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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行走江湖
书名：龙行四海 作者：邋遢小兵 更新时间：2012-07-21 09:08 字数：3134
郢仁从肖平身上下来，到桌前拿过茶杯，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两口就喝了，“耿大哥，给小弟指点指点。”
“一边儿自己玩去，什么破剑法，你这剑路子野，那个庙里的和尚所创？不是在庙里憋疯了，全是疯招子，信我话，趁早别练，跟我学流星锤吧？”耿翀有心收郢仁为徒。
郢仁连连摇头，心中暗骂，朕乃天子拜师岂能儿戏？不说你功夫如何，至少我的师傅要仪表堂堂，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皇上的师傅像个山大王似的，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耿翀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小龙，你还去达州吗？”高健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不去达州，就不知道该去那了？问题现在达州也去不了，看来我是无家可归了。”郢仁一坐在肖平的椅子上，挤了挤总算坐稳，也亏得肖平瘦。
“我看你有点功夫，跟头翻的也漂亮，我认识伙打把式卖艺的，那个师傅人不错，专门收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钱是赚不到多少，不过总好过你漫无目的的走吧，有口饭吃等你长大了再想别的营生也一样。”高健热心的说道。
“你让我唱戏？”郢仁问道。
“打把式不是唱戏，就是在街上练练功夫，要打的漂亮，才有人给钱。”高健解释道。
郢仁实在想不出该去那，天下早已经不是他的了，皇宫是他家，可惜被人占了，亲戚信的过的现在也自顾不暇，还要躲避追兵，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跟着打把式的人掩人耳目，就像高健说的，一切等长大了再说，想到这里郢仁说道：“嗯，有劳高大哥了。”
“这小子，我以为你不知道客气呢。”高健苦笑两声。
“谁让我一醒你就逗我。”郢仁嘀咕，耿翀和肖平相视一眼，耿翀脸上是笑，肖平脸上则是无奈。
文王登基大宝，定国号为蔚，自此万俟家统治的王朝宣告结束。
蔚朝六年，涩水城里一片繁华景象，街两边是二层的小楼，往来商贩行人络绎不绝，形形色色的打扮，更是千万张脸孔。时下刚开春，树枝上生出嫩绿的小芽，煞是好看。
“好啊！……再来一个！”
“你看，娘，你看，你看呀，那人能蹦那么高。”一个孩子摇着母亲的手臂叫着。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老少爷们，我随师傅师妹来到宝地，天不作美，家中水灾一年旱灾一年，逼的我们师徒远离家乡，这出门难，住店要钱吃饭要钱，身上的钱都花完了，实在没办法，只好当街卖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多多鼓掌，等下给大家亮一亮真功夫，胸口碎大石，我师傅年老多病，就由我和师妹给大家表演。”一个身子单薄的少年人群中高声说道，说完当即躺了下去。
“既然是真功夫，那那个小妞躺下，你来砸。”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喊道。
“师妹一个女孩子家……”不等少年说完，人群中挤进来几个人，站在中间的人拿着扇子一身绫罗绸缎，一看就知道非富既贵，旁边跟着家丁，个子最矮那人说道：“昨个儿我们可看到东面有个爷孙俩，就是爷爷举锤，孙女挨砸的，人家那是真功夫，你这要不行，就别出来显眼。”
少年还要说什么，身旁的女孩子抢先说道：“没事，小龙哥，就按他说的吧。”这少年正是万俟郢仁。
一时人群更热闹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叫好的起哄的一声高过一声，小个子家丁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说道：“要是真功夫，这十两银子是我家大爷赏的，要是真出什么事，这银子照样给你，给这姑娘买口棺材吧。”
郢仁皱了皱眉，这时候身边的少女已经躺在地上，上前两人把石板压在了身上，郢仁不说话轮起锤子就要砸，他知道其实砸一下只要砸碎了，这力量都让石头受了，师妹没什么事，砸不碎这力量就全由师妹受了，当真不是玩笑，正力运双臂就听见那个家丁又说话了。
“等一下，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石头，万一弄虚作假可不行。”慢慢的走到石板前面。
砸一下没什么，就算没练过功夫的人都行，就是这石板太沉，压在下面气都喘不过来，眼见他磨蹭郢仁目光冰冷，检查一下确实是石头就离开了，其实这本就多余，这么近的距离谁看不出来是石头。
咣的一声过后，石板四分五裂，碎石溅了一地，有几块还弹到旁边摆着的兵器上，发出铮铮的响声，先是有些胆小的人随着郢仁举锤尖叫“啊！”随后便是更高的喝彩声，家丁把钱往地上一丢，连声好都没叫就走了。
郢仁拉起师妹，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个锣，绕着人群走了一圈，乒乒乓乓铜钱、碎银子落了进去。
散了场师徒七人收拾好东西就出了城，天黑之前到下一个城，不是想再表演，而是在那里住宿，第二天再表演，完了拿钱再赶到下一个城去，也谈不上是这行的规矩，只不过郢仁这伙卖艺的是这样。
这伙人郢仁不是最小的，最小的是这个师妹，相貌算不上漂亮，五官单拿出来都不起眼，放在一起很耐看，更是一张白净的脸蛋，蛋黄外衣像一朵小黄花，不是什么高贵的牡丹，随处野地里就能见到的小黄花，给人很亲切的感觉，笑起来很甜，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师兄妹六个人，郢仁是老四，下面还有一个师弟，说实话这个小师弟长的要比郢仁精神的多，眉毛又黑又宽，五官和斧凿刀刻一般棱角分明，更是身高也比郢仁高出小半头，当然，郢仁的个子并不矮，只能说明这个师弟个子太高，人家个子高不瘦还很结实，郢仁就不同了，高高的立在地上像根棍，你说是营养不良瘦的吧？绝对不是，吃饭比谁都能吃，就是干吃不胖，而且还挺有劲，有时候看他用力，不怕力不到，而是怕力太大胳膊震折了。
大师兄段守信，胆小怕事不过人心眼不坏，比郢仁大不了几岁；二师姐阮金香，容貌一般般，有钱人不娶，没钱人娶不起的那种，平日里待师兄弟几个都特别好，最厉害的是手中的双刀，并不算很聪明但算的上勤奋；三师姐叶姿，大家就管她叫叶子，她长的就属于那种没钱人娶的起的那种了，兄妹六人里她最善良，路上捡的猫啊狗啊小兔子，治好了伤就放，还不许大家抓动物吃，功夫平平最引人瞩目的地方就是口吃，越着急说话越结巴；五师弟夏墨云，外表不再细说，和郢仁年龄最近，师兄弟里和郢仁关系最好，师兄妹里和二师姐最好，一般不说话，说了要么是气死你，要么是逗死你，一字值千金；小师妹舒飞燕，任性多过懂事一点点，可爱多过美丽一点点，差一点多一点。
再说郢仁现在的师傅白常青，说他是酒鬼可惜那些被他喝下肚的酒了，算是个水鬼，喝酒和喝水一样，不过酒不误事，白天不喝晚上喝不停，一生两大嗜好，一是习武二是喝酒，武功练的也杂，每样都能拿的出手，又没一样精，比谁都聪明练什么都快，就是练的太杂，也好了他练的杂，至少教徒弟有本钱，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怎么说呢，除了世上没有的兵刃，有的他全会，不喝酒踩脚趾都崩不出个屁来，喝上酒舌头割了也得哼哼个够。
师徒七人赶着两辆驴车，出了涩水城走了几里，远处有个小土包，这山包极其碍眼，这平地里鼓出个包来，就像脸上长了个肉瘤子，不过比平地高出一人来高，光秃秃的连根草都少见，斑斑点点露出石头，和和尚脑袋上的戒疤很像。
“大家在这休息吧，吃点东西再赶路。”段守信从车上跳下来，牵住驴说道。
后面的驴车也跟着停了下来，三个姑娘一辆车，车上还装着表演时用的道具，其实无非就是些兵刃，叶子从车里拿出干粮，郢仁忙着生火，几个人忙活一会儿饭就好了，稀粥馒头咸菜条，吃过饭后又急忙上路。
天黑之前进了五羊城，五羊城比涩水城大多了，差不多一个西城就可比一个涩水，是北方为数不多的大城之一，找到一家客栈安排好后下楼吃饭，这时候才得空闲聊起来，走江湖卖艺就晚上最为清闲，越是节日反而越累，不下雨不下雪就没休息的时候。
“小龙哥，你上午生那么大气干嘛啊，又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事？”舒飞燕一直都想问郢仁，只不过一直没空出时间来。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当奴才作威作福的，狗当得那么自信真是少见。”郢仁想想上午的事就有气，语气不免也有些冷。
“你管那么多干嘛，宫里的太监仗着皇上还牛屁哄哄的呢，何况他了。”舒飞燕不以为然。
“能一样吗？太监身后是皇上，他一个破家丁仗着谁？”郢仁嘟囔道。
“那要是你，你是给人当家丁，还是给皇上当太监？”舒飞燕笑着问道。
“我？我两样都不当。”郢仁看着客栈墙上的字画漫不经心的答道。
“莫不是你想当皇上吧？”舒飞燕咯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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