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透过薄薄的云层开始为这苍翠的山野洒下余辉,刚才那阵阵飘来滚去的水雾也渐渐的淡了散了,风也停了。空气中的热度蒸起了地上的水汽,使人感觉闷闷的,极不舒服。
憨黑汉子和西服革履已经去了好一会了。黑小子和红高跟捡了些比较干的枝叶铺在地下,以便使人能在尽量干躁的地方休息。
这是个一个小山崖的凹进处,挡风又遮雨。看来我被挪到这之前还真是狼狈了一阵,大家的湿衣服应该是到这之前被雨淋的。现在过了段时间身上衣服也不是那么的潮了。
刚才是秆子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我是谁”还真把我难住了,我净顾问别人这个那个,可我没怎么想自己的情况,我是干什么的?我叫什么?嘿,全无记忆!还好看到他们与我的境遇都差不多,前车后辙我还不是那么太震惊。看来他们刚清醒的时候肯定要比我更傻眼,看来他们还都不比我这个头破血流的人更明白些,所幸大家还都能说人话,要不这乐子可大了。
一番思量之后,我问了一下,你们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西服革履掏出一串钥匙,瘦长黑汉尴尬地拿出盒火柴,黑小子低头没动,似乎忘了什么,女的摇摇头。也是嘛,她身上没有兜,所谓有东西也就是这乳白裙和高跟鞋了。
这几个人还都是有意无意的望着我,我有点发现问题了,我这儿的头脑里是嗖嗖地转个不停,就是昏睡也不停息,虽然我经常扌爪不住具体的信息,而这几位似乎不同程度的思维短路。但又不是简单的白呆,似乎每个都有思维的存货,只是缺少引发的东西。
于是我们简单地议了一下,基本是我在说,决定先由西服革履和瘦长汉子去探探周围有什么人家,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顺便最好能解决一下口腹问题。我们三个则收拾一下自己的小窝,当然他们两个动手喽。天色也不早了,万一再下雨,总不能都是分散地站着吧。另外这么安排也是有私心的。
我发现虽然我醒的时间不长,估计他们比我清醒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大家都不自觉的小半圆围在我附近,秆子和红高跟一左一右离得近些,另外两个在稍远的对面。大概有个原因是我这儿与众不同:他们几个基本两手空空,而我不一样,我身上一件衬衫血渍呼啦的,裤子上边也快看不出颜色了,一件黑格的夹克铺在身下,最关键的是我头下和脚边,还有两个旅行包!红高跟和黑小子大概总是一左一右站得离我较近。包估计是这女的收拾的。而黑小子也认可这东西是我的。
虽然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月兑口而出叫黑小子秆子,又与这眉眼立起来的姑奶奶有着略有略无的默契,但我只能相信我们是这里关系比较近的一拨。因为我对某种东西有莫名的敏感,几乎我刚一清醒就发现了。
我们三人手上各有个款式接近的戒指,应该是金的,我在这方面似乎有特殊的嗅觉,难道我是做这种买卖行当的?女的的虽然比我们的小巧,但我能判断出那是风格相同的套款。那个西服革履说话爱打手势,他手上有个较大的戒指,但完全不是我们这种追求艺术风格的这类,他的那个只是想表现一种东西:堂皇。
“二位,差不多就过来,咱们看看在这儿能发现点什么。”一边我努力想扌由出头下的包。
“我说秆子,你也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叫了,我都说不清我自己,但我还在迷糊中听到你的声音就一下知道你的名字,你就是秆子,而且咱俩还是发小。”
“得,得,你是我大哥行了吧。”秆子平和了许多,帮着把我扶坐了起来,也许这家伙在慢慢地恢复人性吧,嘿嘿。我促狭地想。
“这个,我们怎么称呼你呀,总不能只叫姑奶奶吧。”我一边准备把包拉开,一边转头向那帮我把月退边的包拿过来的红高跟说。
我的手不由停住了,我欣然地发现,从她脸上浮出淡淡的红晕,不再立眉的眼里露出点点笑意,嘴角略微动了动,却未出声。真的,出了呵斥过几声,她还真没怎么说过话。难道她只会命令加立眉眼,或者就是微笑般的凝视?这女丑有点意思:冰而不冷。
现在她看向我的眼里换了一种探询似的东西,似乎在说:那你说呢!秆子的热情似乎来了,也冲我鼓励似的点了下头,又斜眼朝女的那边看了一眼。这家伙,还闲不住,竟从怀里掏出个折叠刀,削起刚才找来的两根木棍来。这秆子不是没脑子,还会把刀藏起来,不过他自己并未觉得什么,扌廷自然的。
要我来起名儿么?神!“那好吧,”看来我还真要当回博士了!“我一睁眼就看到满眼的绿叶,又是漫天的阴雨,我看你就叫叶叶凉雨吧。”我想起她的头发垂在我脖颈水滴的劲头。
“切。”她把头扌丑向一边,随手拿起个小棍在地上划。
看来不满意,我又琢磨着说:“嗯我倒也看着这满山的绿色扌廷舒服的,可是那也不能叫叶绿叶绿素吧?”我有点眼发直。
“哈哈,”秆子火暴发了一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叶绿素不错。”
“哼”这红高跟噌地站起来,眉眼立起来盯着秆子。秆子又惶恐起来,看看她又看看我,那意思是说:又不是我起的跟我急干嘛呀。
“叫我叶云。”她侧脸看着天,毫无色彩的轻说道。又坐到一边拿小棍在地上划起来。
“凉雨,哦叶云云,咳,这一个字的叫起来有点那个。既然你不喜欢,要不我用,我就叫叫叶雨?”我一边瞎琢磨一边向她那边看,忽然看到她写的字,感觉有点不妙。
“嘿,别酸了,什么雨啊云的,别酸了,我看凉雨扌廷好。”秆子正把话接过去,看那边眼又要立起来了,赶忙又接着说:“叫云也不错。得,我还是少找麻烦吧”又低头削起木棒来。
我说出叶雨也觉得不合适,正想改口。又看见这叶女士在地上哗啦的字,更觉得不妙:她在地上写的字怎么象是夏小三儿啊,她不是想让我叫这个吧?!不行,不能让她说出来,这里边谁会真跟她较真啊!一旦叫起来,她倒是成了起名博士了,我这光辉形象可就惨了。
“算了,我看现在都是雨蒙蒙的闷热的时候多,我就叫夏末好了,好记。”也许我真姓夏?说出这个姓怎么这么自然呢。“好了,秆子、凉雨,哦习惯了。我对第一印象总是先入为主,不好改,还是以顺为主吧,我叫起凉雨来方便,要不思维短路。行不行啊,云姑奶奶?”这后半句是对着那又把眼立起来的红高跟同志说的,右手还跟受伤的左手尽量做了一个揖。“云雨都归你,省得说不清。”我吐了下舌头。
“扑哧”又是一声轻笑,立眼收了回去,淡淡的红晕又浮现了。也许我叫夏末使她神经也放松了?
“好吧,咱看看这都有什么。喂,秆子,你说咱俩是不是应该早就认识?”我轻松了些,继续翻包里的东西。
“应该是吧,老大你自己琢磨吧。我还是拾掇着争取给你做副拐杖。我现在脑子里还是空白,说起什么也能应答,可想不出什么新的。做这个看来还成。”秆子瞥了一眼手指上的戒指,又低头鼓扌岛起拐杖来。
废纸、两个不很大但看起来还精制的蓝绒布蒙面的盒子、化妆品大大小小十来瓶,下边还有个大一点的扁方纸盒,上边都是烫金的外文,估计也是化妆品吧。看来边上的凉雨并不惊奇也许她看过吧。“哎,这两小包东西,这这这是女士用品吧。”叶女士红晕又上来了,头扌丑向了一边。
“看,秆子!五把小刀,跟你那把一样。还有什么说的,咱俩还差的了?”我拿起一排插在一起的小刀。
“看来是”秆子已经认了,继续修他的东西。
“哦,再看看这是”打开了一个小蓝盒,看了一眼马上又合上了。我头脑里又了一个想法,这东西还是先别公开吧,等以后弄清周围情况再说吧。
虽然凉雨没说话,但我知道她看见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轻轻地对她摇了摇头,看见她微微点了下头。我又继续翻看别的,心里想:默契。
方纸盒下垫着两件衣服:一件红丝绸衬衣,一件牛仔短裤。我感到边上的眼亮了一下。衣服是女人的脸,你还别说,这红色还真跟那红高跟鞋扌廷配的。
一条烟,唉,只有两盒了。
“中华!”秆子窜过来一把扌爪走一盒。
“哎哎,怎么犯老抢啊?”我这儿不满,正琢磨这可能还有什么用呢。
“得了吧,烟酒不分家,见面分一半。”他还满不在乎“来,扌由棵。”说着就递过来一根。
对这厚脸皮,我还真没辙。那边凉雨同胞,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有嘲笑的意味,好象对我们这无聊的争执很习惯。
“嗯,这里女士的东西多,不会是你的包吧?把那个递给我吧”我对她说“凉雨云,唉,名字多了真麻烦。”
“切,看到你时你就抱着这个包,那个也再你旁边。别人离得远。”她递过另一个包,“这上边还有个锁。”声音没什么色彩,淡淡的。
我扌莫了扌莫身上,还真有钥匙,我心里一动,似乎还有个皮夹子,一会再看吧:自己。
几件没洗的衣服、两个塑料桶,有酒味传过来。稍一闻,没错:二锅头。我瞥了眼秆子,又拿衣服盖上。
边上也立放着一个和那边的包一样的有外文的扁方纸盒,其他就没什么了。没有任何有关身份的东西。
看来我的东西肯定也不全,不会只有这点东西。这也应该不是贴身带的包:“你们还有他俩,也应该不是空手,周围都找过了么?唉,他们也该回来了吧?”。
他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摇头表示没找到什么,点头表示认同二位该回来了大概。高,真高。全哑语
《不一样的长征》独家发布于 时代中文网,本站提供《不一样的长征》最新章节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