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川嘟着小嘴,心有不甘的垂下小手,让开了一条道。
好容易把川川哄睡,龙百川来到床边陪着榕声,问她还有还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什么的,榕声靠在龙百川的怀里,合着眼睛轻轻摇摇头。
“榕声,以后我们约法三章,不把工作带回家好吗”,龙百川还在为之前的是事情内疚,他抚摸着榕声略显苍白的脸,难过又心酸,“看把你累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赶一个项目,熬夜过多造成的。”
休息片刻,榕声从龙百川怀中抽身,看着他,“百川,其实之前我是想告诉你,这张数字图并不完整,还少了两张。”
“少了两张?”龙百川惊讶的反问,他忘了才刚说过不谈工作,“何以见得?”
“就是上面的数字告诉我的”,榕声凝视着龙百川,胸有成竹的说,“百川,我们干这一行的本身就要对数字很敏感,不是只有运算公式才能研究,有很多时候,我们要从数字背后去寻找答案。”
“数字背后?”
“是的!”榕声说到这停了停,思忖半晌,“如果我没弄错的话,百川,这些数字代表的是某地某小岛的航向指标数据,而另外两张里,有一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运算公式,至于最后一张。”
“一定是用数字‘画’成的某些贵重物品。”龙百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芒,“而且那些符号,很可能是那些贵重物品的‘暗示’。”
榕声轻轻一笑,她实在太佩服眼前这个男人,脑子快的让人嫉妒:“百川,我看你改行当数学家算了,你这逻辑分析能力简直绝了。”
龙百川得意的一笑:“那是,我就曾经跟钢子说我要改行当数学家了哎,榕声,到时候咱俩可是一条道上的了,你可别说我抢你饭碗啊。”
“抢我饭碗,嗤?”榕声不屑的瞟了龙百川一眼,“想得美。”
“榕声,川川睡了。”龙百川笑意深长的看了榕声一眼。
“呃,百川,我刚才忽然觉得觉得头疼,哦,不不,是很困,我先睡了哈。”
榕声一阵害羞,“落荒而逃”一般躲进被子里,这让龙百川看得更加爱得不行,伸手关掉台灯后也盖上被子,抱过枕边的人儿:“躲也是白躲,榕声,我看除了这被窝,你还能躲哪去?”
“你讨厌!”榕声笑骂着捶了龙百川几下。
雨季到了,连绵不绝的秋雨,给这个被外界冠以神秘来形容的兽营增添了几分朦胧的浪漫,心鱼撑着小伞,走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望着视线以内细雨编织的世界,心,莫名的惆怅,以前最享受的就是在漫步,侧耳倾听来自头顶上滴滴答答雨滴声,任思绪飞翔,但现在却突然畏惧起雨季里漫长的沉静与孤寂:武钢去参加一个学习班有些日子了,虽然每天他都会给心鱼打电话,但思念依然像春天里的小草在二人心中飞速的生长。
就在心鱼沉浸在思念中不能所以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心鱼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心鱼转过身,娇小的身子立即轻轻一颤,扑上前去:“武教官,怎么是你?”心鱼的小花伞,将她和武钢挡在了雨世界之外,惊喜的泪花浮上她的眼眸,“你不是告诉我,还要再过三天才回来的吗?”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心鱼”,武钢神深情的望着眼前日夜思念的人儿,“我只知道,再见不到你,我非疯了不可。”
声音里,是难得的清和与笃定,心鱼只觉得爱之潮水,已将她彻底淹没。
“走,去我宿舍说说话。”武钢淡淡一笑,拉起心鱼就往宿舍跑。
进了宿舍,武钢就迫不及待的向心鱼老实交代了自己早在三年前就向旅里递交了结婚报告这件事——“心鱼,嫁给我,现在!立刻!马上!”
武钢一连串“逼迫”性用词以及咄咄逼人的眼神非但没震住心鱼,反倒让她又开始顽皮起来:“武教官,你这哪是求婚,分明就是逼婚嘛。”
心鱼状着胆子说“反话。”
“我还真就是‘逼婚’了”,武钢眼一瞪,“我看谁敢跟我抢。”
心鱼实在憋不住的哈哈笑出声,原来在武钢去学习班期间,在他和心鱼通电话过程中,心鱼无意间对武钢提起,有个曾经的男同学时常给她打电话,还劝她去国外发展什么的,武钢一听,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一切,提前三天回兽营就是行动的表示。
“心鱼,你说话,别老站在那里傻乐的好不好。”武钢急的催促道,“你不要有顾虑,我把我们的事情和我爹说了,他说他能理解。”
“如果不愿意,如果没有考虑好,我早把这戒指和玉镯摘下了。”心鱼内心一阵悸动,“武教官,我不但愿意做你的妻子,还,还想有我们自己的孩子,像,像川川一样可爱的孩子。”
心鱼鼓足勇气说完,垂首不敢看武钢。
武钢笑了:“心鱼,我想提前做一件事。”
说完,武钢也没等心鱼是什么反应,对着心鱼的红唇就是一吻。而心鱼,则两颊绯红的躲进武钢的怀里。
毫无疑问,很快,两人就领了结婚证,再下来就是闪电般的向整个兽营宣布了二人的喜讯。
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浪漫的仪式,只有热热闹闹的结婚现场——请都是熟人和朋友、同事和战友,大家在一起开心的吃饭喝喜酒,唯一的亮点就是一直站在心鱼身边,紧紧拽着心鱼雪白婚纱的川川——武刚和心鱼结婚那天,川川是捧花的“童子”,走在心鱼前面,提着个小花篮,可爱极了。
“心鱼姨姨,你好漂亮哦。”川川抬头,一张小嘴像抹了蜜。
“川川,现在要改口咯”,龙百川向宝贝儿子投去一个关爱的微笑,“叫‘婶婶’。”
“心鱼婶婶,你好漂亮哦,像仙女一样。”川川尽可能的用一些电视里听到的词汇。
“哎,谢谢川川,你也很帅啊!”心鱼蹲下身子,把川川搂进怀里亲了又亲
下午两点,婚礼开始了,龙百川和榕声作为证婚人,走在新郎和新娘两边——送二位璧人走上主席后,接过主持人安心手中的话筒,说了几句话后就携手下了主席台坐回观众席。
看着武钢和心鱼这对璧人幸福的站在主席台上任主持人“摆布”,龙百川和榕声相似一笑。
“爸爸,你和妈妈也结婚吧”,坐在龙百川膝盖上的川川忽然把视线从主席台上移到龙百川的脸上,“我想看妈妈穿漂亮的衣服,就像心鱼婶婶一样。”川川咧嘴笑着,红扑扑小脸蛋像个熟透的苹果。
听到这话,龙百川被逗乐了:“川川,爸爸和妈妈已经结过婚啦。”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呢”,川川忽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盯住龙百川,“是川川不乖,爸爸妈妈不让川川看吗?”
看着川川一副天真无邪的可爱样,一旁的榕声终于忍不住放声笑出来:“傻孩子,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还没有川川呢。”
婚礼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武钢携着心鱼回到他们浪漫的新婚小屋里——那是龙百川和榕声发动兽营“群众”花了几天几夜的时间为武钢和心鱼布置的新婚房,据说,武钢和心鱼很是喜欢。
换下婚纱,一身粉色晚礼服的心鱼笑意嫣然的一步步走近武钢:“武教官,我之前看你喝了不少,要不要喝点茶水解解酒?”
“不用了,我其实没喝多少”,武钢站在心鱼身后,一双长臂将娇小的心鱼环绕在怀里,“什么时候都能醉,今晚不能。”
话里行间,武钢少有的温柔让心鱼窝心不已。
“心鱼,我。”
武钢将心鱼扳过身子,痴心的望着眼前风华正茂、美若如花的心鱼,心跳加速,低下头,心鱼踮着脚,两人的脸越靠越近,近得都能触到来自彼此唇边的呼吸——“咚,咚,咚”,门外一阵敲门声将周游在浪漫世界里的二人拉了回来。
武钢有点扫兴的去开门,一看,居然是手提着小花篮的川川。
“武叔叔,心婶婶,这是我送你们的小花”,川川细声细气童音的话消除了武钢心中的郁闷,他蹲下身子,笑着摸摸川川的头:“谢谢川川,爸爸妈妈呢?”
“他们在楼下等我呢”,川川冲着武钢和心鱼甜甜的一笑,而后分别在武钢和心鱼脸上留下‘唇印’,“武叔叔,心婶婶,你们要开开心心的哦我要去找爸爸妈妈了,再见。”川川挥挥小手,走下楼梯。
“哎,川川,你慢点儿。”武钢目送着川川的小背影嚷道。
再次关上门,心鱼将小花篮放在桌上,武钢抱着心鱼,嘴唇相触,正要深吻——“砰砰砰!”又是一阵敲门声,武钢眉头微一蹙,懊恼的放下心鱼,开门一瞧:是巴郎和赵子武!
“那个,武总教,心鱼嫂子,不好意思打搅一下”,人高马大的巴郎看上去像个愣小子,“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我代表兽营的战士给您献上一份心意,还请您收下。”
巴郎说完向赵子武使了个眼色,赵子武这才将手里的一沓纸递到武钢跟前:那是兽营战士这一年来的训练成果,全优!没有一个拖后腿!
这要是换做平常,武钢定会说几句鼓励的话,但今天。他纠结眼前这俩小子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心意”不能明天再奉上?而且这心意他办公桌上就有一份,只是在昨天莫名的不翼而飞了,难道于是。
“谢谢,这心意我收下了”,武钢简直是咬着牙说完话,“你们做的非常好。”
“呃,武总教,嫂子,那你先歇着”,赵子武努力不让心里的笑泄露到脸上,“我们就不打搅了。”说完拉起巴郎的朝着楼梯狂奔而下。
“你们这俩小子,敢跟我玩儿这一手,过了今晚有你们好瞧的!”武钢笑着摇头再次关上门。
“心鱼,让你看笑话了”,武钢不好意思的看着心鱼笑笑,“明天我非扒了他们皮不可。”
“武教官,别这么说,他们都是孩子嘛”,心鱼温柔的靠着武钢,用手轻轻拍武武钢,“谁让你平常太严厉呢,这下被‘有仇报仇,有冤抱冤了吧’。”心鱼尽情的取笑着武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