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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盲箭玩死老师傅
书名：异世猎神 作者：三神儿 更新时间：2012-07-20 15:15 字数：4057
同一晚，23：36，导播间内。
“‘无血箭’山原矢昌，讨教了。”
田常松惬意地坐在躺椅上，一脸轻松地看着面前的一台台显示器。对那些演出现场意外，显得兴味十足。一旁的副导演却急得发毛，心想，不是这个栏目流年不利，就是自己犯太岁，要不怎么麻烦不断。
“这个什么‘东洋神箭’的恢复力不错啊，嚼了半打灯泡，嘴皮子还那么利索。”田常松晃着手中的酒杯，轻笑道。
“田导，你还有心情说俏皮话，那现在怎么办啊？要不要插播紧急广告？还是掐了这段儿别播？”一个劲儿擦着脑门儿的冷汗，副导演问。
“掐什么掐，就知道掐。这可是现场直播！通知各单位，一切照常。告诉小泳，让她看着点儿时间，别误了倒计时。难得这么热闹，由着他们吧。一切后果我来承担。”田常松对副导演吩咐道。
“可是，我怕上头……”副导演担心道。
“还有，让现场所有工作人员，把手机关了。我不想有任何人打扰，打上‘演员表演，纯属虚构’的字幕。事后再补点声明，就当做贺岁特别演出好了。”田常松不理他，继续说道。
“……你是老大，都听你的。”副导演叹了口气，走出了导播间。
放下手中半杯加冰的威士忌，点上一支烟用力吸上一口。田常松独自呆在导播间，自言自语道：“臭小子，你就尽情地玩儿吧。还不知道你以后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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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在舞台角落的阴影里。
“好的，明白了。我会小心处理的。”沈泳通过蓝牙耳机，得到了副导演的指示。随后饶有兴味地，静观舞台上的“演出”。
演出现场一片寂静。舞台上，灯光分别汇聚在，互相对峙的长枫和山原矢昌身上。自从山原矢昌报上姓名，长枫按自己先前的猜测，在心里反复思考着。两分钟后，他开口试探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东洋神箭’？”
“不错，正是老夫。这个时间，本来应该只有我站在台上，没想到却多了你这么一号人。”山原矢昌说道。
“你不是因为嚼灯泡，进医院了么？现在知道灯泡不能嚼了吧？”长枫又问。
山原矢昌下意识地抿了抿，已经愈合的唇角，轻咳一声，说：“这件事就别再提了，我不过是在练功的时候，出了些意外罢了。不要婆婆妈妈的，快动手吧。你是小辈，我让你三发。”
“先别急，我还有事情问你。老实说，我不相信你请战的理由，太牵强了吧。你是不是为了这张弓呀？”长枫把爱神弓平举到胸前，进一步试探道。
“你什么意思！我山原矢昌是什么人？以我的修为，即使手中的弓箭，是寻常树枝扎成的，照样可以百步穿杨。不错，你那张弓的确是难得的宝物，但是我山原矢昌却不感兴趣。因为它太长了，根本不合我用。”再次触动自己的疮疤，山原矢昌额头青筋暴突，越说越怒。几乎快忍不住爆发出来，但是身为擅射之人，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冷静。只好把满腔怒火，暗暗聚集在自己的第一发上。
“哦——，是这样啊。”长枫也不避讳，刻意对他“三寸丁”的身段不客气地打量了几下。再满怀深意地，朝对着自己的摄像机，会心一笑。然后，转而盯着“三寸丁”身上，那套怎么看都不爽的，某东洋神社主持的行头。抱着属于自己的爱神弓，冷冷地说：“听阁下方才所言，似乎是觉得整个弓箭界就剩你自己啦。我们这些高手，通常是很少抛头露面的，也难怪你夜郎自大。你我本非一国之人，文化差异太大，所学又大相径庭。你说我功夫不行，我不怪你眼拙。想我泱泱大国，五千年历史源远流长。能人异士无数，所创神功巧技之玄妙，岂是你能想象的。……
《会场须知》上说，工作人员以外的人，不允许携带任何易燃、易爆、剧毒、攻击性武器等危险物品。未经检疫和许可，各种禽兽也严禁上台。看你粉尘仆仆的，肯定是不听话，自己从医院偷跑出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某H传染病？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善了了，我就接受你的挑战。但是此战不是你教训我，而是我要代表自己，代表飞天神箭流的先辈们，代表看你不爽的十三亿同胞们。为了维护XXTV节目现场秩序，为了尊严、公理与正义，我必血战到底！”
“哗”，演出现场沸腾了。长枫的宣言，赢得了全场所有人的支持。热烈的助威与呐喊声，营造出了最佳的主场气氛。伟大神州的好儿郎，他继承了神州大地的光荣传统，赵登禹、杨靖宇、张自忠在这一刻灵魂附体！田长枫一个人，他代表了神州大地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面对局面的突然变化，山原矢昌心气儿大减，承受着巨大的客场压力。看着从沈泳颈上摘下丝巾的长枫，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张口挑衅道：“你以为说这些好听的有用嘛！你以为这些人帮你助威有用嘛！我倒要看看，今天是你一箭彪了我的血，还是我无血箭刺穿你的心脏！我要你，为今天羞辱了我，付出生命的代价！”
没用么？不是挺有用的嘛。起码如长枫所愿，山原矢昌已经无法保持冷静。火已经点着了，是时候再浇点儿油了。长枫将丝巾缠在自己头上，挡住了眼睛，放声道：“老爷子，咱俩过节这么深，又没瓜没葛的，大家平辈儿论交好了。我不光不会占你三箭的便宜，还让你一双眼睛，以示尊老爱幼。”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我不吃你这套！”山原矢昌从衣服下摆撕掉一截布条，学长枫那样遮住了双眼，又说道：“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就算蒙上了眼睛，我照样能杀了你！看箭！”右臂的衣袖里，滑出一支半米多长，通体漆黑，钢针一样的无羽金属细箭。箭尾几乎是一沾弓弦，就无声无息地直射向长枫的心窝。
“噔噔噔噔……”霎时间，十几下金木交击之声过去。观众的助威曾在几声尖叫后嘎然而止，不一会儿又更加疯狂地响起，好像见到了上帝一样。
山原矢昌在听到第一“噔”时，就清楚地辨别出，自己的箭被对方引向上空。以为对手一定是，不希望流箭误伤观众。可混乱的箭风声，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听不出个所以然。他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个花架子。考虑到对方善用巨弓，近身必定苦手。舞台的空间有限，难以发挥远射的优势。自己的短弓则擅长中近距离游击，因此立刻展开身形，不管那古怪的箭风声，在长枫周围上蹿下跳，不时以冷箭暗袭。
刚才的十几发过后，山原矢昌越发心惊。自己的箭全被接了下来，对方始终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一步。而且每当想要靠近对方，必定会有若干箭矢，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射向要害，把自己逼退。轻蔑之心立时尽去，凝神聚气，准备以杀手锏“无差别乱射”对敌。黝黑的箭影在他手中不断闪现，每一次至少有四发同时射出。这一招凝聚了，山原矢昌四十年功力的精华。通过使力的轻重与角度的变化，每一发都会画出轻微的弧线，按不同方向准确地射向目标。
百余发过后，山原矢昌只剩下最后一发。之前没有一发射中目标，哪怕是衣角裤腿。但是他却高兴地听见一声清脆的“叮”，料想必定是对手箭矢用尽，以金属巨弓格挡自己的金属细箭，才发出“叮”的声音。飘身立于对手面前，将全身功力凝聚在这最后一发上，沉声大喝道：“无血箭，箭无血。气吞山河，例无虚……”
突然，就在“发”字刚要出口，必杀的“无血箭”即将离弦的时候，头顶上空如雨般的箭矢倾斜而下。山原矢昌急忙改变方向，将蓄力待发的最后一发，射向密集的箭雨中心。卷起的气流，如升龙一般挤开了大部分箭矢。既便如此，还是有十几支箭，擦破了衣裤和皮肉，使他狼狈不堪。
“这不可能！”山原矢昌大吼道：“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扯下蒙眼的布条，布满血丝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负手而立，显得高深莫测的年轻箭神。
长枫不着急解释。只听弓弦连响，九支无头箭划着“U”形弧线，孔雀开屏般从他的背后相继射出。眨眼间，第一支便箭头朝下，稳稳地立在地上，另有七箭紧随其后。首尾相连，一字竖立。最后一箭则轻擦第一箭的箭身，使得竖立的八箭同轴转动，久久不停。
其实长枫早就偷偷地，从田常松收藏的视频资料里，大致了解过山原矢昌。山原矢昌刚一说话，就认出了他。料定这个“三寸丁”突然出现肯定没好事。加上对设计自己的老家伙心怀不满，当下开始算计，怎么大闹一场才好。
要是论真功夫，长枫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个速成的“箭神”，根本就不是山原矢昌的对手。因此，抓住山原矢昌“先天不足”的缺陷，不停地刺激他。再煽动观众的情绪，营造主场气氛。感到被藐视，极端愤怒的山原矢昌，自然没有发现，长枫从沈泳处得到的丝巾，透视效果有多么好。足以看清山原矢昌，和他发箭姿势和运动路线。即使如此，山原矢昌的快箭也不是普通人能轻易看清的，更无从躲避。索性站在原地不动，依靠爱神弓真正“随心所欲”、“逆天”的全自动性，自顾自地不停发箭。
几天来的强化训练和尽心钻研，终于发挥出惊人的作用。几十支无头箭环绕着自身，循环往复的箭流形成一个全方位的“防御箭场”。山原矢昌射来的细箭，被巧妙地弹到空中，钉在几十米高的舞台灯架上。
拉动几百次弓弦，胳膊已经又酸又痛，折损的木制无头箭散落一地。“无差别乱射”的攻势一缓，好不容易才盼到，山原矢昌快要用尽箭矢。先计算好时间和力度，把最后几支无头箭射到空中。再将爱神弓挡在胸面前，挡开一支明显射向右肩的金属细箭，诱使山原矢昌摆好“无血箭”的甫士。最后，飞在空中的那几支无头箭，适时而准确地逐个敲落，钉在灯架上的金属细箭，发起了漫天的箭雨。
完成表演秀，长枫才摘下纱巾，看着目瞪口呆的山原矢昌，正声道：“这就是我飞天神箭流绝技，你可心服口服？”
为这场惊世对决而陶醉的观众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等待着山原矢昌的反映。山原矢昌也是一代宗师，很容易就想明白对决的始末。收起自己的短弓，一步一步来到长枫身前。突然，双膝齐跪，双手撑地，一头磕在地上，大喊道：“师父，请务必收山原矢昌为徒。”
长枫有点儿晕，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坦然受了这一礼，皱眉道：“山原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山原矢昌眼含狂热，抬头道：“请师父直呼小徒的姓名，‘先生’的称谓实不敢当。师父箭术返朴归真，出神入化，小徒平生仅见。先前是小徒愚昧，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师父神威。请师父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徒的无礼。”说着又是三个响头。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不知道么？用得着你给我戴高帽！我之前说过，敝派收徒极严。你身为异族，其心必异。且心胸狭窄，专横跋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长枫严词拒绝，甩袖转身，欲弃之而去。
“师父，我错了，我改还不行么？”山原矢昌飞扑上前，抱住长枫的脚，哭诉道：“其实我也有四分之一的汉人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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