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熙。”牧克冲动地下车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察敏熙待在他的怀里没有动弹,她根本就不想离开他半步。
天知道她这几步的路途走得有多艰难。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宁静,黑暗中,两个人拥抱着。
“真舍不得放你离开!”明明是轻松的语气却还是泄露出不舍。牧克一说罢,就捧起察敏熙的脸蛋,啄吻著她的眉、她的眼,最后封住她的唇,辗转地吮吻逗弄。
一片嫣红冷不防地染上察敏熙的娇俏清纯的双颊。
她轻颤著在他强壮的怀里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任由牧克强而有力的手掌搂住她的腰,闭上眼感受着两个人心灵契合的拥抱和回应他的吻。伸出舌尖与他纠缠不休,直到渐渐感觉到空气的稀薄,难以呼吸时,牧克才放过她。
牧克在她耳边低声轻语,诉说满怀不舍,浑厚的嗓音透出粗嗄的喘息,他难以自持。
到了门口,“你回去吧。”这一次是察敏熙先说。
放开她的手,牧克骑车离开。
一进屋,看到爷爷站立在大厅里,旁边还有满姨满叔。察敏熙心跳加速,本来她想偷偷溜回卧室,可不曾想过,爷爷这么晚居然会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等她。
“爷爷!”察敏熙忐忑不安走进爷爷的身边,才刚开口,“啪”的一声,爷爷有力的巴掌落下,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室内久久不绝。
满姨心疼地扶起察敏熙,轻轻抚摸着她立即变得红肿的脸颊:“小小姐,疼吗?”
“疼。”
察敏熙怔怔地开口。
察力眼里有些淡淡的心疼,但他紧紧抿住的嘴角,威严的脸庞依然高昂着,显示了他的愤怒。
“满姨,帮她收拾好行李,明天把她送去美国,到敏娜那去。”爷爷不留余地的决定,让三个人都变了脸色。
察敏熙激动地站了起来:“爷爷你不要敏熙了吗?爷爷。”
满叔开口求情:“老爷。”
“什么都别说,就这么决定了。”察力说完,留下察敏熙,离开大厅,满叔紧随其后。
眼泪一滴,两滴,一串往下掉,察敏熙大哭出声,肩膀一颤一颤的,满姨怜惜地抱住她。
“满叔,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察力语气里有万般无奈和疲倦。
满叔回他:“老爷,错,还是没错,小的没有公正的判决。小的只知道你把小敏熙送出国,难受的,内心不舍的不还是老爷您吗?”
“唉。”
第二天,连道别的机会都没给察敏熙就派人把她送去机场,直至她过安检,登机。
看着飞机起飞,直到消失在云端里,察力突然就好像失去所有气力,瘫坐在候机室的凳子上,他的心也在疼呐!
“老爷,没事吧。”满叔关心地扶稳他。
“我没事,坐一会儿,再走。”
“敏熙出国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一定非常非常想她,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才回来。”墨姂和承曼缇通着电话。
“嗯!我也是。”丫丫突然探出头颅,黑色的眼眸望着墨姂。
美国纽约。
察敏熙在跟爷爷闹脾气,半个月以来只要是爷爷打过来的电话她通通不肯接听。
“敏熙,爷爷的电话,你今天一定要接。”敏娜走到她的房间,把手机硬塞到她的手里。
犹如烫手香芋,察敏熙将手机往床上一扔,脸上满是倔强。
敏娜无奈地摇头,她捡起手机:“爷爷,嗯,她挺好的,吃喝拉撒正常,您别担心,注意好自己的身体,没什么事吧?要不要紧,那赶紧叫我爸带您去医院看看。”偷偷瞄了一眼那个不肯听电话又伸长耳朵偷听的妮子,嘴角一弯,美眸之中绽出了一抹顽皮的光芒。
挂了电话,敏娜在心里数数,看,不超过一分钟,察敏熙铁定会按耐不住来探消息。
“敏娜姐姐。”察敏熙支支吾吾。
敏娜坐在办公桌前,故意装作不明所以:“嗯?怎么了?”
“那个,爷爷怎么了啊。”
“你明明这么关心爷爷为什么又不肯听电话,真是。”
察敏熙眼眸一黯,沉默不语。
“好啦,爷爷没什么事,想知道干嘛不直接打电话问。”
趴在床上,把自己紧紧地闷在被褥里。突然,察敏熙从被窝里探出头问:“敏娜姐姐,你每天都去的哪里啊?”
敏娜身子一僵:“哦,去学校。”
“我想去你学校看看,可以带我去吗。”
“这个,额,好,好啊。”
察敏熙坐了起来:“你怎么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啊?”
“没有啊,没有,我不打扰你了。”敏娜招架不住几乎是落荒而逃。
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他了。
不知道他怎么样,会不会照常上门拜访爷爷,然后爷爷刁难他?
会不会,没有看到她,变得着急呢?
想着想着,察敏熙整颗心都乱了。
乱了心的人可不止她。
不管牧克来多少次,察力爷爷依然不肯说察敏熙去了哪里。半个月,牧克像疯了一样,想她,想找到她。
“什么情况?”白砚看到百年不来他这里一回的牧克,惊讶万分。
眼前的人一点也不像那个冷静自持的警官。牧克一问三不答,自顾走进他的屋子,一撒腿躺在沙发上。
“陪我喝一杯吧?”
白砚二话不说,走到酒台,拿出一支典藏红酒,“一杯就够了?我这支红酒可是某葡萄园园主,那个叫风的男人专门为他心爱的女人研究出来的品牌,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尝到啊。”
“管你什么牌什么葡萄园主什么风的,快点拿来。”
“怎么回事啊你,不像你的行为。”
接过白砚递给他的红酒,一口饮尽:“我还是我,我本身如此,只是以为工作的关系较于常人,自制力比较强而已。”
“喂,红酒可不是给你这样喝的。”这么豪饮简直是糟蹋了他的珍藏啊!他应该给他啤酒。
牧克一把夺过他手上还没有来得及喝上的酒,又是一口饮光:“你真小气。”
“我都把珍藏拿出来,这还小气啊。”
真好,他们和好如初。看着牧克醉趴在他的沙发上,白砚有感而发。
清晨的日光淡淡地迤逦进落地窗内,早起的鸟儿在窗外鸣叫。床上的牧克缓慢地睁开眼睛,感觉环境有些陌生,他坐起身,头却异常疼。
“起来啦?”白砚给他一杯水。“我要先走了,你待会吃了早餐,出去的时候将门拉上就可以。”
牧克淡然颔首,嗯了一声走进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接起手机,一语不发地听着对方说话。
来电的人是他警局的同事。
下午五点钟,曼谷的行人街道上人群熙来攘往,而丫丫抱着大画布,刚刚从梦璃彩绘公司出来,站在公路旁等车。
她穿着七分紧身牛仔裤,脚下是一双简单大方的高跟鞋,上身浅色小巧西装,胸前垂着一张类似工作证的牌子,长长的头发半绾半垂。还有因害怕被人认出而制造出烦恼的她,精致的脸蛋上挂着墨镜。
这身打扮显得丫丫气质非常干练。
站了不一会,丫丫脸颊的两旁就滑下汗水,可见泰国的天气有多热。
纳德白瑞将车开到她面前,一停。降下车窗:“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丫丫傲然拒绝。
“确定?”少了墨镜,他深邃的瞳眸直勾勾地盯住她。
丫丫无语。
咻的一声,纳德白瑞果断踩油门开车走人。留下目瞪口呆的丫丫,看着他扬起的烟尘。
“什么人啊,莫名其妙,要送人不是应该要有些诚意。”丫丫喃语道,想不到他根本就像一阵风,说走就走。
好吧,是她想太多了,或许人家只是路过她的面前然后顺口一问,她又何必认真。
这时,一辆空空的出租车停在丫丫的面前,丫丫抱着画布上车回公寓。
“回来了?”丫丫才下车,纳德白瑞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出现在她眼前。
手里抱着的大画布掉在地上,纳德白瑞弯腰捡起。
“你,你怎会……”这妮子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见鬼了一般。她越是想要远离他,他就越想要跟她拉近距离。
他步步紧逼,他身上的淡淡香水味也更加清晰,丫丫退到无路可退,背紧靠着墙壁:“你到底想干嘛!”
纳德白瑞附身在她耳旁说:“我要走了。”
丫丫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疑惑。
放开她,纳德白瑞站到一边,递给她画布,同时也说:“可以陪我去走走吗?我在下面等你。”
丫丫犹豫了一下说:“好!”
这只是兜风?纳德白瑞的说法未免太含蓄了!
是飙车!
他这根本就是在飙车。
以为只是出去走走,但又被他带到车上,说带去兜风,他载她出门之后,当车子来到公路的时候却冷不防地踩下油门。
原本就已经开得够快的车子就像箭矢出弩般飞了出去。
虽然有系上安全带,但一路上丫丫还是紧紧地捉住椅背,她看着他出神入化的换档控车技术,很想衷心地赞美一句他那简直就是专业级的开车技术。
“到了!”
丫丫咬住粉唇,余悸犹存,好久之后她才睁开眼睛从车上下来。
站在地上,脚有些软,可是,丫丫却发现这种感觉该死的居然会让她很过瘾。
看了看周围的美景,丫丫蓦然睁圆美眸,好美的湖水!这是到了哪儿呢?
“这是哪儿?”丫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只觉得眼熟,却记不住这是哪儿。
纳德白瑞倚在汽车的车身上很干脆地说,“不知道。”
丫丫瞪着他,“你居然不知道是哪里还带我来?”真是不负责任。
“只是觉得这儿不错。”他无所谓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