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由不得你。”其中身着皇家卫队制服的一个看起来和另外两个人不一样的男人,严肃板起脸走近丫丫拽住她纤细的右手臂,阻止她的抵抗。
“你们想做什么!不要过来!救命啊!”丫丫放声大叫,也许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被人听见的几率只有百分之零点几,可她还是想要大叫。
之前被砸的头还在隐隐作痛,一拉一扯中更加痛了,痛得她只想昏厥过去。只是这么想着,下一秒她真的晕了过去。
泰国曼谷,华南公寓。
墨姂从小墨姂的直觉就准的要命。此刻她心慌得不像样,眼皮也不停跳动着。下意识地摸着手上刚刚设计好并完工的“星之舞”,四枚精致特别的戒指,还没有送到她们手里的戒指。
忆起了前几天诺尤拉来找她时说的话。是不是在挪威的丫丫发生了什么事呢?
下午回到东方酒店,纳德白瑞对着站在窗户旁边的查克利的背影说,“还没有找到她。”
查克利穿着非常合体的西装,手臂上挂着长外套。他没有动,只怕他也早知道结果。那个人如果执意把人藏起来,那么任他们掀了挪威的天也找不到。
这样的能耐,那个人有!
查克利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若丫丫不是落在挪威王哈慷的手上而是另外一个人的手上那就有大问题了。
所以,要他就这样放任着不管那也是不可能的,查克利转过身子看着纳德白瑞:“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纳德白瑞回答他:“不碍事。”
“你知道丫丫是什么人吗?”
“她是什么人?”纳德白瑞不由自主脱口而出。一个荒谬的念头在他的脑袋里一闪而过。
好半天查克利才坐实他的想法,但还是差远了。“她是挪威王储。但如果她不想,那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泰国人。”
纳德白瑞惊诧的目光落到眼前这个可以将这样重要消息讲得何等风轻云淡的男人。只不过接触了查克利若有所思的目光后,纳德白瑞很快掩盖了自己的心情。
“你晚上10点钟去机场‘接’一个人,注意,不要让她随意活动。”
纳德白瑞接过递过来的照片,“是。”
“我走了。”
查克利走出房间,纳德白瑞一个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天渐渐黑了。
几个小时很快就过了。
奥斯陆国际机场。
夜灯的照射下,纳德白瑞第一眼就看到了目标人物。这是第一次真真正正与诺尤拉面对面,他心里矛盾得很。
他讨厌这个女人。不,准确地说,知道她是丫丫的母亲后连带对丫丫好感都荡然无存。
诺尤拉的妹妹诺尤利便是插足他母亲婚姻的人,令母亲这一生郁郁寡欢,抱憾而终。这真是件可恨的事。
讨厌的人站在面前,能不能做到无动于衷,视若无睹,他没把握。
瞬间冷冰的瞳孔在收缩,压下心中的个人恩怨,他走到诺尤拉身边,拿下墨镜,口吻不咸不淡,保持适当的礼貌跟距离,“我是来接你的人。”
诺尤拉看了看他,“查克利呢?”
“Mr查有事,让我来接你。”纳德白瑞没有再看诺尤拉,视线却落在了她身边的短头发身材娇小的女孩身上。
短发女孩正是担心着丫丫的墨姂,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跟着诺尤拉到了挪威奥斯陆。
纳德白瑞看到多余的人,眉头紧蹙,脑海里过了很多人的面貌,终于想起了她就是泰国珠宝行业鼎鼎有名的牌子“I”的设计师。当然这不在他的关注范围之内。
“走吧。”纳德白瑞帮忙拉过诺尤拉的行李箱,走在最前面,高大伟岸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
踏出机场,失去了热气,墨姂觉得空气冷得让她有些不适应,她想找个地方落脚然后点杯热饮暖暖身子。“走吧,阿姨。”她不叫诺尤拉夫人。
走在后面的诺尤拉和墨姂齐步,她穿着黑色大棉袄,衬得她越发高贵端庄。诺尤拉踏出挪威这国家二十一年了,丫丫二十岁了。
终于还是被发现了,她也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这都是命运。
要换回丫丫的条件是什么,迎接她的是黑暗还是黎明,这些都要见到那个人再说。
同一个地点,费斯和萨拉与墨姂他们擦肩而过,行色匆匆踏出机场,穿梭在人群里,继而消失在夜色里,坐上出租车前往目的地。
丫丫被告知,这个陌生的男人就是哈利王爷,挪威王哈糠的皇兄。
她目前被带来挪威别宫,哈利的行宫。就在王宫的不远处。她还是第一次来这富丽堂皇的殿堂呢。一股冷风,吹得心里寒嗖嗖的,牙齿咯咯打颤。
哈利细细观察着站在眼前的丫丫,她有双无所畏惧的眼睛,内心不禁暗暗赞赏。这个女孩是她流露在外二十年的侄女,挪威的王储。
却是他的威胁,这可留不得。
她丫丫可不懂什么皇室行矩,她从不认为要和一个人问好还得卑微到上前下跪叩拜。
也因为这里不是泰国,她并未行十字礼。她只是点点头,冷淡地说了句你好后站得笔直。
而站在旁边的皇家卫队队长看到丫丫这么傲慢,想上前去呵斥她,不过被哈利一摆手阻止了。
“退下吧。”
队长不太懂:“可是王爷她……”
哈利见他竟然敢违抗自己的命令啰里啰嗦的,不如往日干脆,立即拉下脸。
“我说了,退下!”在丫丫听来,哈利王爷那严肃的口吻,就像在战场上下达命令。
“是。”
听出了王爷语气里的不耐烦,队长纵然心有不甘,他还是立即撤出行宫。但他并没有走远,仍然固执地守在门口不远处。
这一切尽收丫丫的眼底,“王爷,我们不认识的吧?我是个泰国人,您会不会找错人了?”
哈利闻言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听着这爽朗的笑声,丫丫很烦,心里很没底。她目前还搞不懂这个男人找她是要干什么。
“你是我挪威人!可,你绝对不能留在挪威。”
丫丫蓦然抬眼望了过去,心想,母亲似乎隐瞒了很多事,“那您的意思是……”
哈利想不到她这么好说话,“丫头你离开挪威,不要再出现在挪威,兴许我不会太过为难你。”
“她不能离开挪威!”气宇轩昂的挪威王哈糠阔步跨入行宫内,炯炯有神双目直盯哈利不怒而威,气质优雅尊贵。
哈利并未因他的话改变脸色,他固执己见,“王,她不能是挪威的王储。”
哈糠的出现就像个石头一样投入丫丫平稳的内心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水波,好感油然而生。年纪和母亲相当吧?丫丫的眼神不由自主紧盯着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
什么王储,丫丫听到哈利的话,揪起心。一双明净的眼睛上布满云疑,这个男人是挪威王?现代的王,都穿着这服装。
哈糠浓眉横竖,双眼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强压怒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是她!”他不过是被某个男人抓住了把柄,威胁而已。这下倒好,被哈利给破坏了。
哈利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我带走了。”
查克利似乎在王宫与哈糠说好了什么协议,才带丫丫回东方酒店。只是自始至终,哈糠和丫丫都没有交谈。
“母亲。”看到诺尤拉的时候,丫丫惶恐不安。
这次,诺尤拉没有怪她,不知道是不是太多人在,又或者,其他原因。
诺尤拉看到丫丫对她的态度让她大失所望。她本来就不是个感性的人,也没有泄露自己的情绪,看到丫丫站在眼前好好的,想必那个男人没有为难她,心也就放下。
倒是墨姂,她抓起丫丫的手,问长问短。
“你怎么样?没什么事吧?担心死我了,你不是说没什么事吗?我们赶紧回泰国好了,挪威好冷。”墨姂说起话来噼里啪啦,节奏很快。显然她就是快人快语快性子。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纳德白瑞站在阳光照射的地方看着丫丫好好的,他很矛盾。不想她出事,可当看到她好好的回来,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诺尤拉早有心理准备会被哈糠请进王宫,所以当事情真发生的时候,她心如止水。
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哈糠,话从她那刀片一样的嘴唇中间吐出来,字字好像带着刀刃,“王室之间的联姻无可非议,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这事发生在丫丫身上就不寻常。王,丫丫她姓斯帕德邦,是泰国人。何况,您没有告诉她,她的身份不是?就这样了吧。我会带着丫丫立即回泰国。”
听了这番话,哈糠高大魁梧的身体坐回沙发上,脸上带有挣扎过的痕迹。
片刻,哈糠语带无奈:“那就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挪威这个国家。”
哈糠的豁达令她如释重负,诺尤拉感激的说,“谢谢。”
挪威,这个国家没有高楼大厦,除非你爬上山顶,否则不能体会站在高处全览的那种感觉。
东方酒店也不过几层楼。
查克利和纳德白瑞两个人站在楼顶,凛冽寒风拂面而过,周围的空气更是冷了几分。
查克利:“是不是觉得其实这件事与你完全无关?”
纳德白瑞:“是有这样的疑惑!但,您肯帮忙就够了。”
她,丫丫对他的影响真的不大。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丫丫在他眼里,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实质需要,靠近她不过是应查克利的要求。纳德白瑞这样说服自己。
查克利:“白瑞集团,本就是你的,最后它也还是你的。”他能帮的,就是给纳德白瑞制造机会和提供金钱。还有,帮他抹去曾经的那些身不由己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