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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枯灯残剑决
书名：龙行四海 作者：邋遢小兵 更新时间：2012-07-21 09:08 字数：3605
肖平搬了把椅子坐到耿翀身边，说道：“我看这小子也不像有儿子的样。”
郢仁听到声音从床上爬起来，看见屋里坐着三个人，目光落在耿翀身上仔细打量一下，三个人都不是官兵打扮，也就不那么紧张了，清了清嗓子说道：“三位大哥好，是老伯让我住在这里的。”
“哈哈哈，你住的是我的屋子，我爹心好留你，可我这人有个毛病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你睡在我的床上口水留在我的枕头上，这笔帐可得算一算了。”高健笑呵呵的说道。
郢仁看了看枕头上的口水惭愧的说道：“不好意思大哥，我赔钱给你。”说着话从怀中的碎银子里掏出一块放到床上。
高健看了一眼说道：“我这人不爱银子。”
郢仁奇怪的看着他，说道：“那要如何？”
高健又是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我就喜欢吃人肉，特别是小孩的，看你白白净净的味道一定不错。”
郢仁心想这家伙没事拿我开心，一时有了主意，对着耿翀二人说道：“两位大哥也爱吃人肉吗？”
耿翀看着肖平哈哈大笑，肖平拍了拍高健的肩膀说道：“我说高老弟啊，连个孩子都唬不住，你还真是有够失败。”
高健撇了撇嘴说道：“这小鬼头还挺机灵，你叫什么名字？”这后半句是对郢仁说的。
“王小龙，天亮了我要走了打扰了。”说完就跳下床，床上的银子也没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高健道：“小鬼头现在就想走？我看你胆子不小，外面的锅里炖着人肉你敢吃不？”
郢仁转过身一脸正经的说道：“我不是小孩，你这伎俩骗不了我。”
高健说道：“敢还是不敢？”
“有何不敢。”说完转身回到床上坐了下来。
高健几人也不理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天来，过了有一盏茶的工夫，妇人走了进来，“饭好了，过来吃饭吧，健儿你去叫你爹。”
老妇人看了看郢仁，说道：“昨晚睡的好吗？洗洗脸吃饭吧。”
郢仁洗完脸回来耿翀几人已经坐在桌前，妇人正把锅里的肉往碗里盛，郢仁看了看锅心里嘀咕这应该不是人肉吧，不过脸上没表现出来。绕过耿翀坐到肖平身边，看来还是有几分惧怕耿翀的大胡子。这时候老汉被高健连拉带扯的坐到饭桌上，这老汉嘴硬也是怪儿子总也不回家，这回上了桌高健还给他倒了酒，心中的不悦也就淡了，席间高健还往郢仁的碗里加了一块肉，“这块上的肉给你了，这人身上就这块肉最香。”
老汉正啃着骨头听见儿子这么说，一把把骨头丢到碗里，嘴也不动愣愣的看着儿子，老妇人到还好，毕竟是她做的菜。
郢仁赌气般的把肉塞进嘴里，只嚼了两下就吞了下去。耿翀看着情形哈哈大笑，道：“我看这娃娃没被你吓着，到是老伯被你吓着了。”
高健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这小鬼挺对我脾气，我喜欢。”喝了口酒又问道：“你这一个人要去哪里啊？”
“达州。”郢仁答道
“达州？我听说那边正在打仗。”肖平一脸疑惑的说道。
“打仗？怎么回事？”郢仁紧忙问道。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听说现在的皇上发兵十五万，我看那达州城是不保了。”肖平说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他们打他们的，来咱们喝酒吃肉。”耿翀端着酒饮了一大碗。
郢仁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饭菜，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耿翀长的彪悍，酒量却不行，反到是肖平闷不做声一个劲儿的喝，一顿饭吃到快中午才算结束，郢仁也不知道该去那里，现在也就不再着急赶路了。
“小龙啊，看你的样子学过武？”耿翀擦了擦粘在胡子上的酒，又打了个酒嗝，看来真是喝到量了。
“嗯，学过几天。”郢仁随口答道。
“我没看错，师傅是谁，学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耿翀谈到功夫有些兴奋，看来还真是个武痴。
“我在庙里学的，师傅是方丈，不过就学了几天。”郢仁没有说是慧远方丈，想到大佛寺的方丈在江湖应该有些名气吧？其实他不知道大佛寺都很少有人听过。
“庙里的方丈，快快，比划两下，我看看，我自幼习武，高手谈不上，指点你两下还是没问题的。”耿翀想着方丈的徒弟武功准错不了，也想见识见识。
肖平和高健两个人也大是感兴趣，高健嘴里叼着根竹签，一边剔牙一边饶有兴趣的看郢仁在院子里舞弄木棒，郢仁这套枯灯残剑诀练的熟练，主要是年龄小学什么都快，加上只学了这一套剑法，精谈不上熟还是相当的熟了。听庙里和尚说，慧远的师傅法号空明，早年是个苦行僧，后来到大佛寺，一身功夫在当世也算是顶尖高手，可惜不会教徒弟，他的功夫都是自己悟出来的，这套枯灯残剑诀就是在当大佛寺方丈以后领悟出来的，据说每晚对着枯灯悟出一式，一套剑法足足对着灯一年，所以起名枯灯残剑诀，剑式守多攻少，跌跌撞撞还真有几分要油尽灯枯的感觉。
“别舞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瘾，你手里拿的是剑不是盾，光是架来挡去的，半天也看不见你刺一下。”耿翀不耐烦的叫住郢仁。
郢仁正舞的来劲，刚要把手记里剩余的剑诀使出来，偏偏这时候耿翀叫住了他，站在原地老大的不高兴。
“我功夫不行，既然这剑法着重防守，我就陪这孩子比划两下，看得不也精彩？先说好了，我的功夫就是小时候跟着镖局里的趟子手学的，根本入不得眼。”肖平从地上捡了一跟细木棍走到院子中心。
“我说你别欺负小孩行不行？”高健嘿嘿笑道。
“我不是小孩。”郢仁瞪了一眼。
“点到为止嘛，我就是看着小龙耍的有模有样，我手痒痒，厉害的我也打不过，就跟着那趟子手学了几招刀法，名都没记住，好像是什么鬼呀神呀的刀法，算了，想不起来了。”肖平甩了甩手，看来还真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肖平的刀法还真不怎么样，不过毕竟力气比郢仁大，看着笨拙无华的招式，偏偏郢仁不敢硬架，横扫落叶打一般人就是腰部的位置，面对郢仁竟然成了杀手锏，刚好打的是头部，郢仁见守是守不住，别说力气差的远，就算是差不多这木棒也不结实，真硬架硬挡这破棒子都折好几次了。
手记记着的剑式多处和枯灯剑法相似，至少起手式差不多，不过更犀利，而且几乎全是攻，有些地方更像是和人拼命，完全是以攻对攻，要领手记上也写的很简单，一快胜十力。
几招过后，还真让郢仁给打着了，这一棒正好点在肖平的上，依靠自己灵活，闪身不见回头，“剑”交左手反刺过去，若身高差不多这剑的位置应该是后背。
“唉呦！小家伙，老虎的你也干碰。”肖平丢掉木棍，哈哈大笑，把郢仁抱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胜利者的奖励，高高在上。”
“我说老肖，以后别再舞刀弄棒了，太丢人了，说出去都跟着你丢脸。”高健挖苦道。
耿翀却一脸铁青，道：“小龙，你敢耍我？”
“没有啊。”郢仁坐在肖平的肩膀上正得意，随口应道。
“那你刚才舞的和你与肖平对打时根本就不是一套剑法，不是耍我，还是什么？”耿翀沉声说道。
“谁说不是一套，是你心急，这套剑法前面是守多攻少，后面好像没守式。”郢仁现在想想好像还真是，手记上记的剑法招式不多，总共七式，刚才用的打到肖平那剑式是第二式——移剑式，就是原来用右手，绕敌身后不转身剑交另一只手反刺，这也有危险，若对方动作比你快，同样不转身就攻来，必定先一步中招。
七式剑招分别是：第一式，离手式，剑舞急速时突然脱手，和飞镖差不多，又不太一样，飞镖打出去对方再出手接挡，而这招是先让对方按照你之前的剑招接挡，看准时机找对手漏洞再脱手刺出，也要求快，主要是出其不意；第二式，移剑式，错身之后剑换另一只手，不转身背刺，要求快；第三招，旋风式，身子跃在空中急转，剑指上中下三路，每转一圈要求刺三剑，只要求快；第四招，通臂式，单脚站立身子最大限度前倾，手臂全伸让刺杀距离增幅到最大限度，这招有变数，最多刺四下，前三下可说是虚招也可说是实招，实是在你不躲的情况下，若你有意架开，剑势反而无力，轻轻一架就被架开，不过一架同时就暴露身体其他部位，适时再攻之，若两人纠缠不开时，用这招躲闪绝无可能，架开兵刃相撞剑立刻借力转刺别的部位；第五式，游手式，在对攻时有意在兵刃相击的时候退半步，剑顺势绕着手转一圈，刚好避开兵器相撞，又恰好等剑转回后再攻，对手倾力相击的一下，就算不会因打空而慌乱，也会因此停滞一下，适机出手攻敌人手腕，要诀无非快；第六式，归一式，剑剑攻击一处，要求一剑比一剑快，除了快还要求执着，有必死之心，恢弘大气惊天地泣鬼神；第七式，离尘式，对攻时撤步背剑于身后，托剑升空身体纵起另一只手握剑下刺，双方交手时，无论攻击还是防守完全取决于握兵器的手，以新的攻击方向攻敌人措不及防的位置，纵身自上而下浑然忘我，气势磅礴力吞天下。此为七式无快而不成，剑随意动，意随心动，最后有剑无心，方才大成。
招式本来是死的，郢仁不算是个天才，只是刚好把招式用出来，选择一个更适合的招式制敌，肖平和他一高一矮，力量悬殊，相对来说郢仁更灵巧，闪其身后用移剑式刚好，只能算得上郢仁比较机智。
枯灯残剑诀早年所创都是守势，空明大师晚年所创后七式才是剑法精髓，之前之所以不被人看好，是天底下本就没有完美无缺的防守，大师慈悲一直认为守乃是退，退一步海阔天空，到晚年终是顿悟，悟出这七式却不传弟子，只是交给不爱武功的徒弟慧远，可能是觉得剑招杀气太重，不想流传到外。
单是七式不成枯灯残剑诀，单是前十三守式也不成，二十式灵活运用，退可守进可攻，退到无路可退，再出手招招夺人魂魄，以攻弥补防守上的缺陷，枯灯残剑诀，就是一盏夜里的灯，风吹而不熄，总在以为就要灭了的时候，又钻出一股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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