一样。疼痛地冷冰沁满头冒着冷汗,紧咬着牙也不敢吭出半口气。
事后看着冷冰沁穿上了衣服阎刹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有多失方寸,尴尬的气氛阎刹冷冷得丢下一句话就逃离了这个奇怪的氛围:“你必须熟悉这样的味道,相信我往后要是没有血腥的日子你不会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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