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王驼子的酒铺,沉闷得有些古怪。
王驼子的酒铺,跟大热天快要下雨的天差不多,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屋子里已经停止了吃喝。
龙抄手仍在酣睡。
小孩子已爬到龙抄手的桌子边,半直着身伸手去抓龙抄手腰间的剑,突然像捅了马蜂窝似的,平地窜起丈把高,手中一把黑乎乎的东西直向龙抄手射去。
龙抄手仍旧趴在桌子上,连头也不抬,抬起睡觉时未枕着的手,在空中随意一扬,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立即变了向,直向半空中的孩子飞去。孩子在空中躲闪不及,尖叫着,向王驼子正坐的角落斜坠下去,那团黑乎乎的铁砂子全部钉在墙上,有的已经穿墙而出,外面的月光便射进来,投在房顶上。
屋子里的人都动起来了,有的手已握着剑把,有的手已伸进怀里,不过都待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起身。
王驼子揭开酒坛上的红布盖头,孩子咚的掉进酒缸里,王驼子盖上红布盖头,孩子在里面扑打着,酒已洒在地上,满屋子弥漫着浓浓的酒味。王驼子揭开盖头,孩子湿淋淋的飞出来,直向门口飞去。
四个持钩的人已竖起铁钩,将孩子钩在半空中。
孩子脸上的面具已大半耷拉下来,露出张成人的脸,脸上现出青色的胡子茬,酒将他的眼睛泡得很难受,眨巴得很厉害。
持长钩的人手中一挑,将小孩子的裤子拉下来,半卷在腿上,只见小孩子胯间带个把儿,还不小,长着毛。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那小孩子原来是个带着人皮面具的永远长不高的天生的小矮子。
持双股剑的夫妇见已露馅,立刻拔出剑来,飞身去抢小矮子。却已有人悄然站起身挡住了他们的路。龙抄手旁边不起眼的两个人才出手,已将他们的剑抓在手中,任凭夫妇俩左推右拉,纹丝不动。
小矮子悬在空中,胡乱扑腾着,却奈何不得。
突然,屋顶上响起轻脆的脚步声。几乎就在同时,小矮子被持钩的人大力掷向龙抄手,持双股剑的夫妇也被那两个人松开手,除了角落里的王驼子,屋子里所有的人好像同时收到进攻的命令,立刻站好位置,拿起桌上的武器或者掏出怀中的家伙,攻向龙抄手。
龙抄手身体直直的向上弹起,冲破屋顶,一阵青瓦破碎的声音彻底打破了适才的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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