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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节 棋局
书名：天道缘尘 作者：梦人生 更新时间：2012-07-19 11:07 字数：3835
话说小然离开之后，包间里只剩下程城主、龙千雪、黄老板，还有刚刚点菜回来的饭团四人。饭团是不敢说话，而龙千雪小师妹又年纪太小，没有能和她说话的玩伴，偶尔听到黄老板的问话只是嗯、呃地应付过去。而黄老板和程城主，任谁都知道，黄老板的客套只会让程城主觉得很厌烦。
就在气氛尴尬之际，黄老板正想说说进来黄沙城的政法如何好，管理的户官如何尽职尽责等等云云，只见城主看了看怀里的一个小玩儿。黄老板刚好抓住了程城主这个动作，大发感叹：“啊，城主大人，这是什么玩儿啊，真是精致，莫不是今年新款的首饰吧，为什么不拿出来给我好好开开眼界呢！”黄老板说得正是眉开眼笑，好像是自己中了大奖似的。“黄老板真是过谦了，这哪里是什么装饰呢，这是西洋的玩儿呢，叫做怀表，顾名思义，就是放在怀里的，不是用来装饰的，是用来看时间的。看看时间，我的老朋友也就快到了。”对于自己猜错了这个西洋的“玩具”，黄老板毫不在意，反正在他眼里所有西洋货都是一样：“哦，原来是西洋的好东西，我听说皇帝陛下都十分喜欢西洋的小玩儿呢，其实我一直都想要一个这样的怀表呢，可是西洋的东西就是物以稀为贵啊，我等身份低微是买不到了！”说着，黄老板换上了职业的愤恨之色，那感觉就像，自己没有这个怀表，就会没了一块肉！
“啊，对了，城主大人，你的朋友是谁呢？倒让我通知一下下面的小厮，让他们精灵一点，好好招呼大人您的朋友。”说起这个，程城主不由得笑了笑，说道：“这个倒不用，因为我这个朋友有点奇怪，他一会儿自己就会从窗子里进来。”
真是个怪人。虽然黄老板这样想，但绝对不能这样说：“哦，原来是个异人啊，城主大人您真是结交广泛啊。小弟十分佩服。倒想快点看见他，对，我得把窗户开得大点，让他容易些进来。”说着，黄老板正一步步向窗子走去，当他走到窗子边缘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他还没来得及停下，便被那个黑影撞到在地上，一个几百斤的肉球跌倒在地上，顿时整个包间都震了一下。“哪个小子走路不带眼睛，给我出来，让本大爷教教你这个孙子怎样走路！”出于职业习惯，黄老板正向着那个黑影大骂。
“小子，怎么样了？”声音的来源是那个黑影。
小子？说我吗？黄老板心想，抬眼看去，只见这个黑影赤着上背，穿着马夫穿的那种裤子，就像个苦力，手里拿着个葫芦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口，他们俩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有一个6个月大的肚子！
“一路安好。酒鬼，我已经等了你很久啦。你迟到，我要罚你！”在黄老板迷惑的眼光下，程城主与“黑影”套着亲热。
“如果是罚喝酒的话，我奉陪到底。绝不缺席。”“黑影”说。
“师傅！”乖巧的小师妹正两步并作三步的跑到黑衣人的面前，把他怀臂抱住，就在他的怀里撒娇，“有没有给你的小徒弟买礼物啊？”小师妹正向着黑影眨着大眼睛，让人无法拒绝。
“礼物啊？这个，这个……”黑影一脸为难的表情，一脸用嘻谑的眼光与程城主交流。而天真的小师妹还以为是自己的亲亲师傅把自己期待已久的礼物给忘了！“最怀师傅，把人家都忘了！”
“哈哈……”两个为老不尊的同伙同时大笑起来，过了良久，良心发现的师傅才勉强止住笑意，从不知哪里突然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礼物盒：“怎么会忘记这个小徒弟呢，得罪皇帝都不会得罪我的小徒弟啊！”“多谢师傅，我就知道师傅对我最好了！”待满脸羞红的小师妹心满意足地去拆礼物，两个老鬼准备闲聊，倒把跌倒在地上的黄老板晾在一边，倒让他好生尴尬。不过令他欣慰的是，两人都没有提及他刚才的那段辱骂。不过自从他被饭团扶起后，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和朋友说说体己话，如果方便的话，其他的人，也包括黄老板你，就到外面干活去吧，不用你们帮我了。”后来还是善解人意的程城主下了“解放令”，黄老板才如蒙大赦般告辞，就在他要走出包间的时候，又听到城主说：“有空的话，就请你的义子来这里说说话吧！”
“义子？”黄老板想了一会，终于明白地笑了笑。
待得黄老板走了之后，两个老鬼才旁若无人地说起话来。“喂，小子，找我来就喝酒吗？有什么有趣的事呢？”“酒鬼，我好歹都是一个城主，你怎么就‘小子’，‘小子’地叫我呢？”
“那你为啥就叫我‘酒鬼’，人人在华山都叫我老寿星呢，我鼎鼎大名……”“龙寿仙吧！我知道了，师傅，你们就别再讲这个话题了，每次见面都讲这个，你们烦不烦啊！”现在，小师妹正把礼物盒里的小项链戴上，这条小项链在日间仍然可以看见微微的彩光，如果是修真人，一眼便可以认出这条项链是珍贵的碧罗珠编成的，可谓价值连城。现在这条珠子熠熠生辉，将小女孩柔嫩如玉般的脖子衬托得更加晶莹，戴上这条项链，小师妹就像一个调皮得来又可爱的小精灵！“怎么样，爸爸，师傅，美吧？”说着，小师妹还炫耀似的原地转了一个圈，有点像q版的白雪公主。“美，我的小徒弟穿什么都这么美。来，让师傅捏捏你的脸蛋。”
就在龙寿仙捏着龙千雪的脸蛋的时候，程城主说道：“酒鬼，近来真的是有点事，不过有不有趣，我就不知。”“哦？”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在黄沙本城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卖这种护身符。你看？”说着，程城主就把这个护身符掏给龙寿仙看。“这个，这个，这个是华山派的联络符啊，怎么会变成护身符啊？”“所以，我就找你来了，看看你有什么看法。”“这个，我要先研究一下。才能告诉你。”说着，龙寿仙捏个法诀，那个护身符就凭空消失了。
“对了，还有就是，我遇见一个有趣的小孩了……”程城主把小然的事情告诉给了龙寿仙。“我看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很快就要被这个小孩比下去了！”龙寿仙喝了一口酒，说道：“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想见一下他。看看他有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厉害。”“这个倒不用特地去见，他就在这间茶楼里呗！”
说话之间，小然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槛。不过，他现在的心情是非常好的。
就在刚才
“小然啊，这次你发财了，千万不要忘记我啊。”
“这个，倒不会，不过，老板你在我还没有发财的时候应该表示一下。”
“呃，呃，我说小然啊，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这会轮到老板着急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给我1000铜币，就是10个银币吧，然后再把这件衣服送给我，我倒会考虑考虑。”小然在老板脸前难得的露出狡猾的眼神，让老板心里发毛。
……
“小然啊，这个是我的朋友，龙寿仙，是华山派的出名弟子呢！”小然一进去，便听见程城主介绍道。“这还是我的师傅呢！”这时，刚收了礼物正“心花怒放”的小师妹正拉着小然的手，“小然，怎么样，我的项链美吗？”小然端详了一下这个小妹妹，直让他呆了好半天，真是：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
“这个，不是你的项链美。”一听这个，那还了得，小师妹马上噘起她的小嘴，“是你太好看了！”“咦？你怎么学了师傅的调子！你真坏！”
哈哈……
又抿了一口酒的龙寿仙说道：“小然，听说你的学问不错啊。”“也不是，刚才就是侥幸而已。”面对不熟悉的长辈，小然一向都是十分恭敬的。“不过不知道你的做人处世的态度怎么样。我得考一下你。我曰：‘陋巷闹市度余生，一担食，一瓢饮，不改其乐。’你看看我这个老鬼怎么样？”小然一听，思索了一会，想了一下他的过去，说道：“一笑置之不留尘，一金经，一素琴，安寝无忧。”
两人一听，一老一少，顿成知音。一个希望安度年华，追求自由；一个笑傲江湖，独善其身。
“小然，你什么最厉害，我要与你比一下。输了请喝酒，不醉无归！”刚才一问一答，已经让两人熟络了不少。“行，我请你喝酒，你来付钱！”小然一脸坏笑。“抠门！”两人又是哈哈大笑，倒让旁边的程城主惊讶不少，因为能和这个性格古怪的酒鬼合得来的人真是用手指都数得出来。
“难得好兴致，下盘棋吧，小兄弟。你懂不懂得下棋？”程城主问道。
“呃，应该还可以。”小然这么一说，在他眼前便凭空多出一个棋盘。“小然，这就是我们华山派的法术‘掌中宝’，只要你喜欢，你就能把你想要的东西收在自己的空间里，想拿出来的时候，只要再次施法，就能把这件东西拿出来，是不是很方便啊？你想不想学？”“想。”这几乎是下意识的，任何人都想学习仙法，但是小然一看自己的身份，又觉得后悔，只是不敢表现出来。“你想学呀？那我就把我的推荐信给你好了。”“那，推荐信在哪儿啊？”满心希冀的小然问道。“丢了。”“骗人！”
不过对于小然来说，能不能求道倒不是太重要，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奢望过。对于龙寿仙的玩笑也不太在心，释然之后，他便和这个老酒鬼下起棋来。
“十六之十”“四之三”……
对于旁人来说，也许这只是个普通的棋局，但是，对于身处局中的小然来说，这个棋局肯定十分特别。
人云：棋者，心道也。
这一个棋局，正验证了这句话。从龙寿仙那些云里雾里而又恰到好处的棋步中，小然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不过又抓不住这种灵感。
“呵呵，小弟，你输给了我一目哦。”龙寿仙说道，“在请我喝酒之前，你有什么体会吗？”
小然想了想：“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一滴水映照整个天空，一颗棋子亦可映射整个世界。龙前辈，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小然啊，你认为你的棋输在哪里呢？”
“棋艺不精，阅历不足，经验不深。”
“对，又不全对。”龙寿仙闻了闻他的葫芦，受到酒香熏陶，他的脸色有点红，似乎是有点喝醉了，“棋艺不精，难以着手，阅历不足，举步维艰，经验不深，踌躇不前啊……但是，你知道吗，对于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看清世界，而是看清自己，因为啊，世界就在你的心里折射出来，只有认识清楚自己的心，你才能看清楚这个世界啊！那么，你的心又在哪里呢？”
说着，龙寿仙倒头便睡着了，而我们的小然，还沉浸在思考的海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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