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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节 茶楼
书名：天道缘尘 作者：梦人生 更新时间：2012-07-19 11:07 字数：3941
当小然迈步走到风雅楼前面（当然是后门），已经是日上三竿，看来，最起码的被老板的斥责是不可避免。现在这种情况不要说借钱，没有被老板克扣工资已经算是偷笑。
风雅楼，就处在整个黄沙小村最核心的位置，也就是最繁华的路段，选址方面非常好。向西，是村里饮用水的源头，黄沙湖，在这么一个沙漠边缘的小镇，人们可以在登楼时眺望到一望无际的黄色中的一大片湖水，只要那不是臭水沟，任谁都会觉得赏心悦目。就因为这样，这里才会评定会“黄沙风雅第一楼”。而店子的装潢虽然算不得琼楼玉宇，但是那些古香的桌椅，古老的字画，清新的摆设，都透漏出店家儒雅的风格，倒有点返朴归真的文士风格。当然，这里的摆设大部分出于小然的手笔，因为在这些偏远小村，懂字会文学的人并不多。对于这个村的人们来说，风雅楼的确是一个好去处，但对于现在的小然来说，这里，嗯，怎么说好呢，一想到这，小然便觉得如芒在背。
在路上，小然便想了个思路。与其一脸哭丧着向老板借钱，不如威胁他一会，让他觉得自己重要。但是说辞方面就……难道对老板说“老板，你不借我钱，我就去罢工！”这个说辞被小然很快否定，因为那无疑于加速自己的灭亡。但是小然思来想去，觉得自己除了能作作文章，在酒家作作打杂，便没有什么大用处。
又踌躇了一会，终于抱着“必死”决心的小然摇了摇头，镇定了一下自己不安的思绪，心怀忐忑地迈步走进风雅楼。
小然还没有迈进门槛，便看见了一路迎来的老板，有着惯性思维他却发现不了今天老板神情的异常，只道心里暗呼糟糕。“唉，死就死吧。”只见老板一个箭步迎上去，他穿着一身财主衫，却掩盖不住他肥大臃肿的身材，特别是那个已经有“6个月”的肚子；颈上戴了一颗金链，手里有一颗被修真人炼化过的戒指，让人看出他是一个十分有钱的人。
“小然啊，你总算回来了。”老板堆着脸上的一堆肥肉说道，他的脸蛋肉在他说话间弹跳着，几乎要吞下他的眼睛。
浑没发现老板话语中的急切语气的小然，只横了心接受“思想教育”，却只觉得老板在猛拉他的衣袖：“小然，快，跟我去换件像样点的衣服去招呼客人，有大客人来了。”
“思想教育‘完了’了？”小然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
“什么完了，你才完了！啊，不，小然啊，我是说，你上一个月的工作完了之后，我发觉你为我们的风雅楼出了不少力气，老板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现在你快到里面换件衣服出来招呼客人吧。”说完，老板露出面对客人才显露出的笑容，把小然推进房里，而小然，则迷迷糊糊地看着这个和善得一反常态的老板，倒将自己想好的说辞都忘了！
换上一件华丽的衣服，说华丽，这一点也不假，小然从出生还真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哪有做打杂的会穿着一件带有钻石的衣服！那分明就是老板的嘛！
按照老板的吩咐，小然在不影响“形象”的前提下急急换了衣衫，便走出房间。在老板啧啧称奇的放光芒的目光下，老板又检验了一次他的衣着，才心满意足地挟着他，走上楼阁一处僻静的包间“碧月湖心”。小然恢复了思维，便听见老板在一路上对他说：“事急从权，一切听我的，灵巧一点。”
待打开包间的房门，小然便首先看见他的工作挚友饭团正为客人斟茶，而往日号称“大胆饭团”的小厮，现在却沉默不语，甚至可以看见他的脸上挂着豆大的汗珠。
“饭团也太夸张了吧，斟个茶也不至于累成这个样子吧。”小然想着，把目光移向了包间的主人，这个大人物并不陌生，那就是黄沙城的城主程不悔。城主还是穿得和平时一样朴素，已经五十多岁的他仍然像三十岁一样年轻，手中挥舞的折扇有种淡淡的儒士风格，脸上的刚毅有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一眼便从他朴素的衣着中发现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其实城主以前也不是没有来过，但是一城之主，是个大官职，这样的小村茶楼能吸引这么一个大人物来，茶楼真是蓬荜生辉，所以老板这样紧张也是情有可原。但让小然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老板会把自己这个名不扬，字不传的小子带来。
但是这个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在城主身边，坐着一个小女孩，穿着红色小花衣，手里铃铛丁丁作响，那位小女孩便是刚刚的肇事主人无疑。小然看着她的脸庞清秀可人，小嘴微微向上翘，七分天真三分顽皮，真是可爱得迷死人，并且是人见人爱的那一种。
“程城主，刚才真是失礼，小弟我不知道城主今天大驾光临，所以刚才特地去换了一身衣服，并且带了我的义子来了。来，小然，还不来打声招呼，为城主斟杯茶。”
“什么？义子。我什么时候成了老板的义子了？”小然正迷惑地看着老板，却见他向自己猛打眼色，小然便知道这是老板为自己下的圈套，但寄人篱下，也没得反驳，只好配合着老板演下去，现在唯一的希望是，把这场戏演好，如果把它搞砸了，那借钱的事，简直是免谈！
“哈，黄老板（其实老板并不姓黄，但是他个人认为嘛，在这个黄沙城里，总之名字有个黄字就是牛！汗），不用这样客气。这是小女龙千雪。”程城主介绍着这个小女孩的时候，女孩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参与大人们的客套，反没有理会别人惊讶的目光。在她的小小心眼儿里，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大那么一点的小男孩远比大人们有趣。
“程城主，小然为你斟茶。”被女孩看得有点不自然的小然终于停止了他的发呆，主动向城主斟起茶来。谁料刚刚拿起茶壶，便听见程城主向他发话：“小然啊，真是少年英杰，今天早上还救了一个卖艺的人呢！”听了城主的话，小然拿着茶壶的手差点松开！“啊，这个，这个，纯属巧合，纯属巧合，刚好路过，刚好路过。”
看来，天真的小师妹在到达茶楼时，早已经把小然的事迹好好宣传给她的亲亲爹爹！就在小然谦逊的时候，城主又说：“小然，那个时候，你怎么知道那个小伙子有麻烦呢？”听到这个，小然反而镇定下来，回想今天早上的事：“小李飞刀嘛，当然是有人在后面用磁铁操控的，但是那时候后，我看见那块磁铁掉在地上了，我想应该是磁铁失磁了。所以我便知道不妙了。”而程城主对他一口不赞，却向他投来赞赏的目光，弄得小然不好意思，忙说：“这些都是小事啦！”
“小然，这个是小事，那么，这里的摆设，听说许多都是你的主意，对吧？”
“呃，有一部分吧。”揣摩着城主思维的小然正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那小然，我来问你，这‘碧月湖心’是什么意思呢？碧，就是青色，为什么月是碧蓝的呢？湖心我是看见了，但是这碧月啊，倒真是人间少闻。”听了城主的问话，小然才进一步打量起整座包间的摆设来。风雅楼的摆设是有他的金点子不错，但是这些包间的名字却是风雅楼刚建成的时候那个老板起的，这里面他并没有参与。只是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他万不能说自己不懂！
小然只见整座包间都没有什么特别，就是屏风，饭桌等等，与一般的包间相仿。“碧月湖心”，小然又默念了这个名字一次，看了看外面，的确可以看见巨大的碧绿的黄沙湖与漫漫黄沙相映衬，但是现在正是烈日当空，这个“碧月”，真是无从谈起。略略思索一遍，小然猛地想起一件重要地事情。于是乎，他又认真地看了一下湖心，顿时展开了笑脸：“程城主，其实啊，这‘碧月湖心’不在月，而在湖啊。”小然顿了顿，指了指窗外的黄沙湖，“其实，所有的谜底都在湖内，这个‘碧月’不是晚上看的，而是在太阳高挂的时候看的！”一番言论，倒让城主惊讶不少：“接着说。”
小然吸了一口气，又不慌不忙地说道：“城主，你看，这个湖的湖心，在太阳的阳光照射下，湖水泛起波纹，闪闪发光，像不像天上的星河？再集中一点看，这些星星所组成的图案，像不像一个月亮啊？一个由碧绿的湖水组成的月亮。其实，这个黄沙湖的水利是与我们这座风雅楼的建设同期开展的，我们风雅楼的创始人担心人们疾苦，也拨了不少的钱去资助，其中对于风水上的建议，就是原老板提出的，湖上面由星星组成的月亮的图案其实是因为湖里集合了不同种类的沙石，虽然湖里的沙石在不断冲刷，但湖底的形状是基本不变的，因为折射的关系，光线在湖面这个月亮的图案位置折射得特别厉害，所以才能组成这个奇观！当时原老板还说‘沧海勿笑两昆仑，天地赠我揽月心’。可见但是原老板是多么顷尽全力去帮助贫苦的老百姓，风雅楼才有今天的地位而数百年来屹立不倒。”
“哇，大哥哥真的是好厉害啊！”说话的当然是天真的小师妹龙千雪。
听完小然的解释，程城主不禁呼了一口气。他本来只是想考验一下小然的观察能力，万不料他竟然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凭观察，得出思考结论，道出人所不知，自己所不知，真是十分厉害。“啧啧，凭你刚才的那一番说话，我得请小弟吃一顿。”小然还没来得及谦逊，一边看见的是小雪露出的敬佩的眼神，一边看到的是程城主惊讶欣赏的目光，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便听见程城主点菜：“小二，帮我来一碟黄沙一点青，腹藏鱼中翅，醉挂牛嘴……”“什么？”听了菜色，饭团的脸不禁变了惨白色，他出生以来，从来没有听见过如此奇特的菜名！但是饭团不愧为饭团，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却以最快的速度镇定下来，装模作样地记录菜单，甚至在不懂得写这个字的时候用一些只有他才明白的符号代替，总算在一身冷汗的情况之下记录下了所有菜色！
当然，这样奇特的菜色，整个店子上下，恐怕没有人懂，除了一个人——当然是我们的小然。到得后来，老板不得不厚着脸皮请小然去帮忙！不过程城主倒没有太在意，似乎这些都是理所当然一样。而在一旁的黄老板，只得一脸堆着笑，陪城主说东讲西，用尽他所有的巧辩才能，希望想将城主的注意力转移，希望他不要发觉风雅楼现在为了准备那些菜色而手忙脚乱！
而刚来到厨房的小然，还没来得及休息，就马上投入到讲解菜单的工作中：“这个‘黄沙一点青就是油菜了，这个腹藏鱼中翅是云耳蒸鸡，这个醉挂牛嘴……”“小然啊，我们黄沙城很少有牛的，骆驼就有不少！”“去去去，不要打断我，再说就要拿你的嘴去挂了。”小然来不及解释，只得对厨师们说出真正的菜名。其间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还经常发问，因为人对不知道的东西总是有浓烈的兴趣，但是小然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闭上了鸟嘴：“如果不快点弄完，老板就要来督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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