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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019章 【异变（二）】
书名：魔血传承 作者：猎树人 更新时间：2008-12-21 20:22 字数：3083
“噢，今天你这么早就回来啦！每天都这样多好啊！”柜台上的索芙喜笑颜开的看着归来的儿子。
“每天这样不如别去上学了！哦，考试倒是通过了，就是不小心差点把手废了——”索埃尼克把已经开始和伤口融合的纱布有目的地从手臂上硬生生撕下，下面惨不忍睹，“今天让我休息一下吧，不然可能会把客人都吓走的，以为我们这里是干什么的……”
索芙没有再说什么，索埃尼克则放肆地坐上沙发将腻了大汗的臭脚翘到桌上，随手翻开了今天的报纸。
“没新意和心意啊，‘小猫失踪’、‘大爷绯闻’、‘团体祝寿’……全都是些发牢骚的事……”刚准备扔下报纸，索埃尼克无意嗅到报纸上的一则头条：“据有目击者称，拉尔镇出现多例疑似精神病症患者，这类患者貌似丧失理智，神智混乱，很多无辜民众受伤，原因还在调查中，目前猜测是有组织的暴动……”
“嗯，记得艾萨克的家就在隔壁的拉尔镇，而且回家几天了考试也没来，呼呼，自己的道路自己选择是说得没错啦，只要他别去攻击别人就好。”索埃尼克甩开报纸拿起了自己喜欢的小说。
“‘真正可怕的异变并非是突然到来的，而是一点点侵蚀着日常生活，细微到连本人和周围的人都不易察觉。等到察觉时，事态已发展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什么时候小说里也会发这种感叹了……”
◇
“那两个人获救的希望渺茫了，昨晚父亲一夜未回，在山林浅处搜寻，他们也不敢太深入了，那里错综复杂，稍不留神就会迷路。结果只发现了一只失踪者的靴子和……”
“和什么？不要卖关子嘛～”
“一具不完整的尸体。”
“不完整……不要吓我，按距离算，我家可是距出事地点最近的啊！”索埃尼克环抱着双臂骂道。多年前，里恩提到的那座荒郊岭发生过惨案，有些无德的大人吓唬哭闹的小孩子也是从中取材。
事情很突然。不久前，阿鲁贝斯发生了一件奇怪的纠纷，最开始是一对夫妻吵架，妻子离家后在没有回，丈夫四处搜寻未果。一次去西郊附近搜寻后，那个男人也没有回家。
更让人费解的是，逐渐的失踪者开始增加，并且线索都指向了西郊的荒郊岭山腹。出动了很多人员调查却一直没有进展。
“你现在已经能帮你父亲很多忙了啊，以后也打算干这行？”索埃尼克岔开话题。
“如果这是他所希望的，我会毫不犹豫。我还要到局里去帮忙，先走一步了。”
“哦，警官叔叔再见！”索埃尼克无奈地挥了挥手。
夕阳也只剩下半边脸，回家接过店里的工作，果然，一句“我打个盹，晚饭好了再叫我”就把他给打发了。
炊烟冉冉，到了人们回家的时候，夏季这个时间已经是傍晚七点左右。看着偏西的太阳，索埃尼克打开了灯，忽然瞟见前方走过来的身影。
那个人缓缓地靠近。这个时间夜市未开张，环顾四周，也只有这家便利店开着灯。
“骗人的吧……艾萨克，真的是你！”索埃尼克走到店门口，望着那个低头向他甩手走来的人，“亏你还记得路回——”话语戛然而止。
偏长而蓬散的黑发，遮住了脸，衣服被挂得破烂不堪，双手自然下垂，裤子上似乎沾了什么污迹，仿佛受过刑的囚徒。
“你们那儿开战了吧……哦，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那里出事了吧？”
对方老是不回话，索埃尼克靠了上去。
他愣住了，乱发下，一张没有血色的青灰色脸庞，脸上布满了奇怪的黑色蛇形条纹。“这……”
下垂的双手猛地伸过来，抓住了他。
“呃！”索埃尼克与那双没有任何生气的眼珠相对了，浑浊的双眼，上面印满了神秘的黑色斑纹，牙缝中的血迹散发出阵阵恶臭，面部有些地方甚至开始化脓溃烂，这个曾是他同学的“人”，掐住了他的脖子。
手很烫，就像发高烧，可是索埃尼克感受到一直透进心底的冷，他双手使劲拽住那双僵硬的手臂，突然间想到了小说里才有亡灵生物——僵尸！
突然，艾萨克张开口向他咬来，恶臭迎面扑来——
“啊呀呀呀！”索埃尼克拼命捶打，唯一深切体会的是脚在发抖，还有这个个子比他矮的人发出的非人怪力。已经喘不过气的他双脚打滑，被那个自己重心也不稳的人压倒在地上，几乎做了零距离接触，本能让他双脚发出超越吃奶的力量，借势将对方蹬了出去。那个家伙没有任何抵抗直愣愣地飞出去，将店里的一排货物架彻底砸垮。
索埃尼克用颤抖的双手支撑自己爬起来，不住地咳嗽，捂住已经变紫的颈部，他看到了。乱堆中，爬起了“不是人的人”，那家伙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好像只有会动会散发热量的东西才能吸引他，即使右肩已被架子的铁边框撕裂，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中，断掉的手臂仅靠一层表皮连接着——再次扑了上来，超乎常人的速度！
“不——！！”索埃尼克嚎叫着从店里逃了出来，顺手将凳子扔向艾萨克——那只是稍稍减慢其速度而已。血流进了那家伙的眼睛，可是他眼皮似乎不会动。
“别过来！”索埃尼克止不住后退，本能的一脚踹在快撞上他的那张扭曲的脸上，对手整个横着飞了出去。慢慢地，那个东西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嘴里呜咽着喉咙发出的声音——
“痛……”
“滚开！”声音已经有些变调，他狠狠拔出佩剑，双手握住剑，突然，他发现自己受伤了，手臂在厮斗中被抓出近一尺长的口子，指尖不住地淌着血滴。
“喂，你们在干什么——”两名巡逻士兵赶了过来，“收起你的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一个人向索埃尼克走去。
艾萨克再度冲向他，不顾断裂的右臂在空中无规则的来回甩动。
“快挡住他！”
另一个人连忙冲上去双手架住了他的手臂——
“啊啊啊！！他咬我！！”惨叫声中，艾萨克狠命撕咬着手臂，那模样，就像饥肠辘辘啃鸡腿的狗。正准备收缴索埃尼克佩剑的人赶忙冲上去，协助将其按在地上；像粽子一样四肢被铐住的家伙在地上疯狂挣扎，张口到处撕咬，“他疯了！这样会伤到人的！”
受伤的那名警备局的士兵手已经血肉模糊，痛苦着。
“他、他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小伙子，这个家伙是不是你伤的？”
“不！我的剑上没有任何血迹！”
最后，两名警备局的士兵还是强行将不成人样的艾萨克带回了警局。人一走，索埃尼克立马像被抽空一般，脚一软坐到了地上，喘着气不住地颤抖，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得以将剑收回剑鞘。呼吸慢慢减缓，只是本来未痊愈的手又得再次包扎。
回到店里，索芙正在发呆——“我睡觉时发生地震了？”
◇
双脚很奇怪，不需要控制就能恍惚地迈动。
请停下呀，我不想进去……
还是走进了这座荒凉破败的小镇，眼睛照不进光芒，只有若隐若现不知何方的喧嚣；黑夜还是白昼？我只知道无尽的乌云笼罩天空，周围的环境……好熟悉。
何时涌现出几具缓缓靠近的身影，他们走路的姿势就像小脑受到过创伤，确切来说，更像被抽走灵魂的行尸走肉。身上唯一剩下的，是的本能。
我想跑啊！脚好沉重不听使唤，迈不动，摔倒了！
四周漠然的人们靠上来。
不要过来——对，带了剑。碰到腰间的硬物，心里踏实了——“不怕死就来啊！”握着剑，男人的自豪感冲上了头。剑似乎比平时更沉了一些，我低下头——一个头颅咬着剑柄不放，那是艾萨克惨白的，微笑着的脸庞，牙缝中溢出黑血……
“啊啊啊——！”索埃尼克猛地从床上蹭起，一把按住了自己的右臂，灰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灼烧着皮肤，窗外不知什么虫子在“呿呿”叫着。
借着月光，他看到了白天负的伤，不是很严重，也许是因为紫药水的缘故，伤口处颜色有些深，平静下来后倦意很快击溃了恐惧，双眼终于被粘住……
天亮了，虽然那之后再没有出现什么可怕的恶梦，可是一直都做着一些让心里发慌的奇怪片断，没有逻辑和条理，只纯粹让心情更加乱。睁开倦涩的双眼，索埃尼克从没有如此希望昨天的一切都是梦，直到他看到凌乱不堪的商店。昨晚警备局又派人来询问了一下情况，索芙也没多大反应。
“噢！”他狠狠地挥了挥剑。
“你今天去上学吧，手上还有伤，不用帮我整理货架了。”不知何时，索芙站在了身后。
“哦……”索埃尼克支吾着拖着剑走出门，他压根儿没想过去上课，但又不想在家干苦活。
可能是很少如此早出门的缘故，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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