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太阳将它的光芒毫不吝啬的发放给大地的时候,黄沙小村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对于这个黄沙小村,今天是平凡而普通的日子。而对于现下正在简陋的厨房里做着早饭的小然来说,今天,肯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昨夜晚上,小然一夜无眠,反复思量,想了许多托词向那个吝啬的老板借钱,但是又被否定,许多计划都用不上。什么称自己因工成疾,说爷爷染了风寒急需钱治病,还是说有强盗入屋将自己家里的财务尽数夺去现在不得不借钱谋生活等等借口,通通派不上用场。小然试想着自己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向老板求情,又想了想那个吝啬的老板,知道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拒绝自己的要求,或者对自己训斥一顿,加重自己今天的工作,甚者,还可能将自己——辞退!一想到这,小然不禁流了一身冷汗,现在这个时局,如果还被老板辞退,自己要么到街上行乞,要么和爷爷一起脚底抹油走人,除此之外,没有其它方法。看来,今天是不成功便成仁!
但是,找个什么借口好呢?
小然思索着,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他甚至觉察不到周围的情况。以至于厨艺精湛的他少有的在他的早餐里加了两分的盐而毫无察觉!
“小然,早餐弄好了没有?”直到爷爷的一声呼喝,才把小然从思索的深渊唤醒。
“弄好了。”小然回答的时候依旧迷迷糊糊。当他迷迷糊糊地把木制的饭桌清理好,迷迷糊糊地把早饭的主菜——白粥端在桌面上,老陆,他的爷爷,毫不客气的把期待已久的早餐不分青红皂白地塞进肚子里。其结果可想而知。“哇!小然,你这是谋杀!”老陆毫不留情的向小然瞪眼吹胡子,而他的孙子似乎对这一切都毫不察觉,似乎在想着什么东西。于是看到孙子对自己的反应毫不在意的老陆,只好向自己的孙子痛下“杀手”,将那些加了猛药的白粥向小然的口中倒进去。“呛。咳,咳……”这一下,小然才真正回过神来。
“小然,我在外面‘公干’了几天没回来吃早饭,看吧,这几天的厨艺都生疏了吧。”
“不,爷爷,你还要在这些白粥里面放些辣椒,这样这道主菜才算成功。”小然不以为意,还在旁边幸灾乐祸。但是,“单纯”的老陆却信以为真,不过,让这个老奸巨猾的“道人”上当的代价是,两爷孙五五分帐,把桌上所有的辣椒都扫荡了一遍!
……
当小然吃完他出生以来难以遗忘的劲辣早饭以后,太阳已经升上了半山腰,小然不得不摸着自己辣得发麻的嘴,加快脚步向茶楼那边走去。茶楼的名字叫风雅楼,听别人说这间酒楼的名字是黄沙城的县官给起的,也颇有来历,论起建筑装修,论起贵族气派,这间茶楼虽然与大城市里的有很大差距,但在这个不知明的小村,这样的茶楼已经是非常好的,甚至是绝无仅有。这间茶楼,就是小然工作的地方,而他的工作,就是……总之是杂七杂八的打杂,茶楼里最低微的那种。但是,不能否定,包括吝啬的老板在内,所有人都在心里知道,他是整个茶楼里最有文化的职员!
一路走在这条熟悉的大街,小然看了一下太阳,正是心急如焚。他可不想迟到,被老板找到借口,扣他的人工!
这时,这条繁华的大街,人们正聚在一起,观赏由城里来的艺人表演杂技。只见一个满身汗毛的黑乎乎的北方来的大汉正用尽他毕生的力气去快速地耍着一个会喷火的飞轮,然后,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孩便在火轮的配合下,变化着闪避着这个“大杀伤力武器”。只见他在这个杀气腾腾的精壮大汉前上下跳跃,时不时嘻笑着变换着跳跃的姿势,倒像是在跳一只舞。围观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并不是他们觉得这场表演不好看,而是对于善良的黄沙小村村民来说,这样的表演也太刺激了。他们欣赏表演之余,更多的是担心这个小孩一不小心,命丧在这个红红烈火燃烧着的飞轮之下!
果不其然,仿佛是为了实现观众的担忧,仿佛是某人的安排,所有观众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次,精壮大汉依旧毫不留情地向着小孩挥舞着呼啸地飞轮,但是,不同的是,小孩刚刚变换完姿势,却来不及转身去躲避。“啊!”小孩的惊呼传入了周围人的耳中。很多妇女、姑娘都在这个瞬间闭上了眼睛,剩下的无一不紧绷着神经,屏住呼吸去注视着这一幕的发展。就在这一刻,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人群中,以极快的速度在人群中穿梭如无物,并把他的魔爪伸向了周围的人的钱袋中。但所有人回过神来时,黑衣人已经遁去无踪,就好像空气般似的消失了。
“偷钱袋?”这群骗子。当小孩发出叫喊的时候,小然正好回过头来,看到了这个小偷。虽然小偷的动作很快,但对于神目如电的小然来说,这并不成问题,“看我怎样揭发他。”
而另一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两个人却不像大众一样,担忧这位小孩的安全。
“大师兄,为什么那人要穿着黑衣服,趁着别人都合上眼睛的时候,把一个个袋子(钱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面?”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大约四五岁,穿着一身红色的丝绸小衣,红色的小娃娃孩,一条一条垂下的小辫子都被精心的打理过,右手的手腕处还有一个小小的铃铛,挥手时传来微弱的嘀嘀当当的声音十分悦耳。她正坐在大师兄的肩膀上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表演,一边用童稚的声音询问着她的大师兄。
“小师妹,这个……他们在玩儿呢。”任劳任怨的大师兄想了一会,决定用最纯洁的语言来蒙混过关。
“嗯。真是有趣呢!”被称作小师妹的女孩答道,“看来,我得帮帮他们。”说完,小女孩还未征得她的大师兄的建议,便大大咧咧地跳到地上,乖巧地钻入人群中。
“小师妹!”大师兄发出一声感叹,哪还看得见自己的小师妹的背影,只得无奈地直摇头。
眼下,表演又推入另一个高潮。原来,大汉表演完火烧飞轮之后,又再表演小李飞刀!
“大家请看,这就是我们李家代代相传的小李飞刀!这就是我们的绝妙武器,你们看,我们的飞刀绝对不是骗人的,那是真材实料,”说着,壮汉把一把锋利的飞刀展现在观众的眼前,还下意识地在一块松木上轻轻一刮,松木上立刻显出一个大大的口子,村民们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大汉看看了周围,觉得效果还可以,于是又接着说道:“大家不要惊讶,现在,我就要施展我们的武林绝技!”说着,壮汉连眼睛都不抬,拾起一把小刀,便往那被绑着手脚的少年处扔去,人们来不及劝阻,便看见那把小刀不偏不倚地插在少年腋下!”这是让人“触目惊心”
呐!
之后,壮汉又依法泡制,扔出了几刀,全都扔在险之又险的位置上,让善良的村民认识了什么叫“狠”,而最后的一刀,就是要擦掉少年的少许头皮。
此时,在人群中的小师妹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不断用迷惑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壮汉:不是吧,那么多刀都没有中,看来,我得帮帮他们。怀着这样一个决心,小师妹捏了一下法诀,她的小手心里多了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光华,又迅速消失不见。而场上的壮汉正满怀信心地丢出最后的一刀,待他丢出小刀时,才发现感觉与平时有点出入。
小刀,正以狼虎之势直奔少年的面门!但是已经捏过好多把汗的村民还有那个被绑的少年,全然不知危险正逐步靠近。
“不好,小师妹闯祸了。”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大师兄,此刻正准备施法救人。未等他捏好法诀,便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冲出了人群,一把推开那块固定少年的木板。这个男孩,当然是怀着抱打不平的心态与浓烈观赏兴趣的小然。幸亏小然发现得早,木板被带偏了少许,飞刀刚好插在少年的小臂上,没有造成大的事故,留给人们的,只有一声少年的痛乎。
而志得意满的小师妹,亦一跑一跳的又回到他的大师兄身旁,她也捏了一把汗:“呼,终于中了。”
而另一方面的小然,显然没有那么好运。由于表演的失败,现在大伙儿都一哄而散。剩下的,就是那些表演人员和一脸愧疚之色的小然。一味低着头的小然甚至不敢抬起头,因为那个北方的壮汉现在正紧绷着一张黑炭般的脸,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的不爽。“偌,就是这个小孩走出来搞破坏,害得我们今天的收入锐减!”“我们的损失你怎么赔偿!”“要么把你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好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把这个十多岁的小孩子说得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倒好像小然真的做错一样。而习惯逆来顺受的小然只有忍着低着头,却毫无表示,弄得所有人都兴趣索然。最后,还是有一位阿姨结束了这场“问责”。
“唉,念在你是小孩子,就放过你吧,不过你下次一定要小心。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其实阿姨也不是很老,她的容貌甚至和小然有时在梦中梦见的情人有点相似。听着这位阿姨的说话,小然觉得更不好意思,这次,那块脸更红得厉害,滚烫烫的都可以去烧开水了。
“我这是得罪了谁啊?”待走出众人的指责,小然理清思绪,才认识到自己犯下的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他根本没有错!但是,已经走了出来了,他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得把一切都窝在肚子里。不过,时间没有给他愤恨的时间,他得加快脚步向茶楼走去。经过刚才的延误,他已经,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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