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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张 羞恼
书名：黄土骨灰 作者：初睨 更新时间：2016-11-20 15:19 字数：5339
“他妈的你想干什么！”谭檀拧起拳头，瞄准木远泽久的脸一个全力挥过去，木远泽久躲过，然后被抓着手腕，双手被木远泽久一只手举过头顶，又肆意的吻着。
“你！……唔”谭檀扭头，还没多说几个字，就被木远泽久扭过头，重新覆上。
木远泽久把自己的唾液递过去给谭檀。谭檀接受不了，没有启唇，顺着嘴往下流，木远泽久百般辗转，和着谭檀没咽下的东西沾住，最后搞得两人的嘴边都泛着光。
伸手扯开他的衣服，裤子，肆意的蹂躏他的身躯。木远泽久把谭檀抱进厕所，撕下一块衣服往他嘴里塞，用衣袖胡乱的绑住了他的手。
两个人身上很快的一丝不挂，赤裸相见。
外边人来来往往，他们在里边翻云覆雨，体肤交融……
而后木远泽久起了顾虑，抱着谭檀移了地儿继续他的…嗯。
一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雨丝从上万高空中掉落在土地上，冲刷着地面的地面上的黄泥，都顺着一条条的小洼沟流向四处。
木远泽久在屋檐下看着这场雨，使上劲把怀里的人重新固定位置，撇撇嘴看着他，真想把他举在头顶上挡雨，心想，啊，真是造孽啊！
最终他没有这样做，毕竟这家伙也是为了自己才不省人事的，要知恩图报，他木远泽久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是不。
把谭檀抱紧，右手拱了一下他，使谭檀的头挨在自己胸膛上。冲进雨中，因为地滑，而且能让谭檀少淋点雨的关系，只能畏手畏脚的走着。
“妈的，专门挑今天不是？”
木远泽久瞪了瞪夜空，怨气的撇撇嘴。
“轰！……”
一道闪电突然劈过，照亮了天空，伴随着的还是一声清脆的雷声，有一种要把监狱劈成两半的错觉。
木远泽久身体颤了一下，恐惧的看着天空，风又大了几分，雨好像也越来越猛。
这可把木远泽久唬到了，刚刚他好像还往上骂了呢……
“我……我就说说……”不敢再楼梯口停留太久，抬脚就走。
回到宿舍，那些人都还没睡，木远泽久开门进来的时候，他们齐刷刷的往门口看。木远泽久倒是不怎么在意那些目光，径直走进去随意的把谭檀丢在床上，拍拍手回到自己床位去。
背与木床板狠狠的亲吻，谭檀迷迷糊糊闷哼一声，皱着眉头侧了侧身子。
日本佬放下木远泽久的书，说：“爷，哪去了？”
张叔去拿一薄毯子给谭檀裹上，看着他身上的斑斑点点，自己是男人，也知道些什么。
“洗干净没？”张叔沙哑着嗓子说。
“张叔，您又着凉了不是？得注意身体啊。”手插进头发拨了拨，几颗小水珠顺力撒在水泥地上。木远泽久往后挨，顿了顿，闭上眼睛说：“干净着呢又不是第一次。”
“你快出去了，不要再惹事。”皱眉头，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谭檀，张叔不免心疼。
木远泽久眼睛睁开一条缝，又合上，“知道了张叔。”
他怎么忘了张叔不喜欢这种呢。
日本佬伸长脖子看了看谭檀，被张叔裹得严实什么也没看到。他俩这一说一答的，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挑了下眉，心里暗想幸好自己长得丑，要是长了像他那想让人犯罪的脸，怕下场也像他一样咯……
“得得，咱睡觉，睡觉，时间也不早了。”
日本佬知道张叔对这种东西不太感兴趣，甚至厌恶，他觉得两个男人不能做出这种事。上一代人的封建思想。
雨像是鞭子似的，狠命的往玻璃上抽。
风雨交加，在这深夜倒感觉到了寒冷。
一束光从玻璃窗户上射进来，透过玻璃照在墙壁上，隐隐约约能听到鞋底磨在地板上的声音。那是看守员来查房了。
在每间宿舍前停下，往里面的床找去，确认人躺床上后便移步到下一间。
一道闪电把天空照亮，一会又被着夜空吞噬，接着是雷声，愤怒的叫嚣，把大地震得发抖。
谭檀抖了下身子，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脑袋沉沉的，伸手摸了摸，碰到了墙壁，费力的转了个身子，慢慢的往墙壁挪去，蜷起身子，忍着身体的寒冷昏沉睡过去。
入夜时分，谭檀愈觉得冷，盖着的被子提供不了所需的温度，谭檀竟在这夏日被冷醒。
下床，脚底与水泥地接触的时候一股寒流从脚底弥漫全身，有些站不稳，慌忙的扶住桌子，却不小心把放在上头的瓷碗打下来，碎在了水泥地上，惊醒了木远泽久。
他拿起床头边的手电筒，寻着声音照过去。
看清了脸，木远泽久关掉手电筒，翻过身去继续睡。
“……”床上的毯子太薄，却不知道宿舍里有没有其他的被子，也不知道如果有又放在哪，邻床的张叔鼻鼾声起伏着，不好意思打扰他，只能作罢。
重新躺回床上，裹着毯子睡过去……
……
雨下到了第二天早上。雨过后的空气很清新，虽然是夏天，但下过雨后的天气就像秋天一样，带着一丝凉意。
宿舍里的犯人都洗漱完毕，排好队来到操场，踩着融烂的黄泥跑着操。
谭檀强忍着恶心跑了十多分钟，雨下到了第二天早上。雨过后的空气很清新，虽然是夏天，但下过雨后的天气就像秋天一样，带着一丝凉意。
宿舍里的犯人都洗漱完毕，排好队来到操场，踩着融烂的黄泥跑着操。
谭檀跑了十多分钟，沉重的头差点几次让谭檀往下倒。
张叔也察觉到谭檀的不对劲，问了下怎么了，谭檀只是摇摇头。
等到解散的时候，谭檀终于忍不住，扶着操场上立着的单杠开始干呕，胃部极是不舒服，停不下来的呕吐，没见食物从嘴里出来。
谭檀觉得嘴巴发酸，湿热的水沿着口腔内壁往外流。谭檀下意识的往回咽，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多。
随着肚子的抽搐，胃里的酸水慢慢增多，谭檀皱起眉头，紧紧抓着单杠，关节都泛白。
胃里的阵阵痉挛折磨着谭檀，呕吐已经没有了，嘴里面的酸水还是止不住，这种感觉越来强烈，胃里感觉好像到了极限，说不出的难受差点让他跪在地上。
好在来的快去的也快，谭檀吐尽最后一口水，胃也舒服了不少。
昨天也没吃什么，可能是因为这样胃才会不舒服，谭檀直起身子，前往食堂。
吃完了早饭，就得去干活了。
除了有点头晕之外，也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了。谭檀拿着铲子，一下一下的铲起泥块。
今天258没有来，也就是向贤。看守员跟谭檀说今天他要干完两个人的量，也就是一百八十眶。
谭檀说一个人不是才六十筐吗，看守员说改了，为了加快工程，要挑九十筐，谭檀也只得点头答应。
乌云密布在天空中，挡住了太阳的光线。
今天没有太阳。
谭檀抬头看着天，黑压压的云层让人喘不过气，谭檀感觉很压抑。一阵风吹过，额前的头发被掀起来，随后压下。
还是在专心的做工吧。
旁边的人忽然放下铲子，往另一边跑，然后相继有人过去。
谭檀往那边瞅了下，原来是有人打架闹事。
聚过去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围成了一个圈，有人大声吆喝，跟看戏似的。
然后引起了看守员的注意，三五人人上去维持秩序，把围观的人赶走。
原来打架的人是木远泽久和阿犬，看守员都面面相觑，不敢上去劝架。
“停手，木远。”半仙挤开人群，看见木远泽久和阿犬扭打在一起，大声说：“都愣着干什么？上去分开他俩啊！”
他们上去分开了两人。
“姓木的你他妈别太过分了！”阿犬朝空气踹了一脚。
木远泽久没说话，目光发狠的瞪着他，一副想反驳也反驳不了，理亏的样子。
“把他们两个压去管教楼！”半仙指了指东南方向，那是监狱管教滋事的犯人的地方。
“谁先开始动的手？”大腹便便的管教清了清嗓。
阿犬瞪了瞪木远泽久，“我。”
木远泽久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整个监狱就属你爱闹事。木远泽久，你先出去。”
“是，管教。”临走还不忘拿肩头撞了一下他。
只听到阿犬啧的一声，拳头撰紧，眼底藏不住的怒气。要不是管教在，怕是又要再打一次了。
木远泽久出了办公室，没走几步就被半仙叫住，问了事情的经过，木远泽久也是照事说事。
半仙怕那个阿犬一会又来找木远泽久麻烦，就让他换了个人一起干活，木远泽久说怕什么，大不了被罚面壁……
最后半仙还是给他换了个人，木远泽久倒是无所谓，提着箩筐拿着铲子就跟着半仙。
“是你？哦。”
木远泽久扔下东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打量着干活的谭檀。
寻声望去，眉头轻轻皱起，咬了咬内壁，不再理他，把铲子里的泥倒进筐里。
木远泽久笑，从他后背绕过去，双手附上他的腰，隔着布料轻轻摩擦。
一瞬间感觉电流袭遍全身，谭檀僵在原地。
“昨晚，是不是很舒服？”头部微倾，在谭檀耳边呼出热气，暧昧说着。
握着铲柄的手收紧，羞愧的挣脱木远泽久，大眼瞪小眼。
“我还要干工。”
一个脸上带着笑，一个满脸怒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干我也干啊。”木远泽久捡起铲子，说：“我和你一起干咯，你干多久？”不明的笑意，赤裸裸的暗示。
活脱脱一无赖，流氓。
“知道我什么性子吗你。”
“变狼了这是？我喜欢野的，这样吃起来更香。”
“我警告你，以后别乱碰我。”
“有意思。”
木远泽久又说：“本性暴露了吧？在别人面前装乖还行。哎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在我面前比在别人面前直接，这种不客套我最喜欢了。”
谭檀竟无语。
其实他并不是那种娇弱的人，也不是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他本性本就如此，对于木远泽久那种话，谭檀只得说难道你杀了人还会很高兴吗？
这也是原因之一。他原本以为在这种地方装得弱一点可怜一点就不会变成欺负对象，谁知道这帮变态就喜欢这样的，倒是被聪明误了。
看来要强一点才能让自己不受委屈，比如眼前的木远泽久。
“我可不想跟你有什么交集。”谭檀远离了木远泽久一点距离，开始把自己筐里的最后一点给装满，放下铲子，蹲下把两条带子套在肩上，发力起身，比想象的要重，跪下一边腿借力，不小心牵扯到了后面的伤口，刺痛感来袭，谭檀低吟一声。
见谭檀久久不起来，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他，停下手中的活，双手交叉抵在柄棍上头，“怎么着？背不动啊？”
谭檀抬眼瞪了下木远泽久，手撑着土地，借着力勉强站了起来，有瞪了下他，动作不协调的走向卡车那边。
木远泽久扯了扯嘴角，继续挖着泥。
待他回来之后，木远泽久不嫌累的跟他交流，而谭檀呢，没有回答他太多问题。
妈的怎么你就那么吵，不知道完成不了的话会被罚吗。
“那你喜欢我不？”木远泽久倒完一筐泥之后，回来继续在谭檀耳边叨叨。
“不喜欢。大爷你能不能不要吵了？”谭檀终于不耐烦。
“不要脸。”木远泽久说。
“……”无缘无故被骂了这么一句，谭檀一脸无奈。
接下来就是木远泽久的独白，自己一个人还有说有笑。谭檀不经意撇了他一眼，捕捉到了木远泽久的笑，那是跟刚刚截然不同的笑，这个他，竟像人畜无害的孩子。
“难道我不帅吗？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是我的人了啊。”轻描淡写一句话，点燃了谭檀内心的怒气。
要是前两天初来乍到的谭檀，是会隐忍，现在不是。
谭檀抬头，怒视他，心里的无名火窜起，谭檀也不知道生气的点在哪里。
就是生气。
猛的想起第一天来到这时所受的屈辱，还有昨晚被木远泽久折磨的男人尊严，他就是气。
愤怒，羞耻，无奈。
是木远泽久让自己难堪，被人玩弄。
“难道不是？”木远泽久说。
“我看你是找打。”语气的不对劲，谭檀双手使力，把泥铲进筐里。
“在意这个？”木远泽久说：“你不是我的第一个，多着呢，我不稀罕你，放心。”
谭檀工作的手停住，又继续运动。
“小爷我才不跟你一样呢，我干净得很没什么案底，我是自愿进来的。”
呵，谭檀心底暗嘲。就你干净。
“多大啊你。”
“94。”
“叫哥。”
“叫爷。”
“哎我说你。”
“杀人进来的嘛？”
“是啊小心我把你也杀了。”
谭檀舔了舔嘴唇，看向天空，云似乎消了许多，挡不住的阳光似乎要穿透云层，给万物带来无限生机。
“我不介意你在床上弄死我。”
木远泽久眯起眼睛，滑稽的对着他笑笑，虎牙微露，一脸邪笑。
“得寸进尺。”谭檀往木远泽久筐里倒了一铲泥，说：“满了，还不快滚。”
木远泽久哈哈笑两声，把箩筐轻而易举背起来。等他把那些东西倒完后，司机师傅弄好车厢，满载黄泥扬长而去，第二俩卡车就位。
“你以后跟着我呗，我罩你。”
像是没听见一样，谭檀继续挖。
“跟着我，肯定没人欺负你。”
“……”
“说话啊。”
“不。”
“为……”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谭檀说。
背起那满了的箩筐，走到车厢前。犯人们干活效率挺快的，刚刚还什么都没有，现在都堆起了一个小三角塔了。
谭檀把土往上倒，如石头形状一般的泥块从顶上滚下来，扩大了占地面积。有一些细泥侥幸留在顶上，成了这个小土堆的最高峰。
谭檀抬了一下脚，躲着这些滚下来的泥块。
冲向最高点的那条路，都是用血铺来的。
一路的黄土，一路的骨灰，坐上了这个位子，真是委屈了这些前线。
突然想到了古代，那些皇孙子弟为了争他爸的座椅不惜一切代价，争个头破血流到最后还不一定是自己赢。
凄惨。
“谭檀你在干嘛，过来啊。”
木远泽久见谭檀去倒东西有些时间了，还在想他在干什么，一眼看过去他竟然看着泥堆发呆，旁边的人还得绕过他了真是。
思绪被拉回来，转头过去和木远泽久对视上，匆忙的送木梯上下来，差点就被绊倒，反应快速的他差点没让自己滚下来。
“土又不帅，这有个大帅哥不看看它们干什么。”木远泽久撩了一下被汗沾湿的头发，对谭檀挑了挑眉。
白了他一眼，继续挖泥。
“我帅不帅？”木远泽久嘻嘻笑着，眼神多了分期待。
“……”
“帅不帅？”
“……”
“我问你我帅不帅？”木远泽久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的问着。
“好好你最帅。”
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回答还不行了？
得到了认同后，木远泽久脸上的笑意加重，哈哈的出声，拍手附和。
“那我和你哪个帅？”
“我！我帅！”谭檀的耐性被木远泽久磨没，声贝高了几分。
谭檀以为这样能唬住他，这反倒没有，还变本加厉，不问到正确答案还停不下来了。
“你说的话不真实，会被雷劈的。”木远泽久干脆不干了，左手叠着右手，放在柄端上，下巴撑在手背上，看着他干活。
“妈的，你倒是动起来啊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屎！？”
木远泽久一脸诧异。
“真有屎是不？哎要不你过来帮我擦擦？？”真想拿起铲子戳死他。
木远泽久的脸简直跟翻书一样快，诧异的表情一下变得滑稽，邪笑的看着谭檀。
“我想让你自己动。”木远泽久笑：“自己动，丰衣足食是不？”
“你……！”谭檀挑起铲子，铲口对着木远泽久的脸，做做样子使劲戳过去。
那人也不躲，就玩玩，他知道他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