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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飞弓与姬羽
书名：灵洲 作者：卧龙青枫 更新时间：2008-02-13 10:56 字数：2641
“你们是谁的手下？为什么要袭击道师？”靖灵站在黑衣人的面前，平静地问道。
黑衣人勉强地冷笑了一声，又痛苦地喘息起来。
靖灵摘掉了黑衣人的面具，一张苍白的脸孔因为窒息与痛苦扭曲得变了形，但那双眼睛，靖灵永远不会忘记那双眼睛，他的眼珠居然是红色的。那种眼光充满了狂热与偏执，令人不不寒而栗。
“乱世……之……棋，哈哈……咳……咳……”声音戛然而止，那种扭曲而恐怖的笑容定格在了黑衣人脸上。靖灵摇了摇头，站起身向姬羽走去。
“姬羽！”远处，霜月的声音依稀可辨。
混沌是一种无法名状的东西，姬羽现在就处在混沌中。混沌不是有，也不是无，混沌没有颜色。试想世界怎么可能没有颜色，自黑到白，颜色已经穷尽了一切可能，然而在混沌中却一片模糊。姬羽被混沌包围，却没有一丝不安，相反，他十分享受现在的感觉。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动，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疲惫，没有痛苦，让人想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然而混沌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光点，姬羽很熟悉，这种气息与古剑如出一辙，或者说它就是古剑。没有语言，没有暗示，从内心深处姬羽就知道了它正是自己手中的剑，剑的名字叫“魄云”。光点逐渐扩大，如同姬羽练剑时一般，将姬羽笼罩在内。
“你为什么会有思想？为什么会在离山？为什么会封住奎龙？”姬羽有一连串的问题要向魄云询问。然而，这种交流并不是通过语言来进行的。魄云仿佛如同附着在姬羽的精神中，直接与姬羽的神智取得了联系。魄云并没有给与答案，或者说姬羽无从知晓魄云的意识，他甚至不能用意识来定义魄云，它已经超出自己认知的范围了。然而当光点逐渐收拢，并在混沌中逐渐隐去时，姬羽却收到了一个明确的意思——“回去”。
姬羽醒了，白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感到头很疼。任何一个人在昏睡了整整两天之后都不会感到舒服。他坐起身，胸口的疼痛让他又倒在了床上。他看了下伤口，只见胸前已经被白布细细地包扎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药的味道。他试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不久，灵又开始在他体内流转起来，胸口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环视四周，姬羽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村长的家里。
“你醒了？”霜月走到了房中，语气中满是惊喜。
“放心，我死不了。”姬羽冲她笑了笑，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以示自己情况良好。
“那有你那么莽撞行事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游侠的。”霜月显然对姬羽的鲁莽行事不满。
“初出茅庐，情有可原。”姬羽理直气壮地辩解，丝毫不理会霜月的埋怨。
“好一个初出茅庐。”话没说完，青衣男子已经走到了姬羽的身前。
“你是……‘飞弓’？”姬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你放心，我不会找你算账的。我听青容姑娘一说才知道你就是姬羽，看来青阳祖师说的没错，你果然很特别。”
姬羽想起了自己在风州酒楼的开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要不是长阳先生，你早就没命了。”霜月提醒道。
“这，长阳兄，上次实在是抱歉，也亏你还肯救我。”
“姬兄客气了，不过你上次实在溜得快，比我还快。”说到此处，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长阳兄，你怎么会在这儿？”姬羽忽然想起自己的所处，不由感到很奇怪。
“要把这个说清楚，得花上很长时间。”靖灵顿了顿，便从离山开始，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地讲了遍。
“你是说，我把离山给拆了？”听到离山崩裂之事，姬羽感到十分吃惊，同时也感到十分内疚。
“你也不用自责，奎龙从被封在离山之下这一天起，就已经埋下这种可能。”
“那道门？……”
“伤亡惨重，不过都死伤在了交战中。若非你无意之间解放了奎龙，可能后果会更加严重。更何况，你舍命阻敌，只此一条，就值得我们大家的敬重了。”
“这也太抬举我了，”姬羽不由得脸一红，“以我一己之力怎能阻止大军，全是靠着霜月他们拼死抵抗啊。”
“我……先出去了。”霜月显然更经受不起别人的夸奖，匆匆地退了出去。
经过靖灵的解说，姬羽大致了解了自己离开以后发生的情景。
“你是说风国的谏议大夫也遭到了刺客的袭击？”姬羽问道。
“是。而且我怀疑刺客与你们之前在树林中碰到的属于同一组织。”
“你的意思是？……”
“虽然他们的武器和功法各不相同，但他们脸上都带着面具。我遇到的是睚眦，而你们遇到的则是霸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分属不同的部门，而他们的上级，应该会有面具——龙。”
“我还是想不通他们为何要攻击道师，攻击风国官员更是不可思议，他们不像是厉道门门下。”
“这正是我所困惑的。如果说厉道门和彭之越合作还可以解释，这一股神秘的势力却着实令人费解。我有一种感觉，这发生的一切都像是精心设计好了一般，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一切。而且，我从临死的黑衣人口中听到了一句奇怪的话——‘乱世之棋’。”
“等等，你是说棋子吗？”
“正是。”
“我在离山上碰到过一个奇怪的老头，”姬羽顿了顿说，“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彭之越本身就是一粒棋子，而天下就是一个棋盘。”
“是吗？”靖灵眼中一亮，“看来我的感觉并没有错。”
“如果老头的话属实，那么这只是一个开始。”姬羽若有所思地说道。
“所以我要把那背后的棋手找出来。”
“可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碰到你也是我恰好路过而已。”
“不过，还是多亏你恰好路过啊。”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那些遇袭的道师呢？”
“他们是邙烨山墨矩门门下弟子，已经返回道门了，”霜月一边说着，一边端着一钵砸碎的草药走了进来，“他们对我们的出手相助非常感激，这些草药就是他们留下的，治疗你的外伤效果非常好。”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姬羽不解地问。
“墨矩门要求弟子苦行，这些道师云游到此处，正准备南下，没想到却在这里遭到袭击。”霜月回答。
“这又是为了什么？攻击苦行的道师又有什么目的？”众人一时陷入了沉思。
“我担心，濡风门也会遭遇离山之劫。”霜月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但是你现在伤成这样……”
“长阳兄，虽然我已经欠你很大一个人情，但我还是想求你一件事。”姬羽郑重地对靖灵说。
“我知道了，我会带青容姑娘前往濡风门的。”
“不会耽误你的调查吧？”
“我现在正苦于没有头绪，也许换个地方会有所收获，更何况有烈空在，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么，谢谢你了。”姬羽笑着向靖灵点了点头。
“姬羽，长阳先生……”霜月看着二人，不知说什么好。
“别忘了你还欠我喝一顿酒，一个月后我会上濡风门找你的。”姬羽故作认真地说道。
“好了，你该换药了！”霜月脸一红，忽然扯开了话题。
“等等，你轻一点好不好。”姬羽夸张地大叫起来，而靖灵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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