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乖,待阿母把这些花生种子埋好后,我们就可以回家吃饭了。”白露因为身体的缘故,被雪颜用背娃娃的老式背带将白露背在了后背上。包裹住的小如乌龟慢爬的模样紧紧地趴在雪颜的身上。现在是下午时分,天开始阴了起来,乘着太阳西落,有些凉快了。雪颜拿起锄头挎着竹编的篓子正要出发往地里去。一路上雪颜哼着歌谣哄着后背上的白露。这就是和谐又美好的乡村生活。
有妈妈的感觉真好,白露两只小手紧紧地揪着雪颜的胸前衣襟,肉肉的小脸蛋柔柔地贴在隔着薄衫的温热上。身体与身体的接触都温暖着两人的心。“我爱你,妈妈。”灵魂的宋佳佳发自内心地感慨着:我宋佳佳不再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了,我有妈妈了,这个背着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妈妈。她会唱着歌儿哄我,她会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她,是我的妈妈—雪颜。迎着夕阳的彩霞照耀在白露如同向日葵花绽放的笑脸上。
宋佳佳伸着长长的脖子,歪着脑袋看着雪颜的一举一动。先是用锄头把地翻松。随后看她有技巧地接着铁锄的重力敲散结成块的泥团。翻松的泥地正好地凸起一块长方形状的地,既后又见雪颜挖开一个个的小土坑,看似简单却是个技术活,没那两下子怎能熟能生巧呢。把准备好的牛粪有次序地放进每个挖好的坑里,数量平均地放入剥好的新鲜花生米种子。最后又把小土坑添铺平整。
呵呵,宋佳佳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看人种地。虽然前身是个孤儿,但好歹也是个城里人呀,后来被洛带回家后,又从一个孤儿演变成了有钱人的妹妹。想到这宋佳佳脸色突然阴霾了,黑云布顶,看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个看上去热情却异常冰冷的孤儿院。想起了那一张张虚伪的面目。宋佳佳打从心里厌恶起。打小就让修女们讨厌的宋佳佳,同是孤儿的她们在夜幕后集体欺负睡床上的小宋佳佳。那些孤儿们人前总是装出一副乖巧等待领养的模样。黑夜里却是如此的邪恶嘴脸。这样的虚伪,她宋佳佳办不到。也因为这样的性子,才会屡屡被前来领养孤儿的家长们挑选不上被剩了下来。
直至到了的那个雪花飘落的冬季,他来了。那个改变她一生的男人—洛,米德。那年的她只有7岁,套着陈旧的红色小棉袄,身下的浅蓝色棉裤子被风吹过显露了她的柴支小腿。有些单薄就这样站在洛的面前。冬日的曙光罩在洛身上,就像王子降临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看着那双白皙的手臂向她伸来时。只是一个眼神,让她再也无法躲避了。共同在那个家生活了二十年。宋佳佳爱上了洛,米德,这种爱被深深地刻入了骨子里,无法抽离。终于有一天,洛对她说,我爱你。这是多么美妙的三个字。她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汗水从洛的身上滑落,宋佳佳永远都记得当时洛对她说过的话:佳佳,我爱你,两年后等你博士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好吗?”她知道洛是认真的。因为从小到大他承诺过的每一句话都会实现。而这一次,洛却骗了她,脑癌,肿瘤的癌性细胞扩散,感染突发性脑膜炎急性死亡。就在宋佳佳毕业前的一周。第一次感受到了眼泪是苦的,夹带着涩的味蕾问他为什么还不醒来兑现承诺。后悔吗?是,她后悔了,后悔没能与洛同年而生,这样就能及早地遇见他,还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在他身边。回忆如潮水般拍打着眼窗,冒着层层雾气。一声叫唤把宋佳佳从思绪中来了回来。
“雪颜,雪颜啊。”九姐大老远的就高声喊着雪颜的名字跑了过来。
“九姐,你来啦,这么急找我有啥事呀?”雪颜停下了手上的功夫问道。
“我呀,给你带好消息来了。”九姐笑着眼眯成了一条线:“你呀,明日带着白露上东山去。龙婆说了,你们得赶紧上山找她,别耽误了白露呢了。”
“真的?那太好了。九姐这回可真谢谢你了,走,去我家吃饭去,我到村口买些肉去,今晚可得好好请你吃一顿。”雪颜那是喜出望外啊。
“这有啥好谢的呢,不是跟你说了么,都一村子里的姐妹就别跟我客气了。白露要是能好了,你再请给我做顿美的也不在一时呀。自从天佑不在以后,你一个女人仔带着白露日子也不见得好过,我能帮的也只不过是点小忙,算不上感恩答谢什么的。”九姐推脱着说起词来。
“九姐,别,你可别这样说。我和露露呀可是经常受你照顾,这份心我雪颜都不知怎得报答你,要是你不嫌弃,这顿饭无论如何你都得吃。”
两个女人就这样一路喧嚷着到了家门
龙婆分割线
雪颜背着依然白露,穿着老布鞋的脚踏着走上一步步凹凸不平的泥石阶梯。终于是到达目的地了。位居东山山顶上的水泥地坪上,一眼望去搭建简陋的木屋。宋佳佳还是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眺望整个白家村。淳朴是白家村留给宋佳佳的第一印象。现代城市生活就像挤猪圈似的人挨人,楼挨着道。要是把这白家村改建为旅游开发区,那定是一个很好的项目。好,就这样决定了,待我手脚有活力以后,一定要回趟华城去找莱恩,告诉他我没死,到时候一定把他吓坏了。嘻嘻。让莱恩做投资方。这样一来,不止妈妈能过上好日子,就连白家村的村民们同样能过上好日子的。宋佳佳眼珠子打着转,小脑袋计划着呢,内心一阵狂喜。
“你们来啦。”这时从木屋里走出一位年约半百的老奶奶。她温和的眼神先是看了一眼白露,感觉到白露目光里流露出来的喜悦不禁心里产生了些安慰。而后便转眼看向自己的儿媳—雪颜说道。
“恩,母娘。白露的事就麻烦你了。”母娘的就是婆婆的解释。
“白露是我的孙女说什么麻烦的傻话。你们赶来也饿了,午饭做好了,进屋吧。”
“好。”雪颜点点头应到。随即解开了背带。把白露轻放下在椅塌上,转身又抱在了怀里,说道“露露,这是你的奶奶,亲奶奶知道吗。”见白露乖巧地点点头回应着。雪颜嘴角微扬笑了笑。自从这丫头醒来后便感觉比以前懂事多了。
饭后,雪颜利索地把碗筷收拾干净。龙婆也不再沉默了对雪颜开口说道:“雪颜啊,些年叫你吃苦了。别忙活了,坐下吧。母娘有些话要对你说。”
“母娘,您老千万别这样说,雪颜是心甘情愿的。”雪颜顺势坐了下来。
“你别急,等我把话说完。”见儿媳点头答应。龙婆继续道:“白露的事我早就算到了。打从白露出生的那刻,我就搬上了东山,忍着不见她。其实我这也是有苦衷的。也许,你和天佑怪过我这老太婆狠心。但,我也是逼不得已呀。现在天佑已经不在了,那么今日我就把事情的原委一一告知于你,不管你听后态度如何,你也有权利去改变。”龙婆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不禁让一旁的雪颜心慌,而被抱在怀里的宋佳佳神色也开始凝重。
“嗯,您说吧母娘。”
“我名讳龙啸啸,原是天仙派的掌门,因体质别与悬殊,特受上天眷顾拥有阴阳神眼,法力更是高一等稳坐掌门之位。数年带领着我门派弟子四处游历。悠悠日月匆匆过,那一年Z国改革开放,破迷信,除封建。我们天仙派终被人认为是改革开放的祸害。被勒令拔根产除。执行枪决的是百年,也就是我后来的丈夫,因我曾有恩于他,所以他决定帮我逃过这一难。只要与他结发夫妻就能逃过他人眼目躲过枪决。但是,天仙派历年祖传下来的门规有令:凡天仙派弟子终生不得嫁娶,若有违规,世代子孙必受天劫。那时的我只为自己一念偷生之欲,嫁与白年,一心想抛开前尘,做一位好妻子好母亲,哪想得那么多。早已把门规抛诸脑后了。可这一切美好的日子就在白露出生的那日,彻底破灭了:天降雷雨,电闪两刃刀,洪破长堤,水漫农庄。我便掐指一算。果真天劫不可躲,门规不可犯呀。我算出天佑已时日不多了,但却没办法阻止,我该怎么办?那时我只能把所有的寄望都放在白露身上令人。我离开白家逃到这里,布阵施法只为了拖延白露的应劫之期,所以白露出生后智力为何一直停留在五岁亦是有关联的。雪颜,现在,你懂了吗?”龙婆的缓缓道来,吓得雪颜突然双腿软跪在地。
恳求道:“母娘,我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露露,天佑已经不在了,我就只有她一个了,如果她再受天劫,我会活不下去的。母娘,雪颜求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露露啊。”
耳听着老奶奶的叙说,眼看着雪颜的恳求。白露您若在天之灵,请安息吧!我宋佳佳会代替你好好照顾妈妈和奶奶的。一定会尽我的能力让她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吧,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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