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华南公寓。
墨姂正坐在电脑前和察敏熙视频时,接到了白砚的电话。
“魔法,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呆在一块,不过,爸妈要过来看我们,能不能请你过来一趟啊。”今天父母要来看他们,白砚理所当然给他老婆墨姂打了个电话,要墨姂配合自己立即到他住的地方。
“可以,你过来接我吧。”她听了白砚自以为是的话后,翻了个白眼,想反驳他的话,可她只是揉了揉短碎发,叹了口气,挂了。
“敏熙,你听到了吧?So,下次再聊了,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认真照顾好自己,拜。”切断视频,墨姂起身打理自己。
虽然墨姂和白砚已经结婚差不多半年了,可他们瞒着父母分开住,墨姂依然要住在华南公寓里,而白砚也莫可奈何。
她没有浓妆艳抹,没有盛装,依然是她原来的样子,怎么舒服怎么穿,一点也不像个已婚女人。
当然,墨姂没把自己当成已经结婚了的人。先不说,婚礼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而是他们……几乎不像是夫妻。相敬如宾啊,连躺在一张床上,某人都能耐得住,可见她是那么的没魅力。
在白砚那边,衣服有了,之前放在那里的衣服没有动过,所以,也不怕父母会去怀疑,她只要和白砚互动,扮演好妻子,媳妇的角色不让父母难过就行。
白砚在父母到来之前就把墨姂带到了家,他搂住墨姂的肩膀,站在门口,“妈,爸。”
“妈,嗯、爸。”墨姂好像有些不习惯爸爸这个称呼,也许是她很早失去爸爸的原因吧。所以白砚把她搂紧,用手轻轻拍拍她。
“都进去吧。”白妈妈拉住媳妇墨姂的手,先走了进去。白砚和爸爸则跟在后面。
墨姂知道白砚一个人可以搞定午餐,不过她还是想要进去帮帮忙。
“喂,听说你爸妈,明天要回美国了?”
正在切着红萝卜的白砚听到墨姂话里的疏远,不甚开心,皱起眉头,闷声说:“怎么现在不叫我砚哥了?还有什么叫我爸妈,是我们的爸妈吧,记住,你是我的妻子,是他们的媳妇。”
墨姂一愣,马上又低声道,“我当然记得自己什么身份,不会忘记的,是欧奶奶硬压给你的妻子,我知道。不用再提醒我,我先出去了。”墨姂端着洗好的水果走出厨房,看着她的背影,白砚眼里微痛。
四个人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白妈妈说:“白砚,爸妈今晚在这过夜,飞机延期了,明天中午的飞机。”
“哈?”白砚吓了一跳。
“怎么,你们有问题?”白爸爸扬起眉头,看了他们一眼。
墨姂立即反应过来,“妈,怎么会呢,那当然可以啊,您们先吃吧,我吃饱了,我去给您们铺床去哈。”在白爸爸若有所思的视线下,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而白砚在父亲犀利的审视下更是坐立不安,表情也特别不自然。
“爸妈,飞机怎么就推迟了,刚才订的机票不是还好好的嘛。”
“小子,老子在自己儿子家住一晚还要提前预定?”
“没有,老爸,您别多想了。我怎么敢,我还怕天打雷劈。”白砚的声音里明明就带着强烈的抱怨。
白妈妈和白爸爸心知肚明地对看了一眼,别以为他们是傻子才行。一来就发觉了儿子和墨姂的不对劲,他们现在可是在找机会帮他们小两口子。
夜里静悄悄的,在他们的房间里气氛更是微妙。
在父母进房间之后,白砚和墨姂也回了卧室。
而白砚自发自觉地拿了一个枕头和一条毯子,准备在地上打地铺。墨姂对他的举动整个不舒服,他们明明是夫妻不是吗?
突然,白爸爸打开他们没来得及上锁的房门,两个人着急地站了起来,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而脚下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毯子。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白爸爸眉毛一竖,双眼瞪着他们两个。
白砚手里拿着一个枕头,他调转身子,对着门口里的父亲,口气痞痞地说,“老爸,你没看到我们夫妻在培养感情嘛,我们在打闹呢。是吧,魔法。”
“是、是啊,爸,我们每晚都这么玩。”墨姂支支吾吾地说。白砚跳上床暧昧地搂住她,她心跳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哦,那我去睡了。”
“好!”
“好!”
白砚和墨姂异口同声地回答道。白爸爸眼里的算计淡淡地一闪而过,顺手帮他们拉上房门。
他们在床上特尴尬地别过头,白砚放开手,走下床,准备再次躺下。墨姂想说点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要求说,“哦,算了,你还是和我在床上一起睡吧。免得待会你父母又过来。”
只是,还没等他们做好心里准备,门把再次转动起来,这次墨姂精灵地跳下床去和白砚坐一起。
白妈妈把头探进来,望着他们一起躺在毯子上,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白砚简直被父母的举动气晕,“我说,妈,你和爸爸到底还让不让我们睡啊,你们是不是闲着没事啊。三更半夜来看我们睡觉,还是要帮我们盖被子啊。”
“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自己父母的嘛,好啊,你信不信我今晚就坐在这看着你们睡啦,哼。”白妈妈双目圆瞪,风韵犹存的脸颊气鼓鼓的。
“妈!”白砚被母亲的话呛得坐了起来。
看了一眼墨姂,白妈妈自己也有分寸,“小魔法,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咯,希望十个月后,妈妈可以看到小娃娃呱呱落地。”说完话后,白妈妈自觉此地不宜久留,所以帮他们关上房门溜走了。
看了看脸红耳赤的墨姂,白砚站了起来,锁上房门。
“你干嘛锁门。”墨姂抬头,神情防备。
“以免爸妈再来打扰我们的好事啊。”
他话里的意思太过暧昧,墨姂惊呆。
“啊,喂,你要做什么。”
白砚未等墨姂反应过来,动作敏捷地将她腾空抱起,然后轻轻搁在床上,继而将身体整个压在墨姂瘦小的身上。
“砚、砚哥。”
墨姂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的称呼令白砚的心情立即转好,“继续叫,我喜欢听。”
谁料,墨姂立即噤声,毅然别过头去不肯再叫,其实她是不好意思与白砚对视。白砚把手伸到她的腰窝下威胁着要挠她痒痒,她还是不肯叫。所以白砚不怀好意地对她伸出了“魔手”。
白砚侧躺着身子,瞪着身边个头娇小,脸蛋红润的墨姂。她正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没有说话。
她实实在在地躺在自己的身边呢!这样的认知,让白砚的心莫名地落实,熙和慵懒笑意再度回到脸上。
只是他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喜欢她,现在他要是说,会不会把她吓到?白砚不敢贸然开口。
墨姂却不这么想,他确实对自己很好,简直宠她到极点。但难道就代表爱情了吗?是友情?是亲情?他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是哪一种?
白砚他从来没有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过。之前听到她说要离开,他说爱上她,用他的爱困住她不让她离开;欧奶奶希望他们结婚,他说他们彼此相爱,于是墨姂心甘情愿让婚姻将她们牵绊在一起,自以为他们结婚后会好一点。可他们的心从没有结合过。
他每每都是亲亲自己的额头,把感情控制得恰到好处。
也许,他只不过是,贪恋她给的温暖。
如果一个男人爱这个女人,怎么没有吻她嘴唇的冲动,怎么没有想拥有她的那种冲动。所以,这个男人是不曾懂得爱情的样子吧?
爱情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
爱情是不顾一切的,是冲动的,是自私的;爱情会让人冲昏头的妒忌。就像她,看不得他和砂楚医生暧昧,她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会胡思乱想,会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白砚不是,那天,他看到费斯和自己一起喝咖啡,他只是说,相信她。他还说,她拥有交友的权利。
这不是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一起喝咖啡聊天的正常反应吧?
所以她认命了,不再试图拿费斯来刺激他,只因为他的反应让她感到自己好失败。她慢慢学会将那些酸涩的、茫然的痛觉藏在心灵的最深处,独自一个人品尝。
她睁着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想要从里面找到爱情的模样。他一如从前的温柔,一如从前啊!
如果她说,要离婚,他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风轻云淡,淡定从容地看着她?
她确实说了。
而且这深深地刺激到白砚。
“离婚?”白砚的语气里面有很多种情绪,生气,对的,疯了一样的生气。
这一夜,他抱了她,彻彻底底占有了她,把她变成他真真正正的老婆,不再是虚有其名。
一大早,父母便已悄然离开。白砚醒过来,放柔眸光,指尖抚过墨姂安睡的脸容,满满的怜惜。
她说离婚,他怎么可能答应。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光明正大在她身边驻守的身份,能一辈子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他怎么会放她离开。
他这辈子都要死死抓牢她,绝不放手。因为他知道她还爱着自己,知道她言不由衷,他就是笃定她说的不是真心话。
昨晚墨姂问,他不爱她,为何要她,难道只是男人的自尊在作祟么?