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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章、往事如昨
书名：官道仕途 作者：杨名爱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2190
材料上显示，这个所谓的“瞪眼狗”，学名叫张和山，姚春燕是怎样与这个人相识，又是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他结合的呢？想到这些，那个小女孩和男孩子蓦地又跳进曲县长的脑海……她俩是不是当年姚春燕肚子里怀的那个孩子？如果是，哪个是呢……
曲县长关了灯，静静地坐着。心里忽然感到特别难受……他在黑暗中用手擦了擦眼睛。暗想，有些疑惑一定要弄清楚，至少要让自己心里有个数。否则，他枉为人父啊！而那个瞪眼狗，他想，无论怎样，这个人要比我活得痛快！
也窘迫。
曲县长不敢回忆往事，然而思想却总是在这上面打转……
哦！
当年——那时候，刚刚参加工作只有18岁的曲县长曲林生，看上去长得膀大腰圆，已经成人。曲林生当时是农业局的小技术员，下乡到野鸡背，他根本就没想到会在那个小山村遇上当时只有15岁的姚春燕。⊙⊙是深山出俊鸟，15岁的姚春燕长得水水灵灵，风情万种，十分妩媚。也可能是女孩子的原因吧，别看小小年纪，又生在相对封闭落后的小山村一个普通的农家里，可是她懂情事早，尤其是懂男女之事，似乎生来就懂……
乡干部下乡吃派饭，每天挨家轮。轮到谁家算谁家，家家户户都尽量做一些好吃的东西招待。轮到姚春燕家，姚春燕一边忙里忙外地给母亲打下手帮着做饭炒菜，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曲林生，一看见曲林生她就喜欢上他了。
小技术员，多神气呀！姚春燕心里一直朦朦胧胧地想长大后嫁出山村，走出深山，当然，当时她可能更被曲林生的长相所吸引！小山村不大，零零散散只有二十几户人家，而做饭埋汰的人家村长又不安排，只精心挑了几户干净的好人家轮。这样一来就几天一轮，又轮回了姚春燕家。不知哪一天，这个大胆的女孩子就在晚饭后拉住曲林生，曲林生也明白啊……
那是两人看见之后半个月吧？哦！哦哦哦——那黑暗深邃的夜，颤栗和燃烧的时刻；那疯狂的山峦，小树棵子都发出令人心悸的喧响；几近颠倒的地窨子，遮天蔽日绿油油散发着清馨气息的森林；那些粗俗不堪的激情浪漫动作呀……
黑暗中，一声不响的曲县长仿佛又跌回到昔日激情的沟壑里，时不时慢慢抬起一只手揩下湿润的眼睛，另一只手发狠地掐着头，神经仍一阵阵躁动……
恰好这时候，电话骤然响了，声音很大，铃铃铃……
电话骤然一响，吓了曲县长一跳！
这部电话机，是秘书小孙特意从专卖店买回来的，有许多高科技新功能，但曲县长很少会用，只是好看，声音本来很柔和，很独特，也很好听，可是午夜时刻冷不防一响，尤其就在耳边，思想又陷入往事那不堪回首一幕的时候，曲县长只能吓一跳，又一跳。
是市公安局来的。
这个时候给曲县长来电，只能是一些领导部门的重要会议通知或这些特殊部门的什么紧急事情。半夜三更，最知近的亲人也很少这时候来电话了。果然不出所料，是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亲自来电话，寒喧了几句，话锋一转，说真对不起老弟，我这边刚刚跑了一个人，杀了三个，请你们县协助一下，安排一下子，帮助堵截。
“唉！我说曲县长，兄弟，这么晚打扰你实在出于无奈，我这边已经全局动员，全力以赴，出了这事，我责任不小啊！你们县局办公室已经都打过电话了，我的意思，再给你打一个，老弟说话，有力度啊！是不是？”
“哎，大哥，可别这么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哥也别太上火，你放心，我这就安排下去，大哥的事就是老弟我的事，从公从私，我这边都没二话，马上启动预定方案配合市局工作。你放心大哥！我这边没问题，人要是从我这边溜出去，你拿我是问，拘我都行呵呵，玩笑啊，一句话，一定全力以赴协同配合市局工作。”
话是这么说，放下电话，曲县长愣怔半晌，竟又坐下了。既没电话里信誓旦旦的马上部署，也没给什么人打电话安排，更没全力以赴协调配合。事实上，曲县长跟市局的马局长也就是一般般的熟悉，并非大哥老弟那么近便。可是，官场上，你不这么虚头巴脑说话，对一些权势人物就不好使，日后一旦有啥事找到对方，啥也别指望。所以只要不是太大的领导，而是平级或略高一级，都是这德兴，满嘴跑船，夸张地你虚乎我，我忽悠你，才显得浑合热闹，风气如此，都这样。
曲县长的心思显然还在姚春燕和那两个孩子身上，一时半刻难以转过弯来。不过，半个多小时后，曲县长好像才想起了这码事，清楚马虎不得，还是操起了电话。
下半夜，天晴了。
曲县长的倦意也上来了。他的家还没有搬来，除了宿舍楼有他房间，办公室套间里也有张大床，多数时候他就在里面休息，还有一间豪华型标准间，是办公室主任王兆珠专门在附近酒店为他长期包的，说是为方便工作。但他很少去住。
万点繁星在清新的夜空中显露出来，一直漫延到远处黑森森的大山后面。曲县长的心情也慢慢回到现实中来……
“不可思议！”曲县长默默地踱到床边，心里说：“简直不可思议！”
走廊里很静。这幢宿舍，都是县委县政府一些暂时没有把家搬来或者没有结婚的青年干部独身住着。一直到躺下来，曲县长仍然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必要把“瞪眼狗”的案卷调来看了整整一个晚上？想了那么多往事……
事实上，他潜意识里想看到的内容，上面没有一点反映。潜意识里，他想通过案卷，看看有没有关于这个瞪眼狗当年和姚春燕如何认识和走到一起的东西，哪怕蛛丝马迹也好，也想初步先了解一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问题，也好为今后适当时候帮助姚春燕心里有个底数。可是，都没有，这完全拜审讯记录的警察水平太洼所致。
那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
脑子已经开始朦朦胧胧地进入半睡眠状态了，曲县长决定，适当的时候再见见姚春燕。要给她一个交待和解释，也给自己一个明白和心安。
但要绝对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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