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钢无声的笑。像最初一样,在身后用长臂环着心鱼,然后吻她,轻轻柔柔的“心鱼,我,我想。”武钢痴痴的看着心鱼说。
“砰砰砰!”
回答武钢的是门外传来的颇有“规律”敲门声武钢闭上眼睛,极力克制自己要把门给拆了的冲动:这些人是约好的吗?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打开门:蒋小鱼、鲁炎、张冲!武钢顿时觉得自己要石化了!
“呃,武教官,心鱼妹子,新婚愉快,嘿嘿”,蒋小鱼一脸嬉皮笑脸的占便宜样,“你看你们俩结婚得这么突然,我这个做大哥的连礼物都没有给你们备好,只能是敬敬酒聊表心意了。”说着将手中的酒杯递分别递给武钢和心鱼,二人头顶着三道黑线,接下——这要是在平常,蒋小鱼早给武钢生吞活剥了。
鲁炎和张冲则忍着笑的给三人满上酒。
“武总教,心鱼妹子,大哥我先干为净了。”蒋小鱼将酒杯放到嘴边,一个抬头,酒入肚,“喝呀,怎么,嫌大哥我这心意太寒碜?好好,喝下这酒,大哥我明天一定给你俩补上。”蒋小鱼一双“贼眼”在三人的酒杯里来回的骨碌碌直转悠转悠。
“蒋小鱼,你这心意”,武钢顿了顿,嬉笑的表情里含着凌厉的目光让蒋小鱼一时间有点犯怵,“我们领了,不过既然咱们是亲戚了,以后我定会对你‘多多关照’的。”
来的时候,蒋小鱼就已经豁出去,一心只想着占便宜,哪有时间去考虑“后果”,眼巴巴的盯着武钢的酒杯,嘿嘿一笑。
武钢笑着正要把酒杯往嘴里送,不料,听到武钢这句话的鲁炎和张冲脸色一变,连忙夺过武钢心鱼手中的杯子,转脸看向蒋小鱼:“臭鱼,你这敬酒我俩替武总教和心鱼嫂子喝了,我们喊你一声大舅子得了。”
“哎,你们。”蒋小鱼绝望的看着他精心策划的便宜就这么断送了。
“呃,武总教,心鱼嫂子,我刚想起队里还有点事,就不打搅了哈,你们继续,继续。”
张冲说着,向鲁炎使了个眼色,拼命拽着还有些“心有不甘”的蒋小鱼奔下楼,楼道里飞快的脚步声中夹杂着蒋小鱼的抱怨:“哎,鲁炎,秃子,我说你俩怎么回事,这都说好了的,怎么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啊!看看,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行了,臭鱼,你到时候是成了一件美事儿,我们这般兄弟可惨了,你就饶我们吧。”
“蒋小鱼,楼下还有多少没上来的,让他们一块上来吧。”武钢扶着楼梯栏杆放声笑道,“我可没时间跟你们一个个耗了啊。”
五分钟。十分钟没动静——这些“闹场”的早在龙百川的“指挥”下做鸟兽散了。
武钢这才进了他的浪漫小屋,抱着他心爱的心鱼走进卧室,随后,二人双双陷入爱神为他们营造的温情世界。
根据龙百川提供的上次海战的相关资料,结合海洋局研究所对E岛周边海域的数据整合,榕声按照自己的探测和分析,那个承载着剩余一个墨绿色匣子的镀金箱不日将再次出现在E岛海域周边,那天,榕声带着一批专家乘坐“南海二号”在龙百川的护航下来到E岛,当时,海上风有点大,“南海二号”在起伏的海面上颠簸行驶,榕声隐约有些担心这个天气会不会导致洋流变化使得镀金箱又飘向别处“前方10海里的时候,停下。”到了某片海域,榕声扶着船栏杆对她身边的战士说。
“榕声,你是说那个镀金箱会在这附近的海域出没?”听到声音,龙百川从船舱探出头问。
“是的但今天天气有变”,榕声抬头看向头顶上灰蒙蒙的天空,停了停,“不知道是否顺利。”
“没事,不着急。”龙百川走出船舱,把身上的军装脱下给榕声披上,“榕声,你别太累了。”心疼的颤音。
榕声只觉得周身一暖,任何压力和劳累烟消云散。
甲板上,榕声开始指挥陪同的科研人员用水下机器人进行水下作业,不一会儿,水下机器人便浮出水面,而它的“爪子”下正钳着一个大箱子,想必就是镀金箱了,人群里一片惊呼声——这意味着一个多月以来的努力没白费,榕声兴奋的给机器人输入指令,“爪子”慢慢张开,大箱子也掉了下来。
龙百川等人兴奋的跑上前探个究竟,果然,这个就是那晚海战时自己遇到的那只镀金箱——周身附着一层薄薄的金黄色金属,或许就是“镀金箱”名字的由来。
箱子里“躺”的是一只褐色的袖珍匣子,龙百川命战士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里面也是一张“数字图”,内容和他之前猜测的一样——用数字“画”成的形状各异的图形,布满一页。龙百川立即向旅部申请将这只匣子带回去研究,旅部答应了他的请求。
“榕声,三张数字图里,现在已经有两张落到了我们手里”,在船驶向兽营的途中,龙百川对榕声说,“至于那第三张写着数字运算公式的,只怕是已经落到了海盗手里。”
“我认为也是”,榕声望着眼前的海天一线,陷入沉思,“百川,如果找不到那张运算公式的图纸,那么我们手上获得的这两张数字图,将形同废纸。”
龙百川的心在迅速下沉。
接下来的几天,榕声在龙百川的配合下,进入了紧张的数字研究工作当中,龙百川则带领着兽营三大中队的战士在E岛附近海域不分昼夜的蹲点——这镀金箱里的三张图纸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否则那般海盗也不会冒这么大的方风险闯入他国海域,他料想,海盗一定还会再出现,因此他在取出那只褐色的袖珍匣子后,又把镀金箱作为“诱饵”投入海底就在榕声工作取得一个又一个的突破时,一个意外的情况发生了:她的笔记本被川川不小心弄掉到地上摔坏了,而那里面记录了她这些天夜以继日的分析成果!那是一个晚上——“川川,你给我过来!”从地上捡起摔落的笔记本,屏幕上三条裂开的缝隙刺痛了榕声的心:最重要的是,十几天的工作全白费,就别说笔记本里面还存着其他大量的研究资料。
“榕声,算了,川川他还是个孩子!”龙百川本能的挡在了川川前面,“调皮贪玩是孩子的天性。”
“百川,你给我闭嘴”,榕声向龙百川投去一个凌厉的目光,“都是你平常老惯着他,他乱翻动东西的时候你就没说过他一句,反倒是他要玩什么就给他玩什么,包括我的笔记本川川这回要是撕了你那些数字图,我看你还能不能冷静。”
榕声越说越来气,上前一把将川川拉到跟前:“啪!”“啪!”两只掌心拍打的声音“哇!”的一声,川川哭出声:“妈妈,川川错了,不敢了!”
“我让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动我的东西”,榕声声音不大,却异常严厉,“我叫你调皮,叫你捣蛋。”气在头上的榕声又加重手心力量打了川川几下,川川哭得更大声了,大颗的泪珠从他小脸上滑落,龙百川心痛不已,抱起川川“逃”出家门。
龙百川带着川川来到兽营训练场上,父子俩往草地上一坐:“川川,手还疼吗。”龙百川手摸着川川的小手,“来,爸爸给你揉揉。”
感受到龙百川十指腹的舒适,川川破涕为笑:“爸爸,你真好,怪不得妈妈说她爱你!”
龙百川轻笑出声,他摸着儿子的头,享受着周遭的的宁静:“川川,其实妈妈她很爱你,只是你不能调皮啊,以后爸爸告诉你不准动的东西你决不能去碰,好吗?”
“嗯,好!”川川乖巧的点点头,“爸爸,那妈妈现在还生气吗?刚才她的样子好凶哦。”
“不会的,她呀一向是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估计在到处找我们了呢。”
果然如龙百川所说,不一会儿,榕声就打来电话问龙百川把川川带哪去了,让他们快回去
“川川,手还疼吗?让妈妈看看!”榕声抱起川川在沙发上坐下,撑开川川的手,红色依旧没有褪去,榕声的心揪起来,“川川,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打你的,对不起。”榕声怀抱着川川,眼圈一下子红了。
“妈妈,没关系,川川不疼了。”川川又展开着笑颜看着榕声,“妈妈别生气啦。”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这话用在此时的榕声身上再贴切不过,龙百川被一种感动的情绪所笼罩,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过了一会儿,榕声把川川哄睡后,来到客厅——“百川,我想把川川先送到我爸妈那里去一阵”,榕声声音放得很低,看得出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很艰难,“等我们把手头上这项工作完成后,再把川川接回来,你看呢?”
“这个”,龙百川略显犹豫的顿了顿,“榕声,你想好了?”
“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榕声有些无力的靠近的龙百川怀里,“我们这段时间肯定会很忙,也没时间照顾孩子啊。”
想到榕声一天八小时要呆在海洋研究所工作,回到家不但要带做家事,带孩子,现在还要分摊上自己的那件案子,龙百川眉头拧成了疙瘩,半晌后,他终于点了头第二天,龙百川和榕声就带上川川去了他的外公外婆家,向两位老人说明情况后,老人欣然答应了下来,还说,家里有个小孩也热闹些,不那么冷清,挺好的。而川川两岁以前都是由外公外婆带着,直到上了幼儿园才回到龙百川和榕声身边,因此他对外公外婆并不陌生。
把川川安置妥当后,龙百川和榕声就起身要告辞了,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川川的大声呼喊:“爸爸,妈妈,早点回来,川川想你们!”
龙百川猛然停住脚步,本能的想要回头,却被榕声拽住手腕——两只握着的手在猛烈的抖,两人眼里都闪着泪光,克制着回头看川川一眼的冲动,迈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