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主人被惨叫声惊醒,吃了一惊,迅速起床,想起白天来的那个貌美胜花眼中含有悲色的慕容文琴,刚才那一声惨叫正从她的房中发出,心中大急,又想起前几天住店的一名少女被采花大盗奸杀的惨象,心中更急,赶到慕容文琴房门口,伸手敲门道:“姑娘,姑娘,你没事罢。”房内并无人应,店主也练过几年武功,他瞧见窗门大开,同时又闻到一股闷香药味,正欲震开房门,忽然头上一动,一支飞镖刺落了他头巾,把他吓了一大跳,心道这采花大盗惹不得,当下悄悄下楼而去。
第二天,店主见慕容文琴早早起床,满脸疲倦之色,眼中悲苦之色更甚昨日。心中暗叫造孽,如此一个如此似玉的少女让淫贼给遭踏了。待慕容文琴走后,他赶紧到慕容文琴住过的房间一看,见褥上还留有血迹,便将褥被换下,心中叹息不已。正在惋惜,忽见床下有一包袱,心中大奇,便将包袱取出打开一看,吓得险些晕了过去:无影剑公孙玄的死尸。店主心中惊措不已,怕官府发现,悄悄将其埋了不提。
原来公孙玄见到一年不见的慕容文琴,这个道貌岸然的白道中人顿生邪念,悄悄跟至慕容文琴的投宿客栈,三更过后便来偷香,正当他得意万分饿狼一般压到慕容文琴身上时忽觉心口一痛,一柄利剑恰好刺穿了他的胸膛,公孙玄惨叫一声,气绝而死。慕容文琴跳下庆,着好罗衫,从鼻中取出药棉,轻哼一声,一剑剖开公孙玄的心脏,果在发现了一颗人丹。其实白天慕容文琴早就发现了公孙玄,想起自己年幼时期,爷爷杀了南天天姥,从其心脏中取出人丹一颗,说那是她吃了九叶灵芝中的五叶所凝,吃了可增三十余年的功力,并有驻颜功用。爷爷将人丹喂给十岁的她,并将南天天姥的“扬丝绝技”传给了她,并告诉她说九叶灵芝另有四叶被无影公孙玄吃了,日后遇上可杀了他从其心脏中取出人丹,吃了便可增九叶灵芝的全部六十年的功力,慕容文琴白天见公孙玄偷看她时眼光之中带有邪念之意,便将计就计,诱公孙玄上当,结果公孙玄果然上当,当他色紧之中全忘了一切之时被慕容文琴一剑偷袭成功。
慕容文琴见那人丹大如鸽卵,颜色粉红,还有灵芝香味,便一口吞下,片刻生便觉那人丹似乎有形无形一般从章门入丹田,一缕真气渐渐变为有形,冲过重楼、幽门、玉枕、泥丸,重回到丹田,真气运转一周。慕容文琴顿觉周身轻盈无比,片刻之间,她已增了二十余年的内力!
慕容文琴更觉胜心百倍,行了两日,便到达了天下武林共同敬仰的武当派武当山下。
慕容文琴倚剑上山,到山口,忽呼到两个武当弟子喝道:“来者何人?请姑娘示下。”慕容文琴拨剑一挥,那两名武当弟子拦她的两柄长剑断作四截,道:“牛鼻子张三丰呢?叫他来见我。”
那两名武当弟子见对方挥剑便斩断了他的长剑,显然对方倚着一柄宝剑逞能,又听得也如此一说,倒是一楞,继而喝道:“小姑娘不得无礼!你可姓张?你父母如何称呼?”他俩见慕容文琴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美丽秀雅,但骄蛮无比,张口便呼张三丰其名,便想起了师兄们所说的当年张翠山之子张无忌的妻子也是这般上武当山闹事;又想起掌门曾说起张无忌、赵敏的儿女如今也是十五、六岁,美丽刁蛮无比,心道莫非是赵敏的女儿到武当山来玩了?言语之中已中尽力忍了胸中怒气。
慕容文琴“哼”的一声,道:“本姑娘姓姑,名奶奶,你们叫我姑奶有就是;张三丰吗?既然他叫‘三丰’,那么要他叫三声姑奶奶也罢。”那两名武当看山弟子一听大怒,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到武当来撒野!看拳。”一拳打了过来。
慕容文琴轻轻笑笑道:“武当派弟子原来都是脓包,瞧姑奶奶的。”轻轻一掌,“砰”的一声将一名武当看山弟子击得飞了起来;同时若兰指一点,点中了另一名看山弟子的麻穴,倚剑闯山。慕容文琴本身已有三十余年的内力,现在又增了二十余的内力,加上她又精通天下各派武功,武当山的那些看山弟子怎么是她的对手!被她杀了个人翻马乱。慕容文琴片刻抢到了武当山上,惊动了宋远桥。
宋远桥一看到慕容文琴不禁一愣,心道天下各派都在极力寻找他,没想到她竟有这么大的胆子,跑到武当山上来。
慕容文琴一见到宋远桥,即便站定,冷说道:“原来是宋大侠,你不是要想知道我爷爷的下落吗?只要胜得过我手中剑我便告诉你;还有你们掌门人呢?”
宋远桥看见慕容文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倒是一下子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以武当大师兄的身份,江湖经验何等丰富,当下道:“慕容姑娘既然敢只身独闯武当山,定是大有所持的了。但要到武当山上来撒野却还不够份量;武当掌门何等身份,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慕容文琴一听冷冷说道:“哼,武当派掌门好大神气,今天本姑奶奶就将张三丰那老牛鼻子揪出来,我倒要看看俞莲舟这缩头乌龟还躲到哪里去?”
宋过桥一听不禁大怒,一眼看到慕容文琴的莫邪剑,嘿嘿冷笑道:“原来慕容姑娘得到了一柄利剑,想要上武当山来抖抖威风。姑娘要为刚才的话付出代价。”
慕容文琴并不答话,拨剑便刺,“莲台佛光”、“空山飞鸟”、“太极无极”、“玉女望月”、“翠鸟升天”,竟分别是少林达摩剑法、崆峒剑法、武当剑法、玉女剑法、峨嵋剑法,天下各种著名剑法竟在她一瞬之间分别使了出来,而且接合得丝毫不扣,将宋远桥一连逼退三步。更加令宋远桥吃惊的是慕容文琴刚才那一招“太极无极”使出来,显然颇知其中三味,武当派弟子舍武当三侠外,便再无一名弟子使得有这等火候。慕容文琴剑招不停,招式万变,又一连使了十余种不同的剑法后,才使出她的家传剑法中的一招“彩燕双飞”,又将宋桥逼退两步。
这时候,清墟观中走出来两人,一个鹤发童颜,眉毛胡须白如霜雪,正是武林至尊张真人张三丰;另一个身体修长玉树临风,乃是武当派的希望之星殷不文。宋远桥见恩师突然出现,便拨剑在手,以太极剑法将慕容文琴的攻势阻住。
张三丰看了慕容文琴一眼,连道“可惜,可惜。”
慕容文琴听了奇道:“牛鼻子老道,有什么可惜的?”
张三丰微微一笑,道:“姑娘真乃天下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倘若姑娘只钻研自家一脉剑法,数十年后姑娘定可参悟剑道,成为一代武学宗师;但姑娘学尽天下各派剑法,未免分心旁鹭,反而徘徊于剑理之间,驻足于剑道之外,诚为可惜。”慕容文琴一听,冷笑道:“牛鼻子老道剑术不成,却来冒充武学宗师。于剑一道,本姑娘不将天下剑道高手放在眼内。张三丰,当今武林公推你为至尊,内功天下第一,敢加接本姑娘十八掌吗?”
张三丰微微一笑,对殷不文道:“文儿,过来。”殷不文恭恭敬敬走至张三丰跟前。张三丰对慕容文琴道:“我教文儿一招,就凭你使遍天下各派剑法,你若是逼退了文儿一步,武当派便从此任凭姑娘发落。”
慕容文琴一听大喜,心想殷不文一年前还不是她的对手,即使自己吃了徐坡夫后的那十纪内力潜伏在体几发挥不出来,就凭九叶灵芝那六十年内力,这殷不文也远不是自己的对手。张真人话一落音,慕容文琴忙道:“张真人说话可要算数。”她见张三丰提出了这么一个对她极为有利的条件,称呼上便客气了许多。
张三丰微微一笑,道:“我说过的话自然做然。姑娘内力非同小可,莫邪剑又是天下名剑第一,文儿就此比武自然不是姑娘的对手,但……”突然单掌朝天,一缕白气从掌心冲出。宋远桥见状大惊:开顶授功!心道开顶授功最损伤内力,忙道:“师父……”
张三丰对宋远桥微微一点头,突然一掌拍到了殷不文头顶,那缕白气竟从殷不文头顶进入了他体内!过了一会儿,殷不文便满面赤红似血,渐渐张三丰头上冒出热气,热气越来越浓,慢慢延至脚下,周身热气腾腾,竟将张三丰完全罩住,过了一柱香时分,白气逝去,张三丰“嘘”的一声收掌,对殷不文做了一动作,一声不响地走进了清墟观内。
殷不文调息了一会儿,满面红色顿去,片刻之间,他的内力已增了数十年!殷不文提剑在手,对慕容文琴道:“慕容姑娘请发招,我若后退了一步,从此武当派唯姑娘之命是从。”
慕容文琴见张三丰给殷不文开顶授功,惊得目瞪口呆,心道:“这年鼻子老道内力真是今古第一人,功力之深简直深不可测。”正在惊叹,听见殷不文这么一说,心道:“你殷不文就算张三丰将全部内力尽数输给了你,你也未必能在我的攻势下不退一步!倘若自己逼得他后退了一步,那么我便控制了整个武当派,那么攻破少林寺等门派便指日可等待。”心念转处,拨剑一招“金针渡厄”,使的是达摩剑法。
殷不文拨剑一挡,“铮”的一声把慕容文琴的宝剑背面架住。慕容文琴一剑不中即换招,但殷不文的长剑好似鬼魂附身一般粘住了莫邪剑,慕容文琴便再也使不出第二招!慕容文琴前进,殷不文便以剑抵住;慕容文琴后退,殷不文便前进;始终以剑粘慕容文琴的莫邪剑。虽然殷不文移动了,但事先说好了殷不文不后退一步,前进多少步却并不算输。
慕容文琴一连抽剑十多次均没有摆脱殷不文的长剑,便催动内力强压过去。殷不文立足不动,运功抗拒。慕容文琴内力一份一份地送过去,殷不文的脚便一点一点地陷入土内!待拼了半柱香时刻,土没至殷不文脚踝,渐渐地殷不文感到压力越来越大。
慕容文琴使的毕竟是天下名剑第一的莫邪剑,殷不文要以内力粘住莫邪剑的背面使它不能翻过来;且又要定在原地,一步也不能退,这样心分为二,力分为二,渐渐地在慕容文琴的攻势下,脚后的土块片片裂开,身子硬生生地被容文琴的内力推移了一点点距离!殷不文大吃了一惊,连忙运功定住,脚下没入土内数寸。
慕容文琴何等聪明,就在慕容文琴内力转移的那一瞬间,她已用“斗换星移”大法翻过了莫邪剑的剑锋,“铮”的一声,莫邪剑削进了殷不文的长剑一小半;殷不文猛吃一惊,拼命将内力转至剑身,阻住了莫邪剑。但是,殷不文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与此同时身体在慕容文琴的内力下又后移了寸余。
宋远桥站在距殷不文一丈远处瞧着他们过招,他瞧见殷不文以太极剑剑理粘住了慕容文琴,慕容文琴便不出第二招,心下大宽,手摸长须,点头称赞。过了一会儿,慕容文琴已和殷不文较上了内力,开始宋远桥并不曾有半点担心,他知道殷不文经开顶授功后,内力已大增,几乎与他并驾齐驱,慕容文琴虽然内力不俗,但绝不是殷不文的对手。
宋远桥又看了一会儿,渐渐地脸色越来越沉重,神色越来越凝虑,当看到慕容文琴的宝剑削进殷不文的长剑时,不禁大惊失色,脚下一较劲,一股宏大的内力通过土面传到了殷不文没至过踝的土内,土块既便凝住。殷不文被慕容文琴一点一点逼退的身子同时定住。殷不文心中一呆,既便明白宋师伯在暗中助他,便不再顾虑脚下,内力传至剑身,将慕容文琴那已削至剑内一半的莫邪剑阻住。
慕容文琴眼看就要削断殷不文的长剑,却又突然被殷不文的内力阻住,心中大疑,心念转了几转,虽然她疑心是宋远桥捣了鬼,但却又不知道宋远桥如何捣鬼,心中愤怒,咬牙催动内力攻过去。殷不文有师伯暗中相助,而慕容文琴的内力亦与他在伯仲之间,任凭慕容文琴怎么强攻,莫邪剑再也休想前进得一分。如此又过了半柱香时刻,忽听到武当山上人声鼎沸,天下各派高手已冲了上来,领头的竟是张松溪,石点头、九幽女鬼、玄妙师太、张六拐、史红石、龟负山紧随其后,其中还有两个和尚打份,鼻如鹰爪,眼睛碧绿,显然不是中土人士,正是瑜珈两僧。
慕容文琴一见到众人赶来,身子腾空而起,人在空中,口上不停,说道:“武当派的原来是倚多取胜,专干见不得人的勾当。”话音刚落,人已到了后山数十丈外。
石点头、史红石、九幽女鬼等见慕容文琴逃走,迅速追去。
宋远桥脸色沉重,对张松溪道:“四弟,这是怎么回事?”
张松溪道:“这些人说武当派窝藏了慕容家的后人,上山搜查,小弟无能,无力阻止众人上山。”
宋远桥道:“四弟不必自责,唉,没想到我派自五弟死后,人材凋零,更无一人能承恩师衣钵,以至今天比武……”遂将刚才殷不文与慕容文琴比武的经过说了一遍。
张松溪惊道:“慕容文琴真的吃了徐坡夫!”
宋远桥缓缓点头道:“很有可能。现在她的内力还没有融会贯通,必须在她内力参合之前废去她的武功,否则天下武林……”霎地住口,不再说下去。张松溪知道师兄是指慕容文琴发誓殊尽天下武林七大门派、二大帮派之事。停了半晌,宋远桥又道:“我们不必阻止他人追杀慕容文琴,慕容家的人,唉……”不知道他是说慕容家的人厉害还是指慕容家人不能去相救。遂与张松溪、殷不文走进了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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