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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猎杀
书名：潇洒野蛮人 作者：半邪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4772
夜幕降临。布尔领着十多个族人在草原上狂奔。粗重的狼牙棒并没有给她的行动带来丝毫的不便，对于经常背负沉重猎物长途奔袭的野蛮人来说，耐力不是问题，一百多斤的重量对天生蛮力的他们更是不值一提。众所周知，野蛮人生活的环境相当恶劣，酷日和严寒更炼就了他们钢铁般的肌肤和忍耐力。
要干就干大的！这是聪明之熊巨岩的原话。原先的计划让哈弗搞砸了，想要不与追来的人类骑兵发生冲突，顺利的救人，已是不可能的事了。既然如此，索性将那些骑兵全部留下。
两百多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再加上装备精良，布尔等十几个人想要独自吞下这块肥肉，极其困难。而且这次也只能算是布尔自己的私事，要是让族人有了伤亡，那就太不划算了。
巨岩的主意是：联络狼部落、鹤部落和雷部落的兄弟一起干。两百多套装备铠甲、这可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费雷斯坦、哈弗穆特和亚瑞特他们三个肯定会感兴趣的！布尔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件事要是搞成了，足够让他们在长辈面前大大露脸一回了。
凯索跌跌撞撞，远远地跟着前面的黑影，累得直想大喘粗气，可又不敢，生怕惊动黑影。凯索心中苦笑，自己的好奇心也太强了点，可是雷伯的行动更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呢。前几次，他可没今天这样生猛啊！看来雷伯是真的生气了——无论换了谁，给人当作兔子一样追了十几天，都会感到憋屈，也许换个人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可偏生雷山德又是一个强者，凯索心底暗自为那些奉命追杀自己的士兵担心起来。
雷山德早就发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凯索，刚才那阵极速潜行，却是他故意的，这个凯索少爷和他年轻时候的父亲还真是一个样啊，雷山德脸上闪过一丝微笑。
雷山德感觉有点奇怪了：按理说，那些骑兵应该就在这附近扎营的，可是却是连一点声响都听不见。那群士兵不过是装备好罢了，可不是什么精英，除非全部死绝，否则是不可能不弄出一点动静都。带着疑惑，雷山德继续前行。
三十米外，雷山德终于有了发现，骑兵似乎给什么引得改了道，是人还是野兽呢？他可不指望那些追兵会突发善心放他们一马。雷山德心中疑云重重，选了一个方向追了下去，他心里飞快地思考着，同时也更为留心地观察着路上的蛛丝马迹，以期能够发现骑兵转向灯真正原因。
如果出现野兽，需要打猎以获取更多的食物的话，不可能两百多人全都往一个方向，那么只可能是被人引开的。可是他们的目标是凯索少爷啊，事实很明显，有人故意引开了那些骑兵，但是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哈拉加斯是巴布拉人的国度，自从几十年前巴布拉王驾崩，整个巴布拉族便一分为四。因为巴布拉人居住于文明社会边缘的哈洛加斯，未曾开化，四个部族之间永不停息的战斗和大自然残酷的生存环境构筑了他们强健的体魄。
巴布拉人的思想观念、精神个性和生活态度是所谓的“英雄式”的：好战、勇敢、忠诚、重视荣誉、慷慨、挥霍，拒绝接受软弱腐朽的灵魂。他们不事农业，以狩猎、掠夺为生，喜爱冒险。在巴布拉人看来，诉诸暴力往往比辛苦平凡的劳动更有意义，因此，他们渴望战争和冒险，一场成功的战役往往会给他们带来的大量战利生活用品。
战争几乎是所有巴布拉人的主要生活方式，“假如本部落内并无战争，许多贵族青年便自动地参加别的部落的战争，他们厌恶呆着不动。”在征战中，勇敢和荣誉是首领与战士们最为珍视的。也因为如此巴布拉人被外族称之为野蛮人。
雷山德记得他的一个野蛮人朋友——勇敢的自由佣兵夸尔凯克说过：太安逸的生活是巴布拉战士最大的敌人，只有饱尝艰苦，意志坚定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巴布拉战士。大草环境恶劣，人迹罕至，除了商人外很少有人经过，雷山德带着凯索逃往哈洛加斯的原因也在于此。
突然，雷山德停了下来，伸手在一根草杆上摸索了了一阵，然后两个手指头搓了搓，滑腻粘手，在往鼻子一凑，却只有一丝淡淡的薄荷草味道。
油彩——野蛮人用来涂画脸谱的油彩！这种油彩是特指的，雷山德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一同冒险的夸尔凯克的野蛮人队伍身上闻到过。雷山德心中大喜：难道说老朋友知道我来了，特地帮的忙！但他马上又否定了这一诱人的想法。他和夸尔凯克有四十多年没见过面了，虽然雷山德敢肯定那个强壮得可比魔兽的家伙一定还活得好好的，但是这件事情显然不是老朋友的风格，唯一可能就是这次帮了自己的人和夸尔凯克一样都是野蛮人。
渐渐地，雷山德耳边已经能够听到一些吵闹的声音。他放慢脚步，大草原空旷无比，声音传得老远。突然，雷山德伏到地上，两手微微触地，腰身半躬。一阵窸窣过后，雷山德前方左侧十多米远的草丛中钻出翼个人来，那人骂骂咧咧地叫道：“科托，你注意着点，我去放放水，忍了大半天了，憋死我了！”
无声无息地，右侧十几米处又冒出一颗带着面甲的人头，骂声道：“该死的，谢夫特，你老是这样！好吧，你最好快去快回，可不要步了前几天那些兄弟的后尘！”
谢夫特嘿嘿一笑，“谢了。等咱们这次任务完了，我请你上妖精小屋。”说完慢慢站立起来，扭动着屁股往一丛茂密的草丛走去。
科托慢慢缩回头，口中仍是叫道：“回来的时候记得喊暗号，兄弟们的箭头可没长眼睛！”
谢夫特闷哼了一声，似乎是回答他的话，可科托却不知道：他的兄弟已经在地狱门口等着他了。
嗖……
一道精光一闪而逝，低弱的几不可闻的声响中，科托睁大了眼睛，双手欲抓，却一点声音也未来得及发出，便轻轻地扑倒在地。他的咽喉，插着一只三寸长的短矢，鲜血汩汩而出。
过了好一会，雷山德才缓缓向前坐移动了十几米，又向前右移动了十几米，从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上取回了两只一模一样的短矢，那是他的杀人利器——一度闻名大陆的指镖。
短矢用秘法浸泡过，不染血丝。
雷山德叹了口气，眼睛的余光在身后四、五十米的一蓬枯草上扫了一眼。为了那个自己一手抱大的孩子，自己不得不再次大开杀戒了。雷山德反手握着弓身，身体一矮，又钻进草丛。即将到来的黑夜与草原上茂密的草丛将成为他最好的掩护。
布尔双手环抱胸前，看着三个一同长大的伙伴被巨岩的“妙计”惊得一愣一愣的样子，眼中精光大放，强烈的欲望化作六堆熊熊火焰。
布尔暗自向巨岩、竖了竖了下大拇指，又往火焰上添了一把干柴：“怎么样？你们三个到底敢不敢干？别像个沙鼠似的闷着头，只知道在自己的地盘打洞！亚瑞特，你不是自称是狼部落最年轻、最勇敢的战士吗！哈弗穆特，好像前几天某人还在向兄弟们吹嘘他又是如何如何顽强惨烈地猎杀了一头高原雪狮；还有人扬言要破掉夸尔凯克老师二十八岁通过古代祭坛勇士战魂认证的记录的吧！”
布尔说完，故意不屑地看了看三人，三人眼睛通红，脖子上青筋突起，相互看了一眼……
“我肯定干了，有便宜不占是雪鸟蛋！”巨岩眨巴着眼睛不屑地瞄了下亚瑞特等三人一眼。
“我也干了，不就是两百多骑兵吗！我们狼部落的勇士什么时候怕过”亚瑞特狂吼着，身后可站立好几十个兄弟，可不能在他们面前丢面子。
“我们的地盘我们做主！”哈弗穆特扬起握紧的大拳头，用力挥了挥，“鹤部落的勇士们，告诉大家，干不干这一票！”
“干他娘的……”哈弗穆特身后的众野蛮人纷纷大吼，气势高涨。
“叫那些闯入者迎接雷部落的狂野吧！”费雷斯坦声音淡然、低沉，透露着强大的自信。
布尔大喜，向巨岩递了下眼色。巨岩会意道：“三位老兄的勇猛，整个哈洛加斯那是尽人皆知的，可是这一仗该怎么个打法，咱们是不是该好好商量一下呢！”
亚瑞特哈哈大笑，道：“巨岩，你是不是聪明过余了，不就是两百多骑兵么？这也用的着商量？咱们各自回去拉上两百人，一起冲过去，踩都踩死他们了，还用的着打！真是笑话。”
哈弗穆特、费雷斯坦二人也是狂笑着点头不已，对亚瑞特的话表示赞同。布尔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声道：“如果你们想给上面的老头子们知道的话，我倒无所谓！可是你们别忘记，这里是哈拉加斯，我们巴布拉人的国度，若是靠着人多，传了出去，那这败坏巴布拉人名声的罪过谁来承担？”布尔耸耸肩膀，“你、你还是你？我布尔的肩膀可没你们三个的宽。”布尔举着巨大的狼牙棒一一指着亚瑞特三人，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娘的，布尔你少看不起人。老子就是只带这二十个兄弟就能吧那群垃圾废了！”哈弗穆特狂吼着，眼睛变得赤红。
“我们也只带二十个兄弟好了！”亚瑞特和费雷斯坦也大声吼道。
布尔冷眼从三人身上扫过，看的三人心里发毛，几欲狂化，才慢吞吞地说道：“外族称我们为野蛮人，这并不能表示我们就没有脑子。骑兵！什么么是骑兵？他们有些什么装备？他们的战斗方式是什么……哼哼，你们谁能告诉我：两百多装备精良的骑兵冲锋起来是什么样子？别说我们这百十号人，就是再多一倍要将之拦下也要付出惨重代价！”
“布尔，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打不打？两百人你嫌多，二十人你又嫌少！”费勒斯坦吼叫起来，“那干脆我们还是各自回家睡大觉好了！”
布尔双目圆睁怒视费雷斯坦，“你这么大声冲老娘吼个球！硬拼显然是不成的，在我们的地盘上，自然要按照我们的战斗方式来战斗力，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看着眼前死状一模一样的九具尸体，阿玛尼脸色变得铁青，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仿佛要把整个哈洛加斯大草原给点燃了。
第九次从尸体咽喉上取回来‘指镖’后，雷山德选择了撤退，看来领兵的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白痴，前十几天的暗杀显然让对方更加小心起来。今天，若非自己曾经在这里战斗过，能干掉几个，还真不好说呢。
次日清晨，雷山德在一阵酸痛中醒来，这是上来年纪大表现。他小心地起身，舒展着瘦弱身体，轻轻地拂去两鬓的晨露，看着蜷缩着好梦正酣的少年，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
老马莫地突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大口呼呼地喘着粗气，足蹄不住地踢踏这地面。雷山德笑容顿失，低声喃喃：“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动手了吗！要是……”
雷山德面色一整，取下悬挂在马背上的皮囊，摊开在地。片刻过后，皮囊中那七节一尺多长的短棒已然组成一支八尺长棍。雷山德双手紧握棍身，轻轻一抖，棍子另一头突地弹出一截半尺长的尖刺，尖刺呈狭长的菱形，寒光闪烁，显然锋利异常。
凯索终于给越来越响动马蹄声惊醒过来，慢慢直起身来，极为优雅地揉了揉眼角，看着雷山德，涩声道：“雷伯，终于要来了么！”
得得……
随着一声整齐的马踏声，一下子静了下来。
“凯索少爷，凯索家的凯索少爷啊，你也有今天吗！”阿玛尼恶毒且充满仇恨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特别大声，“丧家之犬一般的日子，作为贵族少爷的您一定过不惯吧？可惜了您的那身细皮嫩肉了，哈哈，你为什么要逃呢？要知道，有好几位小姐、寡居的夫人支会过小的说要一个模样俊俏的男侍呢。不仅如此，另外有两位子爵少爷也支会过，您一定知道，有些子爵少爷们是有着某种特殊嗜好的。哎，可惜啊，你为什么就一定要逃呢？难道亡命天涯比取悦某位夫人、子爵少爷还要艰难吗？”
士兵哄笑起来，凯索看了看正在活动着手腕的雷山德，无力地摇头苦笑。
“哈哈哈……雷山德，我的老师啊，你还活着！”阿玛尼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诅咒，“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没那么容易死掉的。一滴醉神露怎么可能毒死名闻大陆的“弓矛双绝”雷山德呢！”
“果然是你，该死的，欺師灭祖的畜生！”雷山德气得咬牙切齿，双眼冒出骇人的凶光。
“老师啊！这部能怪我，谁叫你非要守护者那个凯索家的小畜生！要怪就怪那个老不死的凯索男爵，我的妹妹啊，可怜她才十岁，那老东西竟然……呜……哇……”
“尊贵的少爷，凯索家的废物，你出来啊，让你曾经的卑微的奴仆挖出你的心吧，让大家看一看他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你出来呀，你个胆小鬼、废物，出来呀……”
凯索一脸羞愧，父亲的恶行他是知道的，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雷山德注意到了少年的表情不对，放缓了声音，“少爷，这不是你的过错，你知道大多数的贵族都是那样的。你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是嫉恶如仇、善待平民的好贵族。哎……可惜的是，他最终没有能抵挡住淫逸腐败的贵族生活的侵染，少爷，你一定要引以为戒啊！”
“雷伯，你自己逃吧！我知道你有办法一个人突围的，不用管我这个废物、胆小鬼了啊……哈哈哈……”
以后？我还有以后么？不会再有以后了，阿玛尼都性格我清楚得很啊，仇恨的火焰能焚毁一切。凯索看着眼前的骑兵，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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