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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大魔法师
书名：潇洒野蛮人 作者：半邪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4891
布尔凯索骑着雪熊王狂奔在山间小路上。为了节约时间，布尔凯索选定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近路。也许是很久没有什么人走，越往前走，越是难行，原本清晰可见的小路渐渐被两旁新长的树木杂草掩盖了，此刻，雪熊王成了最好的开路先锋：新生的树木根本经不住它的爪子一扫，也许是先前布尔凯索对他的不公正待遇激起了它的怒气，此时发作到这些不知疼痛的植物身上，前进速度一点不减，似乎还快了一点。
作为雪熊王的主人，大白心里的愤恨，布尔凯索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一点也不担心，契约的不可反抗性让布尔凯索对大白很放心。当下，拍着雪熊王的脑袋，说：“大白，你有什么可愤恨的呢！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别忘记了，当初可是你主人我在高原狼嘴里救了你一条熊命。你委屈？你主人我更委屈，我可被安雅姑姑骗来，做了四年的苦工、当了四年的陪聊呐，呜哇……悔不当初，哇，年幼无知，遭人骗呐……”
布尔凯索稚嫩的童音在山林中大吼大叫，惊跑了一只正在喝水的小鹿，吓飞了一群正在觅食的山雀。
一人一熊在林中急行，最后来到一处峡谷的一侧山岭，总算是停留下来。山岭上高大的树木林立，树叶早已落光，一棵棵巨树，仿佛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巨人。峡谷中间流淌着一条十多米宽的小河，小河上面漂浮的落满积雪的水草、枯树，河水清澈透底，一片水花溅处，却是一调皮的鱼儿在摆动着尾部。河水从茂密的山涧流出，就是在炎炎夏日，也清凉透骨，野蛮人给这条河起来个直白的名字——冰河！冰河两侧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路径，被称为冰河路径。也不知道是几百还是几千年历史了。
此时，冰河路径一片寂静。布尔凯索打了一声呼哨，一条高大的人影从隐秘处窜了出来，嗖嗖……
“老大，你怎么现在才来，撒泡尿也要不了这么久吧，是不是憋坏了呐！”
布尔凯索讪讪地笑道：“早上喝水喝多了，喝坏了肚子，所以，那个……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对了，小熊，黑岩还没回来吗？也不知道他搞不搞得定我老妈、老爸，现在巨岩叔叔恐怕也到我家去了吧！真是头痛啊。”
“老大你放宽心！布尔阿姨很好说话的啦，你不知道，我老爸整天都念叨着和布尔阿姨一起打猎时候的风光呢！黑岩，就更不必担心了，就算巨岩大叔知道了，那个坑是他挖了，他还能杀了自己的儿子不成！”小熊分析得头头是道，“巨岩大叔心里可着紧着黑岩呢！”
布尔凯索点点头，向山岭望了一阵，又笑问道：“兄弟们都藏好了吧？可不要到时候露出马脚。嗯，探路的人回来没有？”
“都躲得好好的呢。老大！大家跟着你干了四年了，你何时见我们出错过，你就放心好了！青牙带了十个兄弟侦查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冰河路径的低温虽然不比山上，可是现在是冬天，那些扈伊曼的商人可受不了这个，中午才是最好的通过时间！”
冬天的山林，地上厚厚的一层枯树叶。大白身体太过显然，藏在了一块大岩石后面，也不管地面对潮湿，卷起身子呼呼大睡起来，布尔凯索倚在雪熊王毛茸茸的身上，闭目养神。片刻之后，听见了大白的鼾声，布尔凯索心中倒羡慕起它来：这憨货，真能随遇而安啊！
一阵寒风刮过，布尔凯索猛然惊醒。或许是要下雨了吧，天色变得阴沉起来，天空乌云滚滚。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吼，睁眼望去，冰河路径的入口，十数条人影大叫着飞奔而来。
十一个一般健壮的野蛮人，发力狂奔，浑身大汗淋漓。
“老大，大事不好了，希尔和霍夫那两个家伙抢先动手了！”冲在最前面的野蛮人大声叫道，“老大快帮忙啊！”
“什么！”布尔凯索猛然站起来，这还了得，“他们竟敢不守规矩，这个年关还没过，他们就想开工了！兄弟们都出来，等等，帮忙？青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到蛮荒高地的时候，希尔和霍夫那两个家伙已经带了两百多人守在那儿了，我没有太靠近。商队一到，希尔、霍夫便带人冲了出来。索要过路费。商队当然不愿意了，过往的商队就那么几个，也都知道哈洛加斯的规矩，过路费不能交错了对象。半年的休息，没捞到一点油水，希尔那些家伙一个个如狼似虎，哪里还管什么规矩，便要动手哄抢。”
青牙停了下来，大口喘了口气，嘿嘿一笑，幸灾乐祸道：“也活该那些家伙倒霉，这次商队不单雇佣了五个百人的长枪佣兵小队，而且还有几个法师同行。面对着长枪兵排起的防御阵形，希尔和霍夫的人根本就冲不进去，希尔和霍夫两人同时中招：希尔被一枚冰箭射伤了屁股，霍夫被爆裂火球烧光了头发。最后两百多人全给一道连锁闪电电翻了！啧啧，他们算是尝到了不守规矩的下场啦！不过奇怪的是，那些家伙都没有受到致命伤。”
没有死人？能够控制高阶魔法——连锁闪电，只伤人而不致命，说明施放魔法的法师控制水准极高，绝对是高阶位的大法师。希尔、霍夫二人同时被不同的魔法打中，说明商队中至少有两个魔法师。
布尔凯索心里炙热起来。魔法师，这可是个稀罕的职业，他不止一次在他人的口里听到过魔法师们的种种传闻。据说他们能沟通各种元素精灵，从而拥有神秘的力量！从小到大，布尔凯索早就羡慕的不得了，布尔三岁那年，马拉奶奶的一位大法师朋友来探望她，本来他有一次得到成为一位大法师的弟子的机会的，可那时他正被老妈泡在冰河里洗澡，等赶回来的时候，马拉奶奶的大法师朋友已经走了。这回可算是逮着机会了，绝对不容错过啊！
“兄弟们，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让希尔和霍夫吃了如此大亏！”布尔凯索挥挥手，跳上雪熊王背上，一熊当先冲出了冰河路径。
“吼……”
山岭上，树林中，枯叶下，岩石后，树洞里，一个个巨大强壮的野蛮人冲了出来，大吼着，紧跟在布尔凯索身后，发力狂奔，拼出小命也要想追上前面的布尔凯索。
叭啦啦……，雷电闪至，天空闪青闪白，乌云如幽魂一般掩来，骤雨倾盆而下，淋得布尔凯索等人浑身尽湿。布尔凯索大叫倒霉，却偏偏又不知不知如何发泄倒霉情况，只好放声大吼！吼……
布尔凯索好奇心一起，只管骑熊狂奔，气势凛凛，小熊等野蛮人紧跟其后，狂奔向蛮荒高地。
布尔凯索似有意要捉弄小熊等人，专挑长满荆棘的荒路走，众野蛮人都还只是十多岁的未成年人，皮肉远没有成年人粗厚，身上被荆棘木刺许多细小伤口。因为有大白这个皮厚肉粗的存在，布尔凯索一点也不操心，只不时吆喝着，大白的方向感实在是太差了！
冲出冰河路径，外面豁然开朗起来，无垠的哈拉加斯大草原白雪皑皑，直若进来一个冰雪般世界。
远远地，布尔凯索看见前方一群黑点，一阵痛苦的惨叫隐约可闻，事发地点就在眼前，那必定是商队的人了。布尔凯索四望一眼，心中无语，希尔等人选择的什么地方啊！在转身看去，小熊等人已然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了队。
布尔凯索拍了大白一巴掌，加速前进。人未到，突见商队中走出两个人来。
“在下杰海因，恭迎少族长！”
“咦，杰海因！你……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杰海因头裹白纱，脸面稍带四方，相貌堂堂，劲中带秀，只是嘴唇稍厚，上了年纪，瞧他模样，已是四十出头，要是年轻上二十岁，也算是个帅哥吧！
杰海因躬身施礼：“少族长智勇双全，杰海因虽远在扈伊曼，却早已耳闻少族长之威名！”
布尔凯索见他豪迈大方，顿生好感，爽然大笑，说：“哈哈，我也只是在家门口嚣张，比起杰海因先生可差得太远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杰海因先生应该是大陆上最有名的商人吟游诗人吧，先生足迹遍及达克尼斯大陆，生意做到了大陆的每个角落，实在让人敬佩啊！”
杰海因笑道：“都是先辈们的功绩，杰海因哪敢居功！您请跟我来，另有一人想见少族长。”
“呵呵，还有人？我认识的吗？”布尔凯索瞄了一眼痛得卷缩在一边的希尔等人，皱了皱眉头。
杰海因笑而不答，引着布尔凯索，往商队中间走，护卫队长枪兵自动让开一条道来，最后来到了一辆宽大的四轮马车前面。
马车由两匹高头大马拉着，车体新造，车厢密封，还能闻见淡淡的树木香味。
进到车里，布尔凯索顿时眼前一亮。里面装饰得可谓奢侈，车顶四角悬着四盏魔法灯照明，照得密封的车厢有如白昼。中间摆了一张矮脚圆桌，一位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人正端坐在旁，他双目含笑，深深地注视着进来的少年。老人身边还坐着一位女性法师，只见她身材苗条、婀娜多姿，身边横着一支人高的法杖，正在闭目冥想，身上发出淡淡的幽香，唯一美中不足的脸上带着面具，不知道是老是少，是美或丑。
布尔凯索看着老人，越看越是觉得眼熟，仔细瞧来，忽然瞧见老人
长袍上的三色五芒星，心中突然闪过在马拉奶奶房间看见的画像，不由激动道：“您……您是奥玛斯爷爷，我看过您的肖像画。真的是您，真的是您吗？”
奥玛斯含笑道：“不就是老头我嘛？小布尔长大了嘛，不知道现在你妈妈还是不是经常让你去冰河洗冷水澡啊！”说着伸手想摸摸布尔凯索的脑袋，却因距离过远，只好缩手，讪讪而笑。
布尔凯索闻着那女魔法师身上的幽香，心跳不觉加快，心中顿时开始幻想起女魔法师的容貌来。
“奥玛斯爷爷，您是来看马拉奶奶的吧？上次过后，您再也没来过，我可想死你啦！嗯嗯，什么时候开始教我魔法啊？”
“据我所知，所有的巴布拉人都没有学习魔法的天赋，虽然你只有二分之一的巴布拉人血统，你能不能学习魔法，还得让我详细检查后才能判断，毕竟泰坦神族后裔的血脉对其他血脉的抗拒性太强了！”
奥玛斯抚须轻笑着，忽然问道：“咦，又有人来了？是你的人？”
布尔凯索暗自盘算，自己到这里也有一些时间了，小熊他们也该赶到了！当下笑道：“应该不会错！”笑了笑，转向杰海因道：“本来我们是在冰河路径出口等着的，可是雷、鹤部落的希尔和霍夫破环规矩，擅自做主，受到教训，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可怜我还不得不跑那么远的冤枉路来帮他们擦屁股，真是亏大了啊！”
杰海因笑道：“先前我倒是专门向商会打听过，也知道哈洛加斯草原上的规矩，‘买路钱’可不能交错人了。这年头，生意越来越难做，还有一大堆人要养活，不能不精打细算呀！幸好有奥玛斯大人师徒在，不然那些长枪兵可不一定挡得住二百多个野蛮人的突袭。”杰海因不露声色地拍了奥玛斯一记马屁。
奥玛斯笑了笑，道：“我可什么都没做，刚才都是塔尔出的手，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打打杀杀的可不好！”
塔尔！布尔凯索望了望女魔法师。奥玛斯爷爷的学生，可能有四五十岁了吧，是不是因为长得丑，所以带着面具呢？
“大叔，看见我们老大没有？你把我们老大怎么啦？”
小熊向大白询问布尔凯索的下落，大白举着熊抓，指向商队中心，商队让五百支寒光闪闪的长枪保护得严严实实，仗着身高，小熊看到了中间的马车，开始为老大担心起来，以为布尔凯索也像希尔等人一般被魔法师的连锁闪电电晕了。
小熊问询的是一个大胡子长枪兵，那人闻言，身体筛糠是的颤抖起来，“大叔，小子，你看清楚了，我有那么老吗？你瞎了眼了，我今年才二十岁啊，正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你……你居然敢叫我大叔，气死我了……”
“谁叫你长那么多胡子的！”小熊见大胡子枪兵双目通红，面色凶狠，吓了一大跳，小声嘀咕着，“没事留那么长的胡子干嘛，一点也不好看？让人误会也是必然的……”
“你……你……我要和你决斗！”大胡子枪兵状若疯癫，狠狠地脱下一只手套扔到小熊面前。
“恩？小鹿皮手套，做工粗糙，不值几个钱！”小熊捡起手套试了试，又道：“太小了，穿不上啊，而且还是旧的！”说罢，将手套扔回胡子枪兵，“大叔，看来你日子也不宽裕，我还是不要你的礼物了！昨天打猎，我分到了一整张冰野猪皮，我想我可以请我妈妈帮你也做一双！”
胡子枪兵立即倒地抽搐、口吐白沫。遇到傻里傻气的小熊，他还能做些什么？晕倒绝对是他的最佳选择！
“大叔，你怎么晕倒啦？都怪小熊不好，小熊不该拒绝你的礼物的，可是妈妈说不能收不认识的人送的礼物的，小熊是个乖孩子，所以只好拒绝叔叔的好意了啊！小熊真不知道会这样的嘛！呜呜……”小熊好心地扑到胡子佣兵身上，在他胸口狂按乱搓。他对自己的拒绝气昏了这位好心的大叔难过极了！
布尔凯索早在听见小熊的声音就和奥玛斯等人下了车，清楚地目击了胡子枪兵晕倒的全过程。
杰海因哭笑不得道：“少族长，你这个手下真厉害，居然把米山队长气昏了。”
布尔凯索笑道：“那个什么米山队长也真是的，为这么点小事叫要和人决斗，小熊还不到十四岁，还是个小孩呢！决斗什么的，他根本就不懂！”
奥玛斯点点头，说：“巴布拉人的身体都比较早熟，是很难从身体外貌上判断一个人的年龄。虽然米山不是骑士，若是小熊真接受了他的决斗，他恐怕该羞愤欲死了！”
杰海因默然，野蛮人就是野蛮人，用扈伊曼人的经验来判断野蛮人，显然是不合逻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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