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像是感觉到了我的颤抖,嗔怒地瞄了他一眼:“彤儿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你这么凶干嘛!”
经额娘这么一说,他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但还是强硬地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选秀是非去不可!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除非你想咱们整个赫舍里家给你陪葬!”
“彤儿啊,”额娘轻拍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劝道,“额娘知道你不愿进宮是因为讨厌宫里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可是你放心,有你蓉姐姐在,没人敢伤害你的。”
蓉姐姐?我想她指的就是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吧。
我微微地笑着点头,冲她道:“额娘放心,女儿知道了,一切听从阿玛的,不会再想不开了。”
“这样就好了。”那个年轻男子在一旁笑道,“彤儿想通了,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索额图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唉!”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阿玛会替你安排好的。”
“是,辛苦阿玛了。”我诺诺地回应。
他“嗯”了一声,又带着我那个大哥出门去了。
索额图一走,额娘便拉着我的手哭了起来。
我有些不解,又有些惊慌,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会这样,刚才劝我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额娘,你这是……”我反握着她的手,担忧地问道。
她抽出衣上的帕子,拭了拭泪,哽咽着说:“额娘知道你心里只有天儿,但是他已经成亲了,而你也是注定要入宫的,孩子,你就放下吧。额娘越是看到你强颜欢笑的样子,就越是心疼啊!”
什么!本来的赫舍里安彤原来是为情自杀?她喜欢的男子另娶他们,而她也不得不入宫,所以她绝望之下就自尽了?我原本以为她只是不愿入宫才会投湖的,没想到还另有隐情,难怪刚才索额图看我的眼神那么复杂。
不过对于额娘口中所说的那个什么天儿,我完全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既然我现在是赫舍里安彤,自然不能这样说的。
于是,我故作黯然地垂下头,悲伤地说道:“女儿知道此生和他无缘,他有他自己的选择,女儿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
“什么选择!”额娘的口气突然变得有些忿然,“如果不是你阿玛请皇上下旨赐婚,你们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这话……原来一切竟是索额图从中作梗!他不准自己的女儿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硬要将她送入宫中,是为自己将来的铺路?想不到索额图如此老谋深算,赫舍里家出了一个皇后他还不知足,还是将自己的女儿往往火坑里推!这世上竟有这样的父亲!难怪这赫舍里安彤会想不开了。
也幸好我不是真正的赫舍里安彤,不然她活过来之后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寻死呢?
“额娘,”我收敛起一脸的愁容,换上笑颜,安慰她道,“女儿真的已经想通了,你不要再担心我了。”
轻抚了抚我的脸,额娘一脸慈爱地望着我:“好,额娘不担心,你好好休息。”
“嗯。”我笑应着,立即缩到床上躺着。
“你说,你妹妹是真的没事还是假的没事?”书房内,两个男人都皱着眉,似乎正在为什么事犯愁。
年轻的男子便是索额图的长子赫舍里晟奇,他低头默想了一会,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一脸的豁然:“阿玛,不管彤儿她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如今她已不再闹了,同意入宫去选秀,这不是很好吗?”
索额图点点头,但眉头还是未曾舒展。
沉吟了一会,他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儿,你的妹妹,我们这么做会不会……”
对于这点,晟奇显得有些不以为意,笑道:“阿玛,为了大事有时候是要有些牺牲的。”
闻言,索额图的眉头蓦地就舒展开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是啊,为了我们的大事,牺牲的又何止是彤儿一人。”
在床上躺了几天,人都快生锈了,而且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简直就是把我当猪一样养嘛!
在第七天,我终于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我那忧心忡忡的额娘终于容许我下床了。
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了一下,确定四周没有闲杂人等之后,我方才唤着小榕:“小榕,快过来。”
听到我在唤她,这丫头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道:“格格,您有什么吩咐?”
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些,然后我凑近她耳边轻声说着:“你快去我阿哥那里拿两套他的衣服过来。”
“啊?”小丫头一愣,不是很明白我的意思:“格格要少爷的衣服来做什么?”
我冲她神秘一笑:“你格格我自有用处,快去!”
“可是……”她挠挠头,继续不解地问:“格格是要我去问大少爷借呢,还是二少爷?”
这丫头……
用手指搓了搓她的额头,我再一次强调:“不是借,是叫你悄悄地去拿。”
“格格……”这次她为难了,“格格要奴婢去偷拿少爷的衣服,要是被逮到了怎么办?”
我拍拍胸膛,保证道:“放心,万事有你格格我担着呢。”
“可是……”
“别可是了,快去!”边说着便将她往外推,直到小榕百般不愿的出了门,我才露出一脸诡计得逞的笑容。
没错!我就是要女扮男装混出去,因为我特别想看看这三百年前的北京城究竟是怎么一个样子!
可是等了老半天,还不见那丫头回来,如果被逮到了,也应该会有下人来通知我啊!
这丫头不知道干嘛去了?该不会把我吩咐的这事给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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