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想要什么,奴家自会奉上,只望阁下,可以不要在今天。”戏子皱了皱眉头,顺势低下了头,做臣服状。
“呵!为什么?你告诉我。”玄少双眼紧紧的盯着戏子。
戏子迟迟不做回答。
玄少接了一句:“是因为溺翰吗?那个亲手弑父的人!”
戏子看了眼玄少,她不知道他的暴怒是究竟来自什么,她们只是在年少时相识过一段很少的时间罢了。
“呵,今天,便是你还债的时候。”玄少眼里一抹赤红。
是,泪?是,恨?还是,因为深爱,所以无奈。
“别,求你。”戏子一想到,如果耽误的时间长了,势必会让溺翰前来古楼寻她,若是看到她那副不堪的样子,她真的无法想象。
玄少,忍住那一丝的怜悯之情,前去粗鲁的拉过了正在卑躬屈膝放下身段,苦苦哀求的戏子。
吻上了戏子的脖颈,戏子用手抗拒着,但是一个男子的力量岂能被一个小女子而动摇,若是能动摇,怕是也是因为感情。
戏子渐渐放弃了挣扎,玄少尝到了一丝湿漉漉的水珠,戏子,哭了。
玄少推开了戏子,深深的看了眼她。
“哈~真是悲哀呐,我原本只是想玩玩而已,没想到你还真是哭了出来,罢了罢了,今天我还有事,你先去吧,到时,我会等凤女前来拜师。”玄少说完,当即转过身,从大望窗跳到旁的楼顶上,逐渐离去。
没人看得见,面具其实湿了一半。
面具下的脸,也痛苦到扭曲。
戏子看着外面已然消失的身影,笑了笑。他终究还是儿时的模样,她懂得,他从未变。这倔强的骄傲。
戏子抹干净眼泪,做到梳妆椅上,对着花镜梳妆了头发,用粉黛补了已经晕染的妆容。
从衣柜里挑了一些清闲的衣裙,便向方才与溺翰向会的那座桥走去。
等到走到楼门处时,戏子遇到了一个女子挡路,那女子一身鹅黄色外衣,一身白色内裙,眼角画了几抹白月装,耳环是玉石滴水。生的不是很精致,但着实看起来如同月亮一样温润,让人觉得很耐看。
“姑娘,你可是有事寻我?”(戏子)
那女子微微俯了俯身子,对着戏子行了个常礼。
“正是,奴婢婉月,池主望奴婢能得姑娘指点,能脱颖而出,得到进宫的机会。”(婉月)
“哦?婉月姑娘真是言重了,戏子本身并没有什么本事,不过看婉月姑娘气质非凡,到是确实能在宫中博个出彩。”戏子垂下眼睑,对着婉月回了个大礼。
看来池主是想要在多加几个人手了,最准确的是,池主已经想必是不放心她了,这次她感到了溺翰那里的危机,又感到了池主的不信任,是她多虑了吗,用久了的人,他们也不敢留着了吗。
婉月娇笑了几下,深深的看了戏子两眼。
“池主说戏子姑娘胆识过人,也十分有智慧,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婉月姑娘过奖了。戏子也不过是一个小小奴妓罢了。”戏子低下头,装作一副低眉顺眼定无所作为的模样。
“不必自谦,以后还望戏子姑娘多多指教,多多给予婉月一些机会,好让婉月能进宫,也算了了戏子姑娘、婉月和池主的一桩心事。”婉月看了眼现在命运的戏子,池主已经开始想让她替代这位眼前的当年功臣了,怕是用不了多久,如今这样小心谨慎,装作卑微无能的便是她了吧。
“戏子明白,明日便有一位丞相前来替皇帝物色美人佳丽,婉月姑娘请明日来寻我一下。”戏子看了眼婉月,见她眉眼放松了些,便也放心了许多。
“那既然戏子姑娘心里早有准备了,我也就不在逗留,耽误戏子姑娘了,婉月告退。”婉月看了戏子两眼,虽说同性相斥,但想了想将来同样的命运。
在与戏子擦肩而过时,她终是没忍住,道了句:“姑娘请离溺翰和池主远些吧,若想保命,便自己请缨吧,不然性命堪忧。”
戏子听完回头看向远走的婉月,笑了笑。也许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便是对自己的敌人太过仁慈。
戏子收起了万千思绪,继续走往桥那边。
到了桥那边,溺翰正对着水中红鱼发呆,戏子看着这样的人,一时间也发起了呆,也许有的时候最美的样子,并不是惹人痴迷,而是让人也忍不住一同陪他。
溺翰察觉到了身旁人的视线,但不知为何,虽然这种视线并没有带丝毫恶意,可他还是不太喜欢。
“哈哈,看呆了?衣服可拿了?怎的去了那么长时间?”溺翰装作一脸邪魅无所谓的问着。
戏子微微行了个礼,对他说道:“自是拿了,方才因为一些琐事打扰了时间,一时间误了点了。”
“不妨事不妨事,既然已经拿了,便给我吧。”溺翰摇了摇头,伸手准备去接衣服,戏子也就顺势把衣服给了溺翰手里。
“那主子,可曾想好,到底要不要凤女去向玄少学?”戏子询问着。
“我已经想好了,有那么好的老师,最好还是去吧。”溺翰思索片刻,便回答了,毕竟一切要以皇位为主。
“我也该回去了,几日后,我便会带凤女来此地寻你。”溺翰看了眼戏子,缓缓道。
“嗯,恭送主子了。”戏子行了个礼,柔声道。
“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样懦弱,但我却又最需要你这样的懂事。”溺翰皱了皱眉头,看着戏子。
“那奴家更愿意当一个让主子需要的人呐。”戏子笑了笑,但只有她知道,那厌恶的皱眉,这么一个小小的表情,有多刺痛她的心脏,也许并不是刺痛,只是小小的缺氧罢了。
“奴家最讨厌的是主子的演技,这让奴家都自愧不如。”戏子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出了这一直想说,却没说过的话。
“有趣,这是你第一次,说讨厌呢。”溺翰看着戏子,嘲弄的勾了勾嘴角。
“主子该回了,想必是没有第二次了吧。”戏子的眉眼涂抹的太红,看不清眼睛是否红了,这就是戏子吧,掩饰的妆容拯救着那濒危崩溃的表情。
溺翰没有言语,带着那几件衣裙,不带任何留恋,果决转身。
只留下戏子一个人,站在他原来站的地方,痴痴的赏着红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