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期心鱼手上的伤已经完好,于是武钢又要求心鱼默写单词,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什么“AB试卷”要她写——心鱼哭笑不得中也只能默默接受——直到心鱼最后一看到这些试卷就想吐为止。
后来,心鱼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被动挨打”,决定“主动迎战”—有意要为难武钢一下。
“武教官,是不是只要是我想学的内容,你都会教我?”心鱼眨巴着她那一双大眼睛,别有用心的看着武钢。
“是!”武钢坐在办公桌前,头也不回的仍出一个字。
“那如果你教不来,或者你不愿意教呢?”心鱼不动声色的撒开大网。
“不可能!”
“我是说如果你教不来或者不愿教的话,那你得答应我换个老师,好不好?”
“没问题!”武钢抬头看了心鱼一眼,说。
“那在缅语和越语里,‘我爱你’怎么说!”心鱼忍着笑问了出来。
“什么?”武钢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是被这丫头唰了一把,结结巴巴道,“这我,我不会。”
“到底会还是不会?”心鱼俏皮的扬着柳眉追问。
“哎,这含义多好的三个字,干嘛非得用那鸟语说呢”,武钢掩饰着内心的慌张,拐弯抹角的打岔,“糟蹋了!”
“你还没回答我,会还是不会?”
心鱼岂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逃生”机会,因此铁了心的“死咬着”不放——因为她料定了武钢不会说出口僵持了半分钟,武钢狠狠得瞪了心鱼一眼,随手拿起桌上的纸笔,刷刷写下两行字:chitpade缅甸语:我爱你!
emye`uem越南语:我爱你!
“对不住,我只会写,不会读,你自己练习去吧!”武钢黑着脸一把将手里的纸条仍给心鱼,“训练场上还有事,我先告辞了。”武钢说完走出办公室。
心鱼看着纸条上潦草的字迹,忽然想笑,原本自己是想“逃生”的,却不曾想自己,已经“越陷越深”
数月后,心鱼捧着一个红本本,走到武钢跟前递给他看,是心鱼外语考试通过的证书,成绩全优!
武钢只是接过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还给心鱼。过了一会儿,武钢余光中发现心鱼还站在自己身边不走,很是莫名其妙。
“还站在这干吗?难不成想听我夸你几句?”武钢抬起眼皮,一脸嘲讽的问。
心鱼不说话,只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武钢,眼底,写着期盼。
“非常好!”武钢惜字如金的吐出三个字后,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
“谢谢武教官!”心鱼终于兴奋的叫出声,要知道,要想从武钢嘴里说出夸人的话,是有多么的不易,“那我现在可以出去好好玩玩了吗?我好闷,最近为了考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可以!”武钢眼睛不离眼前的文件。
心鱼欢呼雀跃的消失在办公室门口,而武钢则走到窗前,望着心鱼欢快的背影,轻轻的一咧嘴。
龙鲨中队武装弹药库里里,龙鲨中队长蒋小鱼正在给龙百川展示着他上次“半路劫道”得来的大批先进武器:95式突击步枪,03式自动步枪、88式狙击枪、夜视仪、射击护目镜、全新的喉部通话器以及新出的黄色蛙人潜水服和高档潜水镜……
“怎么样,龙队,这些宝贝可是咱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蒋小鱼嬉皮笑脸的边说冲着龙百川得瑟,“还不赖吧……嘿嘿。”
“你个滑溜的泥鳅”,龙百川一阵笑骂的抬手拍打了一下蒋小鱼的帽檐,“这么损的主意也就你蒋小鱼想得出来!我可告诉你,这是肖旅长当时看你这龙鲨中队确实寒碜的慌,所以才睁只眼闭只眼的,要换做平常,早被扒层皮了。”
“那是,肖旅长一向爱才”,蒋小鱼一听龙百川话里看似批评实则赞许,心中很是快慰,“谁让咱天生就长着张讨人喜欢的人脸呢。”
“臭鱼,吹吧,你就”,龙百川笑着捏了捏鼻子,数落,“光有先进武器还不够,如果拥有先进武器的人不会运用,也是一堆废铜烂铁。”龙百川有意摆出一脸的嫌弃。
“龙队,您看您这话说的”,本就急性如火的张冲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要不哪天咱上训练场上或者到海里给你耍耍,我敢说,就算这些真是一堆废铜烂铁,可到了我们这些战士手上,各个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张冲说完从鼻子里哼出两声,表示不屑。
“行啊,过几天侦查大队会举行一次大规模的海上演练,我就等着看兽营三大中队的人马如何把这些死的先进武器灵活的‘玩弄’在鼓掌之间。”龙百川不动声色的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果然,这个消息在这个弹药库里炸开了锅,蒋小鱼、鲁炎、张冲三人异口同声问:“龙队,此话当真!”
连日来没完没了的枯燥训练已经让不少战士有了“厌练”情绪,都纷纷向各自的排长表示能否给个机会露两手,否则训练了没去实际运用也是百搭,而就在鲁炎和张冲准备“煽动”蒋小鱼去跟龙百川说说这方面的情况的时候,龙百川竟“心有灵犀”般不等他们开口就带来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
“那当然”,龙百川脸上挂着笑,嘴里嚼着口香糖,很是享受自己这一消息带来的效果,“到时候就看你们的了。”
“龙队,您就等着好戏吧”,蒋小鱼嘿嘿一笑,拍着胸脯,“我以龙鲨中队队长的名义保证绝不给侦查大队丢人。”
“臭小子,相信你”,龙百川爱怜的看了蒋小鱼一眼,“侦查大队还有事,我先走了。”
“哎,龙叔,您等会儿”,蒋小鱼连忙拉住龙百川袖子说,“过几天,女兵中队会来我们兽营参观,顺便和我们举行一次篮球对抗赛,算是丰富一下部队生活了,我听说您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是篮球健将,怎么样,有兴趣参加没?”
龙百川一听来了兴致,乐呵呵的说:“行啊!”
数天后,女兵中队的女兵和兽营的男兵展开了篮球“对抗赛”,龙百川是男兵队的主力先锋,让他没想到的是,女兵中队篮球主力竟是她们中队长安心。
龙百川这个从前的篮球健将到现在依旧是宝刀未老,用蒋小鱼他们的话说是“虎老余威在”,篮球场上的龙百川一点不比训练场上的龙百川逊多少,传球、扣篮、灌篮,每一步都散发着他无穷的魅力,酷劲十足,惹得女兵中队拉拉队一声又一声的“尖叫。”
而心鱼的眼睛随着武钢在篮球上奔跑位置的变换而变换,每一次武钢的投篮都能引起她发自内心的喊叫“太棒了,武教官!”
同时心想要是自己能打篮球该多好当然,坐在她身边的是蒋小鱼请来的“特邀嘉宾”榕声,只见她静静的坐在一群人中间,是那样的优雅和从容,她的目光聚焦在一个矫健的身影上,她的心随着那个身影上下活跃的英姿而跳动,她为他每一次的扣篮得分而振奋,更为他每次灌篮成功后都给她投来一个宠溺的微笑而窝心。
然而,就在榕声陶醉在这种感觉当中时,一个意外发生了,只听从篮球场上传来一声喊叫——“啊!”安心捂着眼睛坐在了地上。
随后是龙百川惊慌失措地一个转身扑上去:“安心,你没事吧,很疼是不是,我看看?”
原来在抢球的时候,安心站在了龙百川的身后边,龙百川无意识间将右手肘关节向后一“捅”,正好“捅”在了安心的眼球上。
安心捂着眼睛直掉眼泪:“疼疼!”
“来,安心,我马上带你去医务室。”龙百川没有丝毫犹豫的抱起安心向篮球场外跑去。
场外的榕声,本想上去了解下情况,不曾想,刚才那一幕让她的双脚一下子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龙百川惊慌失措扑到安心跟前,以及后来不由分说抱起安心的那一瞬,她只感觉一股股的凉意从脚底下升起直透进骨髓。
榕声先是眼睛被刺痛,继而是心有被击中的颤抖——龙百川抱着安心跑出场外的时候,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原以为,龙百川的惊慌失措与忧心焦灼,只有自己才会享有;她原以为,龙百川宽宽的肩膀与温暖的怀抱是自己独有的“特权”,不曾想榕声什么也没说,只是幽怨的望着空空如也的篮球场,深吸一口气,默默转身离去!
这一切,心鱼当然看得明明白白,很想安慰几句,却见榕声已没了踪影,机灵的的蒋小鱼急忙跑去医务室向龙百川汇报“军情”,让他赶紧去把榕博士追回来解释一下,好挽回“局势”,然而,此时的龙百川还沉浸在对安心的内疚以及对她伤势的担忧中,根本没心思去理会蒋小鱼的话。
直到后来医生告诉他,好在当时他的力道不重,否则眼睛肯定得废了,虽无大碍,但也伤到了眼球和眼角膜,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龙百川这才舒了一口气,一旁的武钢不忘提醒,让他别忘了“正事”去找榕声,可龙百川只是淡然一笑,说榕声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她会理解的。
但是他想错了,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龙百川始终没再见到榕声再在兽营出现——以前每隔两天都会来一次,来不了也会打个电话什么的,但这几天,别说电话,连短信都没有,龙百川这才发觉“大事不好”,于是,驾起他的越野车风尘仆仆的赶往国家海洋局一二四研究所办公大楼,去了榕声的办公室。
“榕声!”龙百川笑嘻嘻的对着坐在办公桌后的榕声打招呼,“我来了,怎么也不请我坐下?”
“哦,是百川!”榕声抬起头,淡淡一句,“坐吧!”
说完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
龙百川一愣,这就完了?以往榕声看到自己都恨不能扑倒在自己的怀里,今天是怎么了?
“榕声,你是不是是不是在为那天篮球场上的事情生气呢,我。”
龙百川刚想继续解释,却被榕声一个抬手给制止了:“我生气,我有吗?”榕声假装满不在乎,跟着一脸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