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榕声,我们一起把百川扶进去”,武钢一脚深一脚浅的扛着龙百川的一只胳膊走进卧室,“我明天就要带队去G国维和,今晚我们多喝了几杯,我特意把他给灌醉了,省的他回来再烦你。”
把龙百川放倒在床后,武钢也起身告辞了。
第二天,武钢就带着他的战士们去了战火纷飞下的G国。
重逢!
身为军人若没有经历一场战争,这比他战死疆场更加残酷,也对不起这穿了几十年的军装!这是武钢一直提醒自己的话,参军几十年,他早已把自己的生命融入其中,他将战斗在最前沿、战场杀敌看成是自己的最高荣誉。
因此,往年的维和行动亦或是大的军事行动中,虽说不是每次都有他的份,但每一次他在为自己积极的争取,这次亦不例外——上级原本是要求由龙百川带队——之前的15次维和行动中,龙百川的优秀表现不仅让肖海毅感到自豪,更让上级(特别是夏松青将军)对龙百川格外亲睐。
武钢当然清楚这一点,他也丝毫不怀疑这个跟自己搭档了几十年的战友的实力,只要有龙百川在,他就有如虎添翼的感觉。但这次,他顶着压力把这事给“独揽”了——表示不要龙百川跟自己一起去,理由很简单:龙百川孩子还小,需要照顾,他也可以下批去。
G国是由数个大大小小的组成的岛国,那里交通闭塞,民风彪悍,政府在军队的牵制以及时不时的暴乱下风雨飘摇,此次的军事政变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身处战乱下的G国,心鱼来到这已两个月有余,尽管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但刚到时还是被眼前一幕幕的情景给震惊了:叛乱分子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开枪,蔓延四处的战火下,尸横遍野,最让她心惊肉跳的是,这伙暴乱分子似乎对别国的军人有仇视情绪,对付军人的手段极其残忍。
她就曾经为一个被砍下四肢、生不如死的A国军人治伤。她深深的感到军人的伟岸与不易——这两个月,她接触最多的就是来G国地执行维和任务的各国军人,因为心鱼性情温顺,医术又好,使得她在这些“男人堆”里特有人缘,因为战争的缘故,G国不仅仅生活条件差,医疗条件更是不敢恭维,随行带来的医疗器械以及药品又有限,好在有了这些个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军人朋友鼎力相助。
总是挖空心思的为她提供方便和协助,才使得她能顺利的为一个又一个的伤员治伤。当然这其中也有普通的当地民众,对心鱼的人品医术赞不绝口。
心鱼所在的地方是由当地政府提供的一个勉强称得上安全的医疗机构里为伤员服务,这天,心鱼刚刚为一个中枪的当地民众做好手术,走进来一个C国的战士,旁边还跟着个翻译,神情看上去很是焦灼:“心鱼医生,能否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翻译流利的说着,“我们的上校同志身受重伤,他需要你。”
心鱼让翻译转告没问题,于是带上几个同行,背上药箱出发了。
黄昏下小城镇,被晚霞披上一层血染的红色,随行人员小心翼翼的走在心鱼周围,保证她安全。不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一伙人迅速躲进旁边的巷子里:“快,要赶在那些panluan分子去之前,把人给我救出来。”
这个人说的是中国话,C国战士听不不懂,但心鱼和翻译都听懂了,是中国的维和部队!而那个声音也着实让心鱼的心猛然跳个不停:这样高亢洪亮的声音她太熟悉了,难道她悄悄把头伸了出去,一看,那个令她魂飞梦萦、朝思暮想的高大身影竟近在咫尺!他真酷啊!古铜色的皮肤在残阳下闪闪发亮,那是一种最原始的最健康的男性美!
“武教官!”就在中国维和部队即将走远的时候,心鱼跑出小巷,冲着人群背影大喊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人群中也有个人猛得停在了原地,然后机械的转身,怔了一会儿回过神,两人向对方跑去:“武教官,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心鱼激动的说。
“你结婚了吗?”这是武钢见到心鱼说的第一句话,他很谨慎的克制着想要抱住心鱼的冲动。
“我,我,没有,你呢。”
心鱼感受着武钢的近在咫尺,他的魁伟、力量、震慑,他逼人的阳刚之气!瞬间只觉得两腿发软,说话也变得紧张起来。
武钢二话不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这是他第二次亲手将戒指戴在心鱼的无名指上。
随后,他当众将心鱼紧紧的抱进怀里:“我一直在等你!我马上要去执行任务,等我回来!”
说完松开手,深深看了心鱼一眼,然后转身向等待着的战士们跑去!
武钢带着队伍跑步前进——两腿在跑,脑子也没闲着,之前跟心鱼的匆匆一别,还在他眼前晃悠:三年了,这丫头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漂亮可爱,特别是看着自己的时候还是那么紧张,这是为什么呢?自己真的那么可怕?事实上,当自己看到心鱼亭亭玉立的站在自己眼前时,心情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甚至可以说冲动的。
可能连武钢自己都没想通,三年来的首次见面,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会是问心鱼“结婚了没有”,也许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里揣了三年,并且成了他的心病他不在意自己这种近乎毫无意义的等待,只希望自己在得到想要得到的答复后,再亲手给心鱼戴上这枚戒指,至于另外一种答案,自己可能想都没想过,如今,心病在终于得到“医治”,武钢顿时感觉人老天对他还算是公平的。
“武队,之前那个是心鱼医生吧?”蒋小鱼嬉笑脸的跑在武钢身边,一张嘴像抹了蜜一样,“战地重逢,太浪漫了,啥叫缘分?这就是!”
“废话”,不等武钢表态,鲁炎已经一句话插了进来,“这么多年了,你见过咱们武教抱过别的女人没?”
听到二人这样说,武钢心里少有的甜了一把,但嘴上还是说:“快走吧,别啰嗦了,我的事还犯不着让你俩来操心耽误了正事儿,我饶不了你们。”说完咧嘴一笑,继续赶路。
再说心鱼,和同事以及C国战士还有翻译走在去往C国维和部队驻扎的地方,一路上,C国战士好奇的问心鱼刚才那个中国军人是谁,为什么会抱住她?心鱼脸红不予回应,只将戴着戒指的左手抬起来给他看了看。C国战士一愣,随即笑着不无遗憾的耸耸肩,说:“我们的上校要伤心了。”
心鱼顾不上去多想那个C国战士话里的深意,她的心现在被武钢填的满满当当:他居然还没结婚!因为她!三年前,自己近乎残忍的不告而别非但没有让他忌恨自己,反倒让他对自己的感情日渐弥坚!这爱要有多深,才会让一个人守着一份也许永远看不到希望的感情!心鱼的心,在武钢为她戴上戒指,接着一个拥抱,最后一句“我一直在等你!”这一连串的动作话语给深深震撼!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永远也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国内,龙百川榕声家的浴室里,榕声正在给川川洗澡——“妈妈,爸爸去哪儿了,怎么都两天了还没回家啊?”川川坐在浴盆里,有些怨念的看着榕声。
“川川,前两天部队上有任务,爸爸出海去了”,榕声在川川的小身子涂了点沐浴露,沾点水继续洗,“不过明天就会回来陪川川咯。”
“这是真的吗?”川川粉嫩的小脸蛋上一下子充满着喜悦,眼睛也亮了起来。
“是啊,那还有假。”榕声宠爱的摸摸宝贝儿子的头,“妈妈什么时候骗过川川呢。”
“妈妈,你真好!”川川说完对着榕声的脸就是一口。
榕声笑出声,她在想龙百川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德行。”
“对了,川川,我记得那天晚上爸爸把你拉到一边说话,能不能告诉妈妈,爸爸都跟你说了什么?”
“那,不行”,川川撅起小嘴,很尊严的说,“这是爸爸和我的秘密。”
“川川,你要是不告诉妈妈,那我以后可就不陪你看熊大和熊二咯!”
榕声挑起柳眉“威逼”外带着“利诱”的看着川川说。
川川低头想了想,于是站起身,双手叉在小腰间,扬起下巴,不无得意一笑——“爸爸说,他不在家,我就是这家里,唯一的男人要保护好妈妈。”
“哈哈哈哈哈!”看着站在浴盆中浑身湿淋淋,个子才刚满1米的儿子,榕声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得差点背过身去。
笑过,她一把将川川搂进了怀里
“砰!”
“轰!”
G国诸岛火光震天,某沿街边,panluan分子正做着垂死的挣扎,试图武装顽抗到底,各国维和部队在自己临时建立的机构里做着进一步的战场部署,中国维和部队也一样。武钢站在会议桌前,聚精会神的看着地图,并做下标记,嘴里时不时对围着他的战士做着一个又一个任务安排,还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武队,你休息一下吧”,鲁炎拿来一条热毛巾,递给武钢,“再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垮的。”
想起昨天龙百川在电话里叮咛他们要“监督”好武钢的饮食起居,不要让他过度劳累,鲁炎眉头拧了起来:武钢已经连续三天没合眼了。
“没事,就我这身子板扛得住。”武钢眼皮都没舍得抬,继续手中比比划划的工作,“你去躺会儿吧,这里有我。”
“那怎么行呢”,鲁炎急了,“这要是让龙队知道,他不得急死啊,三天了,我就没见过您正经吃过一顿饭,喝过一口水。”
“呵,露馅儿了吧”,武钢这才抬头,诡异的一笑,“我说你们胆儿怎么这么大,‘管’起我来了,原来是有龙百川在‘撑腰’,这家伙居然把手都‘伸’到国外来了。”武钢笑着摇头,但心里对龙百川的这一行为很是受用。
“武队,龙队说‘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没什么比健康更重要;龙队又说,这人要是上了年纪,体质就跟着下降,让您别逞强,一定要劳逸结合,龙队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