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兽营,龙百川和武钢就一起去海边观看战士们的训练情况,心鱼则按照肖海毅之前的要求,去了女兵中队学游泳和射击——由于心鱼以前在洛杉矶留学的时候,有接触过游泳这项运动,所以很快上手了,排长乌云直夸她聪明。
而女兵中队长安心在昨晚的晚宴上,看出心鱼跟龙百川很熟的样子,于是主动说她要亲自教心鱼练习射击,并且从枪械知识到动作要领以及注意事项都非常耐心细致的跟心鱼说了一遍,还在训练场上手把手的教心鱼拿枪、装弹、上膛等,这让心鱼分外温暖,她把安心当姐姐一样看。
果然,接触了一阵子以后,安心就问起了龙百川的事,单纯的心鱼没有多做隐瞒,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安心,当时正好是再练习射击——“啊——”,心鱼惨叫一声,**落地的同时,握着枪的手鲜血直流。
原来,心鱼一边练习一边说话分了心,因为操作失误导致**失火,弹片击伤了她的手。
“心鱼!”安心花容失色,一脸的内疚,“都怪我不好,训练射击要非常专注才是,我不该跟你说话,对不起!”
“没,没事”,心鱼苍白着一张脸强撑说,其实她已经疼的眼泪直掉,“队长,快带我去包扎一下。”
与此同时,武钢和龙百川也在兽营的射击训练场上,给战士们做着射击示范,几个新兵甚至还跟武钢打起了“擂台”训练结束后,岩珉走到龙百川跟前。
“龙队,最近战士们普遍都感到身体不适,想请心鱼医生给我们看看,可以吗?”
“行啊”,龙百川温暖人心的一笑,“只不过现在这会儿心鱼还在女兵中队练习射击,要下午才回来,到时候我跟她说说。”
岩珉笑着点头,可就在这个当儿,乌云气喘吁吁的赶来,说:“龙队,不好了,心鱼受伤了。”
“砰”的一声,是**飞向靶心的声音,随即传来报数:“武教官,7环!”原来乌云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武钢的耳朵里,心中不由地一凛,**打偏。
“怎么受伤的?”
龙百川还没来得及问,武钢已经随手将**仍给身旁的战士,奔到乌云跟前。
“练习射击,操作失误导致的**走火。”乌云说。
“严重吗?”武钢根本不给龙百川询问的机会,一句接着一句。
“正准备缝合和包扎!”
“走,武钢,我们赶快去看看。”龙百川整了整帽檐和衣领说。
龙百川和武钢在乌云的指引下,迅速赶往女兵中队医务室,一路上,武钢显得有点心不在焉,龙百川叫了他几次,他才回过神。
“哎,不就是**走火,受了点小伤”,龙百川知道武钢在担心心鱼,故意满不在乎的调侃他,“居然也能让武总教担心得发挥失常,新鲜。”
“谁担心她了”,被龙百川看穿心事,武钢顿觉得脸上挂不住,眼一瞪,“谁让她训练的时候不专心,就该让她吃点皮肉之苦才好长点记性。”
武钢赌气似的说完话,继续朝前走,龙百川暗笑不语:这武黑脸心里,总算装下一个人了!
等龙百川和武钢赶到的时候,正撞上心鱼死活不肯缝合伤口,原来心鱼小的时候,体质不好,经常打针挂瓶吃药,把她给弄怕了,她的父母让她学医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她能清楚自己的身体,更好的照顾自己,但却在心鱼心里落下了个“病根”,见针就直打哆嗦。
“没出息!”武钢站在医务室门口,一脸的鄙夷,“就一枚针都能把你吓成这样,那到了战场上面对敌人的真刀真枪,还不得当逃兵啊。”
心鱼一听声音,就分辨出是武钢,一侧头,果然是,而她的心竟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龙叔,武教官,你们怎么来了”,心鱼握着刚刚止血却还皮卡肉绽的手掌走了过去,“你们帮我劝劝林护士吧,我,我怕直接给简单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简单包扎个鬼啊”,武钢看着心鱼的手,眼睛被刺了一下的疼,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你知不知道这样伤口会裂得更厉害,甚至感染,你打算自废了这只手吗?”
武钢说这话时声音并不大,甚至是很轻,只是那话的分量就像一块石头,压的心鱼喘不过气来。
心鱼又走回原来的位置,乖乖的向林护士伸出手,一副“任你宰割、针下留情”的神情。
林护士给心鱼的手掌盖上纱布正要动手,只听武钢说:“等一下!”
武钢站到心鱼右边,张开他的大手掌,目视前方,不带任何表情的说:“把你左手放到我手心上。”
心鱼有点意外,随即想起那次“铁索桥事件”,淡然一笑,顺从的将小手放了上去,和前一次感觉一样,不明缘由的安全感就这样从武钢的手心一点点的传到心鱼的手上,她说:“林护士,开始吧。”
“你不用麻药,直接缝合?”林护士有点吃惊,因为不上麻药,是会疼的。
“没事,上麻药也就是缓解一时的疼痛,麻药过后,一样得疼再说麻药用多了对大脑不利。”心鱼镇静的说。
武刚的嘴角在那一瞬间很有幅度的翘了翘。
“那我就开始了,你忍着点啊。”
当林护士捏着针线小心翼翼的从心鱼伤口上穿过,武钢明显感觉到放在他手心上的小手猛得抖了抖,接着是手指“抠”他的手心,力道随着林护士针线在伤口上的穿梭而逐渐加深,武钢不自觉的合上手掌,将心鱼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了手心。
“好了!”林护士舒一口气,笑笑说,“五针也包扎好了,记住不能吃酸辣食物啊。”
林护士话音刚落,武钢就松开了手,放下,对着心鱼淡淡一句:“你看,这不是忍过来了吗?有很多时候,不要把困难无限放大,那样只会自己吓自己。”
心鱼鼻子一酸,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可一想到身处的场合,忍住了哭的冲动,只是用手背放在鼻子底下一抹:“谢谢你,武教官。”
随后,武钢又走到安心跟前,问到底她有没有能力把心鱼射击教好,如果没有,他就把心鱼带回兽营,因为兽营有的是神枪手。
安心被武钢拐弯抹角的一番讽刺弄得很是尴尬,还好这时的龙百川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你说的‘神枪手’不会指的是你自己吧,武总教”,龙百川心想这武黑脸是不是想自己亲自教心鱼,于是不愿放过这么个调侃的机会,“话说之前你那一枪7环的成绩,可算是破了兽营射击史的记录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用手捂住了嘴巴,掩饰着“呼之欲出”笑声。
“什么,武教官,你的射击成绩才7环”,心鱼一双眼睛睁的溜圆,“我这初学的都能打到8环了,我,我还是让安心队长教我吧。”
心鱼说完红着脸低下头。其实她知道以武钢的实力,绝对不可能会打出7环这么雷人的成绩,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让他失了手,但后来听龙百川这一番调侃,她好像明白了,所以她趁机破天荒开了一次武钢的玩笑。
“我说过我要教你了吗”,武钢黑着的一张脸居然透出微红,“就你这鼠胆和孬样,教你我都嫌丢人。”
要不是碍着医务室的众人,龙百川真是忍不住要放声大笑——因为武钢的嘴硬和脸上的窘迫成了鲜明对照,这他还是第一次见。
“好了,心鱼,你手上有伤,这些天就别练射击了”,龙百川温和的看着心鱼,“跟我们回兽营吧,等伤养好再说。”
于是,在回手营的路上,龙百川和武钢的身后,多了一个手缠着厚厚纱布的“小尾巴”
一路上,武钢冷若冰霜的外表下,心潮此起彼伏,他反复地扪心自问,今天的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因为听到心鱼受伤而一下子失去方寸竟打出7环的“成绩”这真是奇葩了,以至于沦为龙百川的“笑柄。”
更让他纳闷的是,为什么自己就是见不得心鱼难过,见不得她受一点伤害,只要看到她有难处,自己就忍不住要帮她一把?难道只因为她是个小丫头,就像自己当初对乌云的“于心不忍”一样?
又或者是因为她跟蓝可仙诸多的相似,自己把她当成了蓝可仙?不,自己并不是不理性的人,绝不会把心鱼当成可仙的“替代品”,更何况自己面对心鱼和蓝可仙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因此也没有意识错乱的情形,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武钢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兽营第三天,心鱼就主动要求武钢开始教她学外语,说受她伤在手,与嘴无关。武钢浅浅一笑答应了她。
让心鱼始料未及的是,武钢虽然嘴上说他很多记不清了,只能有多少教多少,但等到真正教起来,单词、语法、句型一个都没落下。
每天到办公室,武钢第一件事就是用半个小时的时间检查心鱼的功课——先是背诵单词,然后口述语法,再就是用学到的单词遣词造句,而且不能有错,否则必定会遭来武钢一顿雷霆般的“训斥”,很显然,武钢把训练兽营战士的那一套如法炮制的用在了心鱼身上——非常的严格且不留情面,一段时间下来,心鱼学的叫苦不迭,于是萌生了换个老师比如李俊杰的想法。
“武教官,我看我还是跟李指导员学习外语吧”,心鱼小心翼翼的征求着意见,“我感觉我不是个好学生,怕给你添麻烦了。”
“不行,哪有学到一半换老师的道理”,武钢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严词拒绝,“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脑瓜子里在打什么歪主意,少废话,给我回到你的位子上去,该怎么学还怎么学,晚上如果我说一句你答不上来,自己看着办。”
心鱼一脸痛苦和无奈地痒痒而回,这才发现自己骑在老虎背上下不来了——老师是自己挑的,能怪谁?而武钢看到心鱼那可怜兮兮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少有的坏笑了一下,心想:当初为了拜我为师费那大么劲,还让我遭了那么大的“罪”,好吧,既然现在成了我的学生,我会对你“多多关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